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明明可以很轻松地把这块最后的拦路石弄成粉末,可在传山声：“给我用劲踹！”的要求下，庚二提起他的光脚丫，和这块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挡住洞口的大石被踹飞,远远的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

    传山扶着己十四,走过来赞扬地拍了拍庚二的肩膀。三人起立在了洞口前。

    刺眼的日光令在洞口的三人起下意识地举起了手臂。

    待三人慢慢适应了久违的日照的光芒后，个自由的、崭新的世界也出现在三人面前。

    “好美。”传山感叹。

    “嗯！”两人应声。

    真的是非常美丽的情景，他们脚下不远处就是望无际的大草原。绿色的牧草在微风下如波浪般微微起伏着。

    而在他们目力所及处、草原的正中央有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的水在阳光照射下给人以清澈见底的错觉，仔细看去才知那是天上的云和……月？

    庚二望望天空,他们看到的真的都是真实的吗？

    传山和己十四互看眼。己十四是迷惑，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叫星际传送，什么是蓝星。传山因为曾经看过磔魇的记忆，对于这些概念还算清晰，只是这个世界看起来似乎和他的故乡蓝星很像，可又有点似是而非。比如那个高悬在天空西北边的弯弯月牙。

    “自由真好。”传山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

    “嗯。”己十四同意。没人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那种明知有罪却被无罪释放的复杂感。

    “我看到草原里有人在放牧，好……羊，那是羊吧？”传山不确定地问。

    “嗯！”庚二狠狠的点头。

    “羊肉……好羊肉！”传山的声音带了点颤抖。

    “咕咚。”很整齐的声音。随即，三人又同时做了个动作——齐齐按住了自己的胃部。

    远处的草原上个腰际围着羊皮衣、打着赤膊的老人从草丛里了起来。

    “呃，庚二。”

    “……”庚二没应声，只脚步悄悄往后挪了步。

    “你那块石头好像砸到了人……”传山也没想到他们才刚出囚牢，就很可能要因为伤人罪而再次背上官司。

    那位看似牧羊人的老人捂着头，脚边块不容忽视的石头直直竖立着。

    己十四最镇定，“要么逃，要么杀人灭口。二选吧。”

    “逃吧，我觉得对方很可能没看到我们，而且对方也没办法肯定那块石头就定是我们踢的。”传山无耻，直接打算赖账。

    “你忘了？那石头上面有庚二的脚丫印。”己十四提醒道。

    庚二瞅瞅脚下，传山也面带笑容地跟着往下瞅……，立刻把要出口的话给改了：“十四兄，话不能这样说，就算对方有铁证，庚二可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三人同患难、共生死，可以说比亲兄弟还要亲。如果对方真的找上我们，我们也不能把庚二交出去！”

    己十四心下还在奇怪这人怎么没有趁机损上庚二两句，顺着传山的目光往下望，也立刻改口附和道：“你说的没错。”

    庚二不知这两人暗中的鬼门道，闻言心中还真的颇为感动，当即就大方地道：“我看那老人不像有事的样子，大不了等会儿我用灵力帮他滋养本源，让他活几年好了。”

    “好主意。那我们就下去吧，总不能直待在这上面。你次能带两个人吗？”传山笑眯眯地问。

    庚二爽快地答：“没问题。”

