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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卷一第五章

      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你怕他们?”

    庚二苦着脸点点头,“每次他们下来都会让不少人受罪,还会死人。而且他们很很很贪,只要给他们找到机会搜查,他们会把好东西全部搜走。且连拿带砸,原本放得好好的东西也会给他们弄得乱七八糟,会把家里弄得很脏很脏。每次他们来,我都要收拾好半天。”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比揍他还难受。

    “不行,得回去把东西都收好。”庚二掉头就走,传山把拉住他。

    “换完东西再说。对了,狱卒们久下来次?”

    庚二有点不愿意,他想回去把东西收好,可又不想让传山看见他把东西都收到了哪里。

    “要么你去……”

    “说!”传山瞪眼。

    庚二哆嗦,赶紧道:“差不每两个月,有时也会因为特殊情况下来。这次距他们上次下来还没到两个月。”

    “那你知道这次是为什么?”传山心想不会是因为他砸了通风道吧。

    庚二搔搔头,可能脑袋包得太紧,有点痒。

    “应该是丁老三他们向上汇报了矿洞坍塌事。加上这个月死的人不少,他们下来也是为了盘点人数。”

    “哦?为什么要盘点人数?怕人逃掉?这里有人逃掉过?”传山的心跳稍稍快了些。

    “没有。”

    “没有?”传山的心沉了下去。

    “你进来这里久了?”传山突然道。

    “有七年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你对这里应该比较熟悉啰?”

    “说不上熟悉,但哪些矿道能走,哪些不能走,哪里煤量足,哪里已经挖的差不,大致还知道些。”庚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仍旧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想过……逃出去?”传山问完这句话,眼睛紧盯着庚二。

    “你想逃?”庚二似乎点也不惊讶,扯扯额头的包裹巾,苦笑道:“谁没有想过?但这里出不去。”

    “怎么会?挖也可以挖出条路来啊。”

    庚二沉默了会儿,道:“我只知道想要挖路逃出去的人都死了。”

    “为什么?”

    “这儿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得。进来后你就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不是在这里呆了很久的人,东南西北你都别想分清楚。

    只靠个人的话,往上挖,没有支架撑住墙壁,砸也会被上面掉落的石块泥土砸死;如果斜着打孔,挖着挖着你就不知挖到哪儿去了,如果后面通道的泥土坍塌,那你就只是给自己挖了个坟墓;有时还会淹水,甚至爆炸。”

    “如果是很人起合作呢?”

    “样。就算不提地形复杂,这里的告密制和连坐也可以遏制大数的逃亡计划。”

    “告密制?连坐?”

    “如果有人发现企图挖洞逃跑的人,只要他向狱卒揭发那个人,他就可以调到上面干活。这就是告密制。连坐指的是,如果真有人逃掉,旦被发现,所有在矿里干活的人都将失去生活来源。而且我们赖以生存的烟道和透气孔也会被全部堵上。”

    “他娘的,还真残忍。”

    庚二无奈地叹口气,“是啊,有这两个制度在,大家互相牵制,谁也甭想逃出去。况且这里的狱卒每两个月会下来收集灵石次,浩浩荡荡上百个人。那时所有人都要集中到广场上,如果超过十个人不出现,那些狱卒就会在向导的带领下,个洞个洞的搜。所以这里虽然有杀人的现象,但并不猖狂。”

    庚二说完瞥了传山眼,那意思就像是在说:像你这样刚来就单枪匹马口气宰了八/九个人的,据我所知你是头个。

    传山看出他眼中意思,颇为残酷地笑了笑。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甚至有时你根本什么错事都没做,还会被人残杀。我这样的还算好了,至少人不犯我,我亦不会犯人。

    传山没有发现,他的想法乃至从小树立的道德观都在点点改变。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已经在他心中逐渐模糊了边界。

    交易处排着长队。个个矿奴拖着煤筐往前移,把辛苦所得换成在这个黑狱里生活的必需品。

    那些煤筐的煤则被倒进煤车里,由在地面上工作的矿奴驾着牲口运出矿洞。

    传山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些煤车,心中打着主意。

    庚二忽然轻轻撞了他下。

    传山转头。

    “没有用的。”

