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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卷一第四章

      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两人走入条相当深的矿道。以传山的脚程来看,这里应该离外面的广场至少有三、四千米远。

    庚二告诉他没那么远。他们只是在地底下绕圈而已。

    前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庚二示意到地方了。

    前方在干活的似乎是个小组,人数不少,大约有七八个人,正在分工合作。

    庚二带着传山在他们屁股后面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挖掘。

    “等会儿如果你感觉气闷,定要跟我说。我们就先出去趟,等换口气再回来。”庚二叮嘱传山道。

    传山点头。

    “还有,以后你要是看到煤壁突然鼓出、或是开始大量掉渣、或者顶板下沉、煤壁变软、听到怪声、摸到水之类的异像,你什么都不要管,立刻调头往外跑。”

    传山拍拍庚二,表示感谢。

    庚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喏喏道:“还有好要注意的事情,等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谢谢。”这句感谢,传山说得真心实意。

    “哟,小两口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旁边突然有人走过来插口道。

    “人家小两口说话,你非要插脚,你说你讨不讨厌?”那人的同伴调笑他。

    “哎呀,我这不是看见庚二好不容易又找着个伴,虽说是男人吧,但也值得庆祝啊。哈哈!”

    “是啊,庚二,久旱逢甘露,昨晚你们的叫声,我们那片可全听见了。”

    “是啊,叫得可真激烈!庚二啊,你屁股疼不疼啊?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哈哈哈!”片哄笑。

    “这脑子有病的人吧,就是跟咱普通人不样。前后都能使唤。哈!”

    “哎,你说错了。咱们庚二前面那根可就根摆饰,人家后面才是正经办事的地方。”

    “庚二,把裤子脱了给大伙看看,看看你那里是不是长得跟爷们不样。哈哈哈!”

    庚二低着头没说话。他在心中后悔,要早知道传山有疾病,他应该开始就给洞穴加道手续才对。

    传山蹲在地上,维持着挖掘的姿势,目光下垂。

    “庚二,跟男人干爽不爽?早知道你好这口,来找哥哥我嘛。正好我也没钱找女人,吹了灯咱们不是样干?”

    “我操,辛二八,原来你还喜欢玩男人?”

    “哎呀,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女人又只有那几个,老子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去嫖她们?还不如找条旱道凑合。庚二,你说是不是?”

    “不是我。”

    “什么?”辛二八故意大声问。

    传山扫了眼庚二,时心中对这人的感觉复杂得很。既想狠狠揍他顿,又想堵住他的嘴巴。你说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人当小弟?

    “昨晚不是我叫的。”

    果然!传山这刹那真的很想很想掐死眼前埋着头说话的庚二。

    “不是你?难不成……”众人的眼光起看向传山。

    传山缓缓起身。

    庚二抬起头,眼中有紧张。你想干吗?他们人好!

    传山恨不得踹他脚。你说这人怎么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害得他这个刚出炉的老大也跟着倒霉。

    哄笑的人群静,随即又嘻嘻哈哈地拿庚二开玩笑。

    “喂,我说大个子,你新来的吧?前面不是看辛三四带你的吗?怎么跟这脑子有病的软蛋混起了?”

    辛二八不过扫了眼传山,立刻就把要出口的调侃改了。这名高大的年轻人周身似乎被层奇异的黑暗所包围,浓郁的血腥气从黑暗中丝丝透出。这人恐怕不好惹。辛二八暗自在心中掂量。

    传山也在打量这第个跑来挑衅的男人。辛二八个头不高,矮墩墩的,十分结实。脸被挡着看不见,只有双外露的眼睛流露出恶意。

    传山眯了眯眼,脖颈的毛发微微竖起,这感觉他很熟悉。这个人……想杀他!

    为什么?如果说这人要杀庚二还能理解,但杀他?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传山记得很清楚,他和辛二八绝对是第次见面。

    只手拉住传山。

    传山低头,就看庚二对他摇了摇头。

    “跟庚二混的,能有什么好货?”人不屑地道。

    传山挣脱庚二的手,他在军营里待了五年,对这种团体孤立某个人、起欺负某个人的事再清楚不过。对这些人,你越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们越会骑到你脖子上撒野。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得他们看到你就躲。

    庚二又去拉传山,起身,低声道:“我们走。”他也察觉到今天似乎来者不妙。

    传山看了下形势,确实对他们不利。虽然很想弄清楚辛二八为什么对他有杀意,但暂时走避也是上策。

    看两人开始收拾东西,辛二八本来有些紧张的眼神舒缓了,笑声顿时就变得嚣张起来。

    “哟,也不打声招呼就想走?”

