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开启血魂海还需要做些准备,在此之前,白瞳毫不客气地把传山扔给羊光明,让他先帮着调/教番。个零修为的魔修进入血魂海几乎毫无生还的可能性,这两个月就是在给传山增加生存机会。

    羊光明心中也不知抱着什么想法,狞笑着答应先调/教传山两个月。好歹这半骷髅人将来也是要代表厚土门出赛的不是？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这小魔头丢了厚土门的脸。本来说只要能参加即好,并不求什么名次，如今既然有魔说有办法把小魔头的实力提升大截，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把希望抱大点？而且……又不是自己的徒弟,那怜惜啊、珍爱什么的感情显然就没必要了嘛。

    在两位羊老不怀好意的磨刀霍霍下,传山在厚土星上的苦修生活就此开始。

    “第步，你得先适应厚土星的环境。天到晚待在阵法里，对你的修炼可没任何好处。记住，不管你用何种方式修炼，具强健的身体才是你的最大本钱。”羊光明背着手教训道。

    嗯嗯。庚二在边点头。

    传山趴在沙砾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大量的汗水凝聚成小溪，顺着他的眉毛、头发、后背往下流。不过这些汗水很快就会被暴烈的阳光晒干，然后新的汗水又再次溢出。

    “什么时候你能从地上爬起来，爬回山门，什么时候你就有水喝、有饭吃。”羊光明在传山背上踩了两脚，把刚刚从地上撑起点的传山又踩趴到地上。

    混蛋老头！呸。传山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沙砾，再次开始凝聚力量。

    “哦，听白瞳说，你对食物和水的要求不是那么高是不是？你朋友呢？这位庚二小朋友似乎很爱吃啊，而且吃得还不少。说起来这位小友和我们厚土门并无关系，偶尔款待他顿两顿可以，可天天这样，也不是回事是不是？但如果不款待他吧，又显得我们厚土门小气。这样吧，你看我把食物卖给他怎么样？颗果子颗中品灵石，顿肉食颗上品灵石，你说他身上的灵石够他吃几顿？”

    在旁看笑话的庚二小朋友呆滞了，赶紧蹲到传山身边鼓励他道：“加油加油，传山加油！”

    传山恨不得脚把旁边给他加油的吃货给踹到星球另边去。

    “爬起来！别学辰砂门那些软蛋，除了巫修，个个天天就知道炼丹，炼丹再有屁用，那玩意儿只能是时之助，真跟武修、巫修、魔修、妖修这些炼体为主的修者打起来，只有被人揍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的份。”

    是吗？那是谁捧着灵石去找尘砂门买丹药的？传山脸上鼓起青筋，用蛮力和外界环境相抗。到现在他还没决定以后的修炼方向，白瞳也只是让他自己选择。庚二那贪吃鬼瞅了他半天，竟然让他参加炼丹类别下的厨艺比试，同时表示他会大力支持他在厨艺方面的修炼，然后又举了几个通过烧饭做菜修炼成仙成神的例子。

    传山的回答是请他吃了把沙子。

    说到庚二，这家伙这段时间忽然变得神出鬼没，经常跑得不见人影，肚子饿了就跑回来蹭吃蹭喝，顺便对在外苦训的他嘲笑几句，就比如现在。

    “别光用蛮力，白痴！你现在是修者，修者知道吗？”羊老头趴在地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

    传山给他吼得只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这老头对调/教他事，不但没有他表现给白瞳看的那般心不甘情不愿，反而十分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不会把这当游戏了吧？传山咬牙。

    “何谓修者，修者就是要从天地中感受自然之力，理解天地的奥妙，与己身结合。如果你能感悟天地……”

    看羊光明个劲鼓吹天地之道、自然之力，以及领悟的重要，庚二跪在沙地上，凑到传山耳边小声道：“没有谁能开始就领悟天地之道，与其去领悟那种飘渺的东西，不如你去注意自己自身，先看看你自己的身体能为你做什么。相信我，以前我就这么修炼的。”

    传山努力侧过头，用眼光表示鄙视和怀疑。

    庚二用真诚、老实的眼光回看他。

    “你小子别在这捣乱，边玩去。”看传山注意力分散，不再听他的讲解，羊光明立刻把扰乱课堂的庚二提起来扔到了边。

    庚二远远的、同情地瞅了瞅趴在地上快晒成人干的传山，挥挥手，自己也找地修炼去了。

    羊光明咆哮了阵过足了师父的瘾，便不管还趴在地上抬不起身体的传山，径自回转山门。

    望无际的沙地上只剩下传山人。

    身体越来越重，现在要抬起身体比今早刚被扔到沙地上时难了百倍。

    天又天，他已经在沙地上耗掉了半个月的时间，可是至今还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回到厚土门。

