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我是罗传山！”

    骷髅传山发出声尖锐的惨叫,骷髅眼中的火焰暴涨。顿时吓得准备围攻的村民哄叫声齐齐往后退出老远。

    “我是罗传山。我不是魔鬼,我是修魔者。我不滥杀,我不喜欢杀人，我没有杀死自己的兄弟,我不会杀死自己的兄弟！”

    右手五指变成的骷髅刀慢慢缩回成原来的指骨形状。

    “冷静下来,呼……对，深呼吸。这里不对头，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开始杀人？点点来,找出破绽,找出缝隙,你定能做到。对,静下心来……”

    不想被村民打扰，也不想再陷入杀戮欲/望中，骷髅传山气奔到山顶上，遍又遍做着深呼吸，这个深呼吸的动作在个骷髅身上看到可以说相当诡异。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笑话他，在山脚下偷偷观察他的村民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他也不会去管他们。他连研究自己怎么会变成了具完全的骷髅都没有功夫，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必须要想起来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还记得庚二，记得己十四，他们逃出了云山煤矿这座黑狱，通过星际传送阵来到了这颗环境极度恶劣的星球。

    然后……传山猛地抬起头。

    他全部想起来了！

    那个该死的老头，竟然敢下套子谋害他们。

    那么现在要怎么出去？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只是个幻境，甚至很有可能这切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呼……静下心来，分清梦幻和现实，你的伙伴还在外面等着你。来吧，找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

    传山在心中不停地跟自己说：这就跟当初被亚生主仆埋在地下时，他的灵魂寻找自己*在何处样，那次能找到，这次他也定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回到现实。

    个时辰后，传山右手五指再次拉长、合隆，并成了把骨状的、似刀又似剑的金红色利刃。

    抬头看了看四周，传山嘴角擒起丝凶狠的微笑，反手就把利刃插进自己心脏的位置。

    “唔!”老人突然闷哼声，脚步个踉跄，差点把手中提着的羊皮衣扔到地上。

    怎么回事？庚二戒备到。

    老人单手捂住心脏部位，在破口大骂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了个极为扭曲的笑容

    “混帐小子！不过……好好好，太好了！哈哈哈，我厚土门有望了，我厚土门有望了！”

    老人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样大叫起来，不过提着羊皮衣的手却越发小心，就像里面装了什么绝世的宝贝样。

    资质不行？资质不行算个鸟！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心坚！心不坚有屁用？他的徒弟在练气期就能抵制心魔，以后整个厚土星能有几个比得上他？哇哈哈！修魔？不怕不怕，他们厚土门各种修炼法门得是。哇哈哈！老人这个高兴呀。

    “把羊皮衣放下！”庚二喝道。

    “什么？不！”老人下意识地拒绝，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忙堆出笑脸道：“马上就到了，现在把他们放出来太危险，呵呵，来来来，把手给我，你数到十我们就到了。”

    庚二被老人骗小孩的口吻给气到，甩开老人的手就去抢他手中的羊皮衣，如果到这时候他还没发现老人有问题，那他前面那么年真的是白活了。

    “别别别！我发誓我对他们没有坏心。真的，你现在把羊皮衣打开对他们可没任何好处。”老人差点就没把羊皮衣抱进怀中，死活不让庚二接近他的心肝宝贝。

    “我没叫你打开，我只叫你把羊皮衣给我。”庚二现在已经不相信老人，心只想抢过羊皮衣。

    “好好好，你别抢，我给你。”老人无奈地道，把羊皮衣往前送出点，在庚二伸手来接时，缩回手转身就跑。

    “喂！住！”这个老无赖！庚二拔腿就追。

    老人施展飞行术，改刚才的慢慢悠悠，疾速向前狂奔。边奔边用传信符联系他师兄，同时还在心中后悔，早知那半骷髅的小魔头能这么快打破心魔术，他也不会事先立下誓言答应送他们前往传送阵。现在只能希望师兄接到消息能快点到，另外就是希望不要引起守阵人的注意。

    庚二不知老人心中打算，以为老人抢劫传山想要拿他炼器，当即气得眼睛发红，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张符，往自己身上贴，弹了弹手指，身体立刻像电般射出。

    传山在羊皮衣中睁开眼睛。

    这也是个古怪的空间，不大，看起来像个羊皮做的牧民包，他就睡在这个牧民包中。不过他可以确定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

    传山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并没有全部变成骷髅。呼，刚才的梦境也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心中沉甸甸的都是杀死自己伙伴的深重罪恶感。

