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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综]短命鬼 作者:枫中铃乱

    何方在他对面坐下,西门庆见他身怪异着装,不伦不类,真是个怪人。

    “西门先生今日何事到访。”

    三刀给西门庆倒杯茶,又端出碗还热着的黑芝麻糊,这个对头发好,何方头枯草般的头发就靠这个养了。

    西门庆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

    “芝麻磨成的粉,放上糯米饭熬成粥,撒上点白糖,先生说喝这个对身体好,味道好极了。”三刀不遗余力地吹捧自己的老师。

    “西门先生要不要尝尝?再盛碗来。”

    三刀动作很快又端来碗,见西门庆喝了口,忙不迭地问道:“如何如何?”

    西门庆点头,“很香。”

    “那是当然,这可是先生想出来的。”

    西门庆和何方都未说话,等吃完芝麻糊,西门庆有瞬的恍惚,我是来做什么来着?

    “武先生之前说我非长命之相,先生可否说得再明白些。”

    “哦,再过几年你会精尽而亡。”水浒里西门庆是被武松打死的,就算武松没打死他,按他那荒yin无度的程度,怕也活不了久。

    西门庆微张着嘴愣怔在原地。

    “可、可有良策。”

    “我说的这般明白,西门先生何必明知故问。”何方笑了。

    西门庆纠结了,个两个都劝他克制,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沉迷酒色对身体不好,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晚上不做那事,就通体不舒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像是被蚂蚁啃噬般难耐,又痒又疼,酥酥麻麻的。

    “武兄弟莫取笑愚兄,愚兄实在是离不开女人。”

    哟,这会就称兄道弟了。

    何方摸摸下巴,“法子倒有个。”

    “什么?”

    “挥刀自宫吧。”

    “先生,什么叫自宫?”三刀见西门庆脸色难看,好奇死了。

    “小孩子非礼勿听。”何方摆手让他回屋看书去。

    西门庆咬牙,他猛地起身伸手放在桌边,想要掀桌。

    何方轻飘飘地把手按在桌上,西门庆竟然无法撼动这桌子分,涨红着脸:“你、你欺人太甚。”

    “西门先生且消消气,坐下好谈。”

    “没什么可谈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要听仔细了。”

    西门庆暂且压下怒火,放弃了掀桌子,赌气似的哼声坐回椅子上。

    “附耳过来。”何方朝他招招手,西门庆起身犹犹豫豫地凑过去,“再过来些。”

    西门庆半个身子越过桌子,耳朵贴上去。

    何方叽里咕噜通说,西门庆神色不定,“真可延年益寿?”

    “要练成丹药还需些药材,先生是做生药生意的,想必不难弄到。”

    他和何方非情非故,何方凭什么帮他?

    “我当然不是白帮你。”

    西门庆这下反倒放心了,无利不起早,要是真的无所图谋,西门庆反倒不敢信他。

    “我要100两黄金。”

    真是狮子大开口,西门庆起身就走,这笔买卖没法谈了。

    “西门先生还有大富贵在后面等着。”

    西门庆收回脚转身看他。

    “东河县有富商遗孀孟玉楼,家财万贯又无儿无女。”

    何方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

    西门庆拱了拱手,“改日再登门拜访。”

    何方起身,拱手还礼道:“衣衫不整,恕不远送。”

    “留步留步。”

    西门庆憋了两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派人去东河县调查是否有孟玉楼这个人,东河县离这不远,第二日,派去的人就回来回禀,确有其人,刚守寡不到年,亡夫是做布匹生意的,家底殷实,光布庄就有三家,现如今都是孟玉楼在打理。

    西门庆又问起对方姿色,对方回道颇有几分姿色。

    不日西门庆亲自前往,以做生意为名去到东河县,又以买布赠妻为名,和孟玉楼在布庄邂逅,孟玉楼新寡不久,独守空房很是寂寞,看到西门庆谈吐不凡,相貌英俊,出手阔绰为爱妻买布,是个爱妻的好男儿,也就动了春心。

    西门庆几次往来东河县和阳谷县之间,来二去和孟玉楼如新婚夫妇般如胶似漆,小别胜新欢,终是捅破了最后层窗户纸,勾搭上了,没几天西门庆就托媒人提亲娶了孟玉楼作为三夫人。

    孟玉楼带着全部身家作为嫁妆风光无限地进了西门家,成亲那日何方又在受邀宾客之列,与上次不同的是,何方是被管家恭恭敬敬地请进堂屋的,位置就安排在西门庆旁边,令众人大为不解。

