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鬼畜攻VS妖孽女王受，HE~） 作者:淮上

    意足的对着ivy的耳朵低声道：“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好了打我手机，号码我抄下来放在这里。”

    江陵悠然自得的走出病房关上门，门口手下见了他，偷偷摸摸问：“江哥，老板不是说这小调酒师想好了直接告诉他的吗？”

    “你懂什么，”江陵道貌岸然的说，“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让我自然、不突兀的把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留给人家吗？”

    手下石化在原地，眼睁睁的望着江陵远去的背影，“……高……实在是高……”

    江陵从此就再也没提这件事，每天仍然熬了稀饭送去，也不说什么，放下碗筷就走。过了两天之后，有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在萧重涧办公室，突然手机响。接起来听是ivy，因为医院里信号不好所以声音有些模糊。

    江陵第句话是很温和的：“怎么了？感觉怎么样？有什么要买的吗？”

    ivy轻轻的道：“……杨九是今晚动身，从渔村雇私人船，去深圳。”

    江陵“哦”了声，兴致勃勃的：“要不要今晚出去喝茶？”

    手机里嘀嘀两声，那边ivy已经断然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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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烂的码头上，几个渔民在打今天的最后网。艘勉强称得上能使用的小船栓在岸边，渔民把食物和淡水捆成包裹，往船舱里丢。

    个套着宽大的白色t恤和淡蓝色牛仔裤、叼着香烟的老流氓在船边上，临走了还依依惜别，对着渔民家今年五岁半的小女儿大幅度的挥手：“妞妞~！要好好学习~！快快长大~！长大了等蜀黍回来给你买巧克力糖~！”

    年幼的小萝莉兴奋的笑着，迎着夕阳的金光浪漫的挥舞着可爱的小手，顺带露出嘴残缺不全的小白牙。

    这个带坏了整座渔村所有十二岁以下小萝莉小正太的祸害杨九老师，深深的、陶醉的吸了口海风，哎哟声捂住因为过于兴奋而不幸扭到的老腰，慢吞吞的坐在了船舷上。大概是人品的确有问题，杨九老师租的船和他的人同个脾气，不高兴的时候就慢悠悠的晃荡，渔民满头大汗的好不容易把导航仪收拾利索，结果开船开了大半个小时了，香港岛仿佛还没有退去视野远。

    渔民抱歉的笑着，过去拿了干粮和水过来，定要和杨九起分享。杨九看那干粮，就是几个硬的可以当凶器爆人头的馒头，于是立刻捂着他娇贵的胃谢绝了渔民的好意。

    渔民真心诚意的劝他：“看您这身子骨，晚上可要当心点呀，盖两层被子裹得紧点，这风里来浪里去的……”

    杨九说：“谢了，我这人命挺硬的，活了大半辈子，逃出虎口又入狼窟，结果到现在都还是个全乎人儿。您猜我今年大？”

    渔民看看他，打量了几下：“二十……二十几？”

    杨九笑起来：“我都三十了。”

    “那您可真嫩相！”

    “托福，我儿子看上去都比我大。”

    渔民自己子女双全，听说讨论孩子的问题，立刻像普天下的父母样起了无穷的兴趣：“哟小哥，都有儿子啦？结婚挺早的嘛！上的什么学校？”

    “没上呢，自己在家里教。那小子挺争气的，就是心眼实了点儿，干什么事都特别钻牛角尖，怕他以后要吃亏。”

    “可不是！那您这次是去大陆打工赚钱养家？”

    杨九笑眯起双不怀好意的狐狸眼：“是啊是啊！您看我这穷酸样，又没吃又没喝，没享过几天舒坦日子，就指着以后儿女能享到福，别落得和我今天样……”

    夕阳渐渐的下沉，海面上起了风，远处的灯光隐约不见。夜色渐渐的笼罩了大海，船家守在那里掌舵，边还喝着老酒抵挡寒意。杨九在船舱里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身上烟已经抽完了，只能叼着草根在那里解馋，想起罗骏就忍不住长吁短叹：“我的儿也~”

    突然船头那边传来阵东西翻倒的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船家惊慌失措的叫起来：“什么人！海盗！有海盗！”