    “你想干什么?”传山回头,神色平静地问。

    庚二突然紧张起来,为什么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除了庚二,似乎没有人察觉传山的变化,辛二八转而对庚二嘿嘿笑道:

    “庚二,这小子刚来不知道规矩也就算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庚二没理他,拉拉传山的衣角,拖着煤筐就要走。

    辛二八眼光瞟,几个人会意,立刻快走几步拦住他们。

    “想装糊涂可不行。这条矿洞本来是我们先来的,最前面这段加固也是我们做的,你们在后面捡便宜,难道就不知道要给孝敬?”

    庚二侧身,似乎在害怕什么般,看着传山的后脑勺道:“这条矿洞本来是我先挖出来的。后来你们知道了,就起跑来挖。”

    “哟!听听,听听,他还有理了!好,庚二,今天咱们就看在都在下面待那么长时间的份上,就不说你什么了。不过你身边那小子,该给的孝敬样不能少!”辛二八脸皮绷,声音变粗。

    传山心中有数,这人八成冲着他来的。

    “你要什么?说吧。”

    “好,够光棍!”辛二八拄着锄头,不怀好意地道:“不要说爷欺负新人,你吃饭的家伙爷可以让你留着。不过……你得把你身上那套衣服留下,从里到外,包括鞋子。怎样,这孝敬不算苛刻吧?”

    传山搔搔下巴,脸上微微露出点笑容,然后这个笑容越来越深,最后就变成了哈哈大笑。

    庚二突地打了个冷颤。

    辛二八与其他人不知传山在笑什么,俱都愣了下。

    偏偏就在此时,在庚二旁边的个中年人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竟然伸手去摸庚二的屁股,嘴上还道:

    “庚二,以前大伙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这下子知道了,以后你就不愁晚上孤枕难眠啦。晚上,叔去找你?”

    “呼啦!”

    半筐煤从猥琐男人的头顶倾筐而下。

    传山丢下煤筐,拍拍手。

    庚二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愣之后,抱着屁股跳三尺高。怪叫声,疯了似的头就向刚才的中年人撞去。

    头就把男人撞了个四脚朝天。撞完了还不甘心地大声吼:“我不和男人睡!”

    传山暗暗骂出句脏话。

    片叫骂声响起。

    “庚二你干什么?”

    “臭小子想死!揍他!好好教训他顿!”

    “打死他!打死这个软蛋!”吃了大亏的中年人嚎叫着扑了上来。

    那边看事态发展的辛二八认为机会已经来到,趁机挥手大喊声:“兄弟们,给我上!揍这两个不懂规矩的!”

    传山冷笑声,不等他们冲过来,他先冲过去了。冲过去就趁人不备夺了把锄头。锄头就把正得意的辛二八脑子锄了个洞。辛二八捂着脑袋、满脸不信、头鲜血地倒下。可怜他还没来得及出阴招。

    “他们杀了辛二八,不能让他们跑了!”

    死了人,宛如火上浇油。那帮人不但没有退下,反而个个红了眼睛。

    混战开始。

    叫骂声、惨叫声、噼里啪啦乱成片。

    传山不做二不休,也不想放过这些人。索性放开来打杀。

    军队里出来的传山疯起来像拼命三郎,又不像以往有所顾忌,加上心中怀着股恨,出手又狠又重,且都往要命的地方去。

    那帮人也不是善良百姓,怎肯吃亏挨打,个个都打出了火性。

    庚二想冲到传山身边,却被以中年人为首的三个人圈住。

    庚二咬咬牙,拼了。

    不会儿,庚二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他也铲子干倒个,还把另外个的肚子给划了个大口子。

    传山抽空注意到庚二情况不妙,他也没有蠢到自以为个人就可以对付这么大帮。瞅了个空,连踹带敲,连掀翻两个人,冲出了包围圈。

    传山冲到庚二面前,锄头砸上中年人的腰。中年人惨叫声倒下。

    “走!”传山拉起庚二就跑。

    庚二反应过来,此时不跑待何时?脚把后面跟上来的男人踹翻,撒丫子就跑。

    “不准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

    “杀了他们!不能放过他们!”