    传山皱起眉头。

    “矿洞外面有大量的狱卒看守。这些煤车在出洞前会受三次检查,最后卸载车上的煤时,两边都有狱卒看着。没有机会的。”

    传山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难道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容易被人看出?传山心中凛,对表情变化越发控制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

    “时间长了都知道。你说我们今天换点肉好不好?”庚二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渴求:“这里没有什么鲜肉,但腊肉和腌肉都不错,就是贵了点。”

    传山可能进来还没有久,对肉的渴求并不强烈,摇摇头道:“以后再说,先换些药品,剩下的全部换成粮食。水还够不够?”

    “水还够。”听传山不同意换肉,庚二有点失望,不死心地又小声说了句:“这里的药品不好,都是最差的。用它还不如不用。”

    “差也是药,总比等死好。”

    庚二嘴皮子嚅动,像在说什么可又没有发出声音。

    传山也没在意,拖着煤筐往前挪动。

    排队的人大数都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有时候看到熟人还会互相打招呼。咋看,与外面的矿工们没有任何区别。

    传山注意到似乎有不少人认识庚二,却没人跟他打招呼。相反看到他的人眼中似乎都有点鄙视和厌恶。有时还会有人边瞄他们,边低头互相说些什么。

    这时,后面有骚动传来。

    传山和庚二起回头。

    就见名身材不高,偏瘦,脸有刀疤,异常结实的中年男子,打着赤膊,挑着担煤走上前来。他并没有像其他人样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队,而是路向前,停都不停。

    奇怪的是后面排队的人竟句不满都没有,反而纷纷让道,硬是给他让出了条道路。

    传山眼看那中年男子挑着煤担从他眼前走过,气走到最前头。本来已经等到交换的老年矿奴,立刻让开道路让他先行交易。

    “他是谁?”传山低声问。

    “己十四。个独来独往的人,脾气古怪,非常不好惹,被列为十大凶魔之。”庚二也压低声音回道。

    “十大凶魔?”

    “嗯,就是矿里最不能得罪的十个人,看到他们最好能避开走。这十个人都有些特殊的能耐,连丁老大与庚六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他在丁老大的交易处交换东西,难道不属于丁老大旗下?”

    庚二摇头,“这十个人,不,有批人,我想你应该听辛三四说过,矿里除了丁老大和庚六、己十三娘,还有群势力。这群势力没有固定的头,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不听丁老大和庚六的命令,但也不会主动对上他们。这批人想在哪个交易处换东西都随他们。”

    “哦?”

    “但这批人死得也是最快的。”庚二紧接着道。

    “为什么?”

    “互相残杀呗。他们杀彼此根本就没有顾忌。想要获得的生活来源和灵石,抢夺本来就是最快的。”

    “怎么样分辨他们?”

    “看箩筐或者担子。丁老大和庚六的手下的箩筐在编口处花样不样。如果不愿听这两位号令,把箩筐上那条特殊的花样抽掉或毁掉就行。”

    庚二指指他们的箩筐,被庚二提醒,传山这才注意到箩筐口的不同。丁老大手下的,像他们的箩筐在最上端的边筐下面编了组“x”形图案;远处的庚六手下,则编成了“i”形图案;再看换完东西走过来的己十四,他的箩筐只在本来应该有图案的地方缠了圈藤条做加固。

    传山看得入神,时没注意到己十四竟在他们身边停下。

    传山抬头,发现己十四只扫了他眼,就看向缩头缩脑的庚二。

    然后传山看到己十四在庚二耳边低低说了句话,庚二皱着张脸,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己十四没有表情地看了眼庚二,似乎在警告他。

    庚二低着头,己十四没说什么,走了。

    传山转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庚二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他。