    于是，片刻后，庚二带着传山和己十四两人从笔直的悬崖上落到了悬崖下。

    传山在平地上仰头往上看，也许是因为没有点倾斜度的缘故，这目测大约只有百丈左右高的石柱看起来竟然有高不可攀之感。

    “这里的地形好奇怪。”己十四惊讶道。

    没错，确实很奇怪。

    就像传山以为的悬崖其实只不过是根高得过分的大石柱。只见这根粗大的石柱长宽皆两丈左右，如果不是高有百丈，看起来就不像石柱反而像人工特意堆砌的石台。

    可你说它人工堆砌的吧，偏偏它的四周山壁都显得非常粗糙，不像有被人打磨过的痕迹，而且从上到下看不到点岩石与岩石接缝的地方。

    而这个方形石柱的最上方就是他们刚才跳下来的石洞。那石洞本身也是块整体的岩石，而且体积颇大，且呈圆形，从下面看上去就像是方形的石柱上顶了个圆形的大脑袋。

    再看石柱下方，其四周是个呈正圆形的碎石带。碎石带不大，以方形石柱为圆心，直径看着也就六丈左右。而碎石带外围就都是约有膝盖那么高的牧草。

    最妙的是石柱下方有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小积水，围着石柱绕了圈，水质清澈透明干净异常，让人看了就想喝上口。

    “鬼斧神工。”传山喃喃道。

    “你觉得这是天然形成的吗？”己十四自认自己也看过不少奇妙的景色，可这个石柱以及碎石带，还有那圈围着石柱的清澈泉水，分开来看都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么结合到起，还是特别有规则的那种，看起来就相当古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乾坤子煞费苦心布下阵中阵，总不会特地送磔魇到这儿来养老的吧？”传山摸了摸插在腰带上的裸剑，沉思道。

    暂时没有感觉出危险的庚二倒不像两人那么紧张，看到有水，直接跑过去洗手洗脚。

    “喂喂，你也不试试那水能不能喝。”传山连忙叫道。

    庚二洗完手，发现水在循坏不是死水，立刻捧起来就喝。等传山制止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咕嘟”咽了大口。

    “没事。”庚二咂咂嘴，“水很甜，没毒。你们不渴吗？”

    听没毒，传山立刻扶着己十四走了过来。

    这两人不像庚二还用手捧着水喝，看水里没危险，直接就把脑袋扎进了水里，通猛灌。

    “呼！”传山抬起头，猛地摇脑袋，大喊舒服。

    庚二看这人甩的水花四溅，小心地把身体挪到了另边。

    “你们不觉得这里很热吗？”传山边说边脱衣服，之前没有条件也就算了，如今看到这么汪清水哪能忍得住。

    虽然知道传山的身体已经不同常人，可看到他就这么赤身裸/体毫无顾忌地展现在两人面前，庚二和己十四不禁都有点小小的吃惊。

    己十四是想，这人的神经看来也不是般两般的粗，怪不得能和庚二结成伙伴。再由此想到自己，己十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看传山洗得爽快又大喊舒服，己十四也忍不住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大男人又什么好顾忌的。便也脱光了衣裤鞋袜，只是他伤势未愈，不能直接泡到水里，只能坐在外面擦洗番，可就只是这样，清凉的水接触身体也顿时觉得神清体爽宛如重生般。

    在两个又脏又臭的大男人的糟蹋下，原本清澈的水中/出现了浑浊。让庚二看得直撇嘴。

    还好这水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底下流动却比较快，水脏了没会儿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澈。

    这个澡传山洗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洗完了还不愿意出来，光着身子直接坐在水洼里开始洗衣服。自己的洗完了还把己十四的也拿来洗了。

    己十四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

    “谢啥？等你身体好了再帮我洗。”传山嘻嘻哈哈地道，边招呼庚二，“你看你身上脏什么样了，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嘛，怎么不下来洗洗？也好去去晦气。”

    庚二抓抓脸，脸上有那么点愁容。

    “怎么了？”

    “我、我不好意思。”

    “哈！”传山失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其实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装？”传山当然知道他不是，这都摸过少回了。

    “不是……”庚二竟然没生气，只是神色越发苦恼。

    “喂，二子，你到底怎么了？”传山拖着堆衣服从水洼里走过来，坐到庚二面前道。

    庚二看着传山半骷髅半人的身体，再看他没有点自卑、大大咧咧的神态，顿时觉得自己的扭捏有点余。人家身体长成这样都没又藏又躲，他那样的又算得了啥？

    于是，脑袋热的庚二毫不犹豫地……脱了。

    其实庚二可以不用洗澡，否则那长达七年的黑狱生涯，以他喜欢洁净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只是谁叫他眼馋呢？这把水泼到身上、直接泡在水里的感觉，和除尘术相比，总是前者看起来舒服，尤其是在还有人特意引诱的情况下。

