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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退两步,胸前抱着样东西。
清风粗略地看了眼,差点跳脚,指着他道:“你……你……你干吗抱她?”
雍怀原本只是楼着,听了他的话,千脆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走到阿思身边放下。怀中的“东西”露出本来面目,正是阿思临终前仍念念不忘的小晴。
清风酸溜溜地凑过去,小声道:“我的胸虽然不凸,但是我肚子凸,也很有线条。” “她死了。”雍怀低头看着小晴的胸前和腹部,上面有两摊血迹。
清风先吃惊,后惊恐:“不是我! 他最想想,绝对没做。
雍怀手里丢出两把银质小匕首,看刀刃大小,正好和伤口致。
清风吐了吐舌头。打从小晴出现,他就不喜欢她。他是龙,她是人,他是公的,她是母的,,他和雍怀认识不到天,她和雍怀青梅竹马,无论从哪点看,她都比他适合雍怀。说他是小人也好,恶毒也好,丑陋也好,他就是嫉妒她。
在有的时候,风度就是狗屎!
不过高兴是回事。看雍怀伤心是另回事。清风见他难过,也忍不住郁闷起来:“是谁杀了她?”
雍怀冷笑道:“你不是比我清楚?”
清风语塞。这里是他的地盘,雍怀说得没错。可是他活了这么年才知道,他自以为清楚的其实并不清楚。
“对不起。”雍怀很快为他的迁怒道歉。如果没有清风,阿思、阿想不会走得这么平静,如果没有清风,他早就成了具尸体。虽然清风是守墓怪的员,可他从头到尾守护的,是自己。他放缓语气,摸了摸小晴的头发:“不要让他们变成僵尸。”
清风看着“排排坐”的阿思、阿想和小晴,皱眉道:“你留下的话,可以亲自照顾他们。”
雍怀抬起手,看着和石头没区别的手背,苦笑道:“你觉得我可以吗?”
“神奇水没有倒光吗?”清风懊恼。
雍怀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没有喝神奇水。”
想到阿思、阿想的下场,清风紧张地抓着他的手道:“中毒?”
“我只是咬着吸血花的花茎……然后感觉汁液喷射在口中,顺着唾液吞了下去。”雍怀蹲身,握拳捶地,地被捶出个浅坑,他却丝毫不觉得痛。这切都印证了他的确步了孙赋生的后尘。
清风瞠目结舌道:“花茎里的汁液就是神奇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这么神奇的事。阿思、阿想被吸血花吸血,被毒死了。雍怀吸了吸血花的汁,被石化了。
吸血花……吸血花……吸血花究竟是什么?
雍怀回神道:“当务之急是找到二叔。”
“为什么?” 清风对这个二叔很没有好感——他和小晴的叔侄关系只是原因之,另个原因是,他觉得二叔很阴险,不是般的阴险,是那种由内而不外,深藏而不露的阴险。 “他是鱼家唯个可能活着离开地宫的人。”雍怀想得很清楚了,自己这副样子就算侥幸不死,也不能再出现在人前,传承河东鱼家的重任只有二叔能挑起。
清风撅嘴道:“说不定他运气没那么好。”
雍怀留恋地看着阿思、阿想和小晴的遗容,似乎想将他们的容貌牢牢地镌刻在心里。 清风无声叹息,承诺道:“我会保护他们的身体,不让他们变成僵尸。”
“谢谢。”雍怀将水囊收在怀里,利落地转身朝外走去。
清风看到小晴胸前鼓起块,好似藏着什么东西,好奇地伸手去摸。手指刚碰到衣服,就听到当当当的接连三声,然后跟着又三声咣当咣当咣当。
他听得仔细,前面那个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什么东西,后面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果然,雍怀弯腰从地上捡起三件东西,竟然与插在小晴身上的匕首模样。 他伸手摸胸,衣服领子早被清风扯坏了,小半片胸膛露在外面,匕首就是射中了这里,戳出三个浅坑。他回到身体石化后的坚硬度,就算连续凿也要凿好久才能掉下小块,可见匕首的冲击力! 清风叫道:“小心!这里有机关。”
雍怀将匕首揣进怀里:“说点新鲜的。”
清风道:“我知道小晴是怎么死的了。她定是躲进这里,然后被机关里的匕首插死的。”
“我们出去吧。”雍怀走向门,墓室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小心!”清风个飞扑,将雍怀压在身下。
雍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侧头,吐出口灰尘,郁闷道:“放心,我现在是石头。” 清风以为他自怨自艾,安慰道:“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珍珠。”
“……能不能让珍珠先起来?”幸亏他是石头,所以被压、被扑、被摔都没痛感。 清风讪讪地起来,看看左右。干笑道:“没有机关啊。”
“有。”雍怀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他走到门边,推开门,不急着走出去,只是叫清风用火球照路。
像这种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清风是不会错过的。他豪气地将四个火球融为体,变成个大大大大火球,投掷到门口。
火光照耀四方,连土堆都清二楚。
清风道:“我又想说这里很眼熟了。”何止眼熟,筒直铭心刻骨。因为他们刚刚就是从这边走过来的。可是连接两个墓室的不是堵墙个洞吗,怎么变成了门?要说是两个模样的墓室就不可能,地上的吸血花,那堵被自己撞塌的墙总不能也与时俱进吧?
