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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卷二第三章

      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传山和己十四扩大了搜索范围。

    “庚二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过。你还知道他会去些什么地方?”传山用气死风灯照照废弃的矿洞,伸头喊了两声,见没人又缩了回来。

    己十四摇头,“庚二这个人向不和别人来往。在你之前,他只和那个五妹起待过段时间。”

    “他和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这个五妹的底细吗?”传山跨过挡路的尸体,继续向前进。

    己十四留意着周围,随口道:“这里的女人大都是犯了重罪的女犯,有些根本就是年老色衰的官妓。那个五妹以前据说是某个青楼的红牌,争风吃醋下弄掉了该楼花魁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子,快七个月了,花魁失血过也死了。她就被送下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我以为这种罪要被处死。”

    “嗯,她毕竟是红牌,事发后也有人出面保她,不过孩子的父亲心想弄死她。两位当权人物互相协商退让的结果就是把人送到了这里。她下来后,己十三娘想收纳她,可她和己十三娘不和,逃了,后被庚二收留。”

    传山等了半天,看己十四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好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像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安分过日子?偏偏庚二又不能带给她她想要的。后来她就踹了庚二跟了庚六,也是那时传出庚二那方面不行,并且脑子有病。以前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庚二,经过这女人嘴巴宣扬,矿里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同时庚六、丁老大那帮人也知道了庚二能读人心的能力。”

    传山无言。不是对那叫五妹的女人,也不是对庚六丁老大等人,而是对庚二。

    这家伙怎么这么蠢?换个人大概都知道这样的能力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他竟然就这么告诉了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以前还觉得他嘴巴严,原来只是因为他的性别有问题。如果他也是个女的,说不定庚二就把什么都跟他说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笨哪。”传山的口气也不知是在说庚二还是五妹。

    己十四“嗯”了声,表示同意。

    “男人笨,再加上好色,基本上就等于没救了。女人笨且心毒,再加上善妒,那就是男人的最大祸害。”

    己十四想了想,认同。

    “你对那个五妹底细很清楚?”

    “谈不上清楚。她的事都是己十三娘跟我说的。”

    “哦……”传山拖长了声音。看来不只是男人,女人在床上也样守不住嘴。

    己十四用刀柄敲了他下。传山捏住刀柄,笑得相当淫/荡。

    己十四脸皮抽了抽。有种看错人的悲哀感。是谁说的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真他娘的太对了!

    “丁老大和庚六没想过要利用庚二的能力?”传山脸色正,问道。

    “我也很奇怪。”己十四住,看向传山道:“庚二这个人秘密很。我当初也以为他肯定会被两方之收归己用。可让所有人都不解的是,事情到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最古怪的是两帮人马的头脑们之后对庚二的态度,那真是要怎么厌恶就怎么厌恶。”

    “唔,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喜欢自己在别人面前像个赤/裸的婴儿。”传山喃声道。

    “这是事实。不过我总觉得那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件让丁老大和庚六起忌惮,不敢随便对庚二下手的关键事情。”

    “你不知道?”

    己十四摇头。

    “矿洞里的活人不了。”传山叹口气转移了话题。路走来,只看到尸体就没看到几个活人。好不容易看见两个人影,也是看到灯光就跑没了影。

    “十四兄,你觉得我们要死少人上面才会满意?”

    “你认为呢?”己十四不答反问。

    传山笑笑道:“这次死的狱卒比较,两个牛鼻子贼道又丢了大脸,恐怕不死上三分之二他们也不会满意。另外我们要小心了,等他们觉得火候差不,大概就要开始分化下面的势力。尤其是我们三人,上面十有八/九会挑动矿奴把我们交出去。到时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己十四脸色不变,“你的打算?”