    庚二欢欢喜喜地脱得光溜溜，屁股坐到了水洼中。旁边传山边吭哧吭哧地搓洗衣服，边和己十四解说什么是星球，蓝星又是什么，星际传送阵又是干什么用的。

    庚二坐进水中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这水，嗯，不错。这要在蓝星有这么汪水，大概立刻就会被传为包治百病的仙泉吧。

    传山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到石柱上凸起的石壁上，风不大，也不用担心衣服会被风吹跑。

    “自由的感觉真好啊。”虽然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蓝星，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非常享受现在这种自由、干净、清爽的空气。如果有可能，他辈子都不想再下煤矿。那煤灰渣他是受够又受够！

    瞅瞅身边举胳膊、抬腿，认真地在身上搓泥球的庚二，传山笑了。总体来说这煤矿进的也不亏，不但解决了骷髅果噬体的痛苦，还机缘巧合入了魔道，最幸运的是他还是结识了两个好伙伴。等他回到蓝星，解决了国恨家仇，找到家人后就和庚二好好的修炼吧。以后加上己十四，三人可以边修炼边利用星际传送阵到各个星球上走走看看。这样的生活也挺美的不是？

    唔，是不是太久没见阳光了，庚二这小子的皮肤看起来还真嫩，简直嫩得让人看了就恨不得狠狠掐上几把。他当时刚从坑里爬出来摸到自己的皮肤还觉得挺不错，可和庚二比立刻就成了小巫见大巫。

    如果个女人有这样的皮肤，她男人还不得怎么宝贝她，这要进了皇宫绝对是供起来的主。可个男人的皮肤嫩到用“吹弹可破”来形容，就有点糟践其他男人眼睛的嫌疑了，咋看咋不舒服。

    庚二搓完了身体开始洗头发洗脸。

    “咦？”那边坐在水洼边上的己十四发出了声惊疑的叫声。

    传山停止对庚二皮肤的腹诽，随手把最后件衣服搭到岩石壁上，趟水过去问：“怎么了？”能让己十四发出惊叫的定不是小事。

    己十四又惊又喜，“这水……”

    “这水怎么了？”他没有感觉任何异样啊。

    己十四解释道：“本来我的伤口不能沾水，可我看身上实在太脏，也怕伤口进了脏东西，这水见着也干净，就干脆起洗了。可是……你看！”

    传山弯腰凑过去看。己十四身上的伤口在擦了青云派的伤药后就开始愈合，可后来为了迷惑敌人，就把涂上的伤药又擦掉了，而且为了让伤口看起来像是被魔物所伤，他还在己十四的伤口上动了点手脚，结果让开始愈合的伤口又变得严重起来。

    可是现在看过去，那明明没有愈合的伤口如今看来却合起了口，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看伤口粉嫩的颜色，明显是在向好的方面转变。

    “真的好转了。”传山还怕有什么问题，连忙转头叫庚二，“二子，你过来看看，十四兄的伤口……”

    传山忽然哑巴了。转过去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点穴了般，完全凝固住。

    己十四心下觉得不对，也自然向传山看去的方向看去。

    “这是……？！”己十四瞬间瞪大了眼睛。

    庚二还在侧身勤快地搓洗自己的长发，边不在意地道：“不用担心，这水有涤魔净邪之能，水中蕴含灵气，普通人洗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片安静，不远处的两人没有个人接他的话。

