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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弯腰照了照,然后抬脚。
清风看他半个身体跨了进去,才注意到棺材下面竟然藏着条通道。
雍怀侧着身子慢慢地往下走。
清风看他加快脚步,担心他的脚伤,叫到“小心点……”话没说完,雍怀已经脚踏空,滚了下去。
清风大吃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追着跑。雍怀撞进阶梯转角边上的漆黑小凹洞里,土块还在“噗噗”地往下落,将他半个人埋了起来。
“娘子!”清风拼命地往外扒土。
“咳咳咳……”雍怀伸出只手,推开身上的土块,缓缓坐起来。
清风拿灯照他脸上的尘土。
灰头土脸,所幸还精神。
清风用手擦着他脸上的尘土。
雍怀倒不介意形象,低头在土块下面摸来摸去。
清风紧张道:“身体哪个部分掉了?”
“……谢谢关心,很健全。”雍怀终于掏出样东西,是个青铜象形尊。
清风拍打他,“你还有心情盗墓!”
雍怀尴尬地笑笑道:“习惯了。”他将青铜尊放了回去,又摸摸,摸出只袖子来。
清风停下手,对他的习惯无可奈何,“不管你师弟啦?”
“你不是想穿衣服吗?”雍怀问。其实就算清风不想穿,他还是会劝他穿上,这样才能把外衣要回来。他点都不想光着膀子满地宫乱跑。
雍怀推开压在身上的土块起身,把衣服从下面扯了出来,从里到外,竟然有好几身,不过都是女装。
清风喜滋滋地接过来,也不管男女,律往身上套。
雍怀看着他笨拙又粗鲁的动作,无奈地抢过衣服,件件地帮他穿。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把整套衣服都穿上了。
“是裙子。”清风撩起裙摆,露出小腿。
雍怀下意识地打掉他的手,“庄重点!”
清风吐了吐舌头,尾巴在裙子底下摇来摇去,显然对衣服很满意。
雍怀穿上自己那件被清风丢弃的外衣,又随手抓起件陪葬的寿衣,套在鹿角上,用裤带从上到下绑紧,看上去就好像顶着两个鼓起来的布囊。
清风摸了摸角,“这是什么?”
雍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单纯觉得鹿角碍眼,闻言含含糊糊地说:“怕你着凉。”
清风心里下子乐开了花,尾巴越翘越高,裙子又被撩起来。
雍怀从他手里接过灯,继续往下走。
清风盯着那个被撞出来的洞穴,道:“这里的东西你不要啦?”
雍怀脚步顿不顿,“你不是说不准盗墓吗?”
“娘子”的话让清风越发高兴,手扯着裙子,蹦跳地往下窜。
阶梯竟然是个十字路口,朝前朝左朝右都是路。
雍怀扭头看清风。
清风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住在第三层。层二层也串门,但只去几个固定的地方,这里没来过。”
雍怀道:“地宫到底有大?”
“不是很大。”清风道,“白僵、紫僵住第层,吸血花和绒球都是白僵的宠物。绿僵、二毛和尸鲤住第二层,我和飞僵住第三层。”
雍怀惊讶道:“飞僵?”
清风点点头。
雍怀面色凝重。飞僵号称僵尸之王,据说能飞天遁地,使用法术。越来越的事实证明这个地宫主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主。他之前说不盗墓还是看在清风的面子上,有点不甘不愿,但此刻是真的打了退堂鼓。
清风道:“我们要不走中间这条试试?”
雍怀道:“好。”
清风诧异于他的干脆。
雍怀道:“要是错了,也不会比另条错得远。”
他提灯照路。路比第层明显狭窄了许,两旁墙壁和地面凹凸不平,像个天然的山洞如果说第层是工匠师傅做的,那么第二层是工匠徒弟他邻居做的——高手和外行的区别。
路越走越窄,很快到了尽头。
雍怀停下脚步,拿着灯在石壁与石壁的拐角交接处观察了半天,确定没有任何缝隙后,转身道:“是死路,我们退回去。”
清风动不动。
雍怀心里咯噔下,用灯照了照他的脸,看看有没有杀气外露。虽说清风路都表现得很憨傻,但他到底是妖怪,自己不能不防着他点儿。
清风不知他心思,羞涩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雍怀不动声色道:“是啊。”
清风道:“应该不会有别人闯进来。”
“所以?”
“所以……”清风猛然抓住他的手,真诚道,“娘子!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
“……”雍怀佩服自己这时还能这么镇定,“不行。”
清风垮着脸,“为什么?”