    其实他身体所在的位置离厚土门山门只有身之隔，可就这么点点距离却宛若天堑，竟是怎么都迈不过去。

    注意自己的身体，看自己的身体能为自己做什么吗？

    庚二那个吃货好像偶尔也能说出些实在的话，没错，比起去领悟那飘渺无踪的天道，他现在应该利用自己自身。

    半骷髅半人的身体，比普通人加结实、加耐抗压力。不用害怕这具身体会崩溃，它的极限肯定不止这些。

    不相信自己，难道对骷髅果的力量也不相信吗？这可是与骷髅果融合后的身体。

    疼痛、被压迫的窒息感，只要能忽略这两种感觉，他定可以从地上起来。

    手腕点点从地面上撑起，大量的汗水从脸上、脖子上滴落到沙砾上。

    不要怕痛，忽略它，你不是普通人，你定能做到！

    手骨发出了抗议的咯吱声，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快，身上的血管在瞬间暴涨，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破裂。

    羊光明盘膝坐在山丘顶上，看着山门外艰难撑起身体又倒下、再撑起的半骷髅人，不太赞成地皱了皱眉。

    边的羊得宝道：“也亏了这小子身体与常人不同。如果是普通人照他这样蛮干，会儿就会全身骨头尽碎、血管爆裂而亡。”

    “哼，蠢货。我让他体悟天地之道，学会把身体与外界环境调和，他倒好，竟然靠自己的身体蛮干。”

    “这也不失种修炼之法。以炼体入道的武修者也不少。”羊得宝倒是很欣赏半骷髅的韧劲。

    “去准备浴桶，这小子今天应该可以自己爬回来。”羊光明闭上眼睛。

    羊得宝开心的大笑，跃而起去准备浴桶了。

    泡澡，这本来应该很舒服的事情现在也成了传山每天的噩梦。

    每次回来，不管他愿不愿意，两老头立刻就把他塞入个大木桶中，架在火上煮。

    被当肉猪煮的痛苦就不提了，如果只是煮煮，传山倒也不是很怕，他怕的是桶中的浴药。

    那些药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制的，红通通像最辣的辣油般。而那味道也像辣油般刺鼻，刺激人。

    疼、痒、酸、麻、辣，五种酷刑轮番上阵，誓不把传山折磨得放声惨叫就绝不罢休。

    每到这时候，羊老就会在桶外面边敲打桶壁边道：“你小子有福了，这泡澡的方子和药物还是咱厚土门老祖宗传下来的，以前因为修炼资源尚足，也没人用这方子，后来修炼资源少了，我门弟子也少了，这方子也就搁置至今。”

    传山边惨叫边在心中大骂：我看是没人敢用你们才没拿出来！你这个老缺德，定是看爷不是你们的弟子就不用心疼是不是？啊啊啊——！

    “这火是不是大了点？抱歉啊，这三昧真火我向用来炼丹炼器，用来煮人还是头回，你先适应适应，等以后老夫就有经验了。”

    传山只想说个字……滚！

    “你定很奇怪既然是三昧真火，你怎么没有被炼化对不对？”老头奸笑，“因为这方子嘛。这些药放在起可以抵制三昧真火的锻炼，但又能留下三昧真火的精华与之相融，对泡澡的人可谓大有好处。我看你身体是金属性为主，正好可以用火烧烧。这要换了其他属性的修者，还不定能用这泡澡方子呢。”

    死老头，我诅咒你渡劫过不去。为了不让自己太痛苦，传山开始运行庚二教给他的止痛妙方。

    这止痛妙方还是庚二第天看他被煮得实在可怜，晚上偷偷溜进来悄悄告诉他的。庚二告诉他，这个止痛法非常灵验，不过定要在最痛苦的时候用，这样只要后面的痛苦没有这个“最痛苦时”厉害，就不会再有疼痛的感觉，就算有也十分轻微。