    庚二奇怪地抬起头，看两人的表情，顿时就……蔫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我那个师侄说的不错，也许长成我这样的就不应该出来见人。可是姓罗的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凭什么你也这样看我？”嘀嘀咕咕，哼哼唧唧，充分表达出他的小小自卑和不快。

    “妖孽啊……！”传山喃喃道。

    “……是。”己十四的嗓音竟然有点沙哑，双手是不由自主捂住下半身。

    传山长叹声，他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他过得那么舒坦，送他个伙伴还非得带点缺陷。完好的左手遮住左眼，右眼从指缝中贪婪地盯着不远处的水中……妖孽。

    妖！真妖！除了“妖”这个字，你不会想到适合这张脸的形容词。个男人长这么张脸，不是缺陷是什么？

    没有哪个男人能看到这张脸没有反应，也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抵抗得了这张脸的诱惑。

    传山忍不住想，如果我老婆长这样，我定在深山老林里盖栋屋子，天天把她藏家里不让她出去。这出去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货啊！

    身体的忠实反应让传山有点悲哀，当兵三年，母猪赛天仙，他当兵可已经有五年了，加上蹲黑狱的时间，他至少有……二十年没有碰过女人。唉，当初他就应该听王头的话，在回家探亲的时候就应该找个女人成亲，否则也不至于在今天馋成这样。

    庚二不会真的是个女人吧？传山擦擦嘴角可疑的水迹，眼神猥琐的点点往下移。

    平坦的胸部……这不是问题，皮肤够嫩可以掩盖切缺点。

    再往下，平坦的有八块肌肉的小腹……这、也不是问题！男人能练出腹肌，女人难道就不行了吗？

    再再往下，少量的柔软体毛下是根……

    “啊！”传山怪叫声，连忙掬起水来洗眼睛。刚才看到的不算！洗掉洗掉。

    我的梦啊，就这么无情的破碎了。老天爷你太缺德了，造出这么个男人算什么？这是考验男人还是考验女人啊？那张脸看就是破坏他人家庭美好和谐的！这么呆的庚二怎么会长出张比狐狸精还狐狸精的脸？

    其实庚二的那张脸虽然长得够妖，却并不女气。别人头眼看过去也不会把他当女人看。那种妖是没有了男女界限的那种妖，专门被老天爷造出来考验天下所有生物定力用的。传山相信，就算只青蛙看见庚二这张脸，也会小心肝乱颤、游水都忘记蹬腿。

    在传山洗好眼睛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下面那兄弟也软了。

    “二子，其实你不是人吧？”

    庚二的脸色变了。

    “我以前就觉得你妖，想也是。又是预言、又是读心术、又会阵法、又会疗伤，还知道跟人家不样的修魔之法，再看你这张脸，谁要说你是人类，我头撞死在这石柱上。”

    庚二默默地放下长发，闭紧嘴巴不做丝毫辩解。

    传山本来说的还挺愉快，可在看到那张妖孽的脸浮起了哀怨的神情，如泣如诉的双眼浮起了点雾气，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都是错觉，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像装了十八/九只小耗子样，难受得要命？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大错事，为什么他会觉得特对不起眼前这妖孽啊！

    “砰！”块石头狠狠砸在传山的额头上，砸得他的脑门立刻鼓起个包。

    庚二从水底下摸出第二块石头，掂了掂重量，对准姓罗的鼻子就砸。

    传山被这块石头彻底砸醒，所有胡思乱想全部不翼而飞，捂着鼻子眼泪鼻血起流地跳起来大叫：“庚二你干什么？反了你了！敢砸你家老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胜之不武？我现在可点魔功都用不出来！”

