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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将军,回宫吧 作者:两条鱼

    临近初夏的季节,迎面扑来都是盛夏将至的气息。行宫内已是花繁草茂,满园华丽。但走到关月柔所在的宫殿时,这种繁茂下就偃旗息鼓了下去。不是说它草木萧条,四处颓废。而是那碧瓦朱檐如同被人遗忘的古迹样并隐没在最幽远的曲径深处。

    “这处地是关良娣娘娘自个儿选的。说是这个月可以好好清静清静。”问那前来迎接的宫女,该宫女如是说道。

    而进到关月柔所住的屋子里,就感觉到那股宁愿与世隔绝的颓然气息。

    窗是关上的,窗纸上贴着窗花,巳时的阳光并没能穿透这窗子,窗花笼罩着层阴影,白浪费了它那精致的美丽。整个屋子都是暗扑扑的,片死气。屋中弥漫着股难闻的伤药味道,而那关月柔,则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

    柳雁飞进去就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径直地走到了关月柔面前。

    关月柔的贴身宫女为柳雁飞搬来的凳子。

    柳雁飞坐了下来。

    关月柔的脸就这样映入她的眼帘。苍白,漠然,但双颇为漂亮的眼睛却隐藏着讽刺与倔强。

    柳雁飞尚未想到什么措词,关月柔却先开口了。她看着柳雁飞,声音轻哑无力,却字字清晰:“娘娘亲临,臣妾却不能起身相迎,还望娘娘恕罪。”

    柳雁飞便就说道:“关良娣不必礼。你是为了本宫才受此重伤,本宫怎会在意这些呢?”

    关月柔就将视线移了开去,恢复成了那副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模样。

    柳雁飞想,她的伤,她应该很清楚了。就算太医为了安抚她,没有主动告知她,她今后很难怀孕了,作为个女人,她应当也会猜得到这个。但是,她那没有丝哭过迹象的面庞是怎么回事?真就这么无所谓吗?

    “谢关良娣如此为本宫涉险。”柳雁飞向关月柔表示感谢,“如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只要本宫做得到。”

    关月柔的嘴角不经意地撇了撇。

    柳雁飞将她那细微的神情波动全部收入眼底。

    却是那关月柔说道:“娘娘客气了。做侍妾的伺候娘娘,为娘娘排忧解难,不是份内之事吗?”

    “可你为了我却伤及至此……”

    关月柔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只淡淡地道:“娘娘若因此自责,反而令臣妾惶恐。臣妾心甘情愿为娘娘做事,受伤也是臣妾功夫不到家,低估了敌手。请娘娘切勿把此事放在心上。”

    柳雁飞道:“关良娣何苦。”

    “臣妾心甘情愿。”关月柔合上双眼,双唇微启,又说了遍。

    没有示弱,没有委屈,没有不忿,没有怨恨。没有个嫔妾见到正妻时该有的任何“正常”反应。若是其他女子,想抱正室大腿的,必然泪流满面,楚楚可怜戚戚焉。对正室又妒又恨的,因为伤得不能生育,或许就这样破罐子破摔,直接从言语上对正室不敬,讽刺甚至与怒骂都有可能。

    但这关月柔。柳雁飞在心内轻轻地笑了笑。始终表现出种漠然的样子,似乎,这件事,完全与她无关。她当然不可能真心心甘情愿地为柳雁飞去做这种危险的事。真心去做这种事的人,必然对对方怀有极为诚挚的感情,为其受伤后,养伤中若见到其人,定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关月柔,像是对柳雁飞怀有这种感情的人吗?

    连撒谎都不愿去掩饰,简直就像是在公布“我就是撒谎,你能拿我怎么样?”

    柳雁飞微微笑起。

    却是躺在床上的关月柔,睁开了双眼,可依旧没有看她,抿着唇显然副什么都不想再说的样子。

    柳雁飞便就说道:“本宫就不打扰关良娣养伤了。”说着她了起来,环顾四周,对四下伺候的宫女们命道,“好生伺候关良娣!若有什么差池!仔细了你们的皮!”