    不怕，爷都回来了，证明爷并没有修魔修到失去理智。我还是我，不是磔魇，不是魔鬼，也不是别的其他什么。

    庚二那小子说得没错，磔魇那千年记忆看来是真的影响到他了。也许他应该向庚二仔细问个清楚，看有没有只保留有用记忆，剔除对他有害部分的办法。

    身边己十四还在沉睡，传山仔细观察了他番。确定己十四也陷入了梦魇中，考虑再三，他开始在己十四耳边轻声呼唤：

    “十四兄，醒过来。那个世界是假的，不要被迷惑。寻找到破绽，你就能醒过来……”

    遍又遍，己十四的眼皮渐渐抖动加速。

    前后，两道身影如电光石火般在厚土星贫瘠、荒凉的土地上掠过。

    偌大个厚土星似乎并没有少居民，至少庚二路追来就没看到个生物的影子，到处不是黄沙就是块又块的岩石。

    而就在庚二掠过座沙丘时，那座沙丘突然下陷出现个洞口，洞口处缓缓升起位身穿黑衣的男子。

    男子貌相清奇，可两只眼睛却颇为悚人，竟是眼白眼珠混是色，全白。

    男子盯着老人和庚二远去的身影，眼皮极为缓慢地眨了眨。他刚才正在修炼中忽然感觉到股魔气，这魔气还相当奇特，既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魔界至宝骷髅果的气息，又像是天生魔人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魔兵利器的血腥味。总之，这种魔气他从来没有在厚土星上感觉到过。而就在他感觉到这股魔气不久，又突然消失了。

    外来者？有魔修到厚土星来了吗？可为什么修为那么低？低到他几乎感觉不到对方修为的存在？难道是刚出生的天生魔物？还是身怀异宝的修魔者？

    不管是哪种，都引起了他的兴趣。厚土星可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魔修来了，何况来者很可能还是只天生魔物。

    男子瞅了瞅远去的两条身影，其中之很陌生，熟悉的那个……也许那魔物就着落在这两人身上？想到这里，男子身形动，瞬间化作尘沙追了上去。

    庚二路追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老人似乎也并无意把他甩掉，看似速度极快却总能让他跟上，但庚二想鼓劲追上却是不能。追着追着，座嶙峋的石山出现在眼界中。

    老人出现在山顶上。庚二随之跟到。

    “呵呵，我羊得宝说话算数，既然收了你们的定金，就肯定会把你们带到这儿。喏，人还给你。”

    老人笑嘻嘻地展开羊皮衣，把里面裹着的两人往地上丢，同时伸出手对庚二道：“到地头了，剩下的尾款拿来。”

    庚二愣了半天，没想到老人真的把他们送到了传送阵前，还把传山两人从羊皮衣中放了出来。难道他又判断错误，这个老人并不是真正的坏人？他刚才是在跟他开玩笑？

    想不通的庚二不甘不愿的又掏出颗上品灵石交给老人。

    老人接过灵石揣进怀里，哈哈笑，盯着慢慢从地上起的传山好会儿，这才转身走出传送阵的范围到了边。

    传送阵就建在石山顶上，只有那么小块平坦的土地，正好给传送阵霸占。阵前只有名中年道士在看守。除了他们，也不见其他利用的人。

    传山被丢到地上还以为又要被自己的体重压得爬不起来，谁知这片地面却和他的故乡蓝星样，他试了试，很轻松的就了起来，随后又扶起清醒过来的己十四。

    不远处的老人见己十四也醒了过来，眼中爆出两道精光，时喜不自胜，可他的目光在扫过守阵的中年道士时，又赶紧收敛了脸上喜色，就好像怕被对方发现什么样。

    己十四表情僵硬，从醒来到现在没说个字。

    传山拍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看己十四的表情，也知道这位老兄体会到的绝对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说不定糟。

    传山把庚二招到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有办法教训那老家伙吗？”

    不远处的老家伙羊得宝抬头望了望天。难道那几个小的就不知道他们说话声音再低，他都能听得清二楚？

    “吃亏了？”庚二问得很正经，不像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过传山总觉得庚二的眼神中有点快乐的光芒在闪烁，可……亲手捅死庚二的罪恶感还没有消失，传山连看庚二两眼都不敢，偏过头点了点头。

    “他修为比较高，已经修出了元婴。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你吃了什么亏？”庚二显然对后面这点最感兴趣。