    “打算?狡兔三窟听过没有?既然暂时逃不出,那就跟他们捉迷藏好了。这矿洞这么大,里面情况这么复杂,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整个矿洞翻开来找我们。”

    “粮食,清水。”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凭我们几个还能饿死不成?”传山似笑非笑,正义的面庞上闪过丝非正义的狠厉。

    “你的病情是不是被控制住了?”己十四突然问。

    传山没有想,承认了。

    两人越走越深,渐渐地偏离了主矿道。

    “庚二那个人,比你我想象得要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传山笑。

    “就是有点脑子转不开。”

    “哈哈。”

    “等等,前面不能去!”己十四把拉住传山。用劲之猛差点把传山拉倒。

    血腥味充斥鼻间,前方个黑幽幽的洞穴正张开了大嘴在等待他们。

    “怎么了?”

    传山举起矿灯往前照了照。前方的洞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浓郁到连他都能闻得清二楚的血腥味。唔,似乎这血腥味中还夹杂了什么其他的味道,这是……?

    传山不解,为什么他竟会觉得这股味道让他有种熟悉感?

    己十四拦住他,“我们走。”

    “这里我好像没来过。”

    “这矿洞里你没去过的地方的是。走,别在这里停留,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己十四对这条幽深的洞穴似乎有所忌惮,连靠近步也不愿意。

    难得看到己十四会对什么如此忌惮,传山对不远处的洞穴越发好奇。

    根据他们进入主矿道的时间和大概位置来判断,这条像是裂缝样的洞穴离住人的主洞大约有三四里路远,考虑到矿道并非直行而是在山底下蜿蜒曲伸,那么这个洞穴离主洞的实际距离应该没有那么远。

    脚边有水渗出,不,但能判断出这层土壤下面应该有条地下水脉。大约这也是矿道挖到这里就不再往下延伸的原因。

    根据他们路行来矿道中支撑墙壁的木方子数量来看,这条矿道的产煤量应该相当不错,否则不会耗费这么大的人力和材料来修建这条矿道。可奇怪的是这条耗费了大气力的矿道就这么废弃了,而根据周围的煤层判断,想来并不是因为煤炭被采尽的缘故。

    那么就是地下水?还是……不远处的那条裂缝样的黑暗洞穴?

    传山再次把灯举高。

    平常可以照出段距离的灯光这次似乎力有不逮,昏黄的灯光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拦阻,到了那个裂缝样的洞口就无法再延伸进去。而明亮的道口越发把那条缝隙衬托得异常黑暗幽深。

    传山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往前略略跨出步。

    己十四再次把拉住他。

    “你感觉到了对不对?”己十四的声音低低的。

    “什么?”传山惊,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刚才他怎么了?他……好像听到里面似乎有谁在呼唤他?

    “就好像里面有什么在诱惑你过去。”

    传山被己十四异样的声音吓了跳,忍不住转头看了他眼。

    己十四脸色苍白。

    “如果我告诉你,这看起来像矿道的缝隙在被矿奴挖穿以前就存在了,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地底下有裂缝或洞穴本来就是正常事。”

    “你大概很奇怪我们现在的这条矿道为什么会没有少挖掘的痕迹吧?”

    传山没有说话,只用眼睛看着己十四,等待他的回答。

    “当初挖通这条矿道的人中也有我个。”己十四扫了眼那个张着大嘴的洞穴,自己也没发觉的又向后微微退了步。

    “我记得那天挖到这里大家看到出水就没有再往下面挖,倒是对那条自然生成的缝隙开始感兴趣。根据这条矿道煤层的厚度,几个老手都在猜测那条缝隙里含煤量也不会低,而且推断出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好东西,比如煤精。于是就有几个人上去把那条缝隙的入口挖大了点,大约可以让两个箩筐并排通过的程度。”己十四说到这里哑巴了。

    传山耐心地等待着。看己十四的表情,基本可以猜到后面八成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然,“有大胆的人先进去探看了,我们都听到了那人进洞后不久传来的惊喜叫声,说是里面足够两个人并排行走,还说里面的含煤量很好。就在那人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声响传出,我们等了又等,直到按耐不住朝里面叫他,也没有听到他的回音。”

    “后来有人进去找他了吗?”