“因为……我受伤了。”雍怀用灯照着脚。被绒毛怪咬过的伤口正渗着血,清风看就心疼了,“我背你。”他退后两步,转身蹲下。
“不用。”雍怀吸了口气,想继续往前走,但清风九这样挡着路,副他不上来就耗辈子的架势。
灯光下,清风的背影显得格外可靠。可他知道,清风的百依百顺完全建立在自己是他娘子的基础上,没了这个基础,他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清风是守墓怪,而他,是盗墓贼。
雍怀心里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负担自己娘子的重量是每个相公最引以为豪的事!娘子不要犹豫。”清风用尾巴勾着雍怀的手。
雍怀摸了摸他尾巴上的鳞片,又凉又滑。唔,至于他说了什么……没听见!
清风趁他发呆,尾巴直接穿过他的胯下,用力甩,把他推到自己的背上,然后抓住他的了两条腿,背起就走。有过次经验,他这次走得又慢又稳,以至于雍怀有时间将他的满头白发好好地扒拉了遍,确认根黑的没有。
即使这样,回程也还是被走完了。
问题回到原点他们重新来到选择路口。
清风问道:“这次朝哪边走?”
雍怀道:“左边。”他知道不管向左向右都是碰运气,这个时候迟疑是没有用的,最要紧的还是争取时间找到师父师弟他们。
清风应了声,转身就往左边走,走了几步,身后的墓道传来“噼噼啪啪”的急促脚步声。
雍怀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地指了指那条在黑暗中变得十分不起眼的阶梯。
清风会意,抱紧雍怀的腿,三两步蹿上楼梯。
雍怀正要灭灯,就看到个人影“嗖”地从前面跑过去,那个头那样貌那衣服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阿想!”他大叫,没叫住前面这个,倒把后面冲过来的叫住了。
阿思激动地扑上来,“师兄!”
阿想也蹦了回来,不管三七二十,冲过去把阿思、雍怀、清风股脑儿地全搂在怀里。
雍怀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从他们手臂中挣脱出来,正色道:“你们见到师父了吗?为什么要跑?”
阿想的表情顿时僵硬了,“我们看到了条鱼,很大的鱼。”他抬起手想要比划,却很快放弃了。
雍怀知道他们,起下地好几趟,就算看到纯金打造的大鱼也不会激动成这样,这条鱼定有古怪。
“什么鱼?”他问。
阿思想补充解释,张口又茫然了,挠头道:“其实我们都没看清楚。”
雍怀还想再问,就听阿思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他似乎顾忌着什么,往阶梯上走了好长段才停下。
阿想这才发现清风背着雍怀,紧张道:“师兄哪里受伤了?”
雍怀让清风把自己放下,扶着墙拐拐地往上走,状若轻松道:“没事。”
阿思看着他的脚,心头阵敞亮又阵难过,对着清风极小声地道谢。
清风莫名其妙,“我背我娘子,你谢什么?”
阿思以为雍怀忌惮清风,至今仍未说清两人的关系,也不敢随便答话,嘿嘿干笑两声。
他们在阶梯上坐了下来,为了节省灯油,把灯都灭了,三人龙就这么摸黑说话。
黑暗里,雍怀的声音如既往的沉稳,“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陶醉地想:娘子就是娘子,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师兄和清风离开之后,我和阿思就追出去。”阿想听到雍怀发出不赞同声,知道自己当时冲动了,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撒娇讨好的意思,“我们向以师兄马首是瞻,没了马首,我们的马屁神功就无用武之地了。”
“正正经经地说!”
“哦。”
阿思和阿想跳到地面上才领悟过来自己在找死。雍怀和清风的背影已经瞧不见了,绒球怪成群结队地围攻上来,无章法无空隙,让他们不得不用手里的各种东西抵挡。混乱间,两人身体齐齐往后撞了下,就听“咣”的声,身后的玉棺被撞挪了位置。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玉棺。爬到半,绒球怪自发地停下了攻击,排着队,个跟个地往玉棺里跳。它们的跳跃能力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虽然就本体来说已经不同凡响,但是玉棺的高度还是超出了它们的极限。
阿想疑惑道:“它们咋回去了?难道到了睡觉时间?”
阿思道:“这时候偷笑就可以了,管他什么原因!”
清风点头道:“是的,到了睡觉时间。”
阿想:“……”所以,正确答案是地宫里住着群喜欢吃人却按时睡觉的绒球怪?他宁可相信清风是想通过讨好他来迂回地讨好师兄才这么说的。
“后来呢?”雍怀将岔开的话题又拉回去。
“后来……”
阿想见跳不回去的绒球怪们,心里很着急。
“我们要不要帮它们把?”
阿思反问:“怎么帮?”
阿想语塞。他们的身高倒是能把它们捞回去,可是谁能保证伸出去的手掌还能收回来?
不过怪物有怪物的智慧。他们使用叠罗汉的方式,先搭成球梯,再个个往里跳。
阿思问道:“最后几个它们打算怎么解决?”