雍怀倒也不怎么意外:“你在这里别动。”
清风看着他走到另边,将头伸出洞外。
雍怀道:“是这边。”
“好,我马上过来。”清风飞快地跑出去,然后愣住。
个大火球明晃晃的照着他僵硬的嘴角。
“果然是这样。”雍怀回头看门的方向。敞开的门外黑乌乌的,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象又转到了那边。
清风道:“怎么回事?”
雍怀道:“地是斜的。”
清风趴下看地,没看出斜度来。不过他相信雍怀:“造工不好,没铺平?”
“是机关。重量在哪个出口,那个出口就会转到进来的那个墓室。”
清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很简单,你先出去,我再飞出去。”
“好。”
“等等。” 清风反悔了,“每次我眨眼,你就不见了。安全起见,我们绑在起。”他将衣服脱下来,又去脱雍怀的衣服。
雍怀怔,抓住他脱衣服的手。
清风无辜地看着他:“用衣服把我们绑在起。”
雍怀的手指慢慢松开。清风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和他之前给自己的外套接在起,然后交给他。
雍怀低头看到个大布团,无奈地掀了掀嘴角,将衣服解开,拉直。重新打了个小巧省布的结,放在他手里。
清风伸了伸手臂,觉得手臂太短,又用尾巴去钩,尾巴也不够长,犹犹豫豫地道:“你怕龙吗?”
雍怀道:“我不姓叶。”
“啊?”
清风应该没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 “不怕……”雍怀后面想加个带着浓重疑问口气的“吧”,但是清风不等他说完,就嗖的下,化作条白龙,在墓室里游走。
雍怀目瞪口呆:“你不是鹿精?”
清风不满地甩尾:“鹿精哪有我帅?”
“我可以摸摸你吗?”雍怀第次看到龙,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兴奋。大概因为他知道这条龙是清风,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吧。
清风凑过去,很快又将脑袋挪了开去:“角断了,丑。”
雍怀摸着龙鳞,安慰他道:“哪个英雄身上没有伤疤?这是勇敢的象征。”
“真的吗?quot;清风又高兴起来。
如果可以,雍怀真的很想和清风这样闲谈下去,只有他们两个人,说什么都好,时间不了。他眸光微暗,收敛笑容,拉着衣服做成的长绳头,朝门口走去:“你抓好。”
清风从空中落下来,大喝声,前爪重重地踏着洞口,尾巴抓住衣服,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雍怀走进黑暗中。
衣服做的绳子突然垂落。
清风不安地大吼声,抓起衣服就追了上去。他跑得急,出来忘记带火球头栽进黑暗中,两眼抹黑,连龙啸都弱气了。
“我在这里。”雍怀抬手摸了摸他的尾巴,刚好捞到衣服。
清风用身体将雍怀绕起来,头靠着他的肩膀,亲昵地蹭着他的耳朵,以示失而复得的喜悦。
雍怀苦笑道:“谢谢你印证了我的力气果然变大很,我们现在 ……”
“在”字被阵嘹亮的声音盖了过去,声音很短暂,只有三四秒,却让清风脸色变。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嗓子好的守墓怪?”雍怀问。
清风道:“是飞佣的骨笛。”
雍怀见过飞僵—和清风在起的时候:“哦,他叫你回去?”
