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照河山 作者:淮上

    谓的中国功夫已经沦落成了场笑话，任谁都可以踩上脚——但是俗话说‘真人不露相’，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这片辽阔的国土之上，是否隐藏了哪些不露相的‘真人’。”

    他的手指从画像里叶真的脸上轻轻抚过，亲昵仿佛摩挲着什么心爱之物。

    助理看着他的表情，打了个寒战，“山地家族已经把这个人恨到骨子里去了，如果我们抓住他的话，是否需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暗杀他？”黑泽唇角浮现出点冷酷的弧度，“不，这种天赋奇才的强者，只能死在对的公平对决里，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他把画像折好，放在西装胸口的内袋里，淡淡的道：“去这座城市的所有武馆、武校搜查这个少年的踪迹，去向当地的黑帮打听，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样特殊的个人，除非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否则不可能点痕迹都不留下！”

    所有手下瞬间挺身，九十度鞠躬：“是！”

    “从天上掉下来”的叶十三小同学，早上六点钟起床晨跑，打拳，七点钟神清气爽回家吃饭，路过浴室时看见个人赤|裸上半身，俯在流理台边洗脸，于是顺口叫了声：“妈！”

    玄鳞头也不抬：“你妈在客厅！”

    叶真说：“哦，谢谢叔叔。”

    “叫爸爸！叶十三小同学！你想挨打吗！你妈昨天晚上还在老子身下哭泣求饶叫老公……”

    叶十三小同学把黄色内容选择性无视了，走到客厅看，龙纪威正坐在餐桌边打电话：

    “好了别唠叨了，哥在大连过得不错，抽空你再给我寄点特供的茶叶来……姓韩的要是欺负你了你定记得跟哥说啊，哥帮你弄死他……老龙很好我也很好，就是咱儿子的教育问题要费点神……好了楚慈，提醒韩越别忘记给咱儿子上户口啊，还要念书呢。不说了，吃早饭呢在。”

    电话那边传来担忧的声音：“自己在家做饭吃啊，你没下去买早饭吧，小心吃到嘴地沟油哦。”

    “……”龙纪威问：“楚慈同志，你找打么？”

    叶真坐到龙纪威身边，抓了根油条泡豆浆，吃得满嘴是油。

    龙纪威摔了电话，摸着叶真的脑袋说：“赶紧吃，吃完让玄鳞送你去学校。”

    叶真乖乖点头，又问：“地沟油是什么？”

    “人类进化史上的发明之。”

    “户口又是什么？”

    “户籍证明。”

    龙纪威见叶真又要张口，立刻断然道：“不准问东问西的，叶十三小同学！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话，你想挨打吗！”

    叶真说：“我保证是最后个问题，妈。玄鳞叔说你昨晚叫他老公，是真的吗？”

    龙纪威：“……”

    龙纪威踢开浴室的门，片刻后传出了玄鳞鬼哭狼嚎的求饶：“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顺口说说的而已！哎哟，不要打头！”

    叶真小同学赢了。

    切威胁要揍叶真小同学的人，最后都会被揍。

    ……括号，除了龙纪威，括号。

    作者有话要说：俺真是太勤奋了，继续要那啥……那啥！乃们懂的！

    5、上学去

    5、上学去 ...

    叶真即将入读的学校是市郊座私人贵族中学，校长和北京韩家曾经有点不可说的交情，所以目前身份问题尚未解决的“黑户”叶真，被果断的塞进了这座学校的初中三年级。

    龙纪威的理念是小孩子定要念书，就算将来没什么用，书也是定要念的。

    玄鳞把叶真丢在学校门口，摇下车窗，声色俱厉的警告：“第天上学给我老实点，臭小子！不准聚众打架闹事，不准偷看女生衣间，不准偷偷摸女老师屁股，最重要的点是不准乱说话！否则连你爸我也保不了你！”

    叶真说：“知道了，谢谢叔叔。你被龙纪威敲了俩爆栗的头还疼么？”

    玄鳞：“……”

