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 作者:易人北

    司徒伸手302室的门楣上摸索。

    摸着摸着,他摸到了块松动的……纸团？

    司徒把纸团抠出来,拿到近前看,发现纸团外面的颜色涂得和墙壁近似,打开纸团，里面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只是个掩饰物。

    司徒又继续伸手去摸那个洞,这次他摸到了个像是布做的小包。

    司徒拽出了那个小包。

    任华司徒和何生背后露出了微笑。

    成舟看向窗外,见少年满脸桀骜不驯地斜睨着老太，脸不想和她说话的表情。

    但老太却开始絮絮叨叨，“说这个孩子，爸怎么也不管管,天天外面混,学也不上，将来怎么办喏？”

    “关屁事！”少年转身要离开。

    而这时,莹莹回来了，开始和她母亲争吵。

    老太叫住少年，“任华，问，昨晚楼里楼外转来转去干什么呢？半夜三不睡觉，是不是……可跟说，千万不要跟姚安似的手脚不干净，要是拿了谁家的东西就赶紧还回去。要不是看着长大，根本懒得和说这些，直接就跟警察说了。”

    少年当场大怒，“才手脚不干净！臭老太婆，说怎么有传偷东西，原是就是胡编乱造！知不知道造谣也犯法？”

    老太似乎有点害怕，缩了缩身子，“凶什么凶？小小年纪就学这么坏！小心将来蹲大牢！”

    “才蹲大牢！全家都蹲大牢！”

    “就嘴硬吧，看将来连老子都不如！老子好歹还有个工作，呢？”老太又开始嘀咕：“说没偷东西，那哪来的钱买香烟，前两天买的包菜放门口，不过转身跟说个话的工夫就被拎走了，里面还有装零钱的包，那可是四十块钱！看那样就不像个学好的……”

    成舟看到少年老太的嘀咕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都捏了起来。

    “死老太婆，要不是看大把年纪又是女，今天定给个教训！”少年往地上呸了口。

    “敢打？试试看呀，敢打巴掌，就睡到们家门口，让们养到死！”老太明明怕得不得了，却仍旧嘴硬。

    少年不屑地看她眼，掏出只烟点着，抄手就走。

    “的狗呢？”老太窝椅子里恶毒地笑，“是不是给谁家拎去做狗肉火锅了？”

    少年猛地转身。

    “们家日子过成那样还养狗，天到晚叫个不停，吵死了！天幸，那死狗终于给弄死了。”

    “是不是？”少年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已经忍耐到极限。

    “什么是不是？”

    “是不是把小白踢到墙上还踩了它脚？”

    老太发出难听的笑声，“要是能踢得动它，早就踢死它了，还等到现？怎么的狗被踢死了？哼，活该！那只狗早就该被弄死了！”

    “们这种才早就该死。”少年的眼睛里不加任何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恨意，“们才应该死，都死了才好！”

    司徒刚刚打开布包，何生突然挡到他身前。

    姚芳清抢布包抢了个空，当即发出声尖啸，似乎愤怒到极点，“们不能这样做！把它放回去！”

    司徒收起布包，推开何生，“姚芳清，终于现身了，成舟呢？”

    姚芳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只狠狠地盯着他，“把它放回去！”

    “把成舟交出来！”

    两厢话谈不拢，能怎么办？

    不用说了，自然是开打！

    姚芳清扑上去抢布包，司徒手指陡然变成尖锐的骨刺，对准姚芳清的心脏就插了下去。

    姚芳清躲开，楼道下变得漆黑，黑暗中，长长的发丝变成绳索向司徒卷去。

    何生摸出了张纸符。这是他昨晚准备的，威力不大，但足够给姚芳清找点麻烦。

    “妈妈！不准欺负妈妈！”小孩稚嫩的叫声响起。

    “源源！不要出来！”姚芳清大喊。

    源源已经跑了出来，何生立刻转身对上了小小的源源。

    任华步步后退，退到了楼梯口，就这么点点隐入黑暗中。

    窗外的少年忽然抬头看向窗内的成舟。

    成舟怔。

    少年对他露出了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他能看得见？

    成舟抬起手，下意识地挥了挥。

    “汪——！”窗台上的小狗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对着窗外的少年就拼命狂吠起来。

    窗外少年忽然揉了揉额头，眼中出现迷茫。

    小狗跳下窗台，跳到成舟脚边，围着他绕了好几圈，可苦于说不出话来，只能汪汪叫。

    成舟低头看它，“想告诉什么？”