    传山开始不相信，可第二天当他痛苦得只想自杀时，他用了这个止痛法，没想到竟然真的管用。

    于是，可怜的传山每天熬啊熬，每次都硬是熬到痛苦的巅峰时刻，才能为自己止痛。

    而羊光明似乎对这个泡澡药方的药性和过程变化也不是特别了解，看传山每到后面慢慢都能忍下来，还以为是他身体适应了。

    今天，传山第次靠自己的双脚走进厚土门山门。被塞进浴桶时，立时，他就觉得自己像似死生了无数遍。

    熬到再也熬不下去，传山开始运行庚二的止痛妙方。

    咕嘟嘟，裸/露的骨骸似乎在拼命吸收那些泡澡水。包括他左半边完好的身体，他的全身都在吸收。

    这就是庚二教给他的止痛妙方，把祸害他的药力通过周身的毛孔、经络、血管、皮肤、头发、指甲等吸入自己身体，再在身体中把这些吸收进来的药力进行分别消化，转化成种气体，然后分散至全身。

    传山曾经问过庚二那种气体是什么，对身体有没有害处。庚二边编织草鞋边漫不经心地道：哦，你转化的是混沌之气，包含各种属性，你身体能吸收的就留在你身体里了，你身体吸收不了的，就散到了外面，没什么害处。

    听庚二这么说，传山放心了。看庚二那散漫的态度，也没把这什么混沌之气放在心里，只确定对自己身体没害就好。

    而传山不知道的是，因为庚二这个止痛妙方，让他走上了条完全与今人不同的修炼之路。

    因为在泡澡中感受到止痛妙方的好处，渐渐的，传山在外锻炼时也开始使用这个妙方。开始他对于“最痛苦时刻”还不太好掌握，后来当他发现只要他直运行这止痛妙方，后面的痛苦基本就能忍下。

    是人都会偷懒，传山也不例外。既然直运行止痛妙方可以让他在感受不到痛苦的情况下锻炼和修行，那他为什么不用？反正庚二说不会对身体有害处，唔，他是个信任自己兄弟的好老大。

    时间天天过去，当传山可以自如的在厚土星上行走、奔跑、跳跃、打拳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个月。

    “来来来，下面是训练的第二步。”羊老头在萎靡了半个月后又活跃了起来。

    “这第二步呢，也和炼体有关。总之你要记住，身体是切的本钱。前面你总算学会了走路，现在你要开始学习如何挨打。”

    大早上，听说传山从今天起要开始学习如何挨打，庚二立刻哪都不去了，跟在传山后面亦步亦趋。

    传山初时还以为庚二在关心自己，还小小的感动了下，看向人家的目光都与平时有点不样。

    “……我以前听我姥姥说，成为仙人只要颗仙丹就可以。”传山在脸上挤出丝笑容。

    “你有？拿来给我。我用整个厚土门跟你换。”羊老头送给传山个白果眼，义正言辞地道：“修炼怎么可以投机取巧？仙丹什么的，都是些喜欢做白日梦的普通人幻想出来的。这世上就算真有仙丹这东西，也不会给这些人得到。传说毕竟是传说，如果修仙这么简单，仙界早就变得跟厚土星样。”想到厚土星的现状，羊老头沉默了会儿。

    传山敏感地抓住了问题的重心，“你说厚土星会变成这样，跟修者太有关？”

    老人幽幽叹了口气，“这个本来准备以后跟你说，但既然你现在问到了……”老人手指，地上的沙砾逐渐凝聚成只庞大的野兽。

    沙尘野兽张口暴吼声冲着传山就撞了过去。

    庚二激动地从怀中摸出早上剩下的颗水果，边啃边快意地看着。

    “修者夺天地之造化，成就己身之永久。天材地宝，灵石魔石，天地灵气，用之既无。修者越，所耗越；修者越厉害，该界损伤得便越厉害。”

    修为为零的传山哪里是沙尘野兽的对手，头下就没闪过去，被沙尘野兽直接撞在肚子上，下就飞出了半里地远。

    “噗！”传山口鲜血吐出，半天爬不起来。可还没有等他缓过劲，沙尘野兽刨着蹄子又冲了过来。

    庚二脸上掩不住喜意。揍他！狠狠地揍他！让你昨晚欺负我，还抢我的肉吃。

    羊光明老人看着传山被撞得七死八活、连还手之力都无，边阴笑边道：“古早，修者遍布各星球，那时升仙成佛的修者也特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时修炼资源尚称丰富。可随着天地灵气的消失……笨蛋！不想被撞死，就注意看它的动作……天材地宝和灵石等就不再那么容易育成，而天材地宝和灵石消耗得越，天地灵气也随之越少。之后恶性循环，些适宜修炼的星球便这样逐渐失去生气，成为环境恶劣的绝地，甚至有的星球直接变成了死星。”