“不用管他,我们找你二叔去。”清风变回人身,拉着他的胳膊就走。
眼前黑蒙蒙的,谁都看不见谁,只有雍怀自己知道自己嘴角翘了起来。
“啊,不行,我们要去。”清风拉着雍怀往吹晌骨笛的方向走,拉没拉动,“怎么了?”
雍怀沉默了会儿,幽幽道:“我们在这里分手吧。”
清风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要。”
雍怀道:“我要去找二叔。”
“先找白僵帮你延年益寿了再去。”
雍怀没反应过来,继续幽幽地说道:“你去找你的飞僵,我去找我的二叔,延年益寿什么的……延年益寿?”
清风道:“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她定有办法救你。”
雍怀心动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有活下去的机会当然想试试。”嗯。“他先穿好自己的衣服,再将外套套在清风的身上。
清风吐了个拇指盖大小的小火粒,跳跳地在地上照明,自己和雍怀起蹑手蹑脚地朝笛声发源地摸过去。
他们现在在地方就是阿思、阿想看到大怪鱼尸鲤的地方,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根根石柱和个个高低起伏的小山坡 。第次来这里时共是三人龙,再来,却剩下人龙 雍怀的心情因怀念而沉重,越发沉默。
清风以为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不说话 雍怀跟着走了阵才知道笛声听着近,实则比想象中远得。
“还要久?”他问
砰!声撞击抢答。
清风闻声卧倒。
雍怀迟疑了下,蹲下来。
本来蹦蹦跳跳的火粒突然熄灭了,紧接着道白灰色的光闪过,随即是个人影。 飞僵?
原本蹲得悠悠然的雍怀当机立断地扑倒在地。
他和清风藏在个略高起的小山坡后面,除非在山坡上方,否则绝难察觉。飞僵的注意力都在地上这个被水袖捆成个大粽子的僵尸身上,自然没有登高远眺找人的闲情逸致,所以这个地方暂时十分安全。
那道白光盘桓于飞僵和地上粽子的上头,如同清风的火球,在黑漆漆的墓穴中辟出道浅色光亮,映照着躺、高傲狼狈的两个身影。
飞僵冷声道:“我找了你很久。”
地上的身影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呵呵”。
听这声音,清风就愣住了。这声音分明是 ……紫僵?他悄悄地往山坡上爬了半米,果然看到紫僵老神在在地躺在地上,身上裹着白色的长布,仔细看便知与飞僵身上的衣料是样的。
紫僵道:“白僵、二毛、绿僵、小龙、尸鲤和……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飞僵甩袖,紫僵被水袖卷起,在空中顿了顿,又重重的摔到地上。
紫僵伸了伸胳膊腿,嗤笑道:“摔不死我的。”
飞僵居高临下地晚着他:“暴晒如何?”
“再好不过。”紫僵懒洋洋道,“我本来就活腻了。”
飞僵道:“是么?”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如果不是你和你的主人把我从地底下挖出来,我早该入土为安了。”
“主人让你重生。”
“他没问过我的意见!”
“你娘生你的时候也没问你意见。”
清风点点头,对雍怀小声道:“有道理。”
雍怀侧头和他咬耳朵:“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清风愣了愣:“记事起就在这里了。”
紫僵突然大笑起来。
飞僵道:“你笑得真凄凉。”
“因为我对着你笑。”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清风还是头次听这么精彩的辩论,时也忘了要不要出手这个问题,只想借看会儿。
飞僵道:“你嫉妒。”
紫僵停下笑声:“我怜悯你。”
“将死之身,且逞时之口舌。”
“助纣为虐,身陷迷局不自知。”
“不自知的是你。主人赋予你永生,少人梦寐以求!”
“他只是想奴役我,怎能与父母生养之恩相提并论?”
