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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美玉天成

      盛宠之嫡妃攻略 作者:沾衣

    翌日绿芙服侍她早起,等七姑娘切归置了,小丫鬟摸摸自个儿后脑勺,脸yí huò 。

    “小姐,也不知这几日是不是听您念经,听得入了魔。晚上梦里全是和尚诵经,今早起来还觉得那声气熟悉得很。您说,奴婢夜里才讲了妖魔鬼怪,梦里就有和尚来渡。莫非这是菩萨怪罪了?要不要去山脚寺庙里上几柱香?”

    “咦,你也梦到庙里的和尚?”春英打帘,提着食盒跨步进来,“奴婢是梦见太太带小姐去慈安寺敬香。奴婢在大雄宝殿磕头起来,眼前尊金佛,通身闪着五彩祥光。该是好兆头吧?小姐您别听绿芙浑说,菩萨几时与凡人计较过。”

    由她二人拌嘴,七姑娘端着小瓷碗,舀勺莲子粟米羹,入口香滑,微微带着清甜。绿芙梦里的和尚,春英面前的金佛——住得都不远,就在院子上房里。真要好奇他怪没怪罪,得空大可过去问问。

    今早起来她睡个大饱,浑身得劲儿,抽空得去谢过世子。昨日是她赖着没让人走,有些丢人呢……

    另还有事令她郁郁,便是她如同太太所说,真就生来缺少慧根。连隔壁俩婢子都能因着他诵经,受感化入了梦。惟独她,与那人个屋檐下待着,居然睡得死沉死沉,觉到了大天亮。委实对不起“近水楼台”的好处来。

    “小姐,奴婢瞧着管大人像是在备车。莫非待会儿还要出门?”伸筷子替她夹了丝酱菜,屋里没外人,规矩也就没那么讲究。“食不言”这等祖宗规矩,大是做给外人看的。

    “或许是世子行有事要办。”总不会是她与姜柔。

    姑娘家出门要收拾的门面颇,梳头衣,描眉画鬓。套下来,少说也要约莫个时辰。不提前晚上知会,第二天早上是如何也赶不及的。

    “阿瑗猜得错了。非是世子,却是我与大哥需得出门趟。”

    “二哥哥?”大清早姜昱过来,还说要出门,怎地昨日没听他提起?“就你两人?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却是要去哪里?”

    请他坐下,亲自捧了茶递到他手中,七姑娘有些好奇。要知晓,便是在郡守府里,二爷姜昱也是心向学,等闲不出门的。

    她偷偷打量他气色,断定该是好事儿。

    “也是受了世子恩惠。”姜昱隐晦瞟她眼,没说完的话却是:那位看在你情面上,对姜家不吝提携。

    “管大人欲往麓山官学学监大人,谢大人府上拜会。特意捎带我几人道同去。妹妹可曾放心了?”

    七姑娘轻咦声,须臾便笑着起身,围着他好番端看。

    “天大的好事儿,哥哥们只管去。”说着便伸手帮他理理纶巾,被姜昱不耐,抬手打发掉。

    “没个规矩。”他板脸训人。

    “没个规矩。”她似模似样,抬下巴学他。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春英绿芙捂嘴儿笑起来,姜昱被她挤眉弄眼闹得不清净,撩撩袍子,留下句“老实些,莫给世子添乱。”头也不回,拂袖走人。

    “小姐,您gāo xìng个什么劲儿?挤兑走了二爷,还有厉害的世子在的。总归有人管教您。”见自家姑娘眉眼都要飞到天上去,绿芙兜头瓢凉水,浇得七姑娘顿时没了气焰。老老实实搬出锦凳,摆紫薇底下绣花样。

    顾衍处理完公事,时辰尚早,出来便见她面容恬淡,全神贯注,正捧着绣绷子,针针扎下去,翘着尾指拽线头子,mó yàng 竟异常耐看。

    走几针线,箍着绷子照光瞅瞅,满意了,便放回膝头jì xù 忙活。头顶紫薇花胭脂色浓,衬着她身柳黄纱裙,显出姑娘家明眸善睐,香培玉琢的好颜色。

    之前他想过她灯下做女红的样子,这会儿真见着,比脑子里情形亲和静美,暖融融,触手生温。

    再捧起绷子,她觉着眼梢有个模糊人影。挪开绣活儿,错眼看去,便见世子鲜少穿了身苍青色华贵锦袍。

    月白纱面,湖色团蟒,领口绣襟饰石青四合如意花卉织金缎,并着三色平金边。袍服下摆内绣宝相花,腰间佩碧玉坠双穗宫绦。

    若非她知晓眼前这人位高权重,路都有文书批阅,还以为是燕京来的世家子弟,少年得意,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来了。

    七姑娘专注打量正怡然踱步过来这人,怎么瞧也不像是夜里没睡好,欠了歇息,精神头不济。

    西边儿芜房,支起花菱窗,院子里景致赫然入目。简云见得世子与七姑娘处和善说话,赶忙过去凑五姑娘耳边嘀咕两句,便见姜柔赶着过来,趴在门框上,偷偷掀了门帘,露出条缝隙,垫脚悄然窥探。双杏目精明得很。

    院子里无人喧嚷,他二人tán huà 本也没避忌人,恰好能勉强听清。

    “乡野地方,随处都能拔了艾草。不值几个钱的。带回来清洗晾晒过,绞碎了放香囊里,贴身佩戴,夜里能驱蚊避虫。”

    拾起簸箩里缝好的只霜色素底,边角绣墨竹的香囊与他瞧瞧,七姑娘还想着替自个儿找回些场面。免得这人认定她绣活儿粗浅,只能缝那等方方正正,花样子都没有,只宽大些能装簪子的荷包。

    摸着细滑的缎面,他垂眸看着角落大方雅致的君子竹。脑中灵光现,想起姜昱衣饰以暗绣竹纹为主,赏玩的兴致忽然就淡了。

    “尚可。”平平淡淡品评句,仿若谈论不相干的事,极不上心。听在她耳中,颇有些失望。

    “世子不喜欢么?还想着手上的活计做完,就照着二哥哥的式样也给您做个。墨竹是不成的,您可能不大中意,也衬不起您地位尊崇。”

    两手抚在未完成的绣花上,她心头藏不住事,失望之下整个人有些恹恹,抿着唇瓣苦思冥想。“香囊不成,得另想法子谢过您路上的照拂。”

    本欲转身lí qù 之人忽而顿住。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心跳有些不稳,面上不辨喜怒,抱臂俯首问她。

    “墨竹衬不上,你倒说说,哪样能映衬本世子身份?”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公子玉枢,天资玉质,自然是玉的。”

    话才说完,仰着的小脸忽然就红了。连连摆手,话也说得颠三倒四,“世人都这般赞您,不是要唐突,那个轻挑……”

    越描越黑,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他忽而背光笑起来,眼中有分明的温煦。依旧居高临下,少了疏淡,俊朗奕奕。

    “极好,便挑了龙纹玉璧。”

    她闺名瑗之字,恰好对上美玉说。得她亲手缝制以闺名为寓意的香囊,这姑娘生养皆在江南,不清楚北边儿男女定情的习俗。而他受用得很,明知此事不合礼教,却绝无可能与她道破。

    她这回是主动送上门来,套句俗落的,这是命该如此,非他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