    传山也想看清沙尘兽的动作，可对方动作个是太快，二来就算他看清楚了，也来不及闪避。

    “看清它的攻击方向，你就可以做出预先防备，哪怕错了也不要紧，没有人开始就能判断正确。”

    传山跪在沙地上，眼角余光看到沙尘兽再次扑过来，几乎下意识的就往左边滚。

    庚二连忙让到边，他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被误伤。

    沙尘兽的扑杀第次落空，老人点点头，“对，就是这样。你定要比对方快，这样哪怕你判断错误也能有时间弥补。”

    说得轻巧，可实行起来却千难万难。传山抓起把沙砾就冲沙尘兽扔了过去，身体却在同时滚到了十丈外。如果有兵器在手就好了，至少不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看传山再次躲避过去，庚二急得大叫：“揍他！上啊！”

    传山心下感动，他也很想回揍回去，可是他现在连闪避都极为困难。

    羊光明对于来看热闹的庚二未置词。对于这名身为男儿身却拥有祸国殃民姿色的修者，他直有点看不透。修者到了定修为，可以改变自身姿容，把自己往美的修，这是大数修者都会干的事。以他渡劫期的修为，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姿容可以诱惑到他。

    可是在看到这个小家伙真容的刹那，他竟然感到了丝心神浮动。这怎么可能？开始他以为是厉害的魅惑术之类，可在久看后发现并无术法的痕迹，小家伙竟是天生的妖孽脸。而且最奇妙的是，以他的修为他竟然看不透这个只不过凝气二阶的小家伙。而且小家伙偶尔说的某些话，也让他很是在意。

    “光会躲避有什么用，不能反击就只能挨打。”老人脑中思绪翩翩，眼睛可没有丝毫放松，手指，传山身后又出现头巨大的沙尘兽。

    我命休矣！传山在脑中迅速判断。只沙尘兽他就无法对付，两只他要怎么解决？

    庚二看见又出现头沙尘兽，咧开嘴笑了。他很希望看到今天某半骷髅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羊光明根本就不指望传山在头天就能反击，既然是抗打击的练习，不挨打怎么可以。看传山被沙尘兽又撞又咬又踢又抓，老人乐得笑迷了眼。不用心疼徒弟真好啊！

    可怜的传山被两只沙尘兽压着打，打着打着，他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庚二那小子可在边瞧着呢，他这个做老大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小弟瞧扁了吧？

    “刚才的解说说到哪儿了？哦，想起来了。七千年前，厚土星也是个水草丰美、景色秀丽、资源丰富的星球，可因为当时的修者不知珍惜，加上各个门派的争斗、修者与修者之间的战争，四千年后厚土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目前，许门派和各界修者仍旧未能醒悟，你说这样贪心的我们又如何能让天地接受，继而让我们进入上界？”

    庚二微微讶异地回头看了眼老人。这老头很通透嘛，怪不得厚土星环境如此恶劣，他也没有选择离开，甚至活过了两千岁的极致。这要是其他修者，活到两千岁还没有渡劫，基本上就是直接化成尘埃了。

    “所以我们厚土门响应天道，花了几代人的努力，重新摸索出条新的修炼之路。这种修炼方法将尽可能减少对丹药、对灵石、对天材地宝的依赖，重点在开发自身的能力，把身体和神识淬炼到极致，进而与天道相合领悟天道。”

    养老说得慷慨激昂，传山抽了个空给他个鄙视的笑容。说得好听，我看是你厚土门太弱抢什么都抢不过人家，只能穷日子穷过。如果真有好东西出现你会不要？

    羊光明人老成精，传山个眼神他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呵呵的，老人十分慈祥地笑了笑：“小子，挨打是很重要的项修炼。没有挨过打的人，永远不知道攻击的真谛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保护自己。只有学会挨打、懂得怎么挨打，你才能在以后想不挨打的时候就不挨打、想反击的时候就反击。”

    说完，老人手指，又只沙尘兽从沙地上冒出。随即羊光明也不再去管传山挨揍的情况，飘然而去。不过三只沙尘兽而已，以小魔头目前的身体素质来看，便是被揍上天也死不掉。

    老人离开了，庚二蹲在座沙丘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三只沙尘兽暴揍小魔头。看到兴奋处，还会激动地吆喝两声。

