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你不是就看上这小子的血性，认为他是条汉子，才会帮他的吗？”庚二突然对己十四道。

    己十四面无表情，盯着庚二半天没说话。

    “你打算帮他们？”

    “就算我们现在把他们交出去，丁老大也不会放过已经知道秘密的我们。就算我们说他们没告诉我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怕就怕这少年心狠，拉我们起陪葬。这句话庚二没说。

    “你有办法？”己十四没再说什么。事已至此，说也无用。

    “如果只是把他们打发走，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庚二看着自己的脚尖道。

    三人起看向他。

    庚二不好意思地搔头。

    传山沉吟了会儿道：“如今光把他们打发走也不行，我们还得釜底抽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庚二，你先说说你要怎么打发走他们，我们起合计下。”

    己十四讽刺地冷笑了声。

    “我有对付丁老大的办法，但需要你们帮我，尤其是庚二。”

    传山很冷静，己十四的冷笑他并没往心里去。要别人拿命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如果这时候自己再摆出副士不可辱的凌然样，那他就不是人，是狗屎。

    己十四回头望了望剧烈晃动但就是不倒不碎的大门，问庚二道：“还能支持久？”

    “没有懂名堂的人就没事。”庚二给了个让所有人安心的答案。

    看时间允许，己十四再次望向传山，“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要我们怎么帮你？”

    传山却看向庚二，“你要怎么打发走他们？”

    “你说他们逃走了？”

    丁老三涵养不错，在门外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表现出火冒三丈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己十四就在庚二身边的缘故？

    可他那些手下就没有他那份好涵养了，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有人吼道：

    “不可能！我们直在外面盯着，根本就没看到人出去，就看到你们进来了。”

    庚二缩着脖子喏喏地道：“真的，我们回来辛二七九就不在了。至于你们说的老少二人，我们根本就没看见。”

    “哦？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不肯开门？”丁老三制止手下冲动，不紧不慢地问。

    己十四突然挑眉：“丁老三，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呵呵，怎敢。不过，也请十四兄给我丁老三解解惑，庚二说你们回来人就不见了，那么人是从哪里走的？还有既然你们心中无鬼，为什么我敲了那么长时间门，你们都不开？”

    “你那叫敲门？”己十四冷笑，“你又不是不知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你这么带人又砸又骂地上门，我还以为你们来抢口粮的呢。能不准备番吗？”

    丁老三眯起眼，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得罪十大凶魔之的己十四。不过人在这里失踪的，他也只能从这里找回来。

    “好，不提你们迟来开门事，你们说他们走了，他们从哪儿走的。”

    己十四看向庚二。

    庚二脸不情不愿地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丁老三等人，见丁老三脸厌恶地看着他，连忙转回头。嘴里嘟哝了句，然后就看他把墙角的炉子转磨，炉子下就出现了个黑乎乎的洞穴。

    看真有这么个洞，丁老三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洞通到哪里？”丁老三等人起围了过来。

    就连己十四也好奇地瞧了两眼。心想看不出来这庚二还真有点本事。

    “直通到矿道。”庚二回答。

    “走，我们下去看看。”有人急着就要往洞里钻。

    “等等！”丁老三转而看向庚二，又看看己十四，眼睛眯道：“还请十四兄陪我们走趟。”

    “这洞是我挖的……”

    丁老三不理庚二。

    己十四拍拍庚二，什么都没说，单手撑就跳进了洞穴。

    丁老三使眼色，手下人会意，个个接连跃下。

    眼看丁老三手下都起下去了好会儿，丁老三仍旧抱臂在洞穴前不言不动。庚二好奇地靠近步道：

    “三爷，您老不……”

    丁老三立刻转头斥道：“离我远点，别靠过来。”

    庚二连退几步，把剩下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也不知等了长时间，庚二在离丁老三最远的角落，先是，后改为蹲，最后干脆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在地上无聊地涂鸦。

    丁老三也不去管他，在石桌边的个石凳上坐下。

    终于……

    “三爷！”

    人没有从洞中/出来，而是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丁老三的手下们在前，己十四走在最后。

