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喂！外来者,你又跑俺们村子来干什么？大眼哥说你想媳妇了,你是不是想娶俺们村里的绿眼？俺跟你说,绿眼是俺看中的媳妇，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不懂事的小毛头追上来了。

    传山都懒得转头。

    “俺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睬俺？”小白毛紧跟其后。

    传山快步走。

    小白毛在后面咕咕笑，“你的腿真短,眼睛又小。俺们村的美人才不会看上你。”

    谢谢,我也不会看上她们。传山走得快。

    “别以为你头毛长得比俺长、比俺,就了不起！”

    叹口气，跟独眼魔族住到今天，传山也了解到独眼魔族以头发和眼睛为美丽的标准,尤其是头顶的那几根毛，是引起异性注意和青睐的重要工具。

    自了解这点后,他就十分后悔当初不应该削了小独眼魔的白毛。说起来，他好像也没有看见大眼头上有毛？

    “你说！你是不是想把俺们独眼魔族网打尽？”

    “哈？”

    “你肯定跟那些外来者样，想把俺们抓去卖掉换魔石是不是？”

    传山很不想理小鬼，但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不得不让他认真面对。

    停住脚步转过身，传山摆出正义的面庞、严肃的神情，道：“不是。我绝对没有伤害你们独眼魔族的意思。”

    “那你发心魔誓。”小独眼魔咄咄逼人。

    传山忍下怒气，“我不喜欢被人逼着赌咒发誓。小鬼，如果我让你发誓绝对不伤害外来者，你愿意吗？”

    “那不样。”

    “怎么不样？”

    “外来者想要伤害俺们，可俺们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我想他们中的大部分也不想伤害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可是……守护森林和草原的边缘地带是俺们辈子的使命啊。”

    “他们要进去也是他们的使命。”

    “你、你……你不讲理！你帮助那些外来者，你是坏人！”小独眼魔大叫声，狠狠踢了他脚，哭着跑远了。

    传山拍拍裤子上的草鞋印，不想跟个小鬼头般见识。

    “他虽然快二十岁了，但独眼魔的大脑天生就让他们无法理解太复杂的事情。”小玉龟从传山怀中露出半个身子。

    “二十岁的小鬼……我就比他大两岁。”传山嘀咕道。

    “你们品种不样。”小玉龟语中的。

    “……”

    小玉龟伸出小爪子挠他，“问你个问题。”

    “说。”

    “如果外来者和独眼魔族打起来，你会帮谁？”

    “我瞅谁顺眼就帮谁呗。”这个问题传山回答得没有任何压力。

    “那如果是和你有交情的魔修和大眼打起来呢？”

    “劝架。”

    “如果……”

    “小龟，你到底想问什么？”

    小玉龟扭扭捏捏，咬着传山的衣襟苦恼中。

    “我有个师兄还有个师弟……”小玉龟松口，踌躇道。

    “继续。”

    “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

    “嗯。”

    “可是他们互相看对方非常不顺眼，经常打得昏天暗地。有好几次都伤得非常严重。我去劝架了，可没有用。我……”

    “你不知道该帮谁？”

    “对。”小玉龟苦恼地戳手指。

    “那就谁都不帮。”

    听传山这样说，小龟难受了，“我后来就是这么做的，结果他们起恨上我了，还说我冷血！”呜呜，我只是会变温而已。

    “那就没办法了。”传山也表示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他忍不住试着幻想了下，如果己十四和庚二打起来，他会帮助谁的问题。然后……他为自己的答案感到了羞愧。

    接着他又忍不住幻想了下庚二和他以前的兄弟李雄和吴少华打起来，他会帮谁的问题。这下……他深深的觉得他十分对不住他的老兄弟们。

    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个好色的！传山望天，无语。坚决拒绝去想如果庚二和他亲弟弟传海打起来他会帮谁的问题。

    小玉龟也发出了声惆怅的叹息，“啊，立场是个永恒的难题。”

    “……”传山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突然低头问小龟：“如果有天我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你是帮我，还是帮助那些要杀我的人？”

