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传海看看他哥的脸色,老老实实地往旁边闪了闪。

    传山立刻挤开他弟，上前揽住他家二龟,狗腿的顺毛顺便表明忠心,“二胖,你别误会,我对那兰姐绝对没那个心，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我没误会,我也觉得那美人挺可怜的。她在哪儿？是不是那边那个搀着小孩子的？她看起来真的好温柔……”二龟眼望美人,脸红了。

    “……个都嫁人生孩子的中年妇女有什么看的！”传山把拧过庚二的小胖脸,让他只准看自己。

    庚二嘀咕,“人家哪里是中年妇女，明明看起来才三十不到……”

    “我才二十三！”

    “……你四百二十三吧？”

    “哥,你别欺负二哥！你看你都把二哥的脸给捏紫了！”传海要上前解救小神仙。

    传山两手拉着庚二的胖脸蛋狠命揉了揉,脚踹开他弟，喝道：“别在这碍眼，去看看那十人的家人做出决定了没有。”

    传海拍脑袋，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只能很抱歉地看了眼庚二。

    庚二揉着被捏疼的脸蛋要哭不哭，呜呜，他家的小嫩草点都不温柔。

    十户人家实到六户，铁匠贾励家表示首领家早在逃难路上就已经补偿过他们，他们并不想占二次便宜，而且人家说了，如果没有首领事先传讯，说不定他们家都已经被大水冲没了，所以他们坚决不掺和进这次的所谓赔偿中。

    就如传海所料，没有在场的另四户人家，罗大强果然另外找了人代表，其中就有他和三名族老。

    就为了这四个赔偿名额，罗大强等人自己内部都差点打起来，罗发财因为和户人家有着不出五代的亲戚关系，怎么都要顶个名额。可是这样算，几乎罗家村所有人都能称得上和那四户人家有关，所以罗发财这样的算法自然没有被罗大强等人承认。

    罗大强当然有私心，这钱放在他手里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落到罗发财等人手里，还能要得回来吗？

    最后罗大强以自己是前任族长的名义，说是代为保管那四户人家的赔偿金，如果那走散的两户将来还能回到村里，那么这钱就分不少地还给他们。而另外两户家里没人的，则由他负责用这笔赔偿金给村里买公田。

    其他村人听了，觉得这样的安排也算公平，便都同意了。罗发财等人虽然不愿，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暂时隐藏下忿恨和妒忌之心。

    “商量完了？你们的要求是？”传山问。

    “咳，山娃子呀，你要知道人命不是小事。”罗大强作为代表开口。

    “当然。”传山没有否认这点。

    “所以我们集体商量的结果是……”罗大强回身看了其他人眼，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撑他说完的力量，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下面要提的赔偿有点过分。

    所有人起看着罗大强。

    罗大强不敢去看左边和中间屯民们的脸色，他总觉得这些人似乎要扑上来吃了他似的，咬牙，硬顶着无限压力说出了口：“条人命五十两银子。”

    “罗大强！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有没有良心？条人命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还不等罗家人开口，很屯民都大声骂了出来。

    五十两银子……少人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银子。

    就算是年头好的时候，个能当事的小子或漂亮丫头卖给人家为奴，也不过二十两的卖身银。这还是卖到大户人家。有的乡村地主给个十两就买断终生也不是没有。

    何况现在还是灾年，能安排活计给口饭吃都能卖掉自己辈子。有些屯民在逃难没有遇到传海之前，也卖过儿子女儿，可怜那价钱比头猪都贵不了哪去。

    原来静观事态发展，把自己置身事外的些人，在听了罗大强等人提出的赔偿金额后也都无法再平静。

    传海看向他哥，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纵容的结果。

    传山只笑了笑。

    罗家的老人们都要气晕了，罗爷爷举着拐杖指着罗大强，气得都骂不出话来。

    “个人五十两银子！你们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十个人就是五百五十两银子，你们当我们家是大地主吗？就是大地主家也不能下子就掏出五百五十两的现银！”罗奶奶扶着罗爷爷，带着哭腔指责罗大强。