    “怎样？”

    名壮年男子走到丁老三面前，凑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

    丁老三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看己十四。

    己十四面无表情。

    “当初你为什么要帮辛二七九？”

    己十四似乎没有奇怪丁老三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下巴抬了抬，示意庚二坐的方向。意思是他帮的不是辛二七九，而是坐在地上画画的这位。

    庚二此时正岔开双腿、头埋在腿间，全神贯注地给他画的肥猪添耳朵。仔细看，这肥猪竟长了八只蹄子。

    丁老三转而看向庚二。己十四的打算他明白，无非以为跟着庚二可以点离开的机会。

    “庚二！”

    庚二给吓得手抖，他家肥猪破相了。

    “你为什么要救辛二七九？”

    庚二不想说，但对方可不是传山，他闭紧嘴巴就能对付得过去。

    “他……帮我出气。”

    丁老三无言，这人就因为这个破理由，弄得大帮人跟他起倒霉。如果不是这个人不能宰，他真想捅他个三刀六眼。

    “你知道他人会躲在哪里？”

    庚二摇摇头。

    “三爷，那家伙伤成那样，还能躲到哪里？我看……”名手下靠近丁老三。

    “他还有个人可以投靠。”己十四缓缓开口道。

    丁老三和诸手下起看向他。

    “谁？”

    “庚六。”

    “庚六？”丁老三压根不信，“辛二七九和庚六哪来的交情？己十四，你当真以为我们那么笨，想诓我们对上……”

    己十四抬手，“我也只是猜测。”

    “哼！”

    “但我的猜测并非没有由头。”己十四转头看向庚二。

    庚二瞪他，你说不就得了，为什么定要我说？

    己十四也不开口，就看着他。

    丁老三也随着己十四的目光看向庚二。

    众人的目光压力太大，庚二受不了了，只好非常之不情愿地低声道：

    “丁老大会死在庚六手上。”

    “你说什么？！”丁老三和他的手下立刻骚动起来。

    庚二赶紧爬起，凑到己十四身边，这才敢大着胆子重复了遍：“辛二七九也知道。他、他……”

    “他曾提议投靠庚六。”己十四接口道：“但庚二不愿意。至于不愿意的原因，我想丁老三你也知道。”

    丁老三的脸色第次变得凶狠，死死盯着庚二，阴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庚二不说话了，但他脸上的神色告诉丁老三，他没有说谎。

    己十四奇怪地看了眼庚二，心中顿时浮起丝怪异的念头。难道丁老大真的会死在庚六手中？

    “你还知道什么？”

    庚二拼命摇头。

    丁老三沉默许久，转身就走，连句话都没留。

    他的手下看他走了，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离去。

    狭窄的洞穴再次安静下来。

    己十四走过去关上门。

    庚二走到石桌边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当即场景变，回到了原来宽敞整洁的洞穴中。

    传山觉得自己就像在看场戏，看到庚二真的找出个洞来，也不由张大眼睛。

    在他边的少年是紧张万分，直到丁老三带人离去，这才喘过口大气。

    “看来是暂时瞒过去了。不过丁老三定会派人在门口监视，这段时间恐怕还要辛苦你们，我和他们短期内恐怕都不宜露面。”传山拱手表示谢意。

    “那家里的事都归你干。”庚二赶紧道。随即在墙边的架子上摸了摸，那个敞开的洞立刻消失了。

    “可以。”传山也很干脆。

    庚二开心了，还没笑出声来，就遭到己十四冷冷的眼。

    “他们真能对上？”己十四对眼前的处境并不感到乐观。

    “等两天就知道了。”传山冷静道。

    己十四突然看向庚二，“丁老大是不是真的会死在庚六手上？我记得你从不在预言方面说谎。”

    预言？少年立刻带着惊异的眼光看向庚二。

    “哎呀！好饿！吃饭吃饭，吃饭皇帝大。大家都不饿吗？今天我来做饭。”庚二大叫声，奔去忙活了。

    己十四脸色冷。

    传山摸摸胸前的珠子，心想难不成自己瞎猫逮到死耗子，随口编的事情真会发生？

    薛朝亚看庚二跑到边忙活，他自己又没什么事可做。眼珠转，跟了过去。

    “我帮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正在打水的庚二抬起头，只见少年正对他腼腆地笑。

    “呃，不用，我个人能……”