飞僵淡然道:“人类生命短暂才想传宗接代,父母之爱不过是人类习惯的思考方式,饥荒时,少父母易子而食,贫穷时,少子女被卖为奴仆,可见人类之爱根本不堪击。主人是神,神对天地万物生灵之爱,方永恒不变。”
雍怀心里对主人身份的疑惑越来越深,暗道:该不会是挖到伏羲、女蜗等上古大神的墓了吧?要是这样,倒能解释为什么墓里有这么厉害的守墓怪。
紫僵冷笑道:“他若爱天地,为什么要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若爱万物生灵为什么要夺取人类的生命、吸食人类的血液?说到底,他不过是被天地遗弃的妖怪罢……话声未落,他的身体毫无预警地砸向石柱。
石柱崩裂,落石哗啦啦地压在他的身上,却压不住他张狂的笑声。
飞僵面色阴沉。
清风从未见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过,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爪子紧紧地抓住雍怀。 雍怀低头看了眼,反握住那只覆盖着细细碎碎的白色鳞片的爪子,好在是石身,抓的再紧也不怕被爪子刮痛。
“你杀了我也没用。这里已经被发现了,会有越来越的人闯进来。”紫僵慢慢地坐起来,讥嘲地看着他,“总有天,他们会成功的。”
飞僵道:“你泄露的?他们手里的地图是你画的。”
雍怀竖起耳朵。他早就觉得二叔和孙赋生熟悉这里,却不知道源头竞然是地宫里的僵尸。
紫僵爽快地承认:“是我。”
飞僵盯着他,慢慢地点头:“是三百年前逃出去的那个工匠。”
“我花了很大工夫才把他弄出去。”
“若非主人想让你们住得舒服些,根本就无需找那些工匠来。”
紫僵笑得几乎停不下来,断断续续的说:“觅食而已,何必找这么崇高的借口?我承认,这是个非常非常好笑的笑话。”
“这只是原因之。”
“这是唯原因。上次你找工匠是什么时候?快三百年了吧?算算时间,你又该找下批食物了。这座地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快不认识了。”
“或许你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紫僵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太沉不住气了。应该点耐心,再等等的,等到再熟悉点。”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的确可惜。”
飞僵道:“大毛和小小毛是你的同伙?”
“大毛是,小小毛不是,他只是爱黏着大毛。”
“得到他们的死讯时,你在想什么?”
紫僵笑道:“我在想,真好,他们解脱了。”
“还有个问题。”
“这里有两张嘴巴,张长在你脸上,张长在我脸上。你可以选择问或不问,我可以选择说或不说。”
飞僵面色倏然冷厉:“你从哪里弄来火神的火种?”
“回答了你这么问题,你终于问到个我不想说的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
“既然你查得到,又何必我来说?”
飞僵挪步,脚尖踩住紫僵的裤脚,紫僵扯,裤子裂开了,从脚踩到大腿,长条的紫色肌肤。
紫僵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腿,惊愕道:“你对我还有这个意思?”
“……不小心。”飞僵面无表情地懊恼自己的心慈手软刚刚就该跺断他的小腿骨,犹豫什么,“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紫僵虔诚道:“我希望你幡然悔悟。”
“让你说遗言,没让你说天方夜谭。”
紫僵眨了眨眼睛:“天方夜谭你也知道?看不出你听博学。”
飞僵看着他:“不必再拖延时间,白僵和二毛都不会出现。”
紫僵淡定地问道:“是吗?”
“绿僵正带着他们在最上层抓人。就算他们听到笛声赶回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路。毕竟,这是两个地宫”
两个地宫?雍怀看向清风,清风也是头回听说,脸茫然。
“个是主人亲手凿的,个是工匠后来建造的。”飞僵好心的解释道,“当两个地宫交汇,就会变成个全新的地宫。两个地宫的墓道纵横交叉,错综复杂,就算白僵和二毛在这里待了数百年,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出路。”
清风似懂非懂。地宫的内幕像要浮出水面,又像沉入了深黑的水底。
雍怀晃了晃他的手,低声说道:“我们去第层。”飞僵说绿僵、白僵在抓人,这里除自己以外,唯活着的人应该就是二叔。既然他要找的人在上面,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被他这么晃,清风回过神来,突然起来道:“我要救他!”他本对生离死别没什么概念,可亲眼看到阿思、阿想在面前断气,他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亲近的人死亡并不是件有趣的事。不,简直太让人难过了。他不想让难过重复。在地宫的僵尸里,紫僵和他的关系最好,他教他幻影术,他借他白玉伞。
“我和他是朋友。”清风说。
雍怀有些讶异又有些愧疚和失落。是了,清风毕竟是守墓怪,他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职责。为了自己,他已经牺牲太。再说,比起飞僵,他岁紫僵的印象好,因为紫僵像人类。“好,我帮你。” 清风帮了他这么次,这是他回报的时候。
山坡下面的两个僵尸仿佛都没有听道他们的声音。
紫僵低着头头沉思半晌,仿佛想通了什么,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再疑惑你让工匠们建造的机关为什么只能手动,无法自动启用,原来不是不能,而是需要两个地宫交汇。不用问了,让地宫文汇的机关自然只有你和主人知道。
飞僵倒没有否认:“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地走了?”