    “操!”传山骂出句脏话,

    “找条窄路,越危险越好!”

    “什么?!”

    “快!”

    “噢,往那边走!那里有条通风道。”庚二叫了声。

    传山立刻向那条岔道冲去,却在岔道口处停下脚步,让庚二先过去,他来断后。

    这时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这条道比刚才的窄,只能个人通过。庚二跑在传山前面,边跑边大喘气道:

    “只要我们跑到广场,找……找三爷评理,就……就……”

    就个屁!这种事有什么理可评?眼看就要跑到头,传山锄头把身边固定的木方子锄倒。

    “停下!快停下!那家伙想弄塌通风道!他娘的!他疯了!”

    什么?!庚二立刻刹住脚步回头。

    传山停下脚步,对身后追上的人咧嘴笑。

    这笑,竟让身后看到的人生生打了个冷颤。

    传山再度举起锄头,狠狠朝边的木梁砸下!

    “传山!”

    “后退!后退!”

    凄厉的叫声在通风道中形成回声。

    后面追赶的人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刹住脚步已经来不及。

    回头的人和后面追上来的撞成堆。

    传山看看开始大量掉下渣土的顶板,不做二不休,抬起锄头就是下。

    “传……”

    “轰隆——!”

    庚二哑巴了。

    “还不快跑!你傻了?”

    传山推庚二,庚二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后方,拼出吃奶的劲狂奔。

    两人刚刚奔出通风道,就听“轰隆”声,尘烟冒起,整个通风道都塌了下来。

    庚二“呼哧呼哧”喘着气,看着塌掉的通风道目瞪口呆。

    “走吧。我们还得绕回去,把吃饭的家伙拿回来。”

    庚二呆呆地转头。

    “他们……”

    “顺便回去看看有没有逃出来的,如果有,就宰了。没死透的样。”

    庚二张大嘴巴看着传山的背影远去。

    传山转回头,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庚二被吓得个激灵,连忙跟上。

    传山摸回原来的矿道,正巧看到刚才那帮人中两个受伤的正在坍塌的通风道口前跳脚大骂。

    传山把拉住庚二,示意他别说话。

    庚二闭紧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传山握紧锄头,悄悄走了过去。

    庚二瞪大眼睛、紧握双拳,随时准备冲出去帮忙。

    声惨叫响起,接着道惊慌的骂声在挥舞的锄风下嘎然而止。

    “帮我把他们拖到刚才的挖掘地。快!”刚才的坍塌声势太大,要不了久在其他矿洞挖掘的人就会冲出来,他们得赶紧。

    “哦,哦。”庚二连忙照吩咐办事。

    两人手个,拖着就走。

    拖到地点,捂着腰还在哎哟惨叫的中年人看到他们,脸色变得惨白,可惜煤灰太黑,只能看清他瞪大的眼睛。

    传山对中年人笑笑,二话不说,锄头就把他脑袋刨飞半个。

    庚二咽了口唾沫,看传山的目光越发小心翼翼。

    传山让庚二把尸体丢下,拉着他又往来路奔回。

    庚二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后面起跑。

    刚跑到半,就与从别的矿洞跑出来的人撞在起。

    对方看到他们就大声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听到轰隆声才跑出来。吓死人了!”脸惊慌失措的传山不动声色地堵住背后矿道。

    庚二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副胆小怕事的样儿。

    “别再问了,先离开再说。”后面跑出来的人嫌传山挡住道路推了他把。

    传山“哎哟”声,被那人推得往后倒退三步屁股坐倒在地。

    庚二连忙去扶他。

    这么耽搁,其他人就跑到了他们前头。担心矿道还会出现崩塌,后面跑出来的人也没有停留,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传山拉了把庚二,故意大声道:“扶我把,我不想死啊!快走!快走!”

