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 作者:易人北

    忙了天,成舟回到家中已经七点。

    何生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之前成舟就公司打电话说了回来时间。

    “回来了。”

    “哎。红叶呢？”成舟随手把皮包搁到鞋柜上,边换鞋边问。

    “学校还没回来。”

    “怎么这么迟？”

    “说是过两天市里有个儿童书画比赛,红叶他们老师帮他报名参加了，这两天需要留学校做下赛前训练。”

    “切,又不是体育比赛,搞什么赛前训练？没事找事干。”没有点艺术细胞的成舟摇头，穿着拖鞋直奔卫生间。

    “几点结束？”成舟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

    “八点左右。等会儿去接他。”

    “不用麻烦，吃完饭去接他。不过要麻烦家再热次饭菜，等那小子回来肯定喊饿。”

    成舟洗手坐到饭桌前,嫌弃地看了眼吃了三天的豆腐。

    这还是何生厨艺好,平凡的豆腐也能变出不少花样，否则红叶早就闹翻天。

    何生笑,“红叶说参加晚间培训的，学校负责管顿晚饭。”

    “哟，还有这好事？”成舟乐了，这不是给他减轻压力吗？不错不错，像这种赛前培训应该开展才是。

    “听红叶说，如果获奖，学校还另外发奖金给他们。”

    “真的假的？小学生也发奖金？”成舟顿时来了精神，也不觉得晚上的饭菜简单了，“发少？”

    “不知道，红叶没说。”

    “等会儿问那小子，不管少，定得让那小子努力把奖金拿到手。”

    “成哥，现经济上是不是真的很困难？”

    “那还有假的不成？”

    成舟差点没哭出来。

    “全身上下就还剩百。别说吃饭，连这个月电费还不知道怎么交呢。何生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快速赚到钱？只要不伤天害理，比如什么五鬼运财，小鬼挖金都行。对了，不是鬼魂吗？那知不知道哪里埋有金银珠宝，不要，有个千儿八百就成。等下个月发工资就能脱离目前困境。”

    看着成舟那双期冀的眼睛，何生不好意思地搓手道：“成哥，要是知道哪里有无主的金银珠宝，早就给家里寄过去了。”

    成舟泄气，端起饭碗有气无力地往肚子里塞食。

    “也许们可以试着卖符。”何生提议。

    “会画？”

    “会点。”

    “现还有相信这个？算了吧，要是哪个寺庙或道观的大和尚大师傅，说不定能靠这个发财。无名无寺的，谁理？”

    “只要头张有效果，们可以慢慢做出口碑。”

    “那玩意就是心理作用，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效果，可现急等钱用。”成舟加快扒饭的速度。

    “也有那种可以立刻见效的。”

    “哦，那就画呗。”

    “不是画，是画。教画。”

    “哈？”成舟放下饭碗看向何生。

    何生对他点头。

    “让画符？”

    “嗯。画的符含有阴气，除非是特别需要阴气的符，否则拿给活用，会有损他们健康。”

    成舟皱眉，“这事再说吧。就算画出来，可要怎么卖、卖给谁？这都是问题。”

    “们可以网络上卖。”

    成舟个劲摇头，“赚钱没那么简单，网络上卖符？还不如买彩票。去接红叶，等会儿买些快餐面回来，明天不要弄豆腐了。”

    “别忘了再买些绿豆和蔬菜种子，们可以自己家发绿豆芽，再阳台种点菜。”

    努力开源节流的何生发挥自己身为农民的特长。如果不是家里没钓鱼竿，他还打算大早去郊区的野河里钓鱼。

    “对了，如果路上看到没要的竹竿，记得带根回来。”没有钓鱼竿，他可以自己做嘛。

    成舟感动至极。当初他怎么就这么明智呢？看看，他给自己找了好的个帮手。

    这何生要是女，他的生活就美满了，那时候谁还管她是是鬼，赶紧娶回家才是真。

    ……何生变成女不会吸食他的精气吧？不会，定不会！胡思乱想的某给自己打气。

    送成舟出门的何生心想，还好成哥精气充足，他每天吸点也不见有什么不妥。

    到学校的时候，红叶还没下课。教室外面已经有家长等。

    成舟对那两名家长点点头，小心凑到敞开的窗户前向里望去。

    这是间大约可以容纳二十名学生的美术教室，教室前后很整齐地放了些油画框，四周墙壁上则绘满了充满童趣的图画。

    教美术的年轻何老师正指导学生，她身旁还有另两名学生埋头作画。

    何老师弯腰的姿势很美妙，滚圆饱满的臀部挺翘得恰到好处，两条长腿是引遐思。

    成舟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嗯，如果没有几只飞来飞去扰乱视线的小黑蚊那就好。

    小黑蚊？他不会是看电脑屏幕时间太长得了飞蚊症吧？这个天怎么会有蚊子飞？

    成舟揉揉眼睛重新凝神望去，那几只小黑蚊还，围着何老师的背部飞来飞去。

    成舟试着看向他处，目光还未转移，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从窗户下面冒出。

    “老头，看何老师的屁股吗？”

