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2章 怎么她比罪魁祸首还心虚?

      盛宠之嫡妃攻略 作者:沾衣

    时隔不久,他再次将她带到别院,避开京中的纷扰。只此次,他却是被文王下令,借口春狩事,停了他的职,命他静思己过。

    其间他曾被唤回国公府两次。她起初很是担忧,可每每见他归来,面上瞧不出难色,她也就只能顺从他安排,不问,安安心心在庄子里住下。上峰都停了职,她这做人从史的,自然也就跟着得了清闲。好在关夫人母子也在,有人做伴儿,总是分热闹。

    春日里,女儿家消遣之事,手也数不过来。采桑扑蝶,曲池里泛舟,园子里荡秋千。他早间会到书房去议事,不去府衙,依旧忙得抽不开身。晌午用过饭,会拥着她小憩会儿。之后他或带她与燚哥儿出门,田间游玩番,或是在廊下静静翻书,远远看她带燚哥儿园子里放纸鸢,捣鼓九连环。

    她觉得这样静静流淌的日子,若然不计较其他,真算得称心如意。他待她温和,待燚哥儿慈爱,时常,她会因此而生出些错觉。仿佛燚哥儿是他与她的孩儿,他们是团团圆圆的家子。只这么想,心里都会软得塌糊涂。

    每次生出这般不切shí jì 的念想,她又唾弃自个儿不应当这般自私,置关夫人于何地呢?于是拍拍微红的脸颊,将心思从“他的孩儿”这事儿上,强行给拽回来。

    抱着怀里玩累了的燚哥儿,七姑娘将人送回关夫人屋里。自从他在围场,堂而皇之宣告抢亲,关夫人已将她做了自己人看待。会跟她讲他儿时的些趣事儿,却似有意,从不zhǔ dòng 提起他那位早逝的兄长。

    “又忘了时辰。还得你去催他。这人也是,要人三番五次去请。”关夫人捂着巾帕,笑言打趣。她懂事又贤惠,日不去前边请人,那人便假做不知,直等到她过去,这才携了她道回内院用饭。

    七姑娘听出关夫人刻意在“三番五次”上重重咬字儿,便知因他的yuán gù ,她又被人取笑了去。遂羞红着脸,急急忙忙告退出门。走在廊下,心里还在嘟囔,自与幼安退了亲,他是愈发明目张胆,没个顾忌。

    远远便瞅见仲庆那童子守在门外。竹篾编成的门帘半卷,书房的门微微敞开着,并未关严实。她摆手,免了仲庆见礼。本欲亲自上前叩门,却听里间有人正在回话。

    “据说在路上,身子已是不大好。惊蛰隔日,大早婢子发现,人已没了气儿。这才知晓,夜里不知何时,郡主已是去了。”

    她盯着自个儿半抬起,指头弯曲,正欲敲门的手,怔怔然,神情恍惚。

    “郡主已是去了”,哪个郡主?

    又听那人道,“那位派人递的信儿,据说郡主似乎也知晓自个儿撑不久,去的前几日,但凡清醒着,必是躺在榻上,念念有词。言辞间,对您与姜女官,有不敬。”

    那人没吱声,她在门外微张着小嘴儿,这会儿却是听明白了。能对他两人至死不忘,念念有词且不恭敬的,除了那位郡主,再想不出旁人来。而那人嘴里的“那位”,指的当时秦王殿下。

    半晌,她听见屋里传出些声响。不时,双十分眼熟的皂靴,映入她眼帘。白底儿,鞋面绣了暗金的夔纹。不张扬,只适当起了点缀之用。却是他偏好的式样,开春时候她给他新制的那双。

    “今日来迟小半刻钟。”他手挑开帘帐,外间亮堂堂的光,霎时照亮他清俊的眉眼。她觉得他黝黑的瞳眸,瞳仁儿幽深,周围圈儿却清亮有神。

    被他逮住她在外听壁脚,听的还是关乎幼安之事,她微微有些窘迫。收起面上还来不及遮掩的震惊,她清清嗓子,避着里间那门客,低声回他,“刚从阿姊那儿过来。”

    阿姊……他回头吩咐两句,牵了她往回走。看她自个儿都不曾意识到,她已随了他称呼,叫顺了口,唤关夫人阿姊。他按下,没dǎ suàn 给她提醒。只觉这般顺其自然,再好不过。

    真要正儿八经让她改口,她面浅,恐会难为情,反倒不美。

    他在心里估摸番,觉得时机差不,便与她商量。“近日你母亲上京,欲唤姜昱往渡口接人。接了人,是迎了去他那里小住,或是径直接了来陪你?”

    她脚下个趔趄,拐角步上游廊,险些在台阶上绊了脚。招来他不满瞥,扶了人,握住她肩头,将人安安稳稳安置妥当。

    “太太进京?”她吓得平日温婉的嗓音,此刻止不住变得带了几分尖利。小手紧紧扣住他搀扶她的臂膀,震惊着,既心虚又不敢置信,隐隐透出几分急切的期待。

    比起幼安猝然病逝,显然这事儿才是真正让她放在了心上。

    “何时之事?大人您怎地不早说?”近日就能到?这么粗粗算,该不是刚过完年节便从泰隆郡动的身?

    太太怎么会这般急急慌慌,家书也没有封,就赶着往京里来?七姑娘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从小到大,她背着家里人,就干了这么桩不守规矩的“荒唐事儿”。还是他步步,诱她上的歧途。

    她灵敏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对。太太搁下陪伴姜大人共度元宵,赶着往京里来,说不得,已然对他两人之事,有所察觉。

    莫不是,京里的风声,这么快就吹到了泰隆去?

    她抬头正欲张嘴,dǎ suàn 赶紧的,与他商量着拿个主意出来。却见这人好整以暇,点儿不似她惊慌失措。

    她顿,眼前灵光闪而逝。渐渐的,睁大眼睛瞪着他,她可没忘了,这人算计她,可是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大人,该不是您早算计好的?”她亮闪闪的眸子,牢牢盯住他。才抢完亲呢,如今燕京还闹得沸沸扬扬,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哪里就这般巧,太太不早不晚,就瞅准这空当,人都快到京里了,他这才告知她?!

    他似没听清她的质问,顺势揽了她肩头,手上轻使力,便带了闹别捏的人,复又缓步前行。

    “想好了不成?去姜昱府上,或是请了姜夫人来陪你?”

    他自顾说话,轻笑着将先前那问,重复遍。

    她这会儿要还看不出,此事必是他手笔,便是枉费他番“谆谆教诲”。七姑娘气得咬牙切齿,怎么这罪魁祸首丁点儿不忧心,反倒是她,心头没底,生怕惹太太恼怒。

    她偏头看他,便是正与他闹别扭,也不可否认,这人的侧脸,当真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俊朗不凡。她赶紧晃晃nǎo dài ,暗自提醒自个儿,千万莫被他美色所惑。这时候她应答义正言辞,严肃问他句:大人,您既知太太将至,便该知晓,您拐她闺女在前,如今抢亲在后,太太若因此对您生怨,万般瞧您不上眼,您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