    小玉龟想了想，认真地问：“如果我帮你，你管饭吗？”为什么火师兄和桃师弟都不吃饭呢？如果他们谁管他吃饭，他不就可以坚定立场了吗？

    半骷髅人十分严肃地开始考虑以后是否要加大收集垃圾的力度和数量——免得将来没钱养小龟。别看小龟小，吃的可不比大眼少。

    血魂海的夜晚天空上什么都没有，旦白天那悬挂在高空中的球形物体撕开天幕藏进去，血魂海就进入了黑夜。

    不过血魂海并没有因此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就拿大眼家附近来说，就有不少会在夜晚发光的动植物。

    大眼告诉传山，夜晚的血魂海要比白天危险许，让他没事最好别离开屋子。

    传山深知自己现在的修为在血魂海什么都不是，于是每到夜晚，他都会乖乖待在屋中修炼哪也不去。

    “砰！”

    传山睁开眼睛。

    门外传来微微的骚乱声。

    “怎么回事？”有稚嫩的嗓音在门外低声问。

    “他窗子上有东西，俺刚碰到就把俺弹开了。”另道声音愤愤地道。

    “哼，看来这个外来者有准备了，大家别怕，俺祖爷爷说了，这个外来者很弱很弱，单打独斗都不定是俺的对手。哥，你帮俺们把窗子弄开好不好？”

    “可以。不过你们别玩过分，小心你大眼哥出来揍你。”

    传山撇嘴，这个无耻又恋弟的金眼。小白毛就是给他宠坏的！

    “不会啦，大眼哥住旁边的屋子，不会影响到他。大家听好，俺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俺喊砸，大家就起把那东西往窗子里面砸。”

    “咯吱……”

    木窗发出被撬开的声音。

    传山与趴在床头的小玉龟互看眼，看来这个初级防守阵法的防守力还是太薄弱了，对付几个练气期的小独眼魔们可以，可是对上凝气期的就不行了。

    “你准备好了吗？”小玉龟叹气。

    “不知道今晚是什么东西，希望是能吃或是能用到的。”

    小玉龟眼睛亮，“会是上次的牛蛙吗？”

    这个小贪吃鬼。传山点他的小脑袋，“你觉得他们会重复相同的东西吗？”

    小玉龟缩起脖子，“等等就知道了。”

    木窗被撬开。

    声“砸”下，十数条黑影被投入屋中。

    “噗噗！”

    “唔，好臭！”小玉龟迅速钻入枕头下面，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传山还打算让小龟帮他掌掌眼，看这次的“暗器”是什么属性、都有什么危害，哪想到那十数条黑影进来就不停放屁，熏得小龟第时间躲了起来。

    传山恨不得自己没长鼻子，边匆忙屏住呼吸，边跳起来去抓那些到处乱窜还在不停放屁的黑影。

    “哈哈！外来者，你服输不服输？在你屋中放屁的是臭屁鼬，个屁就能臭上十天，里面有十五只，你就等着被臭死吧！哈哈哈！”门外，小白毛叉腰大笑，帮小独眼魔围在他身边又笑又跳，个个开心得跟过节样。

    他们甚至还临时编了首儿歌：“臭屁外来者，浑身臭又臭，拉屎不擦腚，十年不洗澡，哇——真臭啊真臭！”

    传山被气得暴跳如雷，偏偏那些臭屁鼬动作灵活至极，又受了惊吓，特别难抓。好不容易抓到只，结果这玩意儿抬起尾巴就对他脸放了个熏死人的臭屁。

    忙活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十五只臭屁鼬总算都给他扔出屋外，可整个屋子已经臭得就像在粪坑里浸泡过，根本就没办法待人。