    玄鳞愤怒的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叶真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是他从电视上学来的），挎着书包，慢慢往学校里磨蹭。私立学校的校服好看，浅灰色的v领羊毛衫，白衬衣领子翻出来，露出小截蓝色领带。笔直长裤很好的修饰出少年精悍漂亮的身形，龙纪威给买的黑皮鞋踩在地上，发不出半点声音。

    路过女生们有的回头来看他，捂着嘴巴发出偷偷的笑声。

    叶真恍然不觉，个人在教学楼附近转悠了半天，终于拽住个路过的学生问：“初三班在哪里？”

    那男孩奇道：“我是初三班的，你是谁？”

    “新来的。”

    “哦，怪不得不认识你。”男孩点点头，热心道：“要上课了，起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叶十三。”

    “我叫卫鹄。”两人默默走了段路，卫鹄终于忍不住问：“你真的叫叶十三？这名字……”

    叶真说：“很好听对吧。”

    卫鹄嘴角抽搐了两下，什么都不说了。

    对于新来的，学生们的态度总是警惕里掺杂着好奇。

    学校是成人社会的缩小，个班里新来了转学生，就像个公司里来了个空降兵。大家都忍不住要偷偷窥视他，又矜持的装作不好奇，实际上谁都已经不在听课了。

    英语老师是个年轻姑娘，从讲台上看下去，所有人的小动作都清二楚。她用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问：“下段课文有人能给大家念念吗？”

    没有人举手。

    前排女生掏出小镜子，利用反光偷看那个坐后排的俊秀少年。

    老师笑起来，点名：“那个新来的叶十三同学，你来给大家念课文……哦，你没有书？卫鹄借给他下。”

    卫鹄忙把书推过去，偷偷在课文里的某段上指了指。

    于是整个教室的人都光明正大回头，炙热的目光差点把“新来的”烤出个洞来。

    “……”叶真盯着课本上扭曲的蝌蚪文字母，说不出半个字。

    “念啊，念啊。”卫鹄低声催促，沐浴在整个教室热烈的目光里，他连头都不敢抬下。

    “……”叶真还是沉默，半晌面无表情的道：“对不起，我不会。”

    教室里顿时响起阵低低的嗤笑。

    女老师不生气，问：“什么都不会？至少两句话是会的吧。”

    “不会。”

    “肯定有两个词是会的啦。”

    “真的不会。”叶真顿了顿，难堪的说：“我没学过。”

    教室里有人吸气，女老师也惊了下，问：“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英语课没上过吗？”

    “没上过学。”叶真梗着脖子，眼睛却紧紧盯着讲台，下定决心不看别人脸上的表情。

    他开始想回家了。

    他告诉龙纪威自己没上过学的时候，龙纪威可没有惊讶，甚至玄鳞也没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好吧……你先坐下，我们下课再谈。”女老师也傻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卫鹄，你来替叶十三把这段课文念了。”

    叶真扑通声坐回椅子上，低着头看课桌上油漆细微的裂痕。卫鹄立刻起来，用种他听不懂的叽里咕噜的语言念蝌蚪文。

    洋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叶真赌气想。

    不就是没上过学么，我还不稀罕呢。

    叶真以为中午玄鳞会来接他回家，然而他却失望了。

    因为地处偏僻，这座学校中午几乎没什么人回家，大家都是在学校吃午饭。当然贵族学校嘛，家里有钱的小孩，中午招辆出租车去酒店聚餐的，在学校里午休的学生就比较少了。

    叶真摸摸口袋，里边有龙纪威给的五十块钱。

    买点什么去吃呢？叶真是食堂门口转了圈，看里边很学生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说话，便默默退了出来。

    仍然有很人偷眼看他，想跟他搭话，但是叶真毫无觉察。

    他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上午上课出了个丑，便觉得世界的人都在笑话他，都在议论他。