    羊得宝惊讶地看向庚二，这个修为才凝气二阶的小家伙竟然能看出他的真实境界？同时万分担心那半骷髅人把在羊皮衣中的经历说出来，这里耳力好的可不止他个。

    传山用骷髅爪子搔搔鼻尖，假装没听到庚二的问话。看来这个闷亏他们是吃定了，虽然不明白老人到底为什么会要这样恶整他们，但是现在既然人都没事、对方修为又比自己高得，也只能忍下。

    看半骷髅人没意思说，羊得宝这才放下心来。

    “这里怎么不像刚才那样把我压得爬不起来？”传山转移话题问道。

    庚二看两人都不太明白，便放过传山跟两人解释道：“那处界碑带，和这里的传送阵附近都被人设了阵法。这个阵法的作用就是根据每个生物或物体的承受力来改变阵法所在地的吸引力，让身在阵中的切不用担心自己爬不起来，也不用担心会飘在天空上下不来。”

    有意思。传山心里再次冒出想要学习阵法的念头。

    “三位道友，聊完了？你们要去哪里？”看守传送阵的中年人似乎很无聊，坐在块石头上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瞎画，边懒洋洋地问。

    “蓝星。”传山立刻道。

    “兰星是吧？”中年人确认道。

    “是。”

    “个人十颗上品灵石。”

    “什么？你们这儿的星际传送阵怎么这么贵？般人家都只收十颗中品灵石。”庚二跳了起来，这里的人都不厚道，开的价格太坑人。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厚土星穷得掉渣，除非做苦行修炼的修者，般修者都不会往这里跑。来的人少，走的人自然也少。维护个星际传送阵也不容易，你要去的兰星和我们厚土星不是个星团，又在这个星系的正中央，离我们比较远，价格自然也就贵点。”中年人好脾气地解释道，大概这话他向很人解释过。

    “可是……”

    传山把拉住庚二，“你身上还有少上品灵石。”

    庚二从怀里把上品灵石颗颗往外掏，“只有七颗，还不够个人用的。”

    “其他中、低品的凑凑呢？”传山焦急道。他欠庚二的，将来他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他。

    “还是不够。”庚二算算自己的灵石，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个人传送到蓝星。

    “我们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抵？”传山转头问中年人。

    中年人撩眼皮，“不好意思，为避免收来的东西来路不明引起纷争，我们只收灵石，且概不赊欠。”

    传山三人起傻眼。

    “小黑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否则它那颗超阶灵石倒可以拿来用用。”传山后悔自己没有注意到灵石的重要性。看来这玩意儿在满是修行者的星球上就跟蓝星的金银样，属于通用货币。

    “你找到它也没用，它肯定不会同意把那颗超阶灵石交出来。”庚二嘀咕道。

    “点都不能通融吗？也许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而我们恰好有。”传山还想努力把。

    这下中年人连理都不理他了，往块大石头上靠，开始闭目养神。

    传山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咳咳！”直在边看热闹的羊得宝充分引起三人注意后，笑眯眯地道：“老夫厚土门羊得宝，三位小友你们想不想赚灵石啊？也许我有办法帮助你们。”来了来了，机会来了。老人乐得差点露出后牙槽。

    “什么办法？”对这人，传山的警惕心很重。死老头在羊皮衣中整了他们通，在把他们送到地头后也没有立刻离开，显然对他们是有所图谋。就是不知道他这又是整弄他们、又是想要拉拢他们到底是为了哪般？

    这老头不会……？传山心里冒出了个连他都觉得荒谬而且让他极不舒服的想法，脚下自然而然跨前步，把庚二挡到了身后。

    己十四看清传山的动作，眉头动了动，肌肉也立刻紧张起来。

    老人活了六百年，哪能看不出对面小魔头的意思。当下……拉下了八字眉，我羊得宝什么时候被人当色狼看了？看中的还是个男人？

    “小友不用这么紧张，我厚土门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颗星球上的其他道友。”

    其他道友指的就是那个牟取暴利的中年人？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丘之貉？传山脸色发黑。

    中年道人在旁边插话，“嗯，厚土门在厚土星是历史最悠久的门派之，虽说如今已经没落，但信誉两字还没有丢掉。”

    “任逸轩，你会不会说话？”羊得宝脸色微微涨红，连忙辩解道：“谁说我们厚土门没落了？我们只是人少而已。”

    叫任逸轩的道士没理他，兀自坐在石块上拿根树枝乱画。

    “咳，如何？小友有没有兴趣？”羊得宝转过脸来面对传山三人道。

    “兴趣总是有的，但您还没说要我们要做什么。”传山放松态度，脸上带笑，心中则在给老头上十大酷刑。

    “三位小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羊得宝略带紧张地走近三人，他不是在防三个小的，而是在防任逸轩，就怕对方看出什么。