    “我叫亚生，你叫庚二？我叫你二哥可以吗？”

    “呃……”庚二对少年的热情感到有点困惑。

    传山拄着锄头走过来，抬起脚轻踢庚二的屁股。

    庚二回头，怒：“干啥？”

    “晚上烧红烧豆芽。”

    “吃白食的别想点菜！”

    “你不烧？”传山挑眉。

    庚二鼓起嘴巴，怒目看了他好会儿，怒哼三声表示愤慨，随即踩着重重的脚步去摘豆芽了。

    传山微笑，转而看向想要跟过去帮忙的少年，锄头伸拦住他的去路。

    少年脸不解地抬起头。

    “他看上去傻，但并不笨。你想利用他可以，但要跟他明说。他愿意就帮你，不愿意……你最好离他远点。”

    少年脸色微微改变，硬是挤出个笑容道：“恩公，亚生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帮点忙……”

    “要帮忙，你的同伴还躺在那儿呢，你去照顾他好了。”传山说完，拄着锄头慢慢离开。他言尽于此，至于少年到底会如何做，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小鬼，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把你救了下来。

    少年抿紧嘴唇，低下头掩盖了双目中的情绪。

    “为什么要跟他挑明？”

    在传山和己十四擦身而过的瞬间，己十四低声问。

    传山顿了顿，答：“我不喜欢小孩子耍心眼。”

    “人可是你救的。”

    “我能救他，也能宰他。庚二是个笨蛋，我不认识他就算了，我既然认识了他……”就不能让人把他欺负了去。

    “怪不得……”

    “什么？”

    “你是第二个庚二如此亲近并竭力照顾的人。”

    “第二个？”传山皱眉，不是皱眉自己竟然排在第二，而是奇怪己十四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第个是谁？”

    “以后你应该会见到。”己十四卖了个关子。

    “你刚才说怪不得什么？”

    己十四没有说明，反而说了句：“希望你不会像第个样。”

    什么意思？传山听得头雾水。

    己十四没有再进步说明。

    传山看己十四不愿说，也不再想。反正庚二那家伙秘密，他也不是第天知道。既然己十四说以后他会见到那个“第个”，他也没必要再操这份闲心。

    “十四兄，”

    己十四停住脚步。

    “……谢。”

    己十四眼中淡淡流过什么，伸手拍拍传山的肩，切尽在不言中。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天天脸对脸也不定能成为朋友，但有的人，也许只是几句话，甚至只是面之缘，就能结下兄弟般的情谊。

    己十四和传山，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平时也没怎么亲热，彼此说话也不留情面，可偏偏在两人之间就产生了像几十年老友般的默契和信任。这大概也算应了物以类聚的说法？

    封洞第十五天。

    传山遵守诺言，也开始出洞寻找食物。少年薛朝亚不好意思直吃白食，也抹黑了脸起出去寻找。而他那个老仆谢伯看样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只能待在洞中等死。

    这几日，砸门想要闯进来的人越来越。幸好庚二的木门够结实，自从他那天用血画了些图案在上面，这扇门就再也没有被人硬行打开过。

    有个可以让人感到安全的窝，这在目前的情况下无疑是让人最感到安慰的件事。

    薛朝亚见庚二才是他所求的高人，这几日有意无意都在接近他、甚而在讨好他。可庚二似乎对少年的热情有点害怕，每次少年靠过来，他就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

    传山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看少年并没有什么特殊举动、也没有要求庚二做什么过分的事，也就不再把少年放在心上。毕竟，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是人都想找个靠山，他也不能说少年的做法就不对。当初他还因为看上庚二的洞穴差点杀人夺屋呢。

    路走来，传山的心越来越沉重。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当初如果庚二没有救他，没有喊出那句话，矿中也不会引发暴动。如果没有暴动，上面也不会用封洞来惩罚他们。