    “是!”宫女们唯唯诺诺应下。

    这个时候,柳雁飞看向那紧闭的窗子,说道:“关良娣,为了你的身子着想,还是把窗户打开吧!不说阳光可以让这屋子舒适起来,就是通通风,也是很有益处的。”说着,她又叮嘱了关月柔几句诸如好好养伤早日康复的话,然后才在屋子人的恭送下,出了房去。

    关月柔,始终不动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她的眼睛盯向了柳雁飞离去的方向。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双手,死死拽了起来,其面容,也改先前漠然的样子,憎恶与狠戾突然尽显,仿如变脸般化作了厉鬼,似乎能随时扑出去咬人口。但不过转瞬间,她又恢复如常。头也转了回去。那双眼睛,继续盯着不会移动的天花板,就像,那里有她永远无法到达的乐土样。

    而这边的柳雁飞,不过时,就出了关月柔的宫殿。在上轿之前,她对石澈说道:“她说是真心实意想为我做点事。你信吗?”

    石澈默然。

    柳雁飞笑了笑:“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信吧!”之后,她才上了轿去。

    轿中,柳雁飞沉思着。能逼迫关月柔去替她送命的,也只能是她身后的人了。似乎在这行宫中,能够为她带来外界信息的人,就只有八皇子。那么她身后的人,会是八皇子本人吗?可是……为什么?

    无论怎么想,却只能在疑惑中如瞎猫般行走,抽不出任何头绪。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板眼的时间继续在指尖划过。

    因为关月柔受伤,加上张清婉经过上次伤口撕裂大出血,伤势恢复缓慢,柳雁飞行人,在行宫呆上了将近两个月,才回去京城。这比原计划,足足推迟了近个月。

    回京的路途是很缓慢的。途中,三个女人三辆马车。除了柳雁飞每日趟例行的探望,她们三人,没有任何交集。各有各的理由:两个伤患,个不能过运动的孕妇。

    足足花了比来时了五天的时间,这行人才回到了京城。

    江桥如约来到城外亲自接柳雁飞回宫。当然,他也对张清婉和关月柔关切地嘘寒问暖了几句。关月柔为了柳雁飞,腹部被刺了刀之事,江桥早在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八皇子和柳雁飞都给他写了封信。两人的信都没什么差别地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细叙了遍。不过,柳雁飞除了将这件事讲清楚外,还表达了对江桥深深的思念。

    再见柳雁飞,江桥满脸是无法抑制的喜悦。同张清婉和关月柔说了几句话后,他就牵着柳雁飞的手和她起上了马车。车子徐徐地向皇宫驶去。

    这路,柳雁飞和江桥都没怎么说话。江桥抱着柳雁飞,让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嗅着她的发香。而柳雁飞则闭着眼睛,感受着江桥温暖的体温。个月的分别,满满的思念,切尽在不言中。

    马车驶进皇宫,径直进入东宫。太子妃早已领着众嫔妾们等候在正殿之前。

    江桥扶着柳雁飞下车。

    虽对太子妃不满,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柳雁飞向太子妃行礼。令柳雁飞意外的是,太子妃居然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满脸欣喜地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礼做什么?”说着,就对边的江桥说道,“你父王在天之灵定也高兴得很,这么年,桥儿你终是有后了。”

    江桥笑了笑,道:“这不母妃也添了孙子嘛!”

    “可不是,娘娘听说皇太孙妃娘娘有了身孕,就高兴坏了,马上命奴婢翻箱倒柜,把最好的料子找出来给还没出世的小王子做衣服呢!”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宫女接口笑道。

    江桥和柳雁飞连声向太子妃道谢。

    太子妃笑得特别开心,说她做梦都梦到她的宝贝孙子喊她祖母呢!接着,她就连声命柳雁飞身边的宫女们好生伺候着,说是若委屈了她那未出生的孙子,她可决不轻饶!

    宫女们赶忙躬身低头应下。

    这之后太子妃才看向了虽然可以行走,但还颇为虚弱的两位良娣。她迭声地对她们赞叹有加。说那趟春猎,将她们都带了去,可是带对了。“听说皇上也会给你们赏赐。你们就安心地把伤养好。养好了伤才能继续伺候你们的殿下不是?”太子妃如是说着,然后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来,本宫记得张良娣那里可是缺了两个得力宫女啊!”

    众人听了都是愣。接着才有人想起了什么,偷偷地向柳雁飞那里飞快地瞥了眼。柳雁飞本是呆,后反应过来,这太子妃指的是,当初她“弄残”书香,踢死小宫女的事啊!书香和那个小宫女,可不是张清婉身边的得力宫女?