    无奈，传山只得掏出小龟，半夜爬到屋顶上等天亮。

    这时候跑去蚌蚌河洗澡极为危险，夜半时分正是些凶兽出没在河边喝水的时候，这些凶兽有很连大眼都不敢轻易招惹。

    也许传山屋子发出的气味太难闻，而白毛蓝眼那帮小鬼也不想和臭气冲天的传山接近，在偷袭成功后，便起跑没了影。至于金眼，大概在用蛮力硬破了传山的阵法后就跑了。

    隔壁屋的大眼闻到臭味，受不了跑出来骂小独眼魔，看都跑没了，气得连骂了好几句脏话，直嚷嚷明天要让那些小鬼好看。

    “喂，兄弟，俺看你还是想个法子哄哄那帮小鬼，否则你会给他们烦死。”大眼瞅着屋顶上的传山捂着鼻子无奈地道。

    传山正在敲小玉龟的龟壳，想让他出来和自己有臭同闻，小龟全身缩在壳里，任传山敲打死活不肯冒出头。

    “嗯，我在想办法。你去睡吧，等天亮我再想法把屋里的臭味消除掉。”

    “怎么睡啊？臭死俺了。那臭屁鼬就身上点皮毛值钱，可以和箭族交换些武器或魔石，可太臭了，俺们独眼族的小娃娃没成年前，嗅觉没有成年独眼族发达，也只有他们才能受得了去抓臭屁鼬。”

    “呵呵。”传山屏住呼吸，手上盘弄着小玉龟，心里想了个又个整小孩的坏主意。

    大眼抱怨了几句，也爬到房顶上睡去了。

    第二天天亮，传山就冲到了蚌蚌河边，边小心打水，边举起水桶往身上浇。

    小玉龟趁传山不注意，从传山怀里爬出，三两下爬到他的头顶上，扯住他的头发起享受被水冲洗的快/感。

    大约冲了五六桶水，传山闻到身上的味还是跟刚才样，几乎没有消除少。

    小玉龟抓着他水淋淋的头发，憋着气道：“这样光用水冲不行，臭屁鼬的臭味得用红酸柿的汁水浸泡才能完全去除。或者生姜也可以。”

    “红酸柿？柿子的种？”

    “嗯，种圆圆的红色的柿子，味道酸甜，夏天和冬天都能结果。夏天结果的品种长得大，冬天结果的长得小。”

    传山听小龟这么说，觉得自己似乎在蓝星的某些山沟里好像看过这种植物。“这里有么？”

    “应该有，血魂海里的植物很全。你顺着河边往东头走，那里应该有些红酸柿生长。”

    传山搜索自己的记忆，回忆自己在探查附近地形时有没有看过这种植物。

    “你头上那只小龟龟会说话？”道稚嫩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出来，这是特地大早跑来看笑话的小白毛。

    传山回过头。

    白毛蓝眼从灌木丛中跳出，捂着鼻子踮脚往他头上看，“你把它拿给俺看看。”

    传山提起木桶就朝东头走，他想起来了，确实有小龟说的那种植物。

    “喂！”小白毛追上他，“你把这只会说话的小龟送给俺，俺就让村里人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

    想得美！传山把抓下小龟揣入怀中，脚下走得飞快。

    “给俺嘛，给俺嘛。俺用东西跟你换。”小独眼魔紧跟在传山身后，“如果你不把小龟给俺，俺就让你天天晚上睡不了觉。”

    爷最恨别人威胁我！传山突然顿脚转身，小独眼魔没刹住，下撞进传山怀里。

    传山把紧紧抱住小独眼魔，大手按着他的大脑袋就阵扑搡。小独眼魔没有来得及捂住鼻子，被臭得哇哇大叫。

    在小独眼魔动手之前，传山迅速离身，转眼就跑没了影。

    小独眼魔呕了半天，闻着自己身上的味，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扯开嗓门就嚎：“哇——！”

    自此，小独眼魔单方面觉得他和这个外来者的仇结得深了。不但每晚带人去闹腾，白天看到传山也要纠缠番。每次骚扰过后都要问上句：你把小龟给俺不？

    传山怎么舍得？别说小玉龟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家庚二，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把小龟交给任何人。