    “当然。跟那人关系好的几人当即就带着灯和锄头进去找他了。可这些人和第个进去的人样,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最古怪的是,除了第个人进去说了句话,后面进去的人竟然没有个人传出个字出来,连声惨叫也没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传山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冷,地底下古怪的事情,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鬼故事类。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样古怪的事情就在身边真实地发生过,而且地点就在眼前,还是颇有点毛骨悚然。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己十四摇摇头。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这条矿道就这么废了?”

    己十四冷笑,“当时丁老大根本不愿放弃这条矿道,只嘱咐手底下挖矿的人不要进那条缝隙,这条矿道中的煤还是照挖。”

    “出事了?”

    “嗯。第二天进来挖矿的矿奴全部消失。丁老大心里害怕却舍不得放弃,又驱赶了批人过来,那天我好奇也来了。”

    好奇压过了恐惧,传山迫不及待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不只是我,当时在这里的共有十个人。第个人走入那条缝隙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三个人被发现时就像被什么魇住了样,直愣愣的就往里面走。还好他身边的人把拉住他,喝问他怎么了,他才清醒过来。”

    “就像我刚才样?”

    “你的情况还算好的。”己十四瞟了他眼,“这似乎跟个人的意志力有关,当时只要看到缝隙的人,看久了就会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自己,有些人抬脚就往里面走,有些人恍惚会儿就能自己清醒过来。消失的人了,丁老大也怕了,之后这条矿道就这么废弃了。”

    说完,己十四不解地皱眉道:

    “奇怪,这条矿道我认识,我怎么可能带你主动走进来?而且走到这里才发现?不对,刚才好像是你把我带上了这条路。也不对,我认识这条矿道,不可能你往这里走我不阻止你。”己十四彻底被自己绕糊涂。

    传山听己十四这样说才发现情况似乎真的有点奇妙。他怎么会走入这条矿道?如果是没走过的矿道,以往他定会小心再小心,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就走进来。还有他刚才听到的呼唤声……

    传山抬眼望向那条说缝隙不像缝隙、说矿道也不像矿道的幽深洞穴,这里到底有什么?如果自己走进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进来……来……这里有你想要的……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走吧,庚二也知道这条矿道的事,除非他想自杀否则不会往这里来。”己十四似乎秒都不想在这里待,拉住传山转头就往来路走。

    传山被己十四拉,浑身猛地震,后背唰地冒出冷汗,刚才他似乎又被魇住了?如果不是己十四,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压不住好奇心而走入那个幽暗的洞穴?

    不敢再看,传山心想人有时候还是要信点邪,当即追上己十四离开了这个让人背心发凉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随着脚步声渐渐去远。

    狭窄的洞穴再次被黑暗包围。被人工扩大的洞口静静的似乎在等待下个猎物的到来。

    有什么在幽深的黑暗中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啊……熟悉的味道……同类的味道……

    传山和己十四回来的时候,薛朝亚已经把些矿洞中的生活必需品收拾好,并在附近找了地方埋下。他不是不可以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和谢伯离开,但考虑到矿洞中目前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就是这个住处,不到最后他们也不想轻易放弃。

    最好的场合就是庚二死在外面,他们想法把罗传山骗出去、合谋杀死他取得宝物,再利用这洞屋和己十四想法熬下去。己十四虽然也是个威胁,不过他们是有心算无心,只要耐心够,怎么都会给他们找到机会下手。

    做好切准备,薛朝亚就直在焦急地等待,并向老天恳求千万别让传山他们先找到庚二。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恳求声,找了天的传山和己十四并没有看到庚二踪迹,倒是在传山病发找地方躲避时,让他们凑巧看到了场以胜少的群殴戏。

    “丁老大和庚六干上了。以后大家出门要小心。”传山进门时叮嘱了少年句。

    薛朝亚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答应了声。

    “庚二哥还没找到吗?他已经天夜没回来,现在外面这么乱……”

    传山摇头,“不用担心他,那家伙命硬得很。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这里可是他的老窝。今天有没有人上门找麻烦?”