    柳雁飞看向了太子妃,等着她出下张牌。却听太子妃说道:“既然张良娣少了两位得力宫女,那张良娣就暂且先到本宫这里养伤吧!待伤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想不到太子妃居然是这种打算,不但柳雁飞,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意外极了。甚至那张清婉,也愣住了,脸不解的样子。但很快的,她就丝喜色浮上了双颊,点红晕冒了出来。她偷偷地瞄向了江桥,然后徐徐向太子妃跪拜了下来:“谢太子妃娘娘抬爱。”

    太子妃忙命宫女扶住了她,道:“你身上还带着伤,无需礼了。”

    张清婉这才莲步退,乖乖地到了边上。

    五十位嫔妃,各怀各的心思。神色淡然的有之,哀怨忧愁的有之,但的,就是对柳雁飞,张清婉,关月柔这三人的妒忌以及对江桥的羞涩殷盼了。

    柳雁飞和江桥无视这些目光,在与太子妃道别后,就齐回去了景阳宫。他们走后,这么大群人也就陆续散了。

    张清婉,在太子妃走后,就如卸下了全身的伪装样傲然了起来,看着众女渐渐离去后,她瞥向了身边也准备离开的关月柔。

    “关妹妹。”她开口叫住了关月柔。

    “张姐姐。”关月柔脸的淡然。

    张清婉轻笑了声:“恭喜关妹妹,入宫这么久,终于也得到了皇太孙殿下的句关切之言。只是,这代价莫不是太大了些?”原来她这是在报昔日到达行宫后的讽刺之仇。

    关月柔脸上的表情不变:“张姐姐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同我说这句话么?若没有其他事,恕我先走步了。”这说着,又要离去。

    “关妹妹!”张清婉再次叫住了她,“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关妹妹舍身去做皇太孙妃的替身,这,绝非本意吧?!”

    关月柔停住了脚步。

    张清婉嗤笑了声:“竟然会非本意去做这种送命的事。你莫不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吧!”

    “张清婉!”关月柔突地转身,声音如先前般淡然,但浑身的低气压已经显示她随时有可能扑过去杀人了。

    张清婉被这样的关月柔吓了跳,脸微微地白了下。

    只听关月柔说道:“你要怎么争宠是你的事,但是,别把你那点小心思打到我身上!”她的眼神狠了起来,“乱说话的女人死的快!相信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你!”

    却是张清婉这个“你”字才出口,正要转身离去的关月柔又开口了:“话说回来,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自己吧!张姐姐!听说,你的父亲要弃你而去了?”

    张清婉听,眼睛立时瞪大,步后退,身子晃了晃:“关月柔!你!”

    关月柔撇眼瞧着张清婉,嘴角勾了勾,然后昂着头,鄙视地出了门去。

    脸苍白的张清婉,在后头,瞧着她离去的身影,恨地捂住了胸口,好似那已经闭合的伤口又裂了开去,痛得她,恨不得挥刀屠尽这世间所有挡她道路的人和事,起堕入地狱。

    且不去说那张清婉和关月柔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说这柳雁飞和江桥二人。在回了景阳宫后,他们就挥退了众人。江桥把柳雁飞抱到了床上,手轻轻地摸上了微微凸起的腹部,道:“两个月未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柳雁飞“噗嗤”声就笑了。

    江桥也轻轻地笑了出来。像是怕弄到孩子似的,他小心翼翼地躺到了柳雁飞身侧。这个时候,两人才轻声细语地说起话来。

    江桥先问起最让他好奇和不解的事——关月柔扮作柳雁飞,协助八皇子,网打尽瓦刺余党之事。虽然八皇子和柳雁飞都在信中详细地讲明了,可是,江桥知道,柳雁飞定然还有些东西不便在信里明说。

    果然,柳雁飞说道:“少游兄很奇怪,关月柔很奇怪。八皇叔……值得怀疑。”她将她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自己的猜测并告诉给你江桥。

    江桥沉默了。许久,他说道:“关月柔会这么做肯定是受人指使,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光凭猜测,真的很难说清。而石澈……”

    “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八皇叔,”柳雁飞道,“既然他说是‘直觉’,那么便是‘直觉’,我严禁你去逼问他!”皇太孙出面,石澈为人臣子的岂有不从,但柳雁飞不愿江桥这样做。

    江桥沉吟半晌:“好吧。”却是口气中听不出丝情感。他很快就转移话题:“至于八皇叔……我会派人暗中直盯着他!若说他真是关月柔的幕后指使人,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江桥面色凝重了起来,话语也嘎然止住,但是搂着柳雁飞的手却重了重。他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宇楼?”柳雁飞不解地看向她。

    江桥的脸凑了过来,个吻打在她的额上:“嗯。”他应道。然后就是:“雁飞,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柳雁飞:“……”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应地吻了吻他。“宇楼,谈正事呢!”被热情激起的江桥,对她就是个深吻,柳雁飞喘着粗气提醒他。

    江桥停了下来:“嗯,白天哪!”

