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章 重回1983

      换父[重生] 作者:暗夜流光

    贾青宏神秘又诡异的微笑着,用枪口指示这几个人,“脱!”

    贾青涵面红耳赤地怒视他,还在维持自己高傲的自尊,“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你弟弟!你别这样丢贾家的面子!再怎么说,我们也是……”

    “看来,你想吃枪子儿?给个提示:全部脱光,件也不许剩!我数到三!、二……”

    “我脱!我脱!”贾青涵手抖得不行,看到其他几个人已经动作麻利地脱起来了,不光是他个人丢脸,就低声骂骂咧咧地也开始脱。

    看着这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迅速变成光秃秃的白斩鸡,个个表情尴尬地把手捂在身前,他乐不可支,笑得喘了起来,赶紧拿出喷剂猛喷几下,才抖抖枪继续作出下步指示,“贾青涵,跟孙家两个表弟抱在块,结结实实地亲个嘴儿。”

    贾青涵也开始发抖,目光凶狠地瞪向两个表弟,那两人相互对视眼,“扑通”给贾青宏跪下了,双眼含泪哀声恳求,“大表哥,是我们不对!您别这样!”

    他大笑着把枪上了膛,“赶紧的!你们主动点!快去吃他的嘴,不然就给你们吃花生米!人颗!”

    两个表弟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上其他了,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他们左右扑上去抱住贾青涵,像小鸡啄米般乱亲通。

    贾青涵挣扎着大叫,却被两个表弟接连堵住嘴,连声音都发不清楚。

    他边笑得岔气,边拿出手机“啪啪”拍照,不愧是高像素,三个人的脸拍出来特别清晰。

    贾青涵好不容易从两个表弟的围攻下喘了口气,抬起头就看到他在拍照,也吓得魂飞魄散,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照样笑得肆意狂暴,当着他弟弟的面,把刚拍的照片批量发到了微博。

    贾青涵看着他手指的动作,半天才彻底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地大吼,“贾、青、宏!”

    他仔细欣赏贾青涵脸上的表情,这是他最后能欣赏的刻。他的愤怒、伤心、委屈……终于找到个小小的出口。他决定消气了。

    所有的罪就让他个人担下,他跟贾家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不再害怕坐牢、不再满腹冤屈,也不再害怕生死未明的前路。他毁掉了弟弟的政治前途,毁掉了父亲和后妈这辈子的期望,来为他的可悲可怜的这生殉葬。

    他放下了手里的那把枪,它代表着整个贾家的荣耀和历史,他不能把它带进牢狱,就让它回到贾家,忠诚陪伴爷爷的坟墓。

    他把枪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转过身慢慢向外走。

    他最后的次算计,是给了贾青涵两个选择,在被他彻底的激怒之后,弟弟会安然接受命运,还是恨他入骨,直接把他送进地狱?也把自己送进地狱。

    “住!贾青宏!你什么意思?”

    贾青涵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气急败坏地叫起他的名字。

    他没有停脚,也不可能再停下。弟弟的声音变得加尖锐,震痛了他的耳膜,“贾青宏!给我住!从小到大,他们都只宠你,你丢掉的东西才施舍给我,这次我不要!我不要!给我回来!把它拿走!”

    他不由哑然失笑。贾青涵得到了本该属于他的切,却如此妒忌着他被宠爱年的假象?

    他仍然没有停步,路走到门前,手抬起来虚搭在门把上。如果贾青涵可以忍耐住这些荒谬的嫉恨和冲动,那么他们彼此的结局也算不错。

    可是,耳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微风从身侧掠过,个硬物死死抵在他的背上——贾青涵到底追了上来。

    他并不回头,而是用力拉开大门,同时听到弟弟暴怒到失控的大吼。这个过程很短,似乎又变得很长,身后的尖叫声、抽气声纷乱嘈杂,他感觉到胸腔被轰然击穿的剧痛。

    他身子歪,软软地倒了下去,嘴角却浮起嘲讽的微笑。

    他最最亲爱的弟弟,竟然真的选择了这条由他亲手留下、但愿望完全相反的不归路。

    他看到自己的鲜血,从胸口源源不绝的流出来,温暖粘稠,就像他曾经对这个家的感情。

    当鲜血流光,他就能全部还清,他这生亏欠的只有爷爷和岳父。

    他嘴里叫过岳父无数次爸爸,享受过许庇荫,拉着对方的大旗做尽错事,却从没有次真正听过岳父的话,只是不断地连累对方。

    如果还有下世,如果还能遇到真正对他好的那个人,他要尝试着从头做个好儿子,不枉费那番珍贵的期待和心意。

    他带着那丝遗憾的笑意,准备安心闭上眼睛,可他模模糊糊听到了弟弟讨厌的声音。

    那个好弟弟还在做作,大喊着枪是不慎走火,甚至扑在他身上嚎啕痛哭、肝肠寸断。他努力睁开双眼,想表示戏已落幕不用再演,弟弟却伏下身体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怨毒地说:“你以为老东西真是寿终正寝?”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液和呼吸流失得快,手指只刚刚触到弟弟的脖颈就被对方牢牢握紧。