    守阵的中年人抬起头，撩起眼皮再次看向要去兰星的三名新人，这次他看得比刚才仔细许。

    厚土星缺乏后继之人之事在这个星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就算如此，也极少有人特地跑到厚土星来拜师求道。厚土星环境过于恶劣，天材地宝又少得可怜，就连最基本的灵石都没有少，这样的星球，哪个资质好的苗子愿意到这里拜师？

    所以每次有新人来到厚土星，总是会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年轻弟子，如果还没有门派，那么往往都会被“先到者先得”。

    不过弟子再少，也要看资质，不是什么人来都会受欢迎。观羊得宝的态度，这三人资质应该不错？不过为什么他开始没有看出来？

    辰砂门让他看守传送阵，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有双毒辣的眼睛。来者是什么修为、资质如何，他眼就能看出，几乎从未出过错，除非对方的修为比他高出许。

    如果不是碍于厚土星不成文的规定，为了不让个门派独大而令各门派在传送阵轮流坐庄，凡是前来厚土星的优质新人，恐怕早就给辰砂门全部垄断。

    任逸轩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资质优异的弟子、修炼资源又极度缺乏，这两种现状最终导致厚土星各个修炼门派逐渐势微，最后不是离开了厚土星，就是干脆湮没在时间的滚轮中。像他们辰砂门如果不是在其他星球还有些矿产，恐怕也会像厚土门样无法撑住内门弟子消耗，最终让优异的弟子流失，最后甚至落到无人愿意上门拜师、派传承无法得以继承的凄凉场景。

    厚土门还剩下几个人？他们好像连弟子都没有吧？如果没有弟子，他们不能参加明年的灵试大会，后面百年的灵石配额他们也只能落个最低的标准。倒也怪不得羊得宝会把眼前三名资质普通的新人当宝样。

    同情归同情，如果有好苗子还是要抢的。任逸轩生怕看漏掉，再度仔细打量了三名新人番，确定没有任何特异之处，资质也不过般，便再没有放在心上。辰砂门身为厚土星最大的门派，底下弟子上百，内门资质优异的弟子不少于十人，不像没落的厚土门这般“求才若渴”。

    任逸轩闭上眼睛，不再管这几人的交易。

    任逸轩的打量，老人全部看在了眼里，心里急得要死就怕他看出什么，但脸上还得装出副“没办法，只得拿这三人迁就”的模样。直到任逸轩闭上眼睛不再表示任何兴趣，老人这才大喘了口气，边觉得安心，边在心中大声嘲笑“毒眼”任逸轩这次也看走了眼。他倒是忘了自己开始也看走眼的事了。

    老人羊得宝摆出最和蔼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劝诱三人道：“厚土门虽小，歇脚的地方总是有的。你们三人暂时无法离开厚土星，总不能就直待在这里。而且你们总不能不吃不喝吧？尤其是这位小友。”

    老人看向己十四。

    己十四神情坦荡，默然不语。似乎丝毫不为自己身在厄境而心忧。

    传山在心中仔细盘算，诚如老头话中所言，他们灵石不够肯定无法离开厚土星，而该星环境恶劣与蓝星大不相同，他和己十四如无人相助，恐怕很难在该星生存。

    此时他虽然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想笼络他们，但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就算明知老人不怀好心，也只能暂时利用下这位地头蛇。

    传山逐看向庚二、己十四，用眼睛问：如何？

    庚二和己十四互看眼，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传山看向老人，道：“我们没灵石交伙食和住宿费。如果你想赚我们的灵石，不如现在说清楚，我们用灵石和你换取食物就是。”

    羊得宝哈哈大笑，心中不禁有点后悔刚才收灵石收得有点狠了，如今倒给自己的计划增添了些麻烦。

    “放心，我是请你们去赚取灵石，不是想赚你们的灵石。而且就你们身上那点灵石，留给你们自己修炼都不够用，走吧。”

    羊得宝再次展开他的羊皮衣。

    己十四没动，传山笑笑，对他道：“这位前辈要杀、要打劫我们，我们也逃不掉。相信这位厚土星历史最悠久门派的前辈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辈。前辈，您说是不是？”

    羊得宝嘿嘿笑，越看这小魔头越顺眼。狡猾狡猾的小子，他喜欢啊。

    就在羊得宝再次带着三人离开，正在闭目养神的任逸轩突然睁开眼睛，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见鬼！他竟然漏了最重要也是最明显的件事。