    实际上他们只是好奇，也有些女生其实只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

    叶真晃悠着出了校门，沿着马路慢慢往前走。路边不少零售店，还有五金材料、快捷旅馆之类，叶真路走路好奇的打量，很快就出了学校所在的那条街。

    街拐角上出现另座学校的围墙。

    叶真遥遥的看了眼，学校门口的招牌几个字他都认识：大连长山武术学校。

    武术学校？这是什么，武馆？

    叶真捏着下巴想了想，明白了。应该就是类似于武术门派这样的东西，要不就是武馆。他上的学校是私塾，这里则是武师傅开堂收弟子。

    他深深觉得自己去错了学校，这里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嘛！

    想明白了的叶真于是探头探脑，想溜进武校里去逛逛。无奈武校是全寄宿制，平时大门紧锁，非本校学生出入需要登记，他不论如何是溜不进去的。

    就在叶真失望的缩回头，准备顺着原路离开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这小子干什么的？喂，问你话呢！”

    几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围成圈，严严实实把叶真围在中间。这群人身上都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头发剪得千奇百怪，拍叶真的那个人后脑勺剃光了，前边刘海倒是留了大撮，跟扫把似的。

    叶真不知道他是碰上武校的小混混了，他只觉得好奇，盯着那个扫把头看了好几眼，琢磨着这人脑袋后边是起癣了吗？要不怎么把头发剃光了呢？

    扫把头立刻就不爽了：“喂，问你话呢！你盯着老子看干什么！”说着伸手就推了叶真个趔趄。

    大中午的路上没什么人，就算有，也都低头缩肩匆匆过去了。

    叶真却半点没感觉到危险，老老实实道：“我随便逛逛，本来想进武馆看看的，进不去，我就出来了。”

    小混混们嘎嘎笑：“想进武馆看看~”“这里也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叶真有种本能的、恶意的感觉，他推开扫把头，说：“我走了。”

    扫把头立刻把抓住他：“让老子看看，哟，这校服是隔壁中学的嘛！有钱人家小孩儿啊！”

    小混混们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看这小白脸样儿，先别慌着走嘛！来借点钱花花。”扫把头伸手去摸叶真的口袋，没摸到钱包，却摸出张五十的钞票来：“哟，只有这么点？”

    他立刻伸手去推叶真：“还有呢？都交出来！”

    谁知道这次叶真没这么好推了，他手还没沾到叶真的衣角，就只见叶真挥手轻轻拂，穿花拂柳般，瞬间把他手挥到了边。

    扫把头惊，只觉得自己的手眼睁睁就推了个空，顿时火了，拳挥上去：“臭小子你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真眉头皱，啪的声轻而易举把拳头挡在右掌上，左手两指并拢如剑，在扫把头手臂上迅速点。

    “啊！！”扫把头瞬间惨叫声，只觉得半边身体全麻了，从肩膀到脚底被电打过样，想却不稳，扑通声摔倒在地！

    小混混们见势不对，顿时扑了上来：“x他的，你干什么？！”“抓住他，抓住他！”“擦他祖宗！敢跟老子们动手！”“揍死他！”

    吼叫声响成团，叶真在扑上来的几个人影中轻轻退后半步，左右双手食指在两个人脸颊上同时点，顿时两个人惨叫着翻倒在地，捂着腮帮不能言语；然后又单脚立地，瞬间记迅猛的旋风踢，把第三个人扫出了几步之外。

    剩下三个大惊失色！他们几个在武校里都算是手上功夫数数二的了，谁知道跟这少年交手，刚打个照面，自己这方就瞬间倒下去四个！

    “x他奶奶的！”个染黄发的按捺不住，两步飞踏上墙，凌空转身踹向叶真的背。谁知道叶真背上长眼般，连看都没看，反手在黄发飞踹过来的小腿上重重拍！

    黄发撕心裂肺声惨叫，捂着小腿滚倒在地，那叫声活像腿骨被打碎了般。

    最后两人对视眼，看样子有点瑟缩。叶真问：“还打不打？”

    两人都不敢说话，叶真又问遍：“还打不打？”

    “……”

    叶真于是弯腰捡起扫把头丢在地上的五十块钱，揣进兜里，抬脚跨过黄毛痉挛的身体往前走去。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冲上来抓叶真的左右手！