    杨九骨碌爬起来个箭步冲出船舱，甲板上往外望去，远远的海面上全速追来几艘快艇，为首的是艘巡逻舰，灯光打得让人睁不开眼。只要扫过去就可以看见几艘快艇全副武装，快要靠近时还放下了救生艇，十几个身手利落的人跃而下，快速的向他们这艘小渔船驶来。

    杨九长大嘴巴：“上天保佑，儿啊，千万不要是你，为师现在很怕你……”

    船家吓得屁滚尿流的去捣鼓那个求救的无线电，杨九人抓着船舷扶手在那里，海风呼啸着猛烈刮过，吹得他头发飞拂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声嘶力竭的大叫：“老——子——要——钱——没——有——！要——命————条——！”

    最近的那艘快艇上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远远拿过个扩音器，稍微调整了下，然后萧重涧的声音隔着海风清晰无比的传了过来。

    他说：“杨九，跟我回去。”

    杨九眨巴着眼望了萧重涧半晌，表情纯真而无辜，半晌说：“……不回。”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的话刚出口就被海风吹散了。然而萧重涧好像不用听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他顿了顿，说：“杨九……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当那切都没有发生过……”

    船家哆哆嗦嗦的跑过来，吓得躲在船舷后：“那人是谁啊？那说话的那个是谁啊？”

    杨九扭过头，悲凉的看着他：“……孩儿他爸。”

    船家张大嘴僵在原地。

    杨九笑，拍拍他：“哥们，回头你见了那人，告诉他说杨九累了，不玩了，回去睡觉了。跟他说要是有缘的话，咱们来世再见。”

    船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着杨九，伸手去条件反射的想抓住他。但是他还没有抓住，杨九脚步虚浮的摇晃到船舷边上，伸手对那边快艇上的萧重涧挥了挥，然后歪歪扭扭的爬到船舷上去。

    萧重涧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他猛地咆哮起来：“杨九！你敢！”

    杨九默默地道：“我还就敢。”然后紧接着身体歪，以个绝对称不上优雅的姿势，扑通声，倒栽葱跳下了海。

    萧重涧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直接栽进海里，刹那间手脚发软，脑子里片空白。江陵眼明手快的想去抓住他，但是抓也没有抓住，因为萧重涧动作快，把扩音器扔外套脱，猛地直接跳下了快艇。

    江陵脸色白了：“快下去把老板拉回来！去救九少！”

    萧家那帮人岂是吃素的，个个争先恐后的扑通扑通往海里跃，只见灯光下漆黑的海面上浪花翻滚，萧重涧还没游出去远就被七手八脚的拉住拖了回来。萧重涧这时候都要疯了，在水里还挣扎着想游到杨九那边去，江陵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把老板拉上甲板，大吼着：“您老冷静点！我们的救生员已经去了！您不会比专业救生员还牛逼的！”

    那边有人已经在兵荒马乱中追上了小渔船，渔民根本连怎么躲都不知道，没几分钟就被揪上了这艘快艇。那几个追去的人听杨九交待给船家的几句话脸都白了，直接就把他拖来见了萧重涧。

    “他说什么？”萧重涧全身湿漉漉的，几乎要扑过去把那个渔民活活掐死，“你说他不玩了？不玩了是什么意思？他说不玩了就不玩了？！”

    江陵拼命抓住他的手：“老板你冷静点，我们的人还在营救……”

    萧重涧突然把反抓住他的手，用力之大，江陵顿时就听见了自己手指关节传来的喀嚓声。

    “要是他出什么事，”萧重涧字顿的说，海面上反射过来的支离破碎的灯光中，他的脸色几乎没有活人的颜色，“——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我就宰了罗骏，剥了他的皮丢进这海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主要就是想告诉大家：咱们九爷不仅仅是跳楼专业户，跳海也是顶呱呱滴~！

    下章就要转回顺叙的内容鸟，撒花花~

    第三十章       老流氓归来

    两年后，大陆。

    b市个不起眼的居民小区的某栋筒子楼里，萧重涧猛地扑到窗户前，几乎心胆俱裂。

    然后他看见那个从四楼上直直坠下去的人，在半空中返身收腹屈膝倒地，顺势滚，拔腿就跑。

    萧重涧这时候的声音真正称得上是连喉咙肌肉都要撕裂了：“——给我追！”