    只手不太温柔地放在他脸上,掌心用力往下合拢他的眼皮,弟弟悲痛的语气让他毛骨悚然,“哥,你就放心的去吧,跟爷爷好好作伴。”

    他不甘心,也无法甘心,但他的意识开始迅速消散,即使再仇恨和愤怒都只能带去地狱。

    意识越来越淡薄,眼前只剩空白。他应该是死了,唯有胸口那股怨愤久久不散,还萦绕在片苍茫的空无之中。

    这是他的愤怒感动天地?他的灵魂在恋恋不舍?他还觉得身体很热,喉头干燥得快要冒烟,伤口的疼痛全部消失,他想要喝水。

    难道他的身体正在火化?这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千古艰难,死而已,他的痛苦却要跟随灵魂延续?

    可如果灵魂真的还在,他做鬼也不能放过害死爷爷和自己的人。他努力地控制意识,想要动上那么动,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和脚。

    它们似乎不太听使唤,脑子作出指令后反应迟钝,残存的意识也很浑沌,但知觉越来越清楚,他除了炙热还感到眩晕,而且上半身很热,下半身又湿又冰,难受得简直身在两重天。

    他拼命挣扎,终于把眼睛睁开条缝,刚看到天花板就本能地闭上。

    那个天花板贴着幼稚的小星星图案,在阴暗的光线下不停旋转。

    有点眼熟,不光这个天花板,还有身体的状况,也莫名熟悉,像是在……发烧?还真是见鬼了。

    他从小到大,发烧的次数相当,难怪变成鬼了都要发烧。但这个天花板是怎么回事?他再次睁开眼勉强看了看,突然回想起幼年时的些事。

    这是……他七岁以前卧室的房顶。

    他吃力地抬起手来,放到眼前观察,借着微微亮的自然光,终于看了个清楚。

    确实见鬼了,这只手小得令人发指,还粉嫩嫩、细乎乎,绝对是只幼童的手,目测大概三到四岁。

    那他下半身又冷又湿的感觉……太操蛋了,不会是尿床吧?

    他才刚刚想哭,眼泪就立刻飙出来了,这说哭就哭的生理反应也很操蛋。

    他赶紧把嚎啕大哭的憋住,试着出声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微弱,就像小猫叫。要命的是才刚刚发出点声音,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憋回去的眼泪又汹涌的往外流。

    折腾这么阵,光线又亮了些,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突然闯进来。

    “唉呀,又咳嗽了?都怪我都怪我!”那个女人声音有点嘶哑,语气焦急、声音疲累,快步跑过来就把手掌放在他额前,“啊!发烧了!”

    女人边叫着,边要掀被子抱他,他难为情得很,即使还在咳嗽也把身体往床里边直缩。他十有就是尿了床,这女人还来掀他的被子,让他这张脸往哪搁?

    他那副小身板躲又躲不过,何况还在发着烧,那女人没费大劲就把被子掀了,看到床上那片湿迹顿时愣住。他臊得举起双手捂住脸,完全不敢睁开眼,那女人却哭着紧紧抱住了他,“可怜的孩子……都是我不好!昨晚上涵涵闹了夜,唉!”

    他悄悄睁开眼瞄了瞄那个女人,记忆里没有印象,但对方刚才叫他“宏宏”?女人嘴里的“涵涵”,难道是他那个好弟弟?他忍不住浑身发颤,咳嗽得厉害了。

    女人边哭边从柜子里找了干净衣服给他换,他身体实在难受,也顾不上害臊,像块软面团般温顺地随人翻弄。等床上换了干净的被褥垫絮,又有两个人走进房间来,那是两个他无比熟悉的人,只不过比记忆里年轻得。

    父亲贾思源,后妈孙成凤!不要说他们现在变年轻了,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激烈,剧咳着挥舞起短短的手臂,如果不是这副身体无能为力,他真想马上弄死这两个可怕的“亲人”。

    眼前这个年轻的孙成凤很胖,蓬头散发地扑过来抱他,才碰到他的身体就发出惊叫,“唉呀,真发烧了!王婶你怎么搞的?都说了要照顾好宏宏,你就照顾成这个样子?也怪我!月子里算什么,就该把宏宏放在身边,不该怕涵涵吵着宏宏睡觉!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贾思源脸色本来沉着,听老婆这么叫,反而好看了些,走过来说句“不怪你”,就转头骂王婶,“你说你怎么搞的?我看在老头子份上才把孩子交给你照顾,你倒好!把我儿子照顾得三天两头生病!”