    何方却是安之若素。

    “武兄弟来了,今日陪愚兄喝几杯。”

    “西门先生大喜。”

    “诶~我虚长你两岁,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喊西门先生可就太见外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弟腆着脸唤你声哥哥。”

    “弟弟好坐,我去招呼客人。”

    “哥哥请便。”

    潘氏嫁进来不过半月,如今西门庆又添新人,潘氏没有正房那般的气度,本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最是小气善妒,听说新夫人容貌艳丽,听说新夫人带来的嫁妆足足十个大箱子,听说新夫人……潘氏听说的越,心里越是气急,拧巴着手里的帕子。

    前面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自己这屋冷冷清清。

    “二夫人,新娘子来了,你道怪不怪,那武大郎也来喝喜酒,还与老爷坐在桌,以兄弟相称。”小丫鬟打探前面的消息回来说道。

    是了,定是那武大郎为了报复她,有意撮合西门庆和新夫人,让她失宠,定是如此,潘氏找到了怨恨的发泄口,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绿荷,给我梳洗。”潘氏擦掉眼角的泪痕,换了副神色,起身说道。

    “是~”

    潘氏梳妆打扮,颜色比往日甚,迈着三寸金莲扭着水蛇腰朝堂屋走去。

    西门庆刚和新夫人拜完天地,瞧见面若桃花的潘氏,原本想呵斥几句,但话都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怎么出来了?”

    “今日是官人大喜的日子,奴家特来道喜,这是我连夜绣的鸳鸯帕,送与官人和妹妹,祝你二人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说着从丫鬟绿荷手里取过绣帕递上去。

    孟玉楼掀掉红盖头,身盛装打扮过的孟氏立在人前,个冷艳,个娇美,各有各的美,众人暗叹西门庆真是好福气。

    “妹妹在此谢过。”大方地接过绣帕,“姐姐的手艺真不错,和我们布庄的绣娘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明夸暗贬,道行深。

    潘氏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向西门庆,见西门庆拿过绣帕,“夫人说的是。”

    潘氏只得强颜笑道:“妹妹过誉了,姐姐告辞。”

    “姐姐等等,今儿个巧了,我听人说,姐姐有故人在,怎么也不见见再走?”

    何方这个故人起身走上前,“哥哥好福气,嫂嫂们相处融洽,后院和睦,哥哥也就能展宏图之志了,真是可喜可贺。”说着倒了两杯酒,递给潘氏和孟氏。

    又给西门庆和自己倒了两杯酒,“小弟敬各位杯。”

    孟氏不是无知妇人,听了何方的话也懒得再和潘氏争锋相对,笑着喝下了酒。

    潘氏拿眼朝何方望去,这武大郎倒与往日有些不同。

    敬完酒,何方对西门庆小声说道:“小弟要告辞了,我要回去看着丹药,药材那般贵重,不得不小心再三,不敢有所疏漏。”

    西门庆点头,“那就有劳弟弟了。”

    “我这有颗药效果比不上益寿丸,但效果也是妙不可言,不知道哥哥可信得过我。”何方拿出颗小药丸,药丸透着淡淡药香,通体褐色。

    西门庆拿过药丸看了何方眼,将药丸扔进嘴里,喝了口酒送服。

    那药丸入腹内,西门庆只觉股热气从胸腔内喷涌而出,冲向四肢百骸,他微闭着眼,感受着这神奇的感觉,长长地呼出口气,知觉神清气爽,身体仿佛充满了力量。

    “果然奇妙。”于是加期待何方说的益寿丸。

    西门庆亲自将何方送至大门,“哥哥在这等兄弟的喜讯。”

    “定不教哥哥失望。”

    何方转过身敛去脸上人畜无害的笑,挂上抹冷笑,何方给他的药丸成分类似于后世的兴奋剂,还添加了助、阳成分。

    为了掩盖成分,何方故意讹了西门庆许名贵药材掩人耳目,而益寿丸则是实打实的鸦/片了,主要的药材就是让西门庆寻来的罂粟,罂粟本就是味药材,所以不会引起怀疑。

    西门庆要是怀疑药物有毒,就算是找大夫来,何方也自信大夫查不出什么有害成分,毕竟现在医学技术落后,没有化验分析这种高端的东西,仅凭气味和口感来判定药丸可能包含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