    小巷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个黑影迅速的闪出来，向周围望，然后猫腰，近乎无声的跃上墙。

    随后巷子里就传来了大批人马杀到的喝斥和奔跑声，起码二十个枪手和保镖涌而出，混杂着各种口音的叫嚷：“这里！我们看到他跑到这里！”

    “警犬，叫警犬！”

    “小心点，江哥说伤了根汗毛萧老大都是要拼命的！”

    狗叫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和各种各样金属的碰撞声在深夜里传得很远，附近都是贫寒人家，有的颤颤巍巍的探头出来看，结果看到枪，立刻缩回去牢牢的把大门堵上了。

    杨九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近乎和黑暗融为体。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很不行了，从四楼上跳下来，落地个打滚起身就跑，当场就骨伤复发差点把他活活疼昏过去。几十个人带着狗在后边追着，有几次他都恨不得停下来跪地求饶，这他妈跑就是几公里的实在太折磨人了！

    罗骏带来的人大概不太够，第时间从那栋破旧的居民楼里追出来的，是萧重涧。前头的人已经追着杨九跑了几公里进了小巷子了，十分钟后辆车停在巷子口，两头派人堵，萧重涧从车里下来，步步走进了巷子里。

    “杨九，”他盯着前方，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绝对离自己不远。杨九俯在墙头上，尽量压抑着急促的喘息。

    “这段巷子前后两边都被堵上了，现在巷子里有我手下的二十个人，五只警犬，十几把枪。罗骏被堵在外边，他进不来，你出不去，指望他救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落到他手里去你只会惨，你可亲手杀了人家唯的血亲呢，别忘了。”

    萧重涧大概在巷子里来回的踱步，他的声音渐渐的由远及近，不知道是不是杨九的错觉，萧重涧在经过自己身下的围墙边时稍微的顿了下，然后又步步的走远了。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无数人虎视眈眈的寻找着其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你，只要你呼吸的声音稍微重点，只要你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出丁点儿味道，警犬就会立刻跳上来把你狠狠的撕咬拉下，摔倒在地面；然后你就……就得面对个对你执着到可怕的强迫症患者。

    围墙很粗糙，硌得皮肤刺痛难忍。全身的老骨头都在咯吱咯吱的发出抗议，他的腿骨在旧年的逃亡中被摔伤，至今留着长长的裂缝没有愈合，到阴雨天气就疼得让人心烦意乱。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强迫自己用腿勾住围墙的顶端，以防自己难以支撑的时候掉到下边哪个保镖——也许就是萧重涧本人——的头顶上。

    “杨九，我不想开狼眼手电然后群人上去把你揪出来，再五花大绑的架回去关起来。”萧重涧走到巷子底，转圈，又缓缓的走回来，“——我真的很想你，这两年我直在做这样个梦：我梦见有天你自己跳出来，然后乖乖的跟我回去，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的养伤，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杨九，我不想再看到你从楼上、船上、各种匪夷所思的地点上凌空跃然后再也不见了，每次我都以为你会永远消失，你再这样下去可能有天我会忍不住掐死你，我说真的。”

    ……不用强调，我相信。杨九悲凉的默默的在心里道。

    萧重涧定，注视着眼前黑暗的巷子，“我数到三，你自己出来，咱们回家去，好不好？”

    杨九眯起眼，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巷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们时刻警惕着任何个可以藏住人的角落，如果他稍微动，立刻就会发出细微但是足够致命的动静来。

    萧重涧顿了顿，说：“。”

    杨九抓着墙壁上岩石的手指紧了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二。”

    轻微的警犬的骚动传来，随即被保镖压制住，但是呜呜的低沉的危险声音还是渐渐的向这边聚拢了。

    “三。”

    萧重涧在原地，有刹那间他好像的确是满怀希望的，但是紧接着周围片沉寂，除了风吹动树梢时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秒，两秒，三秒。