    啪啪两声轻响，叶真看都不看，手个抓住两人的手腕，像扔口袋样随随便便的往前抛！

    两个大活人，瞬间被他左右扔出几步之外！砰砰两声落地之后，连叫声都不敢，连滚带爬的拼命跑远了，其中个还连续跌了好几跤。

    叶真回头望着他们的背影，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座武馆这么大，弟子却这么没用，定不是家好武馆吧。

    怪不得龙纪威没把自己送过来，龙纪威的决定总是正确的！

    就在叶真小同学感叹这年头习武人才凋零、偌大个武馆竟然没有利害高手的时候，辽宁境内另家著名武馆迎来了批不速之客。

    泰峰武馆的弟子下午刚打开大门，就只见排身着空手道队服的男人在门外，色的人高马大神光内敛，在那里像山样，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馆长匆匆赶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个助理彬彬有礼递上名片：“赵馆长您好，我是日本黑泽家的助理小原浸纯。请问贵处的弟子中间有这样个人么？”

    助理使眼色，立刻有人展开画轴——画像上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瘦少年，眼神低垂，相貌俊秀，侧脸的线条极其硬气。

    馆长辨认半天，疑惑道：“这……认不出来。请问您有何贵干？”

    助理偷觑黑泽的脸色。黑泽川穿着西装，遥遥在车门边上，脸上沉沉看不出表情。

    助理叹着气把画轴收，道：“贸然上贵处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贵处武师技艺高超，门下弟子众，鄙人早已久闻大名，可以始终缘悭面。”

    馆长终于稍微有点领会他的意思了：“请问有何指教？”

    助理招手，十几个空手道黑带同时往前步。

    只见他笑道：“——那就请贵处指教了！”

    半个小时不到，武馆大门再次打开。

    黑泽走在最前边，衬衣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古铜色肌肉结实的手臂。助理手上搭着他昂贵的西装外套，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十几个空手道高手横成排，步伐整齐，面无表情。

    小原浸纯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算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说是著名武馆，其实连我们的小手指都比不上，这种地方想必也培养不出能秒杀东乡先生的高手吧。”

    黑泽川道：“你应该学学中国人的另句话，叫做大意失荆州。”

    小原浸纯立刻低头答了声是。

    黑泽又淡淡的道：“不要掉以轻心，万真碰上了那个凶神，你们都不够他填牙缝的。”

    这次连他身后的十几个高手都毕恭毕敬的低下头道：“十分抱歉！”

    黑泽不以为意，说：“接下来就以这里为起点，横着扫遍这座地区的黑白两道。哪怕只是点线索都不要放过，直找出那个少年的踪迹为止。”

    他伸手打开车门，手下在身后，齐齐九十度鞠躬：“——是！”

    作者有话要说：日的淮淮真是好勤奋啊让我们起为淮淮鼓掌吧！【喂？！

    感谢有才的沧桑君的吐槽体长评，俺看了，笑翻了，强烈推荐民那桑也去看看！

    6、色令智昏

    6、色令智昏 ...

    玄鳞天天早上送儿子上学，龙纪威便晚上放学来接。接完儿子后两个人沿路觅食，觅完食回家，玄鳞大数时候都在家无聊的看电视连续剧。

    如此两星期，叶真终于发现了问题：“妈！玄叔怎么从来不跟我们起吃饭？”

    玄鳞说：“叫爸爸，叶十三小同学！你爸我晚上已经吃过你妈了……哎哟！”

    龙纪威淡定收回拳头，说：“他不吃我们吃的东西。”

    玄鳞蹲在沙发脚上哀哀嚎叫，叶真眯眼打量他，越看越觉得这人有问题。

    这是习武之人的直觉，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黑衣男人的底细，但是能感觉到他不般，跟周围的人都不样。

    玄鳞愤怒道：“看什么看，叶十三小同学！你的家庭作业为什么个字都没有写，老师评语很差劲你知道吗！还不快滚过来请亲爱的爸爸辅导你做数学作业！”