    其实是因为她有孕在身吧!

    柳雁飞侧着身子瞧着他。现今这个江宇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常常会脸红的纯情青年了。瞧瞧他现在这个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直视她的目光,仿如自己的下半身丝毫动静都没有。“雁飞,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关月柔那件事。”江桥非常淡定,似乎先前突然索吻的根本就不是他,只是下边的帐篷完全透入了他煎熬的心思。

    柳雁飞顷时哈哈大笑。她突然凑了上去,呼吸完全打在了他的脸上。江桥这才微微地躲闪开目光,喉结轻轻地动了动。柳雁飞双唇贴上了他的耳朵,轻声地吐了几个字。江桥听,终于刹那间,张俊脸变得通红,红得连耳尖都快要滴血了。

    这之后,芙蓉帐拉下。春色室。

    “嗯哼,被你这么闹,正事都忘记说了。”过后,江桥红着脸这样道。

    “江、宇、楼。”柳雁飞侧躺着,抓着他的撮头发在他光洁精瘦的胸膛上戳来戳去,“得了便宜还卖乖,嗯?”

    江桥眼睛躲闪开来:“嗯……正事,正事。”

    “好吧。”柳雁飞不闹他了,而是手撑着脑袋,嘴角弯起地看着他。

    “别瞧着母妃副因为要做祖母了,很高兴的样子,你最要小心的就是她。”江桥警告柳雁飞道,且说着,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你现在怀了身孕,朝堂之事全部都要放到边,只能呆在宫里,这反而令我加担心。”

    柳雁飞听着,沉默了。

    “最近苏州那里传来了消息。”接着,江桥说到了自己最不愿去想的东西,“具体的,等消息确切了我再同你细说吧。而母妃那里,虽不知她要张清婉过去做什么,但想来应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小心。”他再次叮嘱道。

    “而说到那张清婉,”江桥轻轻叹了口气,“你可知,他父亲向皇爷爷提交辞呈了。”

    “诶?”

    “还记得你曾说过,不知这张清婉得知了宫外她家的什么事,整个人变得不对劲起来。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这事吧!因为李义德事,他父亲应当知晓自己必定会被怀疑,就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在东窗事发之前,远离朝堂这个是非之地。只可怜了张清婉,个女儿家,孤苦伶仃被抛弃在宫里。”

    “……”柳雁飞听着江桥这话,有点发怔地盯着他,许久回过神后,想了又想,还是把心里的话给吞了回去。

    被抛弃!难怪张清婉会孤注掷地抓住机会,宁死也要为江桥挡那箭!然后在江桥对她仅是感激的时候又故意弄裂伤口,引起江桥的怜悯。而最后,等到她被家庭抛弃的消息传入江桥的耳朵后,江桥会因为之前先入为主的情感,而对她产生疼惜,甚至于关爱!然后……

    柳雁飞闭上了眼睛。这个张清婉!真是好生厉害!男人的心理被她掌握的清二楚!明明是张将要把她逼入绝境的死牌,竟被她打出了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要告诉江桥她的想法么?不……就算告知了他,也会被他认为是自己心存妒忌,对可怜的小白花妄加指责。甚至于会让他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让他诧异“雁飞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样做,才是完全掉入了张清婉的圈套!

    却是在柳雁飞闭目思考的时候,江桥轻轻地抱住了她。“嗯……雁飞,我只是觉得这样个小丫头,未免太可怜了。你别心,我永远只会爱你个。真的。”

    柳雁飞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没有心。我只是想……宇楼,你忘记自己在去春猎之前,还对那张清婉有所怀疑吗?这从怀疑下子就变成了可怜她,未免也太快了吧。”

    “诶?”江桥愣住了。

    柳雁飞探过身去,在他的颊上吻了吻。却是那江桥依然呆呆的,显然被柳雁飞的这个问题问住了。

    柳雁飞拿起被子盖住身子,副想要休息,准备入眠的样子。毕竟,她是孕妇,长途跋涉这么久之后,回到景阳宫来也直同江桥呆在起,现在乏了,也很正常。不过,在她拉过江桥的手,翻过身来枕住他的手臂,将自己窝进他的怀里后,她却冷冷地笑了笑。张清婉,陈如我之前所说,你算漏了点。就是江桥对你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