    而如果不封洞，也不会死这么人。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地方如今似乎弥漫着层死气。原本还算热闹的广场和交易处已看不见人踪，广场中的长明灯也不再点亮。

    不知是丁老大还是庚六做了好事，广场上的死人都已被就地掩埋，没有造成尸横遍地的惨象。不过总有那么丝尸体腐烂的味道传入鼻孔，也许是他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传山抬手摸了摸胸前挂的珠子，说来也奇怪，自他挂上这珠子，没有长时间，他就觉得那无时不刻不再折磨他的痛楚下轻了许，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甚至他日益严重的腐烂状况也下停止了进程，维持在四天前的样子，没有好，但也没有坏。

    为什么那家伙不早点拿出来？他禁不住这样想。但谁叫那时候两人尚处在敌友不明的阶段呢。哪怕到现在，他也没想过要把那家伙当自己人看。

    却没想到……

    因为我们是朋友。

    传山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但随即，心脏就像被谁狠狠揪了把，他想到了吴少华和李雄。

    他的朋友没有个有好下场。庚二呢？现在跟他混在起的庚二会有什么下场？

    他不是已经决定不再交朋友，不再祸害任何人，为什么又把庚二牵扯进来？

    那个把他当朋友的笨蛋！自己对他也没有好，也不知他脑袋里怎么想的？

    说他笨吧，他也有谋生的手段，也知道趋吉避凶。

    说他聪明吧，又觉得侮辱了聪明这个词。

    有时觉得他莽撞，说话不经大脑；有时又觉得他小心翼翼得过头。

    从他为人处事来看，倒是很会开导自己。不过不是天性如此，倒像是经历太，不如此就无法生存下去般。

    什么东西都要分门别类摆放，什么东西都要摆放到位，有点偏差他都要过去纠正好几遍。这样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还有让人受不了的洁癖，偏偏那张脸天到晚用黑灰掩盖着。

    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样的他要如何与家人相处？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他不利用自己的能力？

    个矛盾的人，个有着很秘密的家伙。

    庚二……

    传山握了握拳，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值得尊敬和爱戴的长辈，这次……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恩公，”

    传山收回心神，“别叫我恩公，叫我辛二七九或者传山，你选个。”

    “不知恩公贵姓？”薛朝亚小心翼翼地问。很奇怪，他明明是这个人救下来的，也是这个人坚持把他留了下来，他却最怕此人。明明脸有刀疤的己十四看起来比他冷漠、凶恶得。

    “罗。”传山边说话，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有人突然冲上来给他们下子。

    “那亚生可不可以叫您罗大哥？”

    “随便你。”传山把拉住他，把他扯到身后。

    不远处走来名身材中等的矿奴，那矿奴手持铁锹，打量了他们几眼，大概看他们都手持武器、精神也好，而且又是两人，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快步就离开了。

    薛朝亚在传山身后悄悄掩住鼻子、禀住呼吸，脸上厌恶之色难掩。前面这个人实在太臭！可当他的面，他不敢露出分厌恶之色。倒是那位会布阵的庚二经常没神经的当这个人的面骂他臭死鱼。不知道这人被骂得这样难听，心中滋味如何？如果是他被人这样骂，哼！

    “小心点。”

    两人继续前行。

    薛朝亚不愿走在他下风处，特地快行几步与他并行。

    传山侧脸笑笑，他自己有难闻，他自己知道。庚二几天前就开始用布巾蒙住口鼻，还不准他上饭桌，说他无论从外观还是散发出的味道，都极度影响他人食欲。只有这少年不敢明说，只能硬忍，可怜。

    “前面好像有人在生火。”薛朝亚轻声叫。他还闻到了屡……

    传山也闻到了。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尝到肉味的他们来说，这股烤肉香味足够让他们发疯。

    点火的地方在街道的角，离他们并不远。

    “走，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打点秋风。”也不知什么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广场街道边烤肉吃，也不怕大家群起攻之。

    不过有这胆子的人，肯定不好对付。大概很有可能是庚二说的十大凶魔里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丁老大和庚六的亲信手下。