    狗吠声猛地暴起来，几只警犬争先恐后的聚拢起来往墙上跳。犬吠形、百犬吠声，连带着外围堵在巷子口的警犬都骚动起来，时狗叫声此起彼伏，甚至连人都拉不住。

    萧重涧面沉若水，厉声道：“开灯！”

    嘭的声几道警车大灯轰然亮起，整个巷子照得就像白昼样。在灯光聚集的最中间，杨九慢慢的从围墙上坐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对底下的众人挥了挥手，说：“哈……哈喽……”

    面对着传说中曾经人连挑g4整队的、无比强大无比彪悍的妖孽级人物，底下所有警卫的神情都刹那间如临大敌。

    萧重涧的脸色难看得紧，杨九不敢去看他什么表情。

    “……杨九，跳下来，”萧重涧在枪下向他伸出手，是个满把接住后就能抱在怀里的姿势，“下来，别怕，我接着你。”

    杨九战战兢兢的打哆嗦：“不不不不不了，我我我我我怕高……”

    萧重涧的脸色阴霾了，但是语调却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下来，别怕，那么高的楼你都敢往下跳，何况是区区堵围墙？”

    杨九说：“我我我我我脚崴了……”

    “没事，”萧重涧耐心的重复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有我在，你永远都什么也不要怕。”

    杨九终于深吸了口气，刚刚才从四楼飞跃而下的火星人，在跳下这个区区三米高的围墙时，还忍不住确认了下：“你真的会接住我？”

    “我定会接住你。”

    杨九终于眼闭牙咬往前冲，半空中头栽下，萧重涧只当怀接，突然间冷风道掠过耳际，他刚刚发觉不好的时候，杨九已经当胸把他撞倒在地紧紧按住，支圆珠笔的笔尖正对着他的喉咙。

    灯光下圆珠笔尖寒光闪烁，再前进分就可以整个捅进萧重涧的脖子里。

    “都放下枪！退后！”杨九厉声喝道，“狗牵走！让路让路！”

    保镖们手足无措的对视着，最前边几个人犹疑着放下了枪，慢慢的后退。杨九手勒着萧重涧手抓着圆珠笔，保镖每后退步他就前进步，渐渐的整队人马都退到了巷子口，形成了个包围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阵势。

    萧重涧被杨九勒着步步的后退，他的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温顺的，杨九退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杨九停下喘息的时候他就在原地，盯着自己脖子下的圆珠笔，轻声问：“你觉得不舒服？”

    杨九咳了两声：“还行，托福。”

    “你瘦了好……”

    “劳苦的人民大众没钱买肉吃嘛。”

    杨九又咳了几下。他的手脚都在渐渐的发软，肌肉甚至感到刹那间的麻痹。低血糖样的眩晕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连圆珠笔都险险的握不住。

    萧重涧温柔的偏过头去，低声问：“晚饭吃了什么？还是没吃？”

    杨九勉强笑了下，“还没呢这不是。”

    “那你想吃什么？”

    杨九刹那间心生不对。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都没有这么严重，不会下子汹汹而来势不可挡。以往都是歇下就好了，今天这次却越来越眩晕越来越难受，几乎连都不住。

    萧重涧没有动，杨九几乎是俯在他背上，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小，以至于虚弱无力、难以支撑。

    萧重涧伸手去反抓住他撑在自己肩上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咱们回去休息下就吃饭，好不好？”

    杨九耳朵里嗡嗡的，血流的碰撞冲击着耳膜，他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萧重涧的嘴唇开合动作。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冷汗顺着鬓发直流到脸颊，从尖细的下巴上滴下来，迅速的没入了衣领。萧重涧反手支撑住他，就在那刹那间杨九合上眼睛，颓然瘫软下来。

    萧重涧把把他接在怀里。

    原本已经如临大敌的手下纷纷松出了那口气，江陵疾步上前，还没来得及问下边怎么安排，萧重涧就手把杨九打横抗在肩上，大步往车里走去。

    “老板您这是……”

    “解药。”

    “哦，对，药。”江陵找人要来药片，溶在水里端上车，萧重涧接过来，扳开杨九的嘴巴往里灌。

    “那老板，咱们现在回家？”