阿想翻起裤腿看小腿肚被它们尖牙扯出来的伤口,恨得咬牙,“你管它们这么!脚剁死完事!我们还是快去找……”他声音陡然停了。
门边,热情洋溢的吸血花正拼命地舞动花茎,向他们表示热烈欢迎。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走这边!”关键时刻,阿思指了条明路。雍怀和清风都能想到他指的就是这条被玉棺压着的地道。不过阿思和阿想在十字路口选了右边。不是雍怀和清风走的那种死路,而是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个巨大地洞。地洞中石柱林立,粗细大小各异,做工看似粗糙,细看却发现柱面雕刻着饕餮、穷奇等凶兽,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绝非寻常工匠手笔。
阿思阿想看得入迷,不知不觉越走越深,直到阵巨大的拍打声将他们惊醒。鬼使神差地,阿想拿灯照了照,却看到不远处有堵满是鱼鳞的墙壁。墙壁色彩斑斓,深浅不,鳞片星星点点地反射着灯光,比星罗密布的夜空瑰玮,比大雨初晴的彩虹绮丽。
就在他们为这样巧夺天工的精致鱼鳞墙突然上下震动了下,同时传来的是巨大而清晰的拍打声……
于是他们跑回来了。
阿想苦着脸道:“师兄,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到处都是妖怪。”
清风小声辩解道:“我不是。”
阿想的腿被雍怀轻轻地撞了下。
阿思干笑道:“你不样,你是师嫂。”
清风问雍怀:“为什么你是我娘子,我是他们师嫂?”
黑暗中看不到雍怀的脸,却越发能感受到他泰山崩前面不改色的镇定,“因为我是他们的师兄。”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雍怀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知道阿想他们跑得这么快是因为胆小后,重新点灯呼唤上路,“走吧。要尽快找到师父。”
“朝上走?”阿想盯着楼梯皱眉。
雍怀道:“绒球怪睡了,吸血花走了,上面应该安全了。”
阿想在后面唉声叹气,“下了这个墓之后,我以后可能会改行。”
阿思道:“除了盗墓你还会什么?”
阿想道:“我要当花匠!”
阿思道:“栽培吸血花?”
“不,研究怎么灭了它。”
“……然后呢?”
“把行改回来。”阿想道,“这辈子不摸摸金缕玉衣,我死不瞑目!”
有他们两个活宝在,雍怀心头的担子倒没那么重了,跟着调开玩笑道:“你可以改行当僵尸。能穿金缕玉衣,不怕吸血花,又不用瞑目。”
阿想想起紫僵的模样,坚决摇头,“我讨厌紫色。”
清风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以后大家住起有个照应,提议道:“可以做白僵,白白的很漂亮。”
“还有白僵?”阿想抖了抖,“这里到底有少僵尸?”师父不是说孕育僵尸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等条件相辅相成,通常万具尸体都未必有具僵尸,为什么这里这么泛滥?
清风道:紫僵白僵绿僵二毛飞僵。共五个。
墓道静了。
不是他们不想接话,而是……累,心累,真心累。
走到阶梯尽头雍怀发现进口已经被堵上了,伸手去摸,果然是玉棺的底部。他把灯交给阿想,自己用双手去顶,顶了半天,顶了半天,分毫未动。他想起阿想描述的情景,改用手挪,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玉棺仍牢牢地压着出口,好像生了根。
“我试试,”阿想和雍怀换手,两手托着玉棺,边吼边推。阿思见他不行,侧身上来,和他面对面地贴着,起使力。
“二三……嗯……”
声音痛苦得清风尾巴都拧起来了,还是不行。
阿想泄气道:“不行,可能有什么机关,只能从上面打开。”
阿思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里不会成为我们的坟墓吧?”
“当然不会!我们是来盗墓,又不是来抢墓。”阿想道,“再说,我是要成为花匠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在这里!”
阿思道:“要不还是下去?”
雍怀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清风很愧疚,要是他平时在地宫里走动走动,兴许就知道怎么出去了,娘子也不用这么辛苦。他道:“到第三层,我给你们指路。”
阿思咋舌道:“下面还有层?”
清风道:“恩,我住在那里,那里非常非常漂亮。”像每个恋爱中的人都喜欢展现自己最美好的面,他也努力地推销自己的住宅,“有很漂亮的小河,很漂亮的洞,很漂亮的草……”
阿想道:“听上去点都不值得期待啊。”
“有很漂亮的金缕玉衣。”清风拿出杀手锏。
阿想非常直接地问:“怎么走?”
回到十字路口,这次不用问怎么走,中间路不通,右边有怪鱼,只剩左边。
雍怀拿着灯走在最前面。
清风怕绿僵和二毛像紫僵样冷不丁地冒出来,寸步不离地贴着他。
阿思阿想走在最后。这条墓道很宽敞,并肩走也不怕挤,造工也好,不是坑坑洼洼、不小心就坑跌的路,也没有高高低低、不小心就撞到头的顶。两边的墙壁修得很平整,和第层的墓道很像。
雍怀略提了提他们在中间那条路的经历,补充自己的见解,“也许那条道和其他墓道不是同批人修的。”
阿想反应最快,“师兄是说有前辈来过?”
