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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李代桃僵

      吾为主神 作者:夏水长天

    尽管李无情的言语甚为不客气,说的却都是实情,白朴、端木长歌和严刚或许心有愤怒,同样也无不泄气。

    白朴俯下身子,抱起淮安王的尸体,道:“得千岁知遇之恩,白朴未尝回报,惟有今rì送你程了。”

    梁文靖见他神sè凄苦,心中不忍,说:“白先生何必这样气馁?大家好好想想,说不准能想出法子来。”

    白朴点点头,看了梁文靖眼,又看了看淮安王的遗容,正要叹气,忽然浑身震,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梁文靖。

    梁文靖被他盯得心惊肉跳,梁天德见他神情古怪,暗暗心惊,横移步,靠近梁文靖。

    “端木先生,你还记得千岁五年前的mó yàng 么?”

    白朴盯着梁文靖缓缓道。

    “记得!”端木长歌点头道:“怎么?”

    “五分相似!”白朴喃喃自语:“若是如此……”

    端木长歌顺着他的目光,zhù shì 梁文靖,也微微颤,诧道:“实在奇了,经你这么说……莫非……”

    他望向白朴,意似征询。白朴颔首:“不愧是端木先生……”

    “鱼目混珠么?”端木长歌神sè凝重。

    “嗯!”白朴双拳紧握,身子微微发抖,“以假乱真。”

    端木长歌略沉吟,道:“好!”

    “你们在说什么?”严刚听得如堕雾里云里,愣头愣脑地问。

    李无情目光闪,微微笑道:“白兄真是打的好主意,不过,以李代挑僵之策,瞒得过时,瞒不过世。而且,便是淮安王真的复生,也未必定然可以抵挡蒙古兵锋之南下。”

    白朴吸口气,肃然道:“瞒过时是时,千岁若在,大宋天下可安,千岁死讯若传出,有何后果,严兄应该明白。”

    “zhè gè ……自然明白。”

    严刚显然也了解事态的严重xìng。

    “与其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不如赌上把——以我们三人身家xìng命,赌赌大宋江山!”

    “赌?”严刚不禁瞪圆了眼。

    “不错,”端木长歌接过话头:“如今蒙古大军压境,千岁死讯若是传出,前方军心动摇,大势去也。不过,若有个假千岁供着,稳住军心,或许能与蒙古搏。此事假如成功,可造福天下bǎi xìng ;若是事败,你我三人是难逃灭族之祸,结果却也与此时传出死讯没什么分别。故而权衡利害,不如寄成功于万,赌赌咱们的运气。”

    严刚愣了老半天,才道:“说得好听,哪来假的千岁?”

    白朴和端木长歌齐齐指着梁文靖,道:“他!”

    梁文靖素来胆子不大,虽未必么贪生怕死,却也非为了民族大义、舍生忘死之人,这李代桃僵之举,听就知风险极大,梁文靖自然不愿。

    白朴也不理他,微微哂:“我只想问问梁老壮士的意思。”

    梁天德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梁天德脸sè沉,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二十年了呢!”他轻声道:“千方百计,东躲xī zàng,终究还是没能避过!”

    “二十年?”端木长歌zhù shì 他半晌,突地脱口道:“梁兄莫非jiù shì 当年刺杀丁相,株连满门的梁慕唐么?”

    “你怎地知道?”梁天德大惊失sè,随即心生戒备,微微后退步,气贯全身。

    只听端木长歌道:“当年我在临安,见过先生。先生统领禁军,jīng通兵法,骑shè是冠绝当时。端平年间,先生驰烈马于五百步外贯穿金钱,技压到访的蒙古shè雕客,着实震动天下。当时在下亲睹神威,二十年来记忆犹新。”

    梁天德则大为感叹,道:“阁下当真好记xìng了。”

    “哪里?”端木长歌道:“实在是先生当年名头太响!那蒙古箭手非比平常,先生能胜,是了得!”

    “老爹,你真的那么厉害么?”

    梁文靖忍不住从旁冒出句话来,“怎么没教给孩儿?”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好学过?”

    梁天德气不打处来:“身基本功夫练得塌糊涂。瞧瞧你这两条膀子,两百斤的气力都没有,四石的弓也拉不开。叫我怎么教你?”

    “说得也是。”

    梁文靖心安理得,“不过,老爹,你定不会让我装扮什么淮安王吧!”

    白朴抱拳道:“梁先生赤诚肝胆,白某以为先生万万不会jù jué 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缓缓道:“赤诚肝胆是不敢当,不过这种事不遇上则罢,既然遇上了,梁某实在难以袖手旁观。”

    梁文靖听得毛骨悚然,头晕目眩,两只脚都软了。

    “可惜,我这儿子从小傻兮兮的,实在难以当此重任。”

    梁文靖眉开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说过了,zhè gè 淮安王我是万万假扮不来的。”

    “然而……”

    梁天德又道:“梁某也非没血xìng的懦夫,当年刺杀佞臣,把身家xìng命置之度外,也是为大宋bǎi xìng 。虽明知犬子无能,难当大任。但三位为天下黎民,敢将身家xìng命赌在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为其父,又岂能畏首畏尾,效妇人所为!”

    他向着呆若木鸡、yù哭无泪的文靖叹了口气,道:“只是难为你了!”

    “白某的确没看错梁先生!”

    白朴叹息着大拍马屁。

    “梁兄zhè gè 朋友我交定了。”

    严刚的大嗓门在空山中传得老远。

    “是呀,是呀。”

    端木长歌捻须微笑。

    “不干,我不干。”

    梁文靖顿足抗议:“我才不当zhè gè 死鬼千岁。”

    “由得了你么?”梁天德黑着脸说:“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做敢当!”

    “我不要做……”

    梁文靖话没说完,个栗暴狠狠落到头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泪水长流。

    “hā hā哈,好,好,古语有云:庙堂少侠士,草莽豪杰。四位心系家国,为苍生之利益,甘愿将生死置之度外,冷血甚为佩服,此番谋划,算我份。”

    李无情大笑道。

    蒙古铁蹄南侵,屠杀汉人无数,李无情虽无法扭转乾坤,但,大杀番蒙古鞑子,出出心头的恶气,还是没问题的。

    白朴大喜:“冷兄愿意相助,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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