    罗大强避开罗奶奶指责的目光，暗中埋怨地瞪了眼罗发财。

    这个金额就是罗发财和他侄子提出的，说什么先不管罗传山有没有这个身家，他们先漫天要价，到时候看他们家反应，再慢慢把价钱降下来就是。但如果传山财大气粗真能掏出这么银子，他们岂不是就发了？

    罗家村其他人也没指望传山家能掏出如此的银钱，但都指望着能要点是点。

    庚二没有人命的金钱概念，但他在人类社会也断断续续地生活过段时间，知道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算少，可是小嫩草家人的反应却让他有点奇怪。

    他们明明见过他掏过许金银出来，传海手上还有他给的两千两银子零花。怎么会这么心疼区区五百五十两银子？

    他好奇，就直接问了传山。

    传山十分无奈地看看自家二龟，用神识回答他道：“你还自诩我们家的女婿呢，你见过哪家的亲家把女婿或者媳妇的资产当自家的？就是你给的那两千两银子，不管是出于面子还是里子，他们都不会随意花在自己身上，老人家是命令传海只能把这钱用于救人扶难，就生怕你这个小神仙认为他们贪心进而看不起他们。就算这钱是我给的，他们也不会舍得就那么被人讹去大笔银子。”

    “你家人很有原则，自尊心也很强。有原则的自尊，值得敬重。”庚二难得说出好听的话。

    传山摸摸他的头，漾出份笑意，“你家人都很强大，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比他们强大，至少不能让桃花欺负到你。”

    庚二抬头，感动异常，非常认真地道：“我相信你！我也会和你起并肩战斗。”

    传山深深地看着庚二，用力揽了他下。

    “传山，你怎么说？”罗大强不看其他罗家人，只看罗传山。

    传山对庚二用神识说了几句话，这才抬起头，脸为难地道：“五百五十两太了，你们走了，我们罗家还有这么屯民要生活，你们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

    “人命关天，我们还觉得五百五十两太少了呢。”罗发财突然插话道。

    其他屯民在传海要求下保持了沉默，只能用严厉的目光怒视此人。

    罗发财婆娘觉得丢脸，在中后方不住冷笑。

    “传山，我饿了。”庚二突然开口。

    众人起望向这位胖墩墩的小神医。罗家人也很吃惊小神医怎么在这种时候说出这句话。

    “你们都闹了大半天，没看那些小孩子都饿得忍不住了吗？”

    众人恍然，原来小神医是为了孩子们。罗家人是感叹，果然不愧是小神仙，就是心好。

    “传山，你还差少？”

    传山低声对他说了什么。

    庚二点点头，“差额我帮你补上，赶紧让他们立下字据，这事就这么结了吧。再闹下去，天就要黑了。”

    “小神医！万万不可啊！哪能让你……”罗家老人们大惊。

    传山抬手，“庚二说得不错，再闹下去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这笔钱……我付！欠庚二的，我将来会慢慢还他。”

    随即他不等老人们阻止，便看向罗大强等人，道：“就按照你们说的，我会赔付那十户人家共五百五十两银子，贾家也样，不能其他家给了，贾家不要就不给他们。”

    贾励夫妻俩不安地直摇手，这么大笔银子，他们怕拿了烫手。

    罗大强等人还有点身在梦中的恍惚感，他们没想到罗传山竟然真的答应付出这么大笔银钱。

    “不过我们没那么现银，只能用骡马车辆来抵，你们是否同意？”传山又道。

    “当然可以。”几名族老大喜，他们本来就不指望罗家能付出这么钱，原本就打算让他们拿出骡马车辆来抵，这下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

    传山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长叹声，“幸好我和庚二把所有银钱都从钱庄里提出带了回来，原本想要用这笔银钱好好为家里、为屯里做些事情，如今……”男人苦笑。