    庚二似乎也没有想到要向传山解释,只皱着脸、嘴皮子嚅动个不停,就像个……脑子有病的人。

    而传山也注意到,本来边看他们边互相说些什么的矿奴们,在看到己十四对庚二说了什么后,个个调转回头、闭紧了嘴巴。

    负责派换东西的是丁老三和他些亲信。

    看到传山和庚二走上来,丁老三对传山招招手,示意到边说话。

    传山把东西全部交给庚二,说了自己想要换的东西,便跟丁老三走进后面的棚子。

    丁老三找他也没有其他事,就是问他怎么没有跟辛三四在起,又问他可知辛三四现在在哪里。

    传山顿了顿,道:“杀了。”

    丁老三怔住,随之点点头,竟没再说什么。

    传山在心里笑了笑。他开始还担心丁老三知道他杀死辛三四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但经过这两天,他冷静下来想,就给他想出了其中蹊跷。

    从丁老三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比较欣赏他,或者说想笼络他。那么对于他想要笼络的人,他为什么要派喜欢占人便宜、怎么也称不上是个好师傅的辛三四来带他?

    正好他又从庚二口中得知辛三四在这狱里并不像他的脸样讨人喜欢,那么丁老三派辛三四带他,其中意思就值得玩味了。

    现在辛三四死了,除了丁老三自己,恐怕没人会再知道其中缘由。但传山却根据自己的分析,得出丁老三想要借辛三四之手试探自己的结论。说不定其真正目的就是想借他之手杀死辛三四。所以他说了实话,也意在看丁老三反应如何。

    “你怎么会和庚二走到起?”避开辛三四的话题,丁老三略略皱眉问道。

    传山笑答:”他无意间看见我杀了辛三四,我不想让他嘴,想杀了他。他求我,答应给我做牛做马,我就把他留下来了。”

    丁老三惊,随之庆幸道:“幸亏你没杀他。”

    “为什么?”

    丁老三犹豫了下,没有直接回答传山的问题,而是道:“和他在起非你之幸,我劝你最好早日离开他的好。如果你担心对矿洞不熟,我可以另外让人带你段时间。”

    传山脑子很清醒,并没有当场拒绝丁老三,点头道:“好,但立刻离开恐怕不妥,等过上段日子,我会找理由离开他。”

    “不要杀他。”丁老三叮嘱了他句。

    传山看着他。

    丁老三微微叹,“抱歉,我现在不能把原因告诉你,这是我们些老人的约定。他可以死于矿难、死于疾病、死于切自然死亡,但不能死于人手。至于其中原因,也许将来……总有天你会知道的。”

    传山好奇归好奇,却也明智的没再问。

    丁老三解除了心中疑惑,也没再和传山聊,两人走出棚子。

    庚二上前叫了声“三爷”,接着开心地对传山道:“东西都换好了,我们回去吧。”

    传山与丁老三行礼后,与庚二起离开。

    传山与庚二不知道,在他们的右后方,庚六在他的势力下的交易处门口,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回到住处,传山把箩筐里换来的物品取出。半晌后,声怒吼暴出:

    “庚二!我让你换的药品呢?”

    庚二吓得手抖,刚从怀里掏出的油纸包“啪嗒”掉在地上。

    传山回头,看清落在地上的东西,气得破口大骂:“你猪啊!就知道吃!给我拿去把它换成伤药!还不快去!”

    庚二抖着腿,弯腰捡起地上的腌肉,鼓足勇气小声道:“我、我不去。”

    “你说什么?”

    “我、我不去。”声音稍微大了点点。

    “他娘的!”传山气得卷起了袖子。

    “你你你干什么?”庚二抓着那块腌肉,眼珠乱转,突然拔腿就跑。

    “跑?你给我住!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吃货不可。”

    庚二腿脚没有传山快,而且传山比他靠近大门。三两下就被传山逮到。

    传山逮到他,捏起拳头就往他头上敲,边敲边骂:“你这个猪脑袋破就破了,你不肯治是你的事。他娘的,老子的伤势怎么办?啊?你说啊!”

    庚二手紧抓着腌肉,手拼命护头,嘴中带着哭腔喊:“痛痛痛,不要打了!”

    “不打?不打我看你根本就不开窍!我问你,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吃重要?说!”

    “呜呜!”

    “不准哭!大男人哭什么哭?”

    “呜呜……”

    “肉给我!”