    小独眼魔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时间长了竟然魔障了。不但求他哥去抢，还天天磨着他祖爷爷让他去和外来者索要小玉龟。

    还好凸眼村长没有宠孙子宠到糊涂的地步，训斥了几句就不肯再理他。

    他哥金眼虽然修为比传山高，但速度却比不上传山，在不想斗个你死我活的情况下，想要抢夺小龟也只能做梦。

    小独眼魔见他哥和祖爷爷都帮不了他，又转去缠大眼。

    大眼自己还想要小玉龟呢。传山又是他朋友，自然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帮忙。

    小独眼魔眼看谁都帮不上忙，只好自己帮自己，每天都要想着法子去找传山麻烦，其实他只是找机会想要看看小玉龟而已。

    因为小独眼魔的捣乱，也因为重新研究阵法的缘故，传山再次错过了附近魔族三月次的集市。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可惜，相反他觉得能点时间让他准备东西也好，免得到时候拿出来的东西就像给魔医做的灶台样不经用。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又是两个月过去。传山不但已经习惯了独眼魔族每天的挑战，甚至晚上面对白毛蓝眼等帮小独眼魔的偷袭也能稍稍睡上段时间。

    他的法宝就是布阵。

    每天除了锻炼身体、和独眼魔实战，以及打坐增进自己的修为外，其他时间他都用来研究阵法。

    有研究自然就有实践，为了不浪费布阵的材料和魔力，传山第个想到的就是用阵法来对付那帮偷袭的小独眼魔。这下实践效果也出来了，好，点浪费都没有。

    可惜这附近布阵的材料有限，而他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随意从天地元气中抽取布阵元素的本领，这让他的大数想法都只能停留在研究阶段。

    “你又在做什么？”小玉龟趴在传山的头顶伸长脑袋问。

    传山边给做好的小鼓加上两根蓝丝草编的绳子，边道：“拨浪鼓。”

    “你做这个干什么？”小玉龟瞅着木桶里已经做好的堆。

    “嘿嘿。”半骷髅人阴笑，把打磨好的毒瘤魔树燃烧后留下的结晶体塞入草绳头的网兜中。结晶体给传山打磨得约葡萄大小，呈正圆形。

    小玉龟越发好奇，扯着他的头发催促他说。

    “爷就不信搞不定个小鬼。”

    “你是说那个叫白毛蓝眼的小独眼魔？”

    “除了他还有谁。”传山磨牙。该死的小鬼，以前天天叫嚣他是不安好心的外来者，现在还无耻地看上了他家小龟，天天来索要不算，晚上还敢带人来偷。哼哼！要不是看在他和大眼是亲戚的份上，早把这厚脸皮孩子填蚌蚌河里了。

    “我记得那个小独眼魔就比你小两岁。”小玉龟盯着那个骗小孩的拨浪鼓犹豫道。

    “你也说过他的脑子不行。”

    小玉龟和自己的良心挣扎了会儿，“你不能欺负小孩，这段时间你已经狠狠折腾了他们番。”

    “有吗？如果那些教训真的有效，你觉得他们还会每晚那么兴高采烈、呼朋唤友地往我这儿跑吗？”传山咬牙切齿道。嫌那些防守阵法不够味是不是，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厉害的！

    当天下午，传山提着自制的木桶带着小玉龟晃进了独眼魔村。每次进出独眼魔村庄，他都是用自己的木桶拎东西，回去关起门来才把东西交给小龟让他收起来。

    说他小心过头也好，说他小气不想让人窥伺他家小龟也好，总之，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小龟有类似乾坤袋的本领。

    到了村庄，传山首先去拜访了青毛魔医。

    “魔医前辈，我来了。”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还没拉出来嘛。”

    “呵呵，不是那事，是别的事。喏，您看。”