    那三名新人打哪里来的？

    星际传送阵每个门派轮流坐庄，每次原界标准时半年，他自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在这里看守，两个月来，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入这座传送阵。

    如果是两个月前有新人来到厚土星，就算有人瞒得再紧，也不可能点风声不漏。可如果这三名新人不是从这座传送阵进来的，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来到厚土星的？

    神秘的来历，直信奉宁缺勿滥的厚土门突然变得热情的态度，难道这次他“毒眼”真的看走眼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厚土门的那个老家伙。他得立刻把消息传回门派，让他们派人打听那三名新人的底细，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把三人抢过来。

    再说羊得宝这边。

    羊得宝路狂奔，路上毫不停顿，直奔厚土门地盘。任逸轩时疏忽了，可不代表他会疏忽辈子，这会儿八成已经反应过来。他可不要走在半路上给群收徒心切的老头老太给围住。

    小魔头三人表面上看起来资质般，但厚土星也有很门派是不挑不拣的，这些门派随便挑出个都比厚土门财大气粗。他怕呀，怕他好不容易给师兄相中的徒弟就这么让人用晶石钓走了。

    被老人抓着跑的庚二头雾水，刚才前往传送阵那么磨磨蹭蹭，这会儿怎么就开始急行军？

    “阿弥陀佛！前方可是厚土门羊施主？”声清悦的佛音，漫天沙尘中/出现了位身穿灰色袈裟的中年和尚。

    羊得宝听到声音立刻在心中大骂句，眼看离山门已经不远，也不管交情不交情，拔脚就奔毫不停留。

    “羊施主还请留步。贫僧入定中感觉到有缘人来到厚土星，可刚才却失了那位有缘人的踪迹，不知羊施主可曾看见陌生人来到？”句话间，静海已经赶到羊得宝身边。

    “哈哈，这不是静海嘛？什么有缘人？我不知道呀。”羊得宝边打哈哈，边加紧步伐。

    “这位小施主是？”静海不紧不慢地跟在羊得宝身边。

    “这后生是我个老友的后人，托我照顾的。”羊得宝眼珠转，捏紧庚二的手道。

    “哦？”静海微笑，合掌对庚二施了个佛礼。

    庚二连忙单手回礼。

    “小施主是个人来到厚土星的吗？”

    “不……”

    没等庚二说完，羊得宝就大声叫道：“静海你有什么话我们回头说，我有急事，下次再聊。”

    “这样啊，正好贫僧要去贵门拜访令师兄，那就路吧。”静海平和地道。

    鬼才要跟你路！羊得宝又气又急，这才大功夫，这都跟闻着臭味的苍蝇似的跑来了？

    不过羊得宝心中也在庆幸，幸好来的人是性子平和的静海大和尚，如果换了别人，此时说不定已经跟他抢起来。

    羊得宝刚在心中庆幸，就听耳边传来了声轻笑，“哟，这小后生是谁家的？以前没见过嘛？”

    羊得宝脚下突顿，差点头撞进来人怀中。

    “讨厌啦，羊羊，你这么急做什么？你不是说讨厌跟我双修，宁愿顶着这么张老头脸的吗？怎么今天看到姑娘我就这么激动呀？”轻笑声再起，柔柔地绕在众人耳边。

    “你怎么也来了？”羊得宝打个哆嗦，张口就道。

    “哎呀，人家今天正好路过传送阵，正好看到羊羊你带了几个小朋友，那小朋友中有人我瞅着挺顺眼的，这不就来找你啦。”名碧衣女子随着声音现出身形。

    羊得宝的红脸瞬间变成锅底，什么正好路过？他怎么就忘了蹲点这事？想当年他也经常干，没事就到那唯的座星际传送阵旁蹲点，以保证可以第时间看到新人，如果机缘凑巧也能逮到自己满意的弟子。只不过大家运气都不太好，蹲了这么年，也没几个逮着徒弟。现在蹲点的人已经比以前少了。

    呜呜，见鬼！怎么偏偏就让这位姑奶奶给逮着了？羊得宝想哭，为什么师兄还不来？这都两个人了，再来个，他大概连个徒弟都保不住。

    年轻、美丽、妖娆，庚二脸红红地偷看女子。

    女子注意到庚二的偷看，对他微微笑了下。

    庚二“唰”地低下头。

    女子立刻掩嘴笑了起来，同时非常好奇庚二面巾下的那张脸。

    也不知道是羊得宝的运气不太好，还是某人的带霉体质传染的。第三个打劫的也出现了，而且看就比先到的两人还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