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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生之择日再死 作者:暗夜流光

    姬越泽现在身体强健了,头天又伤又冷的,也没感冒,第二天去了片场还生龙活虎。

    男看到他就横眉冷目,对戏的时候压低声音骂他,“不要脸。”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大概知道这人是咋回事,“你说昨天晚上的电话,你看清楚,那是拨出,不是打入。”

    “哼,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对方音量变大了。

    他哭笑不得,看在共事了段的份上好言相劝,“那不是个好人,你自己看明白点。再就是公私分清楚,你闹情绪归闹情绪,待会别误正事,被赵导骂上你又得怪我。”

    “要你假惺惺!”男凶狠地瞪着他,看他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挑衅,火气才下去点,“我还没那么不专业!倒是你,待会别忘词了!”

    嘿,昨天是谁忘词来着?他也希望对方是真忘词,而不是刻意ng来使坏。从这么久的表现来看,这个男就是脾气差了点,工作还是很卖力的,演技也还中规中矩,这也是他为什么忍了对方的原因。

    “好了,私事另说,咱们都敬业点成不?要比就比演技,都争取少出错。”他干脆用上激将法,以求能让彼此的戏都能顺点,节约大家的时间。

    果然这办法挺好,对方立刻像只好胜的小公鸡那样认真起来,正式开拍时那叫个投入。剧组里不少人跑来围观他们俩在镜头下飙戏的场面,发现今天两个男演员配合得真默契,完全看不出昨天还跟仇人似的,还以为他们握手言和了。

    可场戏拍完,他们之间就不怎么说话,又回到那种相看两相厌的状态,让众围观者大失所望的走开。

    赵导难得地称赞了他们俩,没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进度,今天两个人的表现都比较好。当然了,那毕竟是男,安抚好了对整部戏只有好处。说到底这是演技上的良性切磋,比相互争吵得脸红脖子粗有意思了。

    他心里记着事,赵导也体恤他昨天累得太惨,今天安排的戏相当少。到下午他可以提前走,还没卸妆就打了季明深的电话,“我现在有空,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事……”

    季明深看他这么急,也没往后推,开着车过来片场接他。季大少亲自驾临,在场的竟然没几个人认出来,也就是赵导和副导过来打了个招呼,还有小刘跑前跑后的端茶倒水。

    姬越泽看这人过来还要麻烦到小刘,当即就拉着季明深起身,“走吧,这边人都忙。小刘,你今天和司机放假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刘直贴身跟着他跑,最近他忙成这样,小刘也不轻松,得到这半天休假可感动坏了,拍起马屁毫不含糊,“唉呀越泽你真好!你就是我冬天的棉袄!夏天的雪糕!”

    “得了!赶紧走吧。”他笑着对小刘挥完手,回头又拉季明深,“别这浪费时间了,我们上车说。”

    案发到现在时间还不算太久,嫌疑人虽然招认了,但警方始终认为有疑点,只不过主犯那张嘴实在太硬,什么都自己个人扛了,几个从犯又确实啥也不知道,只交代跟着老大干,老大让他们咋干就咋干。

    人现在还关在看守所里,没判之前都不会去监狱,在实在没有突破的情况下,是时候让他这个受害者本人出马,看能不能取得点进展,季明深车上还有个警方的审讯高手教他怎么套话。

    他仔细听进心里,把记忆里的那些讯息也整合了遍,走进门之前先镇定面色深呼吸,进去之后表情平静,缓缓坐在带着铐子的嫌疑犯对面。

    这是次单独会见,但警方的人在外面随时待命,有异动就会冲进来。他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要抑制住心底的愤怒。

    那个嫌犯剃了光头,样子跟记忆里大有不同,可他还是眼就认了出来。对方看到他进来,脸上的表情也很镇定,有种豁出去的不在乎。

    面对受害人还能这么冷静,这个嫌犯心里没有任何羞惭和悔意,他看到这人在见到他这瞬的表现,就放弃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想法,以冷硬的语气开门见山。

    “你认识我吧?十月二号晚上,我是你的目标。你背后有人指使,这是场有预谋的犯罪,而不是你所说的临时起意。你们没有抢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砸烂了我用来呼救的手机,用来注射的针剂是早就准备好的,有人路过来救我,你立刻决定两个都不留活口,这不是你身上背的第条人命案了,对吗?”

