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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完结、生子、不错的文) 作者:鬼策

    成没成,后果他自己承担,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用何飞出面。

    何飞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他从来都是答应他的事,就定会做到。

    这件事,肯定也样。

    过了两天,沈卓文告诉他,陈宜已经查到了他的下落,也许再过几天,他就会见到陈宜了。

    周子明听到这消息,心里沉。

    不用想也知道,陈宜会用什么残酷的手段对付他。

    他陷入了种恐惧中,既怕陈宜出现,又怕他不出现——可能会被几个男人轮|奸这种噩梦他连想都不愿意想。

    他旁敲侧击着,想从沈卓文,甚至想从送餐的佣人那儿,得到丝片缕的消息。

    养父的、何飞的,甚至是陈宜的。

    但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大概是得到了命令,那几个佣人都不开口和他说个字。

    而沈卓文,则为狡猾残忍,用点点的消息做诱饵,让周子明自愿被他耍弄。

    周子明就算明知道,那是个画饼,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咬口。

    这天,佣人把餐车推进了他的房间,周子明知道,这意思就是,今天沈卓文并没有回家,所以他用不着下去吃饭。

    佣人下去之后,他走到餐车前,拿过盘子,却看到盘子下面压着张纸条。

    周子明看了看周围,不动声色的把那张纸条捏在了手心里,他尽量按照平时的习惯,把饭慢慢的吃饭,休息了会儿,等佣人把餐车推下去之后,才走到卫生间去。

    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纸条摊开,上面只有简单地句话,“今晚,二点,救人。——何飞。”

    看到这行简单到没有个废话的纸条,周子明只觉得背后冒出了股寒气。

    他想到了沈卓文笃定的目光。

    再想到这房子外松内紧,到处是监视器和保镖的情况。

    恨不得冲到何飞面前,要他立刻打消把他救出去这个念头。

    周子明强迫自己到时间了躺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这房间,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让人看不出点异样。

    何飞要做什么,他已经是不能去阻止。

    他唯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不拖他的后腿。

    熄了灯,房间里静悄悄的。

    周子明听到了挂在墙上的钟表发出的轻微的“喀嚓”声,下又下。

    时间过得极慢。

    以至于周子明有种错觉,两点钟,也许还要过很久才会到。

    当窗户被轻轻敲了下,周子明“嚯”地声,从床上坐起来,那扇玻璃被卸了下来,个人钻了进来。

    何飞高大的声音就在了那儿。

    被不明亮的月光照着,在房间内,留下了个淡淡的阴影。

    “何飞。”周子明用极低的声音叫着。

    “走了。”何飞摸过来。

    周子明可以感觉到,他在黑暗中笑了笑。

    何飞这种轻松自如的样子,让紧张得手脚都快抽筋的周子明也放松了点。

    他跟在何飞后面,踏出了窗户,顺着何飞放下的段绳索,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爬了下去。

    下面是片草地,他抬头,看到何飞用矫捷的手法,以快他几倍的速度,利落的下来。

    何飞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他带着周子明,穿梭在这个花园里面。

    在花木扶疏间,周子明有好几次,看到有人从旁边走过去,这时候,何飞就机敏地拉着他躲起来。

    两个人慢慢地靠近了那道高高的围墙。

    周子明以为两个人是要翻墙逃出去,但是何飞却拉着他到了个假山石旁边。

    他用手在地上乱摸了通,周子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现了个黑乎乎的地道。

    何飞居然挖了条地道潜进来的。

    地道又小又窄,只能让人在里面爬行,周子明学着何飞深呼吸了口气,闭上嘴,爬了进去,何飞在后面善后,很快的,跟了上来。

    通道并不太长,周子明憋得胸口发疼的时候,终于到了尽头。

    他胡乱的推开眼前那道薄薄的遮挡物,探出头,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想到后面的何飞,赶紧爬出了地道。

    何飞也爬了出来,两个人喘着气,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起。

    周子明想起了小时候,何飞喜欢对着他后妈恶作剧,成功了之后,就会拉着他边笑边比划。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个阴恻恻的声音,“笑够了?”