    “没。”薛朝亚注意观察传山脸色,确定对方确实没有找到庚二,当下安心许。

    “明天家里不用留人,除了谢伯,我们起出去,家里吃的东西不了,得想法弄到些。”

    薛朝亚心中喜,机会来了。不过……

    “你打算去哪里弄?现在连活人都不好找。”己十四灌了碗水道。

    “之前谁控制矿洞里的物资,我们就去找谁。”

    “你想打丁老大和庚六谁的主意?”

    “你知道他们的仓库在哪里?”偷袭敌营,这可是他的拿手把戏。

    “仓库重地,看守的人不但是他们的心腹,而且人手定不会少。就凭我们三个,跟主动送肉给他们有什么区别?”己十四给他泼凉水。

    “你先说知不知道他们的仓库在哪儿吧。”

    “我只知道大概位置。”想想,己十四还是摇头,“这事靠我们三人肯定不行。”

    “我也没说就靠我们三人。”传山笑得狡猾。

    “你想……”己十四转瞬间就明白了传山的打算。

    “我想你们十大凶魔现在应该还有不少人活着吧?”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总比坐以待毙强。天知道这封洞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想要说动他们,难。”

    “我就不信他们不用吃饭。”比起己十四的凝重,传山的表情显得轻松得,直接问道:“你能联系到几个人?”

    己十四沉默了好会儿才竖起两根手指。

    “你能联系到两位,那两位再各自联系到两位,加起来起码我们已经有了探的实力。如果那些凶魔的实力能和你相当的话。”

    “那我们最好分头行事比较快。明天我去联系那两人。你和亚生去找庚二,顺便弄点吃的回来。”

    “行,就这么定了。”

    薛朝亚暗中吐出口大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还在愁明天要怎么把己十四支开,结果两人就这么商量定了。难道他终于否极泰来?老天爷又把恩宠还给他了?

    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总是件好事。暗中对谢伯使个眼色,谢伯意会。

    传山又和己十四商量了下接头地点,这里肯定不行,作为他们最后的依仗,他们并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洞屋的秘密。

    最后两人敲定在己十四原来的住处和其他凶魔见面。

    薛朝亚转头看向谢伯,谢伯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

    庚二这时候正勤快地挖着块不大的岩石。

    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挖出来了!

    擦掉原石表面的泥巴,握在手心中仔细感受了会儿。嗯,不错。这是块蕴含土灵之气且灵气非常充溢的灵石。如此丰沛的能量波动,品阶至少在中品偏上。不过如果放在那些青云派道人的眼里,大概就是块难得的上品灵石了。

    金木水火土,还有最重要的无相石,现在他就只缺块上品的水性灵石。

    道长长的黑影从暗处无声无息地滑到庚二头顶上方的洞壁上,勾着脑袋贪婪地望向那块土性灵石。

    七年了,他被投入这座黑狱晃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七年时间对于原来的他来说,实在是短暂得都不足挂齿的极小的段时间。现在却不样了,他真正感觉到了时光在身边步步走过。

    庚二忽然抬起头。

    奇怪,那股不善的气息怎么突然变得活跃起来?

    阴凉的风从皮肤上擦过,负的力量在向某个方向聚拢。

    “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能出来了?还是什么惊醒了“他”?

    庚二脑中闪过个人影,随即气得满地乱转,嘴中不停嘟嚷:“那个笨蛋!谁让他往那儿跑了?己十四没和他起行动吗?麻烦了麻烦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吃了骷髅果代表了什么啊?唔唔……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存心想霸占我的洞穴!没良心的家伙,哼,管他去死!”

    ……真的不管他?真的真的不管?

    庚二气得大叫声,把拳头塞进了嘴巴里。

    其实他刚跑出来没久就后悔了。现在想想,他当时的反应应该是直接挥拳头砸上姓罗的脸,而不是夹着尾巴逃跑。

    他有读心的能力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如果姓罗的因此排斥他,只能证明那个家伙跟其他人样,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对他好。哼,以后有好东西再也不给他。

    长长的黑影紧紧盯着会儿咬拳头会儿扯头发的庚二,这个人……?