    庚二两腿叉开在水中，手握着块石头，气哼哼地叫：“我可没用灵力，如果我用灵力砸你，你当你脑袋现在还能待在脖子上？”我砸！

    他庚二不介意别人说他是妖怪，可他很介意姓罗的说话的口吻。感觉那口吻很像是他师侄跟他说过的……调戏？

    “喂，你再砸，我可就反击了。”如果是以前的庚二，他早就冲上去教训他要如何尊敬自己的老大。可对着那张脸，他不知怎么就虚了。

    己十四坐在泉水边悠闲地看着光腚的、妖孽的庚二，围着石柱追杀同样光腚的传山。半骷髅半人的传山今天不知是心软还是怎的，被庚二追杀的哇哇大叫，却愣是没有还手。

    “自由真好。”己十四叹道，随后假装不在意的伸脚。

    “扑通！”传山整个人趴倒在水洼中，被后面追上来的庚二骑上背脊通乱揍。

    己十四瞅瞅自己安静的下半身，很好，他的定力如既往的好，刚才只是太惊讶了，当知道那张脸、那皮肤长在自己的兄弟身上时，什么绮思遐想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看传山实在被揍得可怜，也不想让庚二这么继续嚣张下去，己十四踢了踢传山的脚丫子，道：“张脸而已，里面的货可没变。”

    传山有气无力地从水里抬起脸，万分哀切地道：“对着那张脸我打不下去啊。”

    “你这是歧视！”庚二翻身农奴把歌唱，骑在传山身上十分的耀武扬威。

    “你不想我‘歧视’你？”传山歪头斜眼看骑在自己身上的妖孽。

    “当然不想。”妖孽昂起头骄傲地道。

    “……很好。”

    “好”字刚落音，传山突然翻身而起，把掐住庚二的脖子，压在水洼中提拳就打。娘的，长得再妖又怎样，打几次就习惯了。

    “唔唔！”庚二在水洼中拼命挣扎。这孩子就是个老实人，对方不能使用魔力，他也就用普通人的力量跟人家斗。

    可是当没有绝对的力量差后，他这么个老实孩子怎么斗得过在兵营里跌打滚爬年、貌似正义凌然其实最是奸诈油滑诡计端的兵痞罗？

    看着庚二顶着那张脸，被传山欺负得又哭又笑的凄惨样，己十四心里某个最阴暗的角落被填满了。那说不出口的微微满足感让他嘴角勾起了抹相当邪恶的笑容。……原来我也不太正常？己十四自悟道。

    “你们是哪家的弟子？怎么跑到界碑这里嬉闹？还不快出来！”

    传山压着庚二，附在他耳边道：“二子，你惨了。你砸到的那个老头找上门来了。”

    “别叫我二子。你给我起来。”庚二努力想要翻身。

    传山压着他不动，“为什么不能叫你二子，你不就是我的老二？”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赶紧改口道：“说，谁是你老大？”

    “你快起来，有人来了。”庚二脸皮薄，四肢拼命挣扎。

    “你承认我是你的老大，并且以后都听我的，我就让你起来。”

    “你、你欺负人。”

    “就欺负你怎么了？有种你咬我？”无耻的传山恶意地在人家的屁屁上捏了把。还别说，手感流。

    “你再不起来，我、我就不帮你回去了。”庚二使出杀手锏。

    “……好吧，算你狠。”还没把人欺负够的传山颇为不舍地从人家背上爬了起来。

    “等等！你别起来，我先把衣服拿给你。”不要问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喊了这句话，总之他在穿上自己的衣服前，先把庚二的衣裤扔给了他。

    衣服还没有全干，但有人来了也不能就这样和别人坦诚相见，三人离开水洼，转到石柱后面快速地穿好衣裤，等全部收拾停当，这才从石柱后走出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那名被石头砸中的老人，老人看起来很壮实，大约六十岁的年纪，身材不高，看起来比庚二还矮了半个头。

    老人自从喊出那句话后就直在牧草和碎石带的边缘，没有往前靠近步，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界碑带中的三人，眼中有玩味也有打量。

