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林桃瞬间明白了严容的意图——他想要她,在向墨书面前要她!
这怎么可以!
反应过来之后,林桃自然是拼命挣扎。可她能怎么样呢?严容那样高大,对她而言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她就算是孙悟空也逃脱不了。
林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忙求饶道:“严容,我们回家吧,我什么都答应你,真的,别在这,求你!”
她的声音如同脆弱的玻璃,马上便要碎裂开来,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继续为所欲为。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将电话弄成静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漏接你的电话,求你不要!”林桃嘴上虽然道着歉求着饶,可她的哭却是因为委屈。
她确实是太委屈了,凭什么啊,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并不欠他的,可他为什么要缠着她,欺辱她?
“你觉得,我惩罚你是因为你没接我电话?林桃,你真的不懂吗?”严容俯身望着她,停车场内灯光黝黯,林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见沉在他声音底层的情绪,那是很复杂很浓重的情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桃没有精力与时间去弄清严容的话以及严容的情绪,她只能不断地求饶,希求他能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她甚至还抱着丝希望觉得他只是在吓唬自己。
然而当正式开始时,她才醒悟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
严容做事向来是计划周全,在林桃进入车内前,他便提前将副驾驶室的窗户玻璃摇下截,从外恰好能隐约看见车内发生的事。
林桃浑身紧绷,难受得如同在火焰中被焚烧。而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车窗外传来两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间杂着男女的对话声。
其中的男声是林桃再熟悉不过的,那是陪伴着她同长大的向墨书。
那是她最爱的向墨书。
林桃此刻已经是避无可避,只能尽量将自己蜷缩成团,将脸埋在严容的胸膛里。
林桃以为自己会羞愧得昏厥,但事实上,她却很清醒。
她听见向墨书与安寒的对话声在临近他们车窗时嘎然而止,很明显,他们看见了车内在发生着什么。而与此同时,严容暂停了下来,用平静微喘的声音对着窗外道:“向公子,真巧啊。”
林桃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刻停滞,不止是血液,还有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生命。
她恨不能就此死去。
严容车内并没开灯,所以从向墨书与安寒的角度看不清车内的女主角的模样。
而且,他们也并不想窥私。
向墨书将眼睛转向别处,用冰冷而有距离的语音道:“没料到几个月不见,严总玩得越来越放肆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个好玩意,自然要尽兴。”严容笑道。
林桃的脸紧贴着严容的胸膛,他说话时,胸腔也随着嗡鸣,每声嗡鸣都像是重重的巴掌扇在了林桃的脸颊上。扇得她血肉模糊,扇得她尊严尽失。
玩意。
严容形容得真好,真准确,她可不就是件玩意吗?他可以从欺辱她的过程中得到许恶趣味的快乐。此刻的严容该有得意啊,对个男人而言最大的侮辱不就是欺凌他亲近的女性吗?严容正在欺凌着她,她虽然算不上向墨书的最爱,但也算是向墨书的青梅竹马与之感情深厚,那么严容就是想要靠着折磨她来侮辱向墨书。
而且,是在向墨书的眼前。
林桃想,严容此刻很可能会忽地将她的脸呈现在向墨书面前,这样的画面对向墨书而言是沉重的打击,那样严容也能完成自己的报复。
如果那样的话,林桃想,那她定是会拉着严容同归于尽的。
这个世界上,在乎她以及她在乎的人已经很少了,而向墨书是其中顶顶重要的个。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她生命中唯会开的次花,要是被玷污了,凋谢了,她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林桃去西藏时,曾经看过副唐卡,是须弥山图。佛教认为,须弥山下便是地狱。那副唐卡色泽艳丽,直刺人心。而此刻的林桃仿佛也入了那副唐卡中,置身于须弥山下,遭受煎熬折磨——手生铁爪,心意浊乱,掴裂自身,至血肉衰竭而死,冷风吹,皮肉还生,复受其罪;热铁绳捆缚身体,或斫或锯;受两铁山之挤压,肉骨碎裂;投热镬煎煮,驱入猛焰火室,以钳开口,灌入烊铜,烧烂五脏;卧热铁上,由首至足,以大热铁棒打碎成肉糜;所受之苦,无有间歇。
在遭遇酷刑时,她的魂魄是分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不会疯狂。待结束时,她的魂魄才逐渐归位,这才发现向墨书和安寒早已离开。
严容将林桃的衣物整理好,接着开车返回家里。路上,严容都在不停逗林桃,可林桃却是置若罔闻,脸上神色静到极致。
严容家在滨江路上处高档小区内,是栋花园洋房。进入家门后,林桃径直往卧室走,在严容进入前将卧室门关上并且反锁。
严容不停地敲门,半硬半软地哄着林桃,但里面却没什么反应。
严容自小便是跋扈惯了的,当即生了气,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林桃,我数三声,赶紧给我开门!”