    周子明惊,这声音是沈卓文。

    果然沈卓文靠着棵树,在黑暗中,“等你好会儿了,何飞。”他鼓起掌,“不愧是我手下的,厉害。”

    何飞沉着脸,把周子明拉到身后,低声和他说,“会儿你先跑。”

    周子明按了按他的手心,示意自己知道。

    何飞吐了口唾沫,“操你妈的,沈卓文。”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扑了上去。

    沈卓文挽起袖子,接过招。

    周子明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狠狠心,往树林里跑了过去,还没跑几步,他面前就围了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周子明额头上全是汗,看到沈卓文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结果。

    他被那些保镖反扣着手,押回地道口那儿。

    何飞不是沈卓文的对手,被他打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沈卓文只脚踩在他胸口。

    看到被押回来的周子明,沈卓文俯下身,“何飞,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他只手拎着何飞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沈卓文看了周子明眼,手扣着何飞的腰,手握着他的头,头低,就狠狠地咬上了已经半晕死过去的何飞的嘴。

    周子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切。

    何飞在沈卓文粗暴的动作下,醒转了过来,看到自己眼前,沈卓文那张放大的脸,用力挣扎起来,“沈卓文,你个死变态,要亲回去亲你妈,别亲你爷爷。”

    沈卓文放开他,“嘴还是这么脏,要洗洗。”

    何飞听了他的话,身体抖了下,“滚你妈的。”

    沈卓文懒洋洋的挥挥手,把何飞打晕了,扛起来,走之前让手下把周子明送回去。

    周子明被丢在那间屋子里,连续几天没有人出面,除了送餐的。

    房间里有张近两米宽的豪华大床,周子明却宁肯缩在墙角里,紧抱着床被子,陷入了昏睡中,

    送餐的人,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食物。

    周子明并不想让沈卓文以为他在绝食,少都会吃点,吃完了,就到卫生间里全吐了出来。

    这么反复的折腾了好几天,逃出去个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全没了,精神也日渐萎靡。

    天当中,大半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这天,周子明怎么也睡不安稳,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了些改变。

    他不安的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子明看到房门口有个黑黑的东西,他跌跌撞撞地起来,走了过去,有些模糊的说,“是什么?”

    手摸索着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周子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看到,坐着轮椅的陈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房间里片寂静。

    陈宜有些变了,变得深沉,内敛,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少情绪波动,这也让他变得加危险。

    在没有见到陈宜之前,周子明想过很的周子明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求他放过自己?还是,求他

    “你的腿?”迟疑了会儿,周子明问道。

    陈宜推着轮椅来到了周子明的身边,就算他坐在轮椅上,还是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周子明不自觉的,步步的往后退,靠着墙,滑坐了下来。

    陈宜低着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周子明,很平静地说,“受得伤太重,也许不起来了。”

    周子明说不出话来,他是想狠狠的报复陈宜,但是,陈宜真的变成另外副样子时,他却也没觉得有高兴,他生性温和,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对于伤害过他的人,还存着大家各退步,也许能相安无事的心情。

    陈宜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周子明的肩膀上,“你杀了我儿子。”陈宜俯□,在周子明耳边温和的说。

    周子明全身震,抬起头。

    陈宜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脸,“再怀上吧。”

    周子明恐惧得看着陈宜,像看着个疯子,“陈宜,你这个疯子。”

    陈宜手往下摸,放在周子明腹部,“这里。”他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把抓住陈宜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个字个字地说,“除、非、我、死。”

    陈宜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周子明在他的笑声中,觉得自己那点坚持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忍不住扑上去,狠狠的掐着陈宜的脖子,死命的摇晃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外面那么女人,你为什么定要找我,我是个男人啊!你看清楚,看清楚,我不是女人!”

    门立刻被打开了,冲进来了几个人,想把周子明从陈宜身上扯开。

    却被陈宜勉强抬起的手阻止,周围的犹豫着没有再行动。

    陈宜握住周子明的手腕,用力扭。

    周子明痛叫声,手无力的放开。

    陈宜抓着周子明的手,用不知道该说是疯狂,还是狂热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就是我的女人。”

    手用力甩,周子明就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立刻上来,给情绪激动的周子明注射了针镇定剂。

    25、复健

    陈宜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的高领毛衣,剪裁得极修身的裤子。

    就算坐在轮椅上,裤线也依然平整挺括,没有丝折痕,相当的斯文优雅。

    相比较他,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才醒过来的周子明,就显得异常的狼狈和憔悴了。

    周子明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认命地看了周围眼,这次被抓回来,以陈宜睚眦必报的个性,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

    陈宜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周子明面前。

    周子明看着他白皙的掌心。

    上面的掌纹干净分明,没有过的细小分叉。

    陈宜等了会儿,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

    周子明扶着旁边的沙发,尽量挺直了背,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了会儿,周子明先移开了眼睛,他看着窗外,那个喷水的雕像还在溅着水花。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周子明在脑子里想了许陈宜将要用在他身上的折磨和惩罚,他告诉自己,定要撑过去,定要忍耐。

    但是陈宜的做法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白天的时候还好。

    陈宜并没有特别刁难他,只是让周子明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陈宜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余下的,就是调理和复健。