    身旁传来两位家长善意的轻笑声。

    成舟老脸红，赶紧收回目光，伸出手掌胡乱地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别乱说。怎么没和同学起画画？是不是偷懒？”

    “才偷懒！不准摸的头！”成红叶挣脱成舟手掌，愤怒地抚平被揉得到处乱翘的头毛，顺便附送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就看，有什么好否认的。男嘛，有哪个不好色？这是类遗传基因赋予男性的本能，如果男不好色，女没心情，那类顶百年就会灭亡。”

    成舟满脸黑线，听听，这是小孩子说的话吗？

    “除了新闻和动画片，以后不准再看电视！”

    “不看电视就不看，老头，们家什么时候通网络？”

    “不准叫老头。”成舟看何老师往这边看过来，连忙压低训斥儿子的声音，同时堆出笑容对何老师点头施礼。

    “喂，家里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上网？”

    “也不准叫喂，死小孩！老子现没钱，通网络的事以后再说。”害怕其他家长面前丢脸，成舟没钱两个字说得特别小声。

    “儿子真聪明。大了？看起来年龄好小。”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家长看着红叶，满含笑意地问。

    “谢谢，们家红叶五岁了。”成舟回答的时候心中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五岁？！哎哟，还是个小神童？”另外名男性家长也凑了过来。

    红叶眨眨眼，脸不好意思似的跑回座位。

    就装吧！成舟肚中腹诽儿子，口中是拼命贬低，“那小子哪是什么神童，就是个电视看的电视儿童，调皮得要命，整个混世魔王。别看他说话套套的，其实什么都不懂。”

    两位家长看着成舟嘴角掩饰不住的得意，也不点破，边恭维红叶，边不甘示弱地展现自家心肝宝贝。

    “五岁就上小学，们家的启蒙教育定很早。当时就是工作忙，没时间教们家亘亘，结果差点耽误他。

    唉，们家亘亘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要强不好。看家学美术、学钢琴，他也非要学，还要学武术。们不让，他竟然给们立军令状，说学不出成绩就再也不要零花钱。呵呵。”女家长掩嘴笑。

    “是啊，现小孩子懂事都比较早，们家芸芸从小就喜欢绘画，不过和她妈妈谁都没意。

    正好爸有位老同学省美术院工作，当初还是他来们家玩，眼看出们家芸芸绘画上的天分，提醒们要好好培养，还说将来要收芸芸当学生，们才注意起来。

    儿子这么小就进小学，进的是天才班吧？们家芸芸也是，以后让他们互相照顾啊。”男家长直接和成舟套起近乎。

    “们两家的孩子都天才班？真了不起。们家亘亘……唉，都是们耽误了他，让他输了起跑线上。”

    “不迟不迟，现赶完全来得及。男孩子追上来快！”男家长看女家长脸色不好，赶紧补救。

    成舟也边搜肠刮肚地寻找恭维话，什么家女儿天生丽质、家儿子天庭饱满，两看就是未来的国家栋梁之才等等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

    三位家长的互相恭维中，赛前培训班终于下课。

    看何老师把学生送出教室，男、女家长立刻迎上前去。

    成舟也想和何老师说两句话，让她照顾红叶，可看到男、女家长半明半暗地送出类似电影券和超市券的东西后，他止住了脚步。

    红叶拖着大大的书包走到他面前。

    成舟自然接过对小朋友来说相当沉重的书包，顺势攥起儿子的小手。

    红叶回头对教室里摆了摆手。

    成舟这才发现还有名男孩留教室里没有出来。

    男孩看到成舟看向他，很诧异地歪头看看他，朝教室门边走了两步。

    红叶忽然对男孩扮了个鬼脸。

    男孩吓，迅速缩回教室，躲到了讲台后面。

    成舟个毛栗敲上红叶的脑袋，“不准欺负同学！”

    可怜那男孩看起来比红叶大了倍，竟然还被红叶吓成这样。成舟边骂红叶，边对那男孩的未来感到担心，胆子小的男孩学校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欺负。

    “来，跟何老师说再见。走了。”

    红叶捂着脑袋狠狠地瞪着成舟，嘴中则发出稚嫩的可爱童声，转头随意地喊道：“何老师再见。”

    何老师抬头对这边微笑，“再见。”

    只稍微大点的小黑蚊围着何老师的头顶绕了圈，停了何老师的发稍上。

    躲讲台后面的男孩探出脑袋偷看成舟父子，成舟对他微笑着挥了挥手。

    男孩似乎很激动，大半个身体都探出讲台外，张开嘴像要说什么。

    红叶迈腿就走。

    成舟被儿子拖着很快离开教室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完毕！等会儿继续下去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