    庚二死攥着不肯放。

    传山气得青筋冒起,掌劈向庚二手腕。

    庚二吃痛,手掌松,腌肉落地。

    传山把拾起腌肉,推开庚二,也不管他咧着嘴呜呜嚎个不停,甩上门就去换药了。

    庚二被传山推得屁股坐到地上,揉着脑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呜呜,他没有看错,这人就是个坏人,魔头!不是好人!

    传山换药回来,发现庚二不在屋中,等了会儿也不见他回来,也懒得再等他,随便弄了些东西吃了。吃完没会儿,每三个时辰次的发作又开始了。

    庚二回来时,传山已经痛昏过去。

    确定传山不会醒来,偷偷摸摸地收好藏在怀中的油纸包。再瞄瞄,嗯,没醒。庚二赶紧把要收好的东西全部收起,免得第二天让狱卒糟蹋了。

    做完这切,庚二提着把石菜刀蹑手蹑脚悄悄走到传山床前,看他仍旧昏着,立刻举起菜刀对着他的脑袋恨恨地比划了好几下,终归忍不下心宰他。气得骂了两句,转身就去发挥菜刀的真正功能了。

    菜少了很,庚二气得扔下菜刀,气鼓鼓地走到炉子前,把掀开炖在炉子上的陶罐。

    庚二看着温在罐子里的大半罐吃食,沉默了。

    夜无话。

    早上传山起来,点亮蜡烛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洞穴有点呆。

    他在做梦吗?

    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很疼,他没在做梦。

    可屋里的东西呢?

    难道那小子趁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把东西全部连锅端了?

    传山回头,如果不是那小子现在正张着张嘴巴,仰天睡得跟猪样,他可能真就这么认为了。

    “喂!起来,家里的东西呢?”

    庚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是他,翻身,不理。

    “我问你东西呢?你收起来了?收到哪儿了?”传山伸脚踢他屁股。

    庚二“呼”的下翻身坐起,满脸怒火地瞪视他。

    “干吗?想打架?”传山两手交握,活动了下手腕。

    庚二起身,把推开他,走到马桶前解裤带尿尿。

    传山挑眉,这家伙什么意思?无声的反抗?

    正准备过去小小教训他下,“匡匡匡!”刺耳的铜锣声响起,在偌大的洞穴中回荡,形成好长的回音。

    庚二听铜锣声,立刻加快步骤,系上裤子,连脸都没洗,打开门就跑。

    传山猜这铜锣声可能与狱卒要下来有关,也跟着走出门外。

    出门就发现洞穴各处都有人出来,时阶梯上熙熙攘攘,虽乱却不嘈杂。

    很快,矿奴们向广场迅速汇拢。

    今天的广场有点不样,灯笼下了许,显得比平时明亮。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超过炷香没到的人全部杖刑二十!”

    广场高台上呼喝声传来,顿时,还未赶到广场的矿奴个个跑了起来。跑得慢的,被后面推倒,跌倒的矿奴想爬都不爬起来,有些怕赶不及的矿奴直接就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怪不得庚二那家伙听锣声跑得比什么都快。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传山边加紧脚步,同时小心不被人推倒,边抬头朝高台望去。他个子高,前面人再也看得清二楚。

    只见高台上已经有二十名左右狱卒出现,带头的正是当日给他烙字的中年狱卒,却见他改当时的懒散之色,与其他狱卒起,手持利刃,面色凶狠的戒备着。

    杀意从传山心中涌现。低下头,免得眼中杀意被人所觉。

    不到盏茶,广场上已经满矿奴。就连平时少见的女矿奴也出现在广场上。

    三个势力,泾渭分明,传山注意到类如己十四的人分散在各处,并没有聚集在起。

    “匡匡匡。”三声铜锣响起,高台上的中年狱卒大喊:“都给我安静!没赶到广场的全部给我拖到那边杖刑二十!丁二五、庚六,你们派人清点人数,把队给我排好,不准这么乱。”

    “饶命啊!马阎王饶命啊!”倒在地上和差点没赶到的矿奴起跪地求饶。

    传山发现这些矿奴基本上都是些年长体衰的,这二十杖刑受下来还不知道能活几个。

    “闭嘴!都给我安静!再吵就再加二十!”