    小狗抬头对周围叫。

    成舟也顺势抬头。

    这是……？！

    周围的景象似乎倒转？

    这是时光回溯？

    小狗撒腿就向大门跑。

    成舟跟着它跑了出去，外面……

    没有错，时光似乎发生了逆流，102吵架的中年夫妻先出现，然后是中年男子和405年轻丈夫互相讥讽，接着是405年轻丈夫走进大门的景象，再接着是他下楼……

    小狗看他看呆，立刻回头对他汪汪叫。

    成舟醒神，连忙跟上它。

    小狗带他看完这段，竟又带他回转了105室，再次回到莹莹的卧室，跳到窗台上。

    窗外的少年和老太都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再消失。

    就这样，月降日落，时间下倒退到两天前的晚上。

    成舟就着外面的月光和路灯，隐约看到名看似任华的少年从楼栋那侧，贴着墙跟倒退着走了过来。

    少年左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右手还拿着个小铲子。

    黑色塑料袋和铲子？

    成舟目光凝固塑料袋上面。

    他前面好像从没有看过任华手里出现过这两样东西。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推测，这时的任华其实是他看到的所有事件前面段时间的任华？

    那只狗带他蹲守这里，是不是就想让他看到这幕？

    成舟看向京巴犬，果然看它了起来。

    任华窗外蹲下。

    铲子铲动地面，就老太经常坐的小竹椅的旁边，出现个小洞。

    洞里躺着个白森森的小块玩意。

    那是什么？

    成舟心中动。

    成舟又看着任华提着塑料袋倒退回楼栋大门口。

    小狗跳下窗台，再次向105大门跑去。

    成舟隐隐有了个猜测，当即也跟着小狗跑出105室。

    少年倒退回楼梯上。

    成舟看到他楼与二楼交接的过道通气窗后面放了个同样白森森的小玩意。

    少年继续往上倒退的时候，成舟跳起来，快速地摸了下少年放东西的位置，然后……他真的摸到了个东西。

    小狗看他脚步慢了，立刻转头对他狂吠。

    成舟来不及看他摸到了什么东西，连忙紧跟上少年。

    之后，少年每层楼的过道通气窗外都放了个东西。

    成舟也都顺手摸了过来。

    等跑到五楼时，他手中已经有了四个白森森的玩意，恰恰是两只腿和两只手臂——还好看就知道这是某种类玩偶的四肢。

    玩偶四肢里似乎还塞了什么东西，但成舟为了跟上任华不丢，也来不及去仔细看。

    任华上了天台。

    成舟跟着他爬上水箱，从顶端取下玩偶娃娃的头部。

    这个娃娃头看起来真的很瘆！

    成舟甚至都不敢仔细去看娃娃的脸，他总觉得那娃娃的嘴巴张得有点怪异，就好像正吐着某种恶毒的诅咒。

    头、四肢，现似乎只差具身体就能拼成个完整的娃娃。

    而那具身体九成九就是少年埋楼竹椅旁的玩意了。

    这个娃娃是不是就是姚芳清所说的根源？

    成舟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但他想试试，这已经是他找到的最像诅咒根源的玩意了！

    小狗看起来也很焦急，围着他汪汪叫个不停，又拔腿向楼下跑。

    看来它也急着想让他把娃娃的身体挖出来？

    但是娃娃楼外，他能出去吗？

    不管如何，成舟决定还是要尝试下。

    刚跑到四楼，只手抓着娃娃四肢、只手抓着娃娃头的成舟，就看到了四楼与三楼过道上的少年。

    小狗突然停住脚步，害怕地瑟缩了下，随即就对少年狂吠。

    少年就那么静静地那里，外面的光和里面的暗，少年脸上留下道奇怪的交错光影，那让少年的脸那瞬间看起来就不像少年般。

    成舟忽然打了个颤。作为魂魄，他竟然感觉到浑身阴冷，还有那种怎么都无法忽略的，极度危胁就要逼近的致命危险感！

    少年脸上露出了个僵硬怪异的笑容。

    “让找到了，不过游戏到此也该结束。正好那四位还互殴，想还是有时间好好品尝的，传说中只贡献给神魔的最高祭品。”

    成舟……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反应，他当即就伸手腕按旁边扶手，双脚蹬空，来了个以他肉/身状态绝对完成不了的凌空翻越！

    成舟窜到了三楼楼梯上，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下狂奔！

    这是直觉！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任华抓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诸位盟主的投喂^^

    (还是把时间也贴出来了，因为我发现霸王票后台显示有时会变来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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