    虽然口中个劲叫,但他俩条腿就像是打了滑样,怎么都不起来。

    庚二不知真假,以为他真的受伤,头上顿时急出汗来。

    看看人跑得差不,确定不会有人再注意他们。传山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拉起庚二又往刚才的挖掘地跑。

    庚二彻底糊涂,可在传山的催促下也只能跟着。

    回到刚才的挖掘地,传山立刻开始布置现场。

    先把他和庚二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并消灭痕迹。接着又把辛二八在内的四具尸体摆出互砍后四败俱亡的姿势。考虑到四个人俱死在把锄头上,其中两个身上还有庚二铲子留下的伤痕,传山拿起辛二八的锄头把其中具尸体的脑袋砸烂,又用锄头在其被铲子划伤的地方深深刨了下。

    庚二看他动作,拍拍脑袋,把那帮人的煤筐推翻了两个。

    传山给了他个赞许的眼光。

    庚二心想,这种事我没干过但我看过。

    接着传山依葫芦画瓢,把剩下的尸体也给处理了。

    之后传山嘱咐庚二让他沿着墙边走,所有东西全部担起来,不到分岔口不得放下。

    庚二依照吩咐办事,传山在后仔细除去两人足迹,但尽量留下了那些人原本的痕迹。

    虽然这切做的不是非常完美,但传山相信糊弄这帮矿里的人已经足够。毕竟这里不会有人真的下来仔细查案。

    半途上,传山又让庚二找了个矿洞,两人在里面挖掘了会儿,留下干过活的痕迹,这才真正打道回府。

    从矿道里出来,外面围了群人。有的人在窃窃私语,有的人在担心矿道会不会再坍塌。许久没有露面的丁老三也出现了。这条矿洞是丁老大手下煤产量比较大的条矿洞,里面延伸出好几条小矿洞,自然比较担心。

    看到两人从矿道里出来,本来丁老三没在意,但在看清其中人是辛二七九后,微微愣,当场开口让辛二七九过去。

    传山走了过去,对丁老三抱拳行礼。庚二用汗巾缠着受伤的脑袋像个小媳妇样跟在他后面,低低地叫了声“三爷”。

    丁老三扫了眼庚二,脸上疑惑甚。不过他没先开口询问传山为什么和庚二在起,而是先问道:

    “二七九,你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传山摇摇头,抹了抹脸上的煤灰,稍微露出他线条分明刚毅的脸盘,道:“我正在挖煤,突然听到轰隆声,然后就感到身边似乎有煤渣往下掉。开始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庚二告诉我可能哪里坍塌了,这才和他起跑出来。喏,跑出来时,庚二还被落下的岩石给砸到脑袋了。”

    “路上还看到其他人没有?”

    “看到。很人冲出来,我第次遇到这种情况,差点被人踩死。”传山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嗯,你刚来,很事你还没碰过。今天的情况还算是轻的,就是不知里面死了几个人。”丁老三微微皱眉,叹息了声。也不知他在可怜那些人命,还是在愁怎么向上面汇报。

    传山沉默。说错,不如不说。

    “你们早点回去吧,今天这条矿道暂时别进了。”丁老三清楚这里不是问话的合适场所,便挥挥手让两人走了。

    离开的两人没有急着去交易处交换东西,而是先回到住处打算清理下/身上的伤痕。

    传山回到屋里,脱下衣衫,让庚二打盆水给他。

    庚二端过水盆,看他把衣衫和用过的东西乱丢,脸顿时就有点扭曲。

    传山把鞋子也给踢了。

    庚二眉头跳。忍无可忍地冲上前,拎起那双快要碰到他床铺的脏布鞋,重重地走到传山床前,弯下/身给他在床头整整齐齐放好。

    传山撇撇嘴,拿起布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庚二鼓着嘴巴捡起他的脏衣服,拿到外面掸了掸,才又拿进来。

    “喂,他们为什么说你脑子有病?还说你那根没用,你去找过女人?”

    传山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恶毒。可谁叫他心里不舒坦呢?以为收了个小弟,结果这小弟却是矿里人人瞧不起的。他作为大哥,总该知道缘由吧?

    偏偏这个爱呱嗒的庚二在这时又扮起了闷口葫芦,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

    传山给他气得笑了出来,“娘的!老子明明自身难保,偏偏还遇上你这家伙!看来老子的霉运不但没降,反而升了。这是最后次,老子下次再管你的事,我就是你养的!”

    “……是庚六。”

    传山恨恨地擦拭身体,“嘶!”