    左边和中间的屯民们闻言只觉得挖了自己的肉般，对罗大强等人愤怒异常。

    “如今也省得我们还要跑去县城兑换现银。”传山看目的达到，便改了口气，“强叔，这钱是我和庚二的血汗钱，庚二为了帮我，家底子都掏出来了。我不指望你们承我们的情，但希望你们将来能善用这笔银钱，为村民们做些好事。否则……”

    否则什么，传山没有继续往下说。

    罗大强等人也没在意，他们现在都被狂喜冲晕了头，例如罗发财等人是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看要怎样才能在这笔巨款中占得便宜。

    最后在全屯人的见证下，传山让传海赶来辆大车，从车里搬出四个大箱子，当面付清银两，最后还差百十两银子，用三辆大车和六匹骡子加些绸缎抵了。

    罗癞子还想要匹高头大马，被屯民们硬是骂了回去。

    传山当然也不会把马匹给他，匹壮实的母骡子只要十二两银子，匹雄壮大马却要百两，这两匹马，他和庚二用不着，但可以留着给他弟当坐骑嘛。

    银钱付清，传山与罗家村十户人家的代表和罗大强当场立下字据，表明罗传山家与罗家村所有人的恩怨就此笔勾销，从此再也互不相欠。

    之后又在罗家村几位族老的强烈要求下，字据上又注明，罗家就此彻底脱离罗家村，今后将和罗家村再无关系，以后就算身死也不会进入罗家村祖坟。

    罗爷爷等罗家人虽然生气，但对乡亲和亲戚们的失望大，对于能不能进祖坟也不再稀得——他们家山娃子都修仙了，还怕不能为家人身后找到块风水宝地吗？

    传山在处理罗家村的事，传海没闲着。他让左边的屯民再次选择，表示自己会视同仁奉上路资。

    些屯民还真的在银钱和物资的诱惑下，选择了离开。他们没有选择留在麻山屯，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人，而他们手上有了银钱和生活物资，哪里不能去得？

    这些屯民在几年之后不知道有么追悔莫及他们当初的动摇，就是留在麻山屯也好啊！可是切都已经来不及，时光无法倒流，他们也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后悔的捶胸顿足。

    这已经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当晚，麻山屯里热闹异常，绝大数人都在收拾行囊。因为就要分散，很人家原本直压抑的矛盾和不满，也在此刻显现出来，到处都能听到争吵和摔打声。

    其中，罗发财还特地到他婆娘暂时栖身的户人家炫耀了番，说自己就要发财了，问他婆娘后不后悔留下。

    他婆娘二话没说，端起盆洗碗水就把人泼了出去。

    收留她的人家，也就是那个孤身带着两个幼小孩子的妇女，帮着她用扫帚赶人。

    罗发财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两个女人，骂得极为难听。他不敢动手，因为不少屯民出来看热闹，其中有不少人看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他婆娘——原名罗绯红的女子，在门口冷笑道：“罗发财，你要是会发财，天都会下红雨！别以为罗大强拿到那笔赔偿金会分给你们，他们家少人就等着这笔钱过日子呢。你想罗癞子会舍得他叔把钱分给你？别看你们俩以前狼狈为奸，真扯到真金白银，哼，就怕人家个大子儿都不舍得给你。不信你就等着吧！”

    罗发财心里也知道罗绯红说得没错，可口头上却不能输，骂骂咧咧直往她身上泼脏水，什么不跟他走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之类。

    罗绯红听他说了两句，突然回屋提了把菜刀就出来砍他。

    当即吓得罗发财抱头就跑。

    罗绯红眼圈通红，拿出张纸扔到罗发财身上，披头散发地大声骂：“你偷人就当别人跟你样下贱不要脸！罗发财，老娘今天就当着所有人面休了你！这是我请人写的休书，上面有两位把手作证，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再无干系！”