    “这是什么东西？”魔医丢下正在看顾的个小独眼魔，凑过来看稀奇。

    “这不，我看您那么忙，还要给这些小娃娃们治病，偏偏小娃娃又闹腾得慌，就做了些家乡的小玩意儿。不晓得拿去哄哄这些小娃娃有没有用？”传山露出邻家大哥哥似的微笑。

    “这叫什么？干什么用的？是鼓？”魔医拿起个晃了晃。

    “咚咚。”拨浪鼓响了几声。

    传山也拿出个拨浪鼓摇了摇，“这叫拨浪鼓，就是哄小娃娃的玩意儿，您看，可以摇着玩，还有鼓声。”

    “就这样？”魔医面露失望。几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娃娃也面露不屑——这几个娃都是晚上偷袭传山而光荣负伤的。

    “呵呵，当然不止。喏，还可以这样，双手搓，它就可以飞起来。”

    绑在鼓身两边的蓝丝草绳和圆形结晶体因为速度转成个圈，连带着鼓身起飞了起来，除了巧劲，这里面自然也有阵法的作用。

    拨浪鼓边在天空旋转，边发出“咚咚”的鼓声。

    “在我们那里，小孩子们就是用这种拨浪鼓比赛谁的鼓飞得时间最长、谁的鼓响声最大。”半骷髅人满口胡扯。

    “我做了些改动，如果运用魔力搓动鼓身下面的木棍，可以让鼓飞得高、时间长。而且这对小娃娃们训练控制自己的魔力运用很有好处，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而且根据输入魔力少，鼓身发出的声音也会有所改变，比如这样。”

    道尖锐的哨音响起，拨浪鼓迅速向天空攀升，在拨浪鼓即将碰到房顶前，传山跃而起抓住木柄，没让它继续往上冲。

    哇哦！小独眼魔睁大了眼睛。对于缺乏玩具的他们来说，这个会飞、会响的拨浪鼓显然戳到了他们的痒痒处。

    “它掉到地上也不会坏，就算坏了修补也很容易。而且运用巧劲，它们还可以自动飞回来。这样小娃娃们躺在床上也可以玩。”传山很是随意地把支拨浪鼓揣入身边个小独眼魔手里，顺便亲切地指点了他下如何运用巧劲让鼓飞回的诀窍。

    小独眼魔得了新奇的玩具，立刻迫不及待地玩耍起来。

    “很吵。”魔医皱眉。

    “呵呵，总比你烦心照顾他们好，有了玩的，他们也就不会闹腾大人了。”

    “哇，真的会飞回来。”得了玩具的小独眼魔高兴地大叫，立刻再次搓动双手把拨浪鼓送上天空。

    “通过控制力道和魔力，你可以控制它飞转的时间和高度。”传山再次指点道。

    几个小独眼魔羡慕地瞅着那在天空上飞来飞去的拨浪鼓，几乎同时间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传山手中木桶。

    传山大方地留下了人头份，跟魔医打招呼道：“如果有小娃娃想要，就让他们来找我。明天中午我在广场教他们怎么玩。”

    魔医也知道小独眼魔们偷袭传山的事，以为传山有意想要和小娃娃们搞好关系，便也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不到半天时间，所有的小独眼魔们都知道了“拨浪鼓”这个玩具的存在。

    当到了晚上偷袭时间，大部分的小独眼魔都在传山门口改变了口号，昨晚上还是：“交出小玉龟就让你睡觉！”

    现在改成了：“交出拨浪鼓就让你睡觉！”

    传山闭眼打坐当没听到。

    小独眼魔们叫嚣了大半夜，还是大眼受不了，出来把人都赶走了才得到安生。

    第二天中午，传山来到广场，那里已经有几个小独眼魔在玩耍，看到传山来了，立刻起围了上去。

    传山笑呵呵地从木桶里拿出个拨浪鼓，自顾自玩着各种花样，会儿让拨浪鼓尖啸着飞入云霄，会儿又让拨浪鼓在天空慢慢旋转，而飞出的拨浪鼓总会自动飞回传山手中，让些跳起来想要抢夺的小独眼魔都抢了个空。