    块皮肉突然掉落。传山盯着那块脱落的皮肉,半晌说不出话来。比起痛,的则是震惊。

    服下此果,立见其效。腹痛如绞,身如刀割,每三个时辰循环次。七日内浑身如割肉般痛苦难当。七日后十五天内身上的皮肉开始逐渐皮开肉绽、进而腐烂。无论任何药物治疗皆无效用,止痛亦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皮肉点点烂掉、脱落,其痛苦比凌迟之刑甚!不出半年,浑身皮肉就会烂光。就算那身强体壮能熬的,也不会超过年,等皮肉烂光,就轮到内脏,烂到内脏,这人也就活到了头。可就算他咽了气,那身皮肉还是会烂下去,直到露出骨架为止。所以才叫骷髅果。

    ……原来那牛鼻子老道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后来说的死后其灵魂也不得超脱,日夜都得受骷髅果魔力折磨,直到灵魂消亡那日都只能在无尽痛苦中徘徊这段话也会变成真?

    传山不由毛骨悚然,生生打了个寒颤。

    “……是因为你得罪了庚六。”庚二稍稍大声了些。

    传山惊醒,转过脸看他。

    “平时他们遇到我般不会说什么,顶就是不理我。我、我虽然不惹事,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传山心不在焉地“嗤”了声。

    庚二脸红了,大概是气红的。

    “他们是丁老大手下,我也算是。丁老大不允许自己人互相起冲突。如果没有什么必要,没人会故意惹事。这里的人大数都很明哲保身。”

    传山总算有听的*了,丢下布巾身体也不擦了,盘腿坐到床上。

    “你、你裤子还是脏的。”

    “你烦不烦?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婆婆妈妈的,脏就脏呗,这地方谁还管你干净不干净?”

    “……这是我家。”这句话庚二说得很小声。

    传山听到当没听到。

    “继续说,为什么你认为是庚六?”

    “辛二八是庚六的人。他表面上为丁老大干活,但暗地里直在跟庚六通声息。”

    “你怎么知道?”

    庚二又不说话了。

    传山翻个白眼。很好,他已经摸出规律了。只要涉及到这个人自身,这馋嘴好吃又叽叽歪歪的大男人就会变成闷口葫芦。

    “所以你认为这次辛二八是受了庚六指示,故意挑起事端?”

    “嗯。”庚二点头道:“你个性比较冲动,庚六就是看准这点,想让辛二八惹怒你,然后趁机教训你顿,或者……杀了你。”

    传山表情有点呆滞。他没想到做过细作的他也会有被人说冲动的天。

    第次冲动,是为了给这新收的小弟出口气,同时也是为了树威。只是霉运当头的他,不巧第次树威对象就是这里的老大之。

    第二次冲动,纯属保命。他在辛二八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杀意。便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拼。

    结果他就被庚二归类为容易冲动的愣头青?

    “那么……你认为这都是我的错啰?”传山笑眯眯地问。这个笑容淡化了他刚毅的线条,让他显得柔和了些许。

    如果罗传山的狐朋狗友吴少华和李雄此时在此,看到这样表情的传山,肯定会不管事由如何,立马承认错误,并奉上当月饷银。

    可惜庚二认识他的时间还不长,见传山露出笑容,他也憨憨地笑了笑。

    “不怪你,你还年轻嘛。”

    “……”传山的笑容有点僵固。

    “今天还有时间,我们要不要再去挖点煤回来?”庚二提议。

    传山算算时间,摇头道:“不了,我昨晚的发作每三个时辰次,时间就快到了。”说完,他假装不经心地打量庚二。

    庚二搔搔头,困惑地道:“那就没办法了。对了,你还有时间没有?我们去交易处换粮食吧。”

    庚二又兴奋了。

    传山暗暗放下心来,扫了眼他的脑袋,凉丝丝地道:“我看,我们还是换点药品的好。”

    两人把自己大概收拾了下,把两天的收获并到处,连拖带拉地出门。

    前后拖着煤筐走到广场,庚二脚步顿,瞪着广场上方脸色大变。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传山顺着庚二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广场正中间的柱子上,高高挂起了盏用血红字体大大书写了个“狱”字的白色灯笼。

    “那是什么?”

    不止庚二在看,因为今天的坍塌事件,提前出来交换矿物的矿奴们都抬起了头。

    庚二面带疑惑与凝重道:“这灯笼在告诉所有人,明天不出工,都得出现在广场上。”

    “为什么?”

    “狱卒们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