    王婶缩起身子直哭,哽咽着小声解释,“涵涵晚上直哭,我脱不开身……”

    贾思源脾气大了,瞪着王婶铺头盖脸的数落,“你还找理由?宏宏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涵涵也不能给你带了!”

    王婶只得住了口,掉着眼泪不停赔罪,“怪我!都怪我!”

    孙成凤又劝贾思源,“思源,你消消气,我看王婶也不是故意的,唉,也怪我还在月子里,涵涵又爱闹,咱们赶紧叫医生来吧?”

    她说着话把还在咳嗽的孩子抱在怀里,手放在他背后轻轻拍打,脸上满是慈爱之情,夹杂并没有眼泪的哭泣,“我苦命的娃儿,我的心肝宝贝啊,老是这么生病,你让妈怎么过哟。妈真是宁愿折寿,也想你好好的啊!”

    贾思源这才把手掌放在他额前测了测,“张医生跟着老爷子他们去开会了,还好唐奶奶交代过,让我们有事去叫他家的医生。我这就去请人,你先给他喂点止咳冲剂。”

    孙成凤嘴里连声应着,脚步却动也不动,用眼睛直瞄王婶。

    六神无主的王婶这便“啊”了声,跑出屋子去找止咳冲剂,还顺便倒了水来。

    他躺在孙成凤的怀里,虽然烧得头脑眩晕,但把这切看得、听得再清楚不过。

    他知道自己身体从小不好,却从没怀疑过身体不好的原因。他那个顽固的哮喘病,据医生说是小儿哮喘没有根治造成的,初发是五岁左右。如果他真是回到了过去,那么现在的他明显还没有哮喘,只是经常发烧咳嗽,如果大人照顾得好,怎么可能变成小儿哮喘?

    还有他醒来时的情况,个人孤零零躺在房间里,天气还这么冷,肯定晚上尿,这个后妈竟然让个三岁的孩子晚上没人照看,尿床后就那么躺了夜。他那个还没满月的弟弟哭闹夜,他在这边咳嗽、发烧,又有谁能听到?

    这是第次发生吗?还是已经发生过很次?在他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生病时,这个后妈还把责任全都推给保姆。王婶早上是第个来照顾他的人,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形下真情流露,说他“可怜”,抱着他哭了。这些事略略想就让他后背发冷,不敢深思。

    没久贾思源带着医生回来了,跟他们起进屋的还有第三个人。

    后妈看到这个人,就亲热地喊了句“唐兄弟”,还堆起笑脸埋怨丈夫,“思源,你去请个医生,怎么把唐兄弟也请过来了?他还要上学呢!别耽误人家。”

    这人摇了摇头,很客气地回道:“上课还早,我顺便看下宏宏,听说他发烧了?”

    看到这个人走向他的床前,贾青宏忍不住湿了眼眶,还不到二十岁的岳父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却又无比亲近。

    对方的五官当然是他所熟悉的,他向来都觉得岳父其实很英俊,只不过城府极深,不怒自威,导致没什么人敢去仔细欣赏唐书记的长相。

    他眼前的唐书记,跟记忆里完全不同,鼻梁上并没有架着那副细框眼镜,双形状完美的眼睛精光四射,锐利逼人,还带着稚气的脸部线条英气勃勃,表情却绷得很紧。个子又高又瘦,姿挺拔端正,整个人就像搭上了箭的弦、又如把出鞘的刀。

    只有眼神转到他身上的时候,这个青年岳父紧绷的脸部线条才稍稍缓和,对他露出个善意而怜惜的微笑,还用有点笨拙的温柔语气叫他,“宏宏,唐叔叔来看你了。”

    这个微笑就像春风化雨,瞬间瓦解所有的冷硬和锐利,竟然把他看呆了,脑子越发晕得厉害,连咳嗽都忘了。

    哪怕身上穿的是过时三十年的大衣,对他笑着的岳父也帅得惊天动地。他想起自己曾经在b市八卦圈的外号,什么京城贵公子、什么高岭四美之首,跟眼前这个帅到让他看呆的青年相比,简直提鞋都不配。

    以他严苛的审美观,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身为男人就是要像眼前的岳父这样才称得上个“好“字。百度搜或,,新快脸是纯粹雄性的英俊,不带丝阴柔,鼻梁高挺、轮廓突出、身姿笔直、如松如竹,在那里就算不看脸,也是道亮眼的风景,再配衬这样的张脸,那就是绝佳搭配,让他不得不生出由心的艳羡。如果这辈子能够好好的活,他只希望活得像眼前这个人,希望能陪伴在这个人的身边,成长为裸参天大树,弥补所有曾经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