    在看到己十四时，老人眼中现出抹疑惑。怎么是个普通人？

    在看到庚二时，他的眼中闪过惊艳和吃惊。个男人长出这样张脸确实很让人吃惊。

    在看到传山时，老人摸了摸下巴。看样子应该是修魔者，身上血腥味也浓，可其修为却近乎于零？还是他看错了？

    “前辈您好，请问这里是哪里？您说的界碑又是什么？”传山越前步，未开口先带笑，完全柔和了他脸上因黑色奇异纹路所带来的诡异感。只是身上穿着湿衣服显得有点狼狈，小心眼的庚二只帮己十四和他自己弄干了衣服，直接把他忽略了。

    “小子，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是哪家弟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人似乎点都没有被传山半骷髅的样子吓住，扬声反问。

    “在下姓罗，没有师门。身边这两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伙伴。我们三人都来自蓝星，在结伴出游时，因不小心启动了个星际传送阵，才会被传送到这里。不瞒您老，我们三人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连被传送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传山脸坦荡，貌似诚恳地解释道。能不诚恳吗？人家看到他们三个，尤其是他，连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可见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对方那身灵气也瞒不了人。

    “你们来自兰星？”

    “是。”传山忽然想到个奇妙的事，为什么不同星球的人会说同种语言？也许庚二知道缘由？

    “你们不知道你们现在踩在脚下的这颗星球叫什么？”

    “不知道。还请前辈赐教。”

    “这里是厚土星，和你们兰星个星系。不过兰星是大星球，我们这里差不处在星系最边缘，也是整个星系数得上的贫瘠之地。呵呵。”老人笑眯眯地道。

    庚二偏头，是这样吗？为什么和他记忆里的星图有点不同？厚土星……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可是时半会儿却无法和他记忆里的星图对上号。没办法，他去过、见过、听到过的星球太了。唔，且让他好好想想，他定会想起来的。

    “贫瘠？前辈说笑了，这么美丽的星球如果也叫做贫瘠之地的话，那么我们蓝星……呵呵。”

    听传山夸奖厚土星美丽，老人眉毛挑，笑而不语。

    “前辈，您知道哪里有公共的星际传送阵吗？”

    “才来就想回去啦？”老者的嗓音很雄厚，连笑声都相当震耳。

    “呵呵，家里还有急事要做，我们三人突然跑到这里，家里人也都不知道。怕他们担心，当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嗯，也是。既然如此，你们跟我来吧。”老人转身，招手让他们跟上。

    庚二身为三人中修为最强的个，自觉的第个跟了上去；传山紧随其后；己十四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不想再让别人搀扶，走在了最后。

    “那块石头是你踢的？”老人忽然回头问庚二。三人中只有庚二个光着脚丫，再对比下形状，立刻就能知道犯人是谁。

    庚二脸红，头低得跟个小媳妇样，声音也低低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老人的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晕，抹抹额头上忽然冒出的冷汗，老人尴尬地笑：“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呵呵，下次小心就行。”

    “谢谢。”庚二听老人这么好说话，脸上立刻笑开了朵花。

    ……老人拼尽全身力气才转过脸。转过脸就深深吸了口气。妖孽啊！连他这个修炼了六百年、自认为定力不低于同期佛修的人也受不了这妖孽的笑。这、这简直就是造物主作孽来的！怎么就造出了这么张妖孽的脸？

    说话间，庚二跨过了碎石带脚踩进牧草带，脚刚踩下就觉得眼前花。

    “啊！”

    他刚才的感觉果然没错，这界碑带就是个小型幻阵。他们在界碑顶上看到的美景也大都是幻觉。不过这阵布置的很巧妙，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虚实实让人难辨真假。另外他还忘了件事……

    “怎么了？”传山连忙加快脚步。

    “别过来！”庚二想阻止传山。

    可已经来不及了，心急庚二安危的传山已经脚踏入了牧草带。

    这是？！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眼前看到的切，传山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奇重无比，只觉得身上似乎有千斤重量般，“砰！”

    传山以五体投地之姿趴在了布满沙砾碎石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