    “你这个生不出蛋的老母鸡，是老子休了你才对！”罗发财抓着那张休书，恼羞成怒，又怕罗绯红手上的菜刀，不敢过来打人。

    看热闹的人群中，庚二脸佩服地看着罗绯红，对传山道：“这个女人好了不起！她值得好的丈夫。”

    传山认识罗绯红，这可是他们村有名的泼辣女，不过人泼辣归泼辣，却十分讲理，也不知她爹临终前怎么就迷糊了眼，把女儿托付给了罗发财。

    “她会有个好归宿。”传山意有所指地道。就在他们不远处，那个自称也是朝廷钦犯、和石九鼎十分谈得来的壮汉正迷醉地看着罗绯红。

    这只是当晚发生在麻山屯的个插曲中的个。

    贾家也在当晚跑来找传海，要把那五十两银子退回。

    传海把人挡了回去，并说：“罗秀娥生前对你们不好，没有做到个母亲的职责，还给你们添了那么苦难。如今，这些钱就当她作为母亲身后给你们的补偿，也不枉你们逢年过节都还记得给她上香烧纸。”

    贾家夫妻俩很坚定，表示这钱他们不能要。

    “你们不能要，我们也不会收回啊。这样吧，”传山无奈道：“等我们找到地方安稳下来，你们如果真的过意不去，就拿这笔银钱帮帮其他人，我会让把手为你们作证。”

    好说歹说，贾家夫妻俩终于同意，贾励打算安稳下来就开家铁匠铺，免费给人打铁铸造铁器。而这点正好也是传海希望的，最后皆大欢喜。

    第二天，麻山屯66续续有人离开。

    罗大强等人是最早走的批，他们走时，个个喜气洋洋，看着留下的人个个脸同情，就好像留下及要继续跟随传海的人，都要活不长了般。

    些还打算磨蹭些日子再走的人，看留下屯民的脸色都不太好，是不好意思再留下，二是害怕他们会来偷抢自己分得的路资，也都赶紧收拾东西跟着大队人马起上路。

    结果不到两天，该走的人就全都走完。

    两天后，传海再次召集所有屯民。

    “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有两件事。”传海环视所有人圈道。

    “首领，有事您就说吧，我们都承受得起。”屯民们脸色沉重，都以为传海要让大家节衣缩食，好忍耐下面寻找新驻地的艰难路程。

    传海轻笑，“第件事，等会儿所有老弱妇孺都留下，青壮先行，并轻装上路。”

    人群阵哗然。这是要抛弃部分人吗？很老弱妇孺脸上流露出惊慌、气愤及怨恨之色。

    “首领！我不可能离开我爹娘，如果你要我抛下爹娘，我宁愿留下！”名青年大声喊道。

    “孩子，你说什么！首领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等你们安顿下来，再来接我们就是。”他爹娘赶紧道。这傻孩子，留在麻山屯能有什么活路？

    “首领，我们相信你才会选择留下。早知这样，我们还不如……”另名屯民也不满地喊。

    “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传海笑眯眯地道。

    万司哲白眼看他，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让大家误会的？

    其他把手也都抽了抽嘴角，他们首领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坏心眼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庚二抱臂，言点出事实：“你弟跟你真像。”

    传山哈哈大笑。

    “好了，大家不要担心，你们在场的每位，我罗传海都不会抛下！”传海郑重其事地道。

    屯民们的吵嚷这才平息下来，起静静地看向他们的首领。

    “其实，早在我们发现麻山屯已经不适合居住的时候，我哥和小神医就已经到处寻找适合大家居住的地方。”