    小独眼魔越来越，不到会儿，广场上就集中了几乎村子里所有不到百岁的小娃娃们。

    小玉龟趴在传山头顶，也和那些小独眼魔样，入迷地看着天空中飞来飞去、发出各种声音的拨浪鼓。

    终于，个灰发黑眼的小独眼魔受不了诱/惑，太小的他也体会不到小白毛的威胁，甩开旁边稍大点的小独眼魔，蹒跚着不稳的脚步，跌跌撞撞地走到传山面前，扯了扯他的裤腿，糯声道：“葛哥，俺要玩。”

    传山弯下腰，摸了摸这个才出生不到年的小独眼魔，从木桶里挑了个稍微小点的放入小独眼魔手里，笑道：“拿去玩吧。”

    “谢谢葛哥。”这个小独眼魔还挺有礼貌，道谢后，开心地咧着长满小尖牙的嘴巴，举着拨浪鼓、吧嗒吧嗒地跑到那个稍大点的小独眼魔身边，踮起脚献宝。

    稍大的小独眼魔接过拨浪鼓，犹豫地看了眼在外围的白毛蓝眼，可禁不住脚边小的小娃娃的催促，加上自己也非常想玩，当下双手搓，让拨浪鼓飞了起来。

    灰发黑眼的小独眼魔高兴得直拍掌，昨天得到玩具的几个小独眼魔看有人带头玩了，也都顾不上外面瞪眼的小白毛，起拿出拨浪鼓玩耍起来。

    “咻咻”的尖啸声不停响起，几个拨浪鼓在空中飞出各种花样。昨天得到玩具的小娃娃已经掌握了如何让鼓飞回手中的诀窍，炫耀了会儿，就起去教今天才拿到玩具的。

    看到小伙伴手中有了好玩的玩具，其他没有得到拨浪鼓的小家伙们不依了，这时白毛蓝眼的影响力降到了最低点，当又有两个小独眼魔受不了玩具的诱/惑而上前哀求传山给他们玩具时，其他小独眼魔起拥而上，围着传山又叫又跳。

    传山笑咪咪地来者不拒，直到把桶里的拨浪鼓全部发完。

    “好了好了，没有了。你们大家换着玩，等我下次做出好玩的，再发给你们。”

    “还有好玩的？”

    “当然。”传山咳嗽声，叹口气道：“如果不是你们天天晚上来吵我，我早就把东西做出来了。”

    “那是不是我们不去吵你，你就能很快做出好玩的东西出来？”缺乏玩具的小独眼魔们眨着大眼睛兴奋地道。

    “如果你们晚上睡不好觉，第二天是不是会很没有精神？”

    没有得到玩具的小独眼魔起点头。

    “我和你们也样啊。做这些玩具可是很费脑子和时间的。”

    传山眼看把小独眼魔们忽悠得差不，暗中扫了眼在外围、气得嘴巴嘟起的小白毛，暗笑声，提着木桶离开了广场。

    小玉龟趴在传山头顶上，眼巴巴地瞅着在广场中玩得欢天喜地的小独眼魔们。

    晚上，小玉龟趴在枕头上，试图用米粒大的小爪子抓起传山最开始做失败的那个拨浪鼓。

    抓，没抓起来。小玉龟气得扑上去抱住拨浪鼓的鼓面咕噜转了个圈。

    传山正在研究毒瘤魔树焚烧过后留下的结晶，听到动静，抬头看，笑喷了。

    “怎么？你也想玩？”

    小玉龟害羞地从鼓身上爬下来，抬起小脑袋，渴望地看向传山。

    “做个能让你玩的，可不简单。”传山摸下巴思考。

    小玉龟失望地缩头进壳，只露出双针尖大的小眼睛瞅着传山。

    “我试试吧，不过你得教我怎么把阵法进行微缩，是要先布个微缩阵法吗？”

    “方法有好几种。都不难，试几次就可以了。”小玉龟听传山打算做个微型拨浪鼓给他，立刻精神起来，非常麻利地爬下床，爬到传山大腿上就开始传授新的知识。

    传山摸摸小玉龟的背壳，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