    好几个专业特护,细心周到的照顾着陈宜的日常生活。

    其实根本没有周子明插手的空间。

    周子明看着他的腿,上面还打着厚厚的石膏,几次想问出口却又缩了回来。

    他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但是看到这样的陈宜,心里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也许是看他无所事事,整天发呆,第二天,陈宜就把那些特护全都撤了下去。

    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了周子明头上。

    周子明手足无措,在家的时候,他要照顾行动不便的养父,也算颇有经验,但是面对着陈宜这样挑剔苛刻的人,他那点经验就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陈宜的腿骨是粉碎性骨折,复原的情况也并不良好。

    从特护们偶尔的片言只语里,周子明也能推出个大概的情况。

    这个人,自从醒过来,就直在找他,疲累交加,外带急火上头,身体时好时坏,虽然仗着年轻,底子好,看不出什么大碍,但是到底还是有些耽搁了。

    这也是陈宜的父母,痛恨周子明的原因之。

    现在的复健,是中西医外加食疗,几管齐下,内服外敷,连洗澡都是用各种名贵中药材泡着。

    那几个特护,对着周子明耳提面命。

    完全没有经验的周子明,只能拿着个本子,把所有的注意事项,记在上面,他可没忘记,养父还在他们手里,如果陈宜出了任何差池,责难就会落在他头上。

    周子明天下来,就是围着陈宜转了。

    早上,他要准备好早餐之后,再去叫醒陈宜,准备好干净衣服,并且替行动不便的陈宜换上,之后就要直跟在陈宜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准备好切,端茶递水,到时间了,还得按摩敷药。

    这些虽然累了点,周子明还能接受。

    最让他为难地,就是陈宜去卫生间这件事。

    他腿脚不方便,把他推进了卫生间,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自己上厕所,只能自己扶着他。

    周子明听到声音,头撇过去,面红耳赤。

    陈宜倒是大大方方,还很过分的把自己身体大部分靠在了周子明身上,本来力气就不大的周子明,被他压得战斗不稳,东倒西歪,只能勉强撑着。

    到了晚上,在旁边的厨师指点下,忙手忙脚地把菜单上的东西全做了出来。

    虽然就几个菜,材料却全都是精挑细选,光是那个汤,就炖了足足六个小时。

    把菜摆放在了桌上,陈宜推着轮椅过来,坐得很是端正。

    他拿起筷子,挑了点菜,放进嘴里。

    周子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无论如何,这是他忙了几个小时的成果。

    陈宜皱着眉头,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然后举起筷子,继续吃了下去。

    这大概就是过关了的意思吧,周子明想。

    他这是浪费了不知道少材料之后,才让厨师通过的成果,手上都烫了好几个水泡。

    等陈宜把饭吃完,就到了洗澡的时间,周子明得先放好水,他按着药方子,把洗澡水准备好,甚至连温度都得固定的四十度左右。

    冷了不行,过热也不行。

    非得掐着温度洗。

    偏偏陈宜并不合作,他做事的时候,总是全情投入,最不喜欢有人打扰。

    周子明也没有办法,只能想了各种办法,保持水温。

    就算到了洗澡的时候,周子明也不好过。

    陈宜的衣服还能闭着眼睛,帮他脱掉,但是给他洗澡的时候,总不能也闭着眼睛,顿乱擦。

    周子明把陈宜的腿放在浴缸边特制的架子上,不被水碰到。

    之后再小心的,动作尽量轻的,给他擦洗。

    陈宜是只拔了牙去了爪的老虎。

    就算两个人原本实力相差悬殊,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周子明自认如果全力反抗的话,陈宜也奈何不了他。

    陈宜那么高傲的个人,也不屑于使用其他手段。

    对于这点,周子明只能暗暗庆幸。

    他不是没想过再见到陈宜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陈宜既然不提,周子明也就当那些对话没发生过,即使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打算,只要不挑破这层窗户纸,周子明就能像鸵鸟样,过下去。

    忙了天,周子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头倒在了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的时候,觉得旁边了个人。

    那个人紧紧地楼抱着他,周子明觉得喘不过气,挣扎了下。

    周子明睡了晚上醒过来,丝毫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觉得累。

    他被人压了大半个晚上,半边身体都麻了。

    睁开眼,就看到陈宜躺在他身边,睡得正熟。

    陈宜睡着了的时候,脸色平静安详,点也没有威胁感,还有些温柔和天真。

    他的眼睫毛又长又直,给人点柔弱的错觉。

    周子明觉得,陈宜算他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极出色的。

    可偏偏这么个人,却那么任意妄为,给他带来了那么的伤害。

    他伸出手去,手指碰了碰陈宜的脸。

    还没碰到,就被只手牢牢的抓住,陈宜醒了过来,看着他,“看我看呆了?”