    传山挑眉毛，这孩子怎么没按照他们事前说好的说法来？这临时换主角是什么意思？

    传海自然有他的想法。

    第，他不能把他哥和庚二的功劳都占了，这样他会过意不去。听说，修仙也很讲究修功德？

    第二，神仙显灵次可以震慑人心，但如果显灵太，就会显得掉价，人们也会觉得理所当然。所以显灵之说不妨放在重要的事情上。

    第三，他哥的功劳不就是他的功劳？就他哥现在喜欢隐在幕后操纵的德性，人家以后提起他哥的功劳，大概也只会说是“首领大哥”怎样怎样。这样来，是他哥找到的地方和是他找到的，又有何区别？

    万司哲和石九鼎等人则觉得首领这是因为他大哥为他付出太，过意不去，便把自己的功劳放到了他大哥身上。而传海这样的行为，不但不让他们觉得传海做得不对，反而十分感动——他们果然没有跟错人。

    “天幸！老天爷保佑，我哥他们在出门寻找适合落脚的地方时，发现了处我们都没有想到的绝妙地方。大哥，你跟大家说说？”

    传山瞄瞄他弟，迅速明白了他的心思，也没推让，走到前面，对所有人朗声道：“凡事都有利弊的两面性。这次地动也不例外，因为这次地动，就在我们附近不远处的处地方，地貌和周围环境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我和庚二发现此处时，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石九鼎把手与两位兄弟也前去确认，确定我和庚二没有看错，那里确实从荒山贫地变成了适合居住、适宜耕种的绝佳福地。”

    所有屯民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看传山停住不说，不少人都急得面红耳赤，可迫于传山无形的压力，竟没人敢开口催促他。

    “石把手，就请你把你亲眼看到的景象和大家描述下吧。”传山又把皮球踢了出去。

    石九鼎早就憋得难受，如果不是首领禁止他把这消息说出来，他早就嚷得天下皆知。听到传山招呼，当即就跳了出来，激动得口沫横飞道：“大伙儿，以后大家不用再愁没有水啦！那里可有两条大河！真正的大河！还有十分肥沃的土地！青山绿水什么都有了，就等着我们过去占地住下来呢！”

    石九鼎声音如雷，话语简单明了，那激动的口气，三两句就把听的屯民勾得和他样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传海留下批人守住麻山屯，另外先带了批青壮赶往东山。

    急行百八十里，中间只休息了次，行人终于赶到目的地。

    而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大河在哪里。直到快要到眼前，庚二才打开阵法开口，让行人看到了东山带现在真正的样貌。

    所有人都呆滞了，包括已经来过趟的传海和石九鼎等三人。

    所有人都不明白，路过来他们都没有看到河水，怎么就在绕过个小土包后，下就看到了宛如银链样的两条大河？

    还有那绿葱葱的青山，河两边长满的野花野草，大河环抱内发出油光的黑色土壤……

    这可是冬天，这里却这么生机盎然！

    传海和石九鼎等三人吃惊的是，才过了这么几天，这里就长出了这么绿色，远远看去，就跟春天已经到来般。

    所有人看到此情此景，也顾不得首领和把手们还在眼前，都疯了般冲向大河，甚至有人不顾寒冷，“噗通”声就跳了下去。

    “冷！冷死我了！”跳下水的人又急忙爬了上来，边叫冷，边大笑，“水啊，真的是水！这不是做梦！这是真正的河水！神仙显灵啊！老天保佑啊！我就知道跟着首领没有错，我就知道！”

    “好了好了，赶快换衣服，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这个疯小子也不怕冻病了！”他的伙伴开心地当场扒光他，边给他擦身子，边把换洗的衣服逃出来给他穿上，所有人都在傻笑。

    这时候任何人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能得到谅解，其中就有人不停地拔草塞到嘴里吃，还有人采了野花抱了满怀，连说要带回去给他媳妇都插上。

    “兔子！你们看有兔子！大家快来逮兔子！”人指着草丛中闪而过的灰影，惊喜得大叫。

    兔子虽然早就没吓得没影，但这并没有压制住屯民们的兴奋，反而有大半人在草丛中跑来跑去，不时发出大呼小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