里面仍旧没有反应。
严容眉头沉,对准门狠狠踹,震天响的声后,卧室门被踹开。虽然响动这般大,可林桃却没有看他眼,继续将衣服证件股脑塞在行李箱里。
她要离开。
严容心里的火已经窜到了脑门,但想着这次自己确实是做得过了些,便腆着脸过去将林桃从后抱住,他的下巴在林桃头顶摩挲着,姿态亲昵:“我认错还不行吗?乖,别闹,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要走。”林桃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安静得令严容也有些心惊。
严容沉下脸来,道:“林桃,别得寸进尺了。”
林桃猛地用手肘去击打严容的腹部,他没提防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即吃了亏,疼得松了手。待他放开对自己的桎梏,林桃也不要衣服了,抓起证件就往外跑。但严容有双大长腿,步当她两步,没等林桃跑到卧室门口,便被抓了回来。
“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地就要这么闹通,有意思吗?”严容牢牢抓住她。
严容的手简直就像是铁做的,林桃感觉自己手腕都快要被折断,但她再做不出求饶的姿态,她盯着严容,眼里像是有团火:“我凭什么不闹,你整天这样往死里折磨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反抗了?”
“往死里折磨你?别口是心非了,除了前几次,之后你能说自己没爽过?”严容笑得桃色无边,每当他这样笑时,那眸子就风流得很,坏得足以令女人心动。
然而林桃却是例外,她字句回道:“动物都会有生理反应,就连畜生也会有,比,如,说,你。”
严容脸颊僵,但很快便缓和过来,冷笑道:“就算我是畜生,你不也是照样被我上!”
“连上g这种事都要逼迫女人才能完成,你还好意思得意?”林桃也懒得和严容继续磨嘴皮子,便伸脚开始踹他。她使足了力气,用尽了歹毒,恨不能将他的腿踹断。
严容身形敏捷,快速地躲闪着,到最后林桃没占到点便宜,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严容对这个无聊的攻击游戏也没兴趣,到最后干脆用腿将林桃的腿夹住,沉声道:“林桃我告诉过你很次,今天我再最后说次——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们就能好好过。”
她还不够乖?还不够听话?林桃苦笑,她都已经这样放弃自由放弃自尊了,可他却仍旧不满足,仍旧苦苦相逼。
她已经算是很谨慎小心,可还是时不时惹得他发火。和他在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片埋有无数地雷的田地里,每走步都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这样的日子是天也忍受不下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如何能长久在起。
林桃摇头,认真道:“严容,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真的累了,再被你这么折磨下去我估计会疯的。我是真不知道向墨书母子是怎么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恨他们。可你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解决吗,为什么要利用我,我和你是无冤无仇啊!”
严容眼眸里神色几番变换,他转头望了眼窗外,再转回来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无谓:“谁让你和他们母子关系最好呢,这就是你的原罪。柳樱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她心脏向来不好,你说我要是把那些照片给她看,她会不会命呜呼呢?”
当严容说到“命呜呼”四个字时,林桃浑身震,随即她用唯自由的左手奋力往严容脸颊上扇去。
她是恨毒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诅咒待她视同己出的樱子阿姨,怎么能!
严容双手双脚都忙着桎梏着她,没料到会有这样出,所以那巴掌就这样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颊上。
严家三代单传,就只有严容这个独苗,从小到大他都没挨过打。读书时因为身材高大,性格狠厉,所以虽然常和人打架斗殴,但基本就是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份。
他怎么也没料到,生平第个耳光居然是被女人打的。
当手掌传来疼麻的感觉时,林桃便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她看着严容脸颊上刹那间聚集起的密布阴云,当即决定和他同归于尽。
反正她今晚都会死,那他也不能好过!
林桃没等严容做出回击的举动,便口咬上他的手,她咬得是那样用力,几乎是瞬间就见血。口腔里顿时便盈满了甜腥的味道,嗅到了血液,她咬得越发用力。
严容到底是动怒了,他用另只手捏住林桃的下颚。动作毫不留情,林桃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快要被捏碎。疼痛与外力之下,她只能松开了嘴。
她听见了严容冻得渗人的声音:“林桃,你他妈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话音刚落,林桃便被大力摔在了地上。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摔散架了,再也聚不拢。她手肘膝盖疼得厉害,破皮流血是少不了的,而她刚被捏住的下颚此刻也疼得麻木肿胀。
严容在她面前蹲下,再次捏住她的脸,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还要闹着走吗?”他问。
他的手腕在淌血,他却丝毫没在意,只逼视着她。他浑身的姿态就像是条毒蛇,只要她敢说出肯定的答案,他便会直接咬上她的颈脖,将毒液注射入她的血液。
可是林桃敢,她脸颊肿胀,嘴边全是鲜血,看上去很狼狈,可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
“严容,你真可怜,这辈子你都赢不了向墨书。”
说完,林桃继续冲过去想要咬他胳膊,可严容大力将她往后推。林桃身后便是衣柜,头恰好就撞在了衣柜棱角上。股剧痛在后脑勺上爆裂开来,热热的液体也随之流下,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像团泥似地瘫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