紫僵道:“算算时间,太阳也该出来了。没想到我还能够再看次日出,我是否该感激你补偿我这数百年来不见天日的苦痛?”
“我只是想看你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紫僵洒脱道:“死了就死了,还留个尸体做什么?灰飞烟灭好,灰飞烟灭干净。” “不要!”清风从山坡上冲下来。
紫僵侧头,冲他微微笑,用嘴形说着:保重。
“飞僵!”清风喷出个火球,去势又疾又凶.,让他嘴唇都被烫了下,不由痛叫声,又看到飞僵抓起紫僵,心里急,嘴巴忙不停地叫道:“住人!”
主人?
飞僵顿,迟疑地回头。
清风意识到自己喊错了,不管三七二十,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住手,放人!” “放手。”
“我不。”清风抱得紧。
雍怀跟在清风身后,趁两人纠缠,冷不丁的冲上去抢紫僵。紫僵双手飞快地做了起结印。
飞僵眼神冷:“找死。”
雍怀手指刚碰上紫僵身上的水袖,就被抽了开去。
清风手臂滑,怀中已空,躺在地上的紫僵被道白光拎起,闪而逝。
“紫僵!”
清风呆呆地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雍怀疼惜的起身抱住他。
清风垂下双臂,沮丧的耷拉着脑袋:“都死了。”
雍怀心中痛。
黑暗中的两个人就像两只受伤的小野兽,互相舔抵伤口,无助地面对着未知的明天。 “我们走吧。”清风率先恢复过来。
雍怀迟疑了会儿才起来。
清风又吐了个小火粒,跳到雍怀的脚边。“我们去第层找白僵和你二叔。”他又说了句,却看到雍怀半天没动静,转头看他,却被他的手挡开了。
“怎么了?”
雍怀转过身,半蹲下:“我背你。”
清风疑惑道:“为什么?”
“你背过我,我却没有背过你,不公平。”
清风满心欢喜,却有些不放心:“我很重。”
“我很壮。上来吧。”
清风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背上,跳了上去。
雍怀将他背起来,慢慢地往前走。
“快点,我们要找到白僵,把你变回人的样子。”
“……好。”
“那快点啊。”清风搂着他的脖子催促。
雍怀迈步子的速度稍稍加快,但对清风来说,仍是不疾不徐的样子。
他抬头看前路,火光照耀之处终究有限,光团外,黑暗如雾,无可预料,仿佛无穷无尽。
清风脸枕着雍怀的头,痴痴地问:“人成亲的时候要做什么?”
“拜天地。”
“成亲为什么要拜天地?成亲是两个人的事,要拜也该拜我们自己。”
“最后夫妻交拜。”
“那你刚才又不说。”
雍怀沉默了会儿道:“其实有比交拜重要的事。”
“什么事?”
“山盟海誓。”
“哦哦哦,那我们誓啊!怎么誓?”
“诸如,海枯石烂,天长地久之类。”这时候雍怀知道石化的好处了,脸皮厚,不怕红。
清风突然拥紧他:“我们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就这样?”
雍怀眨眼,感觉到面颊裂开的缝隙掉了小块碎石下去。
路,终究走到了头。
前方光亮撕裂黑暗。
清风眼前亮,就看到飞僵在白光里,无声地看着他们。
雍怀谨慎地停下脚步,手里紧紧地抓着清风的小腿。
清风想跳下来挡在雍怀身前,他却始终。不放手清风只好趴在雍怀的背上,对飞僵怒喝道:“你还想怎么样?”
口气里的薄怒和厌烦让飞僵嘴唇微抿,直接无视他,盯着雍怀道:“你吸了吸血花的汁液?”
清风激动道:“你……你知道怎么解?”
飞僵看雍怀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具尸体:“无解。”
“不可能!”清风还是很激动,之前是开心的激动,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