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 作者:襄函

    二十、原来他就在身边

    欧筱彦推开客栈的门，小庆正托着腮帮百无聊赖的枯坐在厅中等她，见她回来马上笑嘻嘻的迎上：“主子，您回来啦。”

    “唔。”欧筱彦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慢慢走上楼梯。小庆见主子心绪不佳，暗暗奇怪，跟在她身后不敢言。

    两人到了房中，小庆为欧筱彦衣，后者这时却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不同寻常：“小庆，林湘然你也见过，你觉得以他的样貌会被选进宫吗？”

    小庆吃了惊，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今年皇帝要选纳十八名侍君，全国各地所有大户人家的未订亲的适龄男子都要参加当地官府举办的初选，半个月前刚刚初选完毕，选出了三百人下个月进宫复选。主子既这样问，显然林湘然是通过初选了。她想了想，决定据实以答：“回主子，林公子的姿容气质十分出众，小庆认为他通过复选不成问题，至于皇帝陛下那关，就猜不着了。主子，您刚才见到了林公子么？”

    “没有……我是听吴县令说的……”欧筱彦虽然明白小庆说的是实情，心头却还是窒。吴大槐刚才和她闲聊时，提到皇帝已有七年未曾选侍君了，今年圣旨下，各地无不大张旗鼓，对此事郑而重之，封冉县自然也不例外，而在他们县精心挑选出的三名大家闺秀中，林湘然是最出色的。吴大槐当时肯定的对她说：“其他两位，下官不好打包票，但林二公子中选侍君绝没问题，假以时日说不定还会被提成贵侍君呢，林二公子在后宫的前途，未可限量啊……”

    在后宫的前途未可限量？欧筱彦的心里乱纷纷的。在此之前，她从来未曾把林湘然和进宫二字联系起来，虽然她对于皇帝的后宫以及这次选侍君的情况，是知道大概的——后宫之首无疑是皇后，皇后下面是贵侧君，再往下是侧君，比侧君低的是贵侍君，最低级是侍君。共五级，级别越低，人数越。大皇女即当今的皇太女，她的生父是皇后。“前任”和二皇女的生父则是贵侧君柳氏。皇后和几位贵侧君都已经四五十岁，但侧君、贵侍君、侍君当中，年轻的为数不少。而全国范围内的选侍君，年龄律要求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林湘然今年二十，不巧赶上了……下个月他要参加复选，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有什么用？不，不能再想了……欧筱彦制止自己。她平静的对小庆说：“你告诉其他人，明天早上天亮，我们就出发。”

    …………

    第二天，行人加快脚程，提前在下午返回京城。

    欧筱彦沐浴完，打算去休息会儿。她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口，见房门上挂着把铜锁，不由怔，立刻唤道：“来人啊。”

    欧筱彦话音未落，个长相四平八稳的青年女子已来到她面前。此人名叫肖平乐，是春儿的妻主、小庆的弟妇，并且也是三皇女府的管家。她向欧筱彦施了礼，微笑道：“主子，我来的正巧呵。”她从怀中取出把钥匙去开门，边道：“主子尽管放心，您外出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每天早晨小厮进去打扫之外，房门直锁着，您以前的吩咐我都记着呢。”

    欧筱彦有些许纳闷：房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不过，她对于“前任”的古怪懒得想，便没问什么，径直进了房，并挥手让肖平乐离开。

    对方没有离开，而是也走进来，并将房门带上。欧筱彦问道：“肖管家，你有什么事么？”

    “主子，您以前直都把密室的钥匙挂在脖子上的。可是自从那天司徒公子来闹，我就再没见您挂它……是不是司徒公子把它……”

    欧筱彦说：“我那天昏倒之后就不记得这回事了。房里有密室？在哪里？”有密室，难怪要锁门。至于钥匙，自然是被“前任”带走了。

    “回主子，密室在镜子后面，我这里还有把备用钥匙。”肖平乐从怀中摸出柄小小的绿如意递给欧筱彦，然后回身把门闩上。

    绿如意玉质极佳，而且雕工精巧，是个十分可爱的小玩意，不知情的人绝瞧不出来它可以作钥匙。欧筱彦拿着它走到铜镜旁，问肖平乐：“肖管家，门锁在哪里？”

    肖平乐在镜子前蹲下，指着镜子下沿圈精细繁复的花鸟纹饰说：“主子，就是这儿了。”她往纹上轻轻叩，上面便有些松动，再掰，个极小的暗门启了开来，露出个锁孔。

    欧筱彦将绿如意对准了□去，转动了圈，感觉到头了，却没有打开。肖平乐在旁提醒：“主子，请敲击镜面三次。”

    欧筱彦依言而行。敲完第三下的时候，绿如意掉了下来，被她眼明手快的接住。这时，暗门弹了回去，整个镜子缓缓地从墙面上翻转了个小角度，露出条仅可勉强容人侧身通过的缝。欧筱彦从那狭窄的入口望去，室内片光亮。显然这里跟瑞祥武馆样，摆着颗夜明珠。

    肖平乐告诉她：“主子，关门的方法和开门的完全样。”欧筱彦点点头，侧着身子挤进密室的窄门。肖平乐跟在她后面。

    好不容易挤进密室，欧筱彦定睛看，中央摆着个半人高的玉石支架，上面托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珠身晶莹通透，小小颗，竟照亮了整个密室。欧筱彦摸了摸，觉得触手十分柔润。密室的墙是石壁，四周密闭，面积大概是外间卧房的半。在东边靠墙的地上，摆着个蒙着深红色丝绒的长方形物体。

    欧筱彦问：“肖管家，那是什么？珠宝么？”

    肖平乐神态自若的说：“回主子，那是具石棺，上官公子就躺在里面。”

    欧筱彦闻言极为震惊，她慢慢走过去，掀开上面覆盖的丝绒，具深红色的大理石石棺显露出来。

    她打开棺盖，里面赫然是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