    翌日,也是封洞第十七天,传山等四人按计划分头出行。

    偌大的矿洞安静得出奇。

    前几天还能时不时地听到惨叫和叫骂声,这两天洞里的人像是都死绝了样,不但到处都听不到点声响,看不到点烛光火影。

    传山提着灯笼在心中暗骂声,太安静的环境有时候不但不能给人以安逸感,反而会让人疑神疑鬼,尤其这安静的环境还被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笼罩着。

    “咯啦。”

    洞壁上的碎石被碰落,顺着洞壁滚下,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矿道中传出老远。

    传山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两人。谢伯在中,少年在后也举着个灯笼。

    谢伯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传山转回头皱了皱眉,他们三个人绝对称得上“老弱病残”这四个字。本来他不太同意让谢伯起跟来,可少年亚生保证谢伯的身体已经可以劳作,谢伯也表示自己不想吃白食,传山见他确实能起身走动也不好回绝,只好起带出来了。

    三个人默默无声地在矿道中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谢伯直捂着嘴强忍着咳嗽的*,只是疲累的喘息声怎么也掩盖不住。

    传山无奈,不能再往前走了,照谢伯喘气的声音,恐怕再往前走几十尺,他想“造访”的那个人就能听得清二楚。抬手,后面两人起停下。

    传山回头对两人低声嘱咐道:”再往前面约里路就是马阎王的住处。”

    “马阎王?他还没死?!”少年惊讶的低声叫,再也没想到姓罗的会把主意打到这个人身上。

    “嗯。算他命大。”传山嗤笑,“这家伙不愧为狱卒的头,身手比般狱卒厉害得,人又够狠毒,靠杀人夺粮也活到了现在。我和己十四上次无意间发现了他,可是他够狡猾,伤了条胳膊还给他跑了,不过也让我们探到了他的藏身处。”

    “你的意思是就我们三个去解决他?”少年的小脸变白了,马阎王之名对普通矿奴来说震慑性不是般两般的大。

    “不用担心,他右手臂受伤,不可能在两天内就长好,现在的他跟以前相比身手肯定要打个折扣。我们三个只要好好谋划番,定可以把他拿下。”

    “可是……”少年还想说什么,被谢伯打断:“罗大兄弟,你带我们过来肯定已经有所计划,我们都听你的,你吩咐就是。”

    传山赞赏地看了眼谢伯,别说,这年长的人吃的盐果然不是白吃的。别看谢伯走两步都要吭哧下的样儿,说不定这谢伯比他家健康的少爷要管用得?

    “你们放心,我既然敢带你们过来,肯定不会让你们死在这儿。”看看疲乏的谢伯,传山道:“我们先原地休息会儿,等会儿你们听我安排行事就成。”

    谢伯也明白这临时的休息是为了他,感激地拱了拱手,看脚边正好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块,用脚踢了踢,石块动了下。随即谢伯便在这块石头上坐下。

    薛朝亚握着把铁锹靠在洞壁上,心中紧张万分。

    传山在这段矿道中走来走去,会儿摸摸墙壁,会儿垛垛地面,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我去前面探探,你们在这儿等我。”

    他得先过去看看马阎王是否还躲在那里。如果今天来的是己十四,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可现在来的两人可能加起来还没他个人管用,计划就只能变。这俩人既然已经是他的同伴,他就得对他们的安全负责,把他们活着带出来了,也得活着把他们带回去才行。

    看到传山离开,谢伯咳嗽声,“少爷?”

    薛朝亚盯着传山离开的方向,吐出四个字:“见机行事。”

    刻时后,传山探路回来。

    “他在。等会儿我会想办法把他引过来。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们做些布置。”

    闻言,正在焦急等待的少年主仆二人互看眼,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