    萧重涧点点头，把杨九往怀里又搂了搂。杨九还在昏迷中，好像很难看见他这样毫无防备的神态，无力的仰着头，双眼紧闭，温顺而虚弱。他的脸色很苍白，线条优美的脖颈下连出段锁骨来，伶仃得让人心悸。

    萧重涧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绕了个圈，十年前的这个时候他满怀愤怒的和朱芮订婚，杨九从他身边逃出来；他在绝望和煎熬中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然后今天终于能再次的和杨九起坐车回家。

    就好像当年的人生走错了步，从此就步错步步错，擦肩而过愈行愈远；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从错误的道路上走出来，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当年那个原点上，不惜切代价才抓回了当年从这里和自己分道扬镳的人。

    萧重涧坐在车后座上，让杨九躺在他膝上，手托着他的肩膀，把他的上半身搂在自己怀里。这个老流氓消瘦得惊人，抱着的时候连骨头都咯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亲留言哦^_^

    好，等7点半就上二~！

    第三十章      江哥你真缺损

    杨九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地毯做得十分妥帖人心，上边还铺着层层毯子，让他这身伤痛累累的老骨头舒坦不少。——然后他睁眼打量了下周围坏境，悚然发现这其实不是地毯，而是张巨大无比的放在房间正中的圆形大床。因为其宽度实在是太过巨无霸，导致躺在上边的人会时看不见床角边缘。

    ……萧重涧你的个性越来越夸张了。杨九唇角抽搐了下，默然起身掀开被子。还好他还穿着衣服，萧重涧不会伺候人，但是也不愿意让人当着自己的面对这老流氓上下其手，于是只能凑合着把杨九那身已经在逃跑中破烂不堪的衣服扒光，然后胡乱套上件t恤了事。

    这t恤实在是太过宽大，这老流氓拎起领口看了会儿，由衷的赞道：“好情趣啊。”

    他手脚并用的爬下床，哼唧哼唧的捶着老腰直起身来。大概有五十个平米的卧室被床占去了半，然后又被书架、书桌、全套办公区占去了另外半。地毯绵延至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外边阳光哗的下洒进来，这大概已经是上午的时间了。

    杨九低头往楼下看，看吓了大跳，心说这起码有二十五楼吧，不知道跳下去之后身上还能剩几块骨头不摔碎。

    “没用的，窗子已经被封死了，我们租的是酒店第二十八层。”萧重涧的声音悠闲的响起来，“不过你也别担心，就算你不小心打开了窗子不小心掉下去，我也早就每隔五层架了个救生网，你就当玩了把蹦极好了。”

    杨九僵硬的回过头：“……我要求放风。”

    “不准。”

    “大哥，我要去上班啊，我要赚钱吃饭的啊。”

    “我养你。”

    “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哈哈，哈哈……”杨九抹着汗步步往后退，“我们公司管理很严的，迟到早退是要被辞退的，就我这没身份没学历的万被辞退了还上哪找工作是不是，您老就行行好放我上班去吧啊……”

    “你已经被辞退了。”

    杨九说：“啊？！”

    萧重涧耸了耸肩，“作为昨天刚刚收购那个小麻雀货运公司的总集团最大控股董事，我宣布你这个仓库管理员已经被辞退了——如果你需要合法手续的话，我会儿再办给你。”

    “……”杨九说：“我要求遣散费。”

    “没有遣散费。为了跟罗骏争那个小破公司的并购权，我整整把收购价格抬高了几倍，你的遣散费根本不够赔。”

    杨九猛地拍案而起：“你们这是恶意竞争！市场的不良运行和资本运作极度不合理！我对此表示强烈的愤慨和痛心！”

    然后他的肚子适时发出咕的声。

    房间里时静寂无声，半晌之后萧重涧微笑起来，意态优雅的拍拍手叫人：“上菜，准备吃饭。”

    豆腐虾球，清蒸鲈鱼，鲍汁杏仁菇片，鲜果羹，绿豆沙细细的敷在蛋皮上层层的裹起来，切得不比张纸厚少，香软绵密、入口即化。

    两碗碧绿的碧玉粳米粥，两双竹筷，两个座位。

    杨九把鞋子脱，往椅子上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