    听他说到最后句,嫌犯目露凶光地看了他眼,然后紧闭着嘴偏过头,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

    但这个躲避的动作已经显示出很,他不动声色继续说了下去,“你反正身上背了人命案,所以不在乎再背条,你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下来,不肯往其他从犯身上推,说明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可是……”

    他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个嘲笑的表情,“雇佣你的人出卖了你。”

    嫌犯身体微微动,又稳了回去,沉默着瞪向他,目光中透出杀气。

    这种威胁无非是想吓坏他,说明对方很想赶他走,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也就是他所说的话其实已经触动对方。

    他决定兵行险招,直接用上从两个渣男那里得到的线索。

    “你的雇主让你和你那群兄弟给我打针,造成我**和嗑药过量而死的假象,他还让你们把我的尸体拖到个俱乐部去,安排好第二天上报。”

    这句话简直是试金石,嫌犯的反应立刻变大了,嘴巴张开、全身绷紧,用极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开口。

    他心里有数,接着清晰地说出了那个俱乐部的名字,随后冷笑着微抬下巴,轻蔑地俯视对方。

    “你……”嫌犯果然大为动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得加快意,就像看着条可怜虫,“当然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只是我的个追求者,因爱生恨才要害我,看到我没死,他又后悔了,什么都跟我说了。不过,我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都买凶谋害我了,我也不是圣人。要是你真的这么讲义气,被雇主出卖了也不肯指证他,那我也没办法报仇,就让他逍遥法外吧。”

    嫌犯脸上的震惊很快就变成愤怒,交握在起的双手用力锤在面前的桌子上,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只有恨意和凶残,“好,我愿意合作!是有人指使我!狗日的神经病……害我们兄弟摊上人命,还敢把老子卖了!老子让他不得好死!”

    “我来帮你减轻刑责,你也要告诉我件事……”他关掉了身上的通讯器,出于私人目的继续问道:“余永年脑袋上那下到底是谁打的?就是那个救我的人。”

    “我个兄弟,到底是谁你就别问了,反正都算在我身上。”嫌犯的声音不再那么凶恶,而是压得很低,带着丝悔意,“我带他出来做事……我害了他,总不能让他把杀人案也背在身上。他还年轻,不能坐辈子牢。”

    他的任务到底为止,再说就怕露馅了,于是点点头起身来,“那你跟警方的人交代吧,我该说的都已经先跟他们说了。”

    在他已经往外走着的时候,那个嫌犯低声咒骂起个人。

    耳里听到的名字让他大为吃惊,但脚步只是顿,就保持着平稳的节奏走出去了。

    后来嫌犯交代出的那个人,确实就是他没怎么怀疑过的程胜辉。

    据说这家伙是用手机加变声器跟嫌犯联系,然后用现金买凶,还很谨慎地选在晚上人迹稀少的地方见面,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但接这种杀人的活,嫌犯定要知道对方是谁才肯干,以免被赖掉后面的半钱。程胜辉当时拿出身份证给这个嫌犯看了眼,嫌犯甚至记住了那个长长的号码。

    警方得到这些信息,当天就突击了程胜辉的住处——不是以前住的地方,而是后来中了巨额彩票后新租的豪宅。

    在这个屁股都没睡热的豪宅里,警方搜出了手机、变声器、大叠现金,以及近日将要出国旅游的机票。糟的是,那个手机里还保留着所有短信,包括案发当日发给姬越泽的那条。

    这基本上算是证据确凿,而且还计划潜逃出国,程胜辉再怎么喊冤也没有用,被套着脑袋带上铐子押去警局。

    在审讯室里,程胜辉拿不出买凶那天的不在场证据,说那晚他喝了酒,醒来时就是第二天早上,身在酒店房间了。问他跟谁起,他又说不出个确切的人名,只说是在某个酒吧遇到的,再追问下去,他开始瑟瑟发抖死不认帐,只吵着要见姬越泽。审讯员认为凶手可能有心理屏障,只肯对受害者个人开口。

    姬越泽又抽空去见这个新的嫌犯,可程胜辉看到他就满嘴喊冤,连哭带嚎,并不肯老实交代案情。

    无论用什么样的心理战,也没能撬开这个程胜辉的嘴,连审讯高手都累得发慌。身为受害者的姬越泽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是真的觉得程胜辉应该没那个杀人的胆子,也缺乏足够的动机。况且把犯罪的手机不销毁留在身边,这也太他妈蠢了,蠢到不像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难道是要为自己的罪行做个长久纪念?

    当晚跟季明深起吃饭,他主动提到这些问题。季明深听他条条是道的分析了半天,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他是不是真凶,你干嘛这么关心?你是在念旧情吗?”

    他似乎从对方的话里闻到了好大股醋味,但吃这种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季明深对自己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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