    庚二在看着你。你不能就这样味挨打。抬起头，仔细去看沙尘兽的攻击方式。任何人的攻击都会有模式，野兽也样，沙子变的野兽亦不会例外。

    渐渐的，传山发现沙尘兽在用头进行撞击时，喜欢先咆哮声，然后刨蹄助跑，再瞄准方向撞过来。

    如果沙尘兽想要用蹄子踹他、抓他，往往会采取偷袭的方式。偷袭时，它们会进行配合，且其中头十有八/九会跃到空中化成沙砾，在他凝神对付另头时，突然从空中对他进行袭击。

    用身体压他时，也喜欢从空中降落，把他压个结实。

    旦总结出对方攻击的模式，三头沙尘兽便不再那么可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攻击它们，且不让它们再次凝聚。对，它们会次又次从沙砾中复活，就算传山偶尔有幸击中它们的要害，它们沉入沙地不会儿又能再次凝结出身体。

    看到传山闪躲的身体从开始的无措、笨重，开始变得灵活且有进有退，看到他从味的挨打开始学会如何避开自己的要害并学会反击，庚二心中再次冒起矛盾的情绪，又觉得骄傲又觉得不解气。

    厚土星的太阳不会降落，夜晚的标识来自另两颗悬在北方的、宛如月亮的星球。这两颗星球到晚上就开始发出橘红色的光芒，而两颗太阳受它们影响，光芒会变得十分暗淡。微微暗红、发黄的天色就是厚土星夜晚的开始。

    夜色/降临的瞬间，沙尘兽立刻化作尘土不再现身。

    传山趴在地上动都不动。疼痛什么就甭提了，那种力竭到极致的疲累感让他想就此睡不起。

    庚二走到传山身边，蹲下，伸手戳了戳传山的后脑勺。

    “喂，还活着不？”

    “……”传山没劲回答他。

    庚二在他身边屁股坐下，安慰地抚了抚他的后背道：“痛着痛着，你就习惯了，想当年……”

    想当年什么？这家伙又不说了。

    “我以为看你挨揍很开心，可为什么到后来看你被欺负得那么惨，却觉得很憋屈呢？”

    孩子，你还能再诚实点吗？传山在心中骂，感情你这天在那里加油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沙尘兽是吧？你小子给我等着，等爷的修为超过你，你看我怎么搓磨你！

    “沙尘兽并非没有弱点，它的属性基本属土，而你的金属性比较明显。虽然你不是木属性，无法与它相克，但是土生金，金如果利用得好，也可以反过来克制住土。就像水火，水克火，可是火比水大得的时候，就可以反过来烧干水。其实任何道理都是这样，虽有相生相克，但只要你绝对强大，便可以反过来克制对方。”

    道理谁都明白。问题是如何应用？如果变得比对方加强大？传山努力翻过身，仰脸躺在沙地上望向天空。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家人？”庚二问。他从传山时不时的抽风中知道了他些事。

    久久，直到传山运行庚二教给他的止痛法两周后，觉得有了说话的力气，才开口道：“我甚至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都还活着，你是不是会好受些？”

    传山翻身，把抓住庚二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他们……”

    “我感觉到的不是很。”庚二伸出手指抹了抹传山嘴边的鲜血，塞到自己口中，咋咋嘴巴，道：“从你的血液中，我能感觉到你的血亲都还活着。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嗯。”

    “砰。”传山松开庚二的衣襟，重新倒回地上，望着天空呆呆地出神，嘴中喃喃道：“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真实，切都像在做梦样？”庚二又问。

    这次传山没有说话。

    “可是这就是现实。你现在的境遇在大数凡人看来，根本就是梦寐以求的，虽然你倒霉了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成了大数凡人都无法接受的魔修。你说你家人要是知道你修魔，他们会不会……别瞪我，为什么我说话你老喜欢瞪我？”庚二被传山瞪得有点害怕，低着头小声道。

    因为你说话着实不讨喜。传山用劲瞪，努力瞪。

    庚二头越来越低。

    再低也没用，别以为每次犯错误都能这样逃过。

    “你要不要吃果子？”庚二从怀中摸出颗果子送到传山嘴边，讨好地道。真奇怪，明明姓罗的现在连他根小指头的力量都比不上，他为什么还会有点怕他呢？庚二不解，可讨好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把果子又往传山嘴唇边送了送。

    传山……默默地抓起把沙子填进嘴里。

    庚二听着传山“嘎吱嘎吱”咀嚼沙子的声音，身上汗毛根根倒竖而起。这小魔头，现在越来越邪乎了……

    （修改某些违禁词，因为修改时的字数需要比原文，这句话并不会算在vip购买点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