    周子明被抓了个现行。

    陈宜挨个的亲着他的手指,这种亲昵,让周子明的脸涨得通红。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摇着头,把手使劲拿回来,“没、没有!”

    陈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情似乎极好。

    要说脸皮的厚度,周子明是绝对比不上陈宜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转身下床。

    如果陈宜知道,他伸出手,不是想摸他,而是想掐他的脖子。

    心情会不会还这么好。

    这个房间是客房,陈宜的卧房在另外间,周子明也没想到,半夜了,陈宜会爬上他的床。

    他走到陈宜的卧房里,打开那个衣帽间,从里面挂满了的衣物中随便挑了两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宜还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举动。

    在他的目光下,周子明紧张得抓着手里的衣服。

    陈宜家境优越,被人伺候惯了的,完全没有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

    周子明也只能走过去,把他身上那件睡袍的带子解开。

    陈宜结实的胸膛就露了出来。

    也许是看了,周子明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失措感,他面不改色、熟视无睹的把手上那件真丝衬衫的袖子套在了陈宜手上。

    陈宜很合作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没有为难他。

    周子明把另只袖子也给他穿上,再把衬衫拉到胸口,打算进行最后步,扣扣子。

    扣子很精致,菱形凹花,上面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周子明颗颗的扣上。

    两个人离得极近,陈宜身上那带着点烟味的优雅男人味,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

    周子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并不高,但他却觉得自己背上冒着热气,似乎还流了汗。

    扣最上面那颗扣子的时候,周子明低着头,抖着手,只看着陈宜的喉结。

    穿裤子反而简单。

    周子明单腿跪在床边,只用了会儿功夫就把切都收拾好了。

    让陈宜扶着他,坐在了轮椅上,把他推出去。

    月份了,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周子明算着时间。

    离过年也没久了。

    今天陈宜难得不在家,大早,就被个电话叫走了,周子明偷得半日闲,却也无处可去,只能打开电视。

    电视里枯燥单调的声音,让整个空荡荡的房间,了那么点人气。

    何飞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就连沈卓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子明不知道沈卓文会怎么折磨他,每次想到这点,就焦虑不已。

    何飞那么冲动又暴躁的个性,落在沈卓文手里,就算沈卓文对他有欲求,不会杀了他,但也绝对不会好过。

    26、温水

    在冗长的时间里,周子明闲下来的时候,大也只是在发呆。

    陈宜就算在养病,也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

    无数的会议,无数的签字,无数的文件,堆垒在他面前,陈宜面对工作的时候,涵养极好,就算疲累得揉着额头,还是会丝不苟地完成。

    大概是家境环境的关系,他虽然还年轻,但是处理公司里的事务,严谨细致,称得上挥洒自如。

    这阵子,周子明跟在他身边,看得了,也不得不暗暗心惊于陈宜的能力。

    天阴沉沉的,刮着大风,周子明走过去,把厚重的窗帘慢慢地拉上。

    好像要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场雪,周子明有些苦闷的想着。

    学校早就放寒假了,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回家,和养父起烧个炉子,坐在电视机前,边烤火边闲聊,平时零零碎碎的准备些过年用的东西。

    虽然他们就两个人,但每年到这时候,连空气里也能感觉到那股子暖意。

    可今年——

    周子明垂下眼,连手指头都没有丝热气。

    陈宜那边的电视会议已经告段落,他转动轮椅过来,和周子明起看着窗外。

    窗外已经下起了雪粒,不会儿,地面就累积了片白。

    陈宜拉着周子明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

    周子明愣了愣,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是不要惹恼了陈宜就这样让他握着。

    感受到周子明的目光,陈宜目光温和的回望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着,最后,周子明把头转开了。

    陈宜的目光里有什么,让周子明不敢再看下去,他叹了口气,把头抵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这种强迫的感情,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怎么了?”陈宜握紧了周子明想抽回去的手,轻声问。

    “我去泡杯茶。”周子明皱着眉头说。

    “别泡了,我不喝,你跟我来。”陈宜转着轮椅到了办公桌前,周子明跟了过去,在这之前,陈宜从来没有让周子明参与过他的工作。

    陈宜把几张纸递给了周子明。

    周子明有些好奇地拿过来,页页的翻看着,看完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陈宜,“这是什么?”

    陈宜用愈加温和的声音说,“这是个合约,你签了,这几年的学费将由我们公司承担,毕业了之后,进入我们公司工作,当我的助理。”他停了停,接着说,“平时,也可以到公司里兼职。”

    “这样,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