    不过不管怎样，如果他能弄到块烤肉回去……

    想到自己晃荡着烤肉，而某只傻头傻脑的大馋猫脸讨好神情、口水嘀嗒地围着他转的场景……呵呵，传山顿时变得精神气十足。

    围着火堆的人共有四个。还有个人趴在边不知在干什么。

    四个人起贪婪地看着架子上的肉。随着棍子转动，烤肉的颜色越发变得诱人，那味道也越发浓郁。

    传山和薛朝亚起暗中咽了口口水。对方人太，他们恐怕没有什么胜算。但就这么看肉而过，又觉得心里不平衡。

    “罗大哥，你说他们哪来的肉？”

    传山愣。对啊，这鬼地方都封洞半月了，哪来的肉？而且看那肉烤出的颜色和溢出的油，也不像腌肉类干货。

    “嘘。你趴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传山猫着腰，悄悄接近火堆。

    然后他看见了让他毕生都无法忘记的幕。

    那是个女人。

    女人如死鱼般的眼睛正对着他。

    能看出她是个女人，是因为趴在她身上发泄兽欲的矿奴正抓着她的*。

    女人的腿部已经消失，只剩下上半截身体被矿奴压在身下糟蹋。

    传山不敢去看火堆上的烤肉，突然原本撩人食欲的烤肉香味变成了催人欲吐的毒气，阵阵恶心从胃里翻上。随着恶心，接踵而来的就是喷涌而至的愤怒。

    谁人无父母，谁人无姐妹？做下这种事的人根本就不能再被称之为人！

    传山脑中刹那间闪过的是他的母亲和幼妹向他伸出双手求救的凄惨模样。

    落入敌手的母亲和幼妹会有什么下场？

    他直都不敢想。

    “呃……呃……”女人的手臂突然动了动，嘴中也发出了类似求救的呻/吟。

    天！这女人还活着！

    等传山清醒过来，那个趴在女人身上发泄兽欲的矿奴已经脑浆横流的死在女人肚皮上。

    传山拄着锄头喘着粗气，伸手去抓男人的发结想把他从女人身上拽下来。

    突然的袭击，让在火堆边烤肉的四人下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发现同伴倒下，立即手持锄头铁锹之类的武器冲了过来。

    薛朝亚躲在暗处发抖，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个浑身腐烂的可怕男人会突然冲出去。

    那高举的锄头，那狰狞的脸色，薛朝亚差点尖叫出来。

    那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地狱深渊冲出来的魔鬼！

    眼看传山以敌四，薛朝亚犹豫。要不要出去帮忙？可那四个人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他出去了，肯定必死无疑。

    反正……那个人那样子也活不了久……

    这样他还可以省下个恩情，虽然他答应出去后要共享修真心法和筑基丹，但他心里其实是非常不愿意的。

    况且这罗传山虽然占了他个恩公的名头，但其实真正能救他护他的高人是庚二，只要庚二不死，他就是安全的。想他堂堂皇子，实在不值得为这么个矿奴送死。

    对了，他可以回去送消息。

    这样他既不用出面救人，在那两人面前也有了回来的借口。

    最后看了眼正在拼命的传山，薛朝亚默默道：我回去为你送信让他们来救你，也算报答了你的恩情。你死了可别来找我。

    薛朝亚赶回时正好碰到己十四和庚二空手而归。他们今天没找到合适的猎物，现在底下对于食物的抢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你说什么？他在哪里？”

    庚二和己十四立刻带上武器冲出洞穴。并嘱咐少年待在洞穴里哪里都不要去。

    这正好称了薛朝亚的心，嘴上说了几句自己也要去帮忙。可他句话还没说完，那两个人就已经跑不见。

    薛朝亚把木门关上，门关上，这里对他来说就变成了整个矿洞中最安全的地方。

    走过去看了看还在苟延残喘的家奴谢伯，薛朝亚望着空荡荡的洞穴，突然意识到这是第次只有他个人留下。

    薛朝亚的目光从墙壁上的架子上溜过，慢慢的，目光落到了最里面的卧室，那里他从没有单独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