雍怀想了想,又觉得除非预知中间那条路会延伸到什么地方,不然花这么大力气开这么条路有什么用?又不是走投无路。他猛然震,暗道:难道说左右两条路都有问题,逼得他们不得不重新开辟条路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最后没有开辟成功,如果开道的人死了,应该有尸体才对。而且那些挖下来的土石又去了哪里?总不会是守墓怪们帮忙清理了吧?
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暂且按下。
左边的墓道很长,行人走得耐性尽失才到拐弯处,随即傻了眼。
好端端的墓道竟然出现条两米长断层,在裂口的边缘往下看,隐约能看到条近乎垂直的斜坡,深度难以估量。
阿想挠头道:“要是助跑,应该能过去吧。”
要是变回原形飞过去绝对不是问题。可娘子是人类,他不想露出龙的样子,以免被嫌弃。清风沉吟道:“我可以试试看。”
阿想有点紧张,“万掉下去怎么办?”
“爬上来。”
“……好办法。”
阿想后退十几步,正打算鼓作气冲过去,就被阿思拦腰抱住。他拍拍阿思的肩膀,“放心,这么点距离对我来说点难度都没有。”
阿思道:“可不可以增加点难度?”
阿想道:“你想让我单脚跳?”
“我想你背着我跳。”
“……”
“我突然发现我恐高。”阿思死抱着不撒手。
阿想道:“我们现在是跳远,不是跳楼。”
阿思道:“跳得不够远就得跳楼了。”
阿想看雍怀,“那怎么办?”他们共四条路,这已经是最后条。
“其实,”清风慢吞吞地开口道,“你们看到的那条巨大的鱼应该是尸鲤。”
阿想道:“我们对它的姓名点兴趣都没有,只想知道它吃不吃人?”他对绒球怪阴影太深。
“只吃死人。”
阿想道:“先把人拍死再吃?”
清风愣了下,“那倒没有。”
阿想和阿思松了口气。
清风道:“杀人是僵尸的活。”
“……”
阿想道:“说起来,除了紫僵之外,我们好像还没有见过其他僵尸。”
清风道:“那个白玉棺是白僵的,她可能出去找你们了,所以不在。尸鲤和二毛的关系最好,二毛就是毛僵,运气好能起遇到。”
……感谢他们的坏运气!
阿思的手慢慢从阿想的腰上放开,“我想,恐高是可以克服的!”
作为第个吃螃蟹的人,阿想的心理压力很重。他不但要验证这条横沟能不能跨过去,不小心还会验证跨不过去会不会摔死的问题。
“呼!”他喷了口气,飞快地跑动,然后跳跃……
雍怀举高灯。
阿想的身体落下来,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太好了!”阿思看他跳得这么远,舒出口气。
“点都不好。”阿想痛苦地翻身,拼命揉膝盖,“痛死了!”
雍怀对阿思道:“吸取教训,落地时不要膝盖着地。”
阿思郑重地点头。
雍怀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好!”
“走吧。”
“……好。”
“……你怎么还在这里?”
“腿软。”
最后,清风成了第二个。
比起阿思的紧张,他很坦然。反正掉下去他也摔不死。抱着这样的信念,他非常轻松地向前跃……
掉下去了。
他掉下去的时候,雍怀还在开解阿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两边都看不见他人才发现他……阵亡了。
阿思吓得屁股坐在地上。
雍怀茫然。他和清风认识没久,情谊深厚是说不上的,但除去来历不明、目的不纯之外,清风对他的确好的没话说,危险的时候救过他,困难的时候陪着他,现在他说没就没了,心里有点难以接受——走得太快,压根没给他时间接受和酝酿情绪。
不过眼下有件头痛地事情。阿思显然被清风悲壮的跳给跳傻了,说什么不肯迈腿宁可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无论雍怀怎么解释清风是因为小腹丰满体重不匀才掉下去的都没用。
阿思道:“师兄,你不知道,虽然我肚子不大,可是屁股很丰满,体重野不匀称。”
雍怀道:“只要你是往前跳,屁股就会往上拉,不会掉下去的。”
“……这种理由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吧?”
雍怀头痛地捂着额头,“你就不能当做你才两岁吗?”
“对岸”的阿想提议道:“要不我先回来,我们再想其他出路?”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时刻,只手突然从坑里伸出来,下子抓住雍怀的脚。
雍怀掏出匕首剁下去的刹那,突然认出了这只手,手背的鳞片和指尖的指甲实在很有辨识性。果然手的主人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