    下子,广场就变得极度安静。接受到命令的丁、庚二人派出亲信分工合作,按照天干顺序开始清点人数,报上号的就往前步,以号码为顺序,百人为列排了下去。

    传山看到自己身后又出现了两名男子,辛二八零和二八。二八零看年纪已经将近五十,头发已经花白半;二八竟然只是个半大孩子,这孩子身体似乎很不好,在那里不停咳嗽。二八零和二八似乎彼此认识,看二八难受,二八零直在轻轻拍抚他的背,无声地安抚他。

    “劈啪劈啪。”如狼似虎的狱卒们按着那些迟到的矿奴,挨着个的用木杖责打他们。边责打边骂,遇到稍微有些反抗或求饶的,就用脚顿狠踹。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矿奴被打得渐渐就没了声息。

    传山并没有看,在这里同情心并不是件值得提倡的美德──这是他进来不过九天就深切体会到的现实。

    人数清点完毕,最后由丁老大把人数上呈给中年狱卒。中年狱卒听到人数,皱眉,开口询问了丁老大什么,最后很不悦地挥手,丁老大退下。

    传山第次看见丁老大,得远,看不清楚,只能大致看出他是位相当健硕的半老之人。

    三声铜锣再次响起,很快,车轱辘声从矿道传来,大量的狱卒随着辆辆马车出现在广场。

    这些狱卒下马车立刻呈半包围的形式围住广场内的矿奴,还有约十名提刀狱卒簇拥着两名道士走向高台。

    道士?

    传山不解。为什么这座矿坑会出现道士?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会不会是明诀子的同门?这座矿坑到底有什么秘密?

    传山下意识转头寻找庚二,结果发现那人离他有段不小的距离,他号码靠前,的也靠前。

    “道长好。又辛苦您们了。”中年狱卒迎上前步,毕恭毕敬道。

    两名道士名中年名青年,对中年狱卒爱理不理,嘴里“嗯”了声,就当作回应。

    中年狱卒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因此感到侮辱之类,反而脸恭敬地请两名道士到主位。

    “甲组,有灵石的上前来!”中年狱卒朝下高喊。

    没有人动。

    “乙组,……”

    直报到戊组,才见有人从人群中走出,走到高台下,从怀中捧出石块样的东西。

    时,或羡慕、或妒忌的眼光起投向此人。

    中年狱卒接过石块,当即就把它交给道士中年轻的那位。

    年轻道士拿起石块握在掌心中,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不会儿,就见他面露喜色,把灵石交给身边的中年道士,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什么。

    中年道士淡淡报出两个字:“中品。”

    台下交出矿石的矿奴猛的抬头,似乎激动非常。

    “很好,戊六三,这是你找到的第块中品灵石,前面你已经交了六块低品灵石,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家了。”中年狱卒捧着个簿子,用笔记下。

    “如果我下面再也找不到中品灵石,那么我要找到几块低品灵石可以离开?”该矿奴哑声问。

    中年狱卒不满地瞪了他眼,随即看向两名道士。

    还是中年道士开了口,“颗上品抵五颗中品;颗中品抵二十颗低品;百颗低品可换自由。”

    该矿奴的肩膀微微塌下。还有七十四颗低品灵石,他要找到什么时候?不过……总也是希望不是?如果没有希望,恐怕他也坚持不到今天。

    看着戊六三拖着脚步走回原处,传山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戊六三的年龄看不出来,只能大致看出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人非常瘦,额头的皱纹很深,但头发乌黑,两只手臂异常长,长过了膝盖。

    难道他也要在这里以找灵石为希望,直找到死吗?可现在他能不能活过年都是问题。时,深深的绝望俘虏住他。

    接着又有四人交出灵石。分别是己十三娘低品两颗,己十四低品三颗,庚六低品五颗,庚零零低品两颗。

    “谁是罗传山?”突然,台上直没有说话的年轻道士开口问道。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