    叶真靠在龙纪威身边，就像依偎着鸭妈妈的小鸭子样，漫不经心道：“不用了谢谢叔叔，明早会有同学帮我写作业的。”

    玄鳞疑问：“有这么好的同学？”

    龙纪威冷冷道：“你应该关心的重点是这小子让同学帮忙做作业吧？”

    “不不不亲爱的，我向认为数学扼杀了人类幼儿的天性，我很高兴有人愿意代我儿子去死……儿子，你上哪找的这么好的同学？”

    “不知道啊，”叶真无辜的道，“开始是卫鹄，但是他不情愿……”

    “不情愿还帮你写？”

    叶真说：“打到情愿嘛。”

    玄鳞：“……”

    龙纪威：“……”

    “后来前排的女同学自愿帮忙代写，卫鹄就把工作让给她了。哎呀，那姑娘其实也不会写，但是有很男生愿意帮她。”

    玄鳞不可思议道：“所以那姑娘让讨好她的男生帮你写作业，以此来讨好你？！”

    “什么叫讨好？”叶真想了想，卖弄他新学的词汇：“这叫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学校里老师教的。”

    “不不不……儿子，老师教这两个词不是让你们互相帮忙写作业的……算了，这也是种本事。”玄鳞扶额长叹口气，又把儿子拉过来仔细端详，半晌突然沾沾自喜道：“这小子生得不错！就算将来考不上大学也不愁没饭吃，太好了！”

    龙纪威把将叶真拉回来，怒道：“你想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职业建议！叶十三小同学，以后不准抄同学的作业，给我乖乖的自己写！”

    叶真唯唯诺诺答应了，龙纪威又教育他：“考个好大学出来，给你找个国安局的工作，安安稳稳当公务员。男孩子别靠脸吃饭，知道么？以后回北京叫楚慈给你补习功课，楚慈上大学的时候每年都拿奖学金……”

    叶真又乖乖答应，龙纪威终于满意了，命令道：“去睡觉吧，小孩子睡觉时间不应该晚过十点。”

    于是妈咪控叶真小同学颠儿颠儿的跑去洗澡，带着龙纪威给他准备的奶牛花纹长袖睡衣，极其具有喜感效果。

    浴室门关，玄鳞猛的扑到龙纪威身上，不由分说把他两手往头顶按，阴森森道：“男孩子不应该靠脸吃饭，嗯？”

    龙纪威：“……”

    “当年老子就是看中你长得漂亮！溜儿小孩都跟地里刚拔出的萝卜似的，就你嫩生生水灵灵，还穿着个粉红褂子，看着可下饭了，老子看就有了食欲……”

    龙纪威冷冷道：“然后就差点把我吃了。”

    “是啊，可惜你给老子下套，害得老子不仅没吃成，还白赔了甲子光阴任你驱使……说起来还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害得老子色令智昏……”

    “玄鳞同志，”龙纪威说，“我明明记得你在这甲子的时间里也挺哈皮的，整天要亲要抱要蹭脸，我直很怀疑你是母的……”

    “老子是纯雄性！”玄鳞坚持：“而且我那是色令智昏！”

    “那你可以就此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然后潇洒的走了之。说真的我早就想把你扫地出门了……”

    玄鳞个激灵，惨叫道：“老婆你说什么！开玩笑吧！”

    龙纪威挑起边眉毛，就着这个被压倒的姿势，悠闲的哼着歌。

    玄鳞立刻抱住他大哭：“老婆我错了！你是靠无敌的人格魅力征服我的！男孩子就不应该靠脸吃饭！明天就督促叶十三小同学写百道数学题！！”

    叶十三小同学从浴室里探出头，头发湿漉漉的，板着脸副面瘫状。

    “玄鳞叔叔，”他说，“你能别说不过龙纪威就来欺负我么？太柿子捡软的捏了，我很鄙视你这点。”

    玄鳞咆哮道：“叫爸爸——！还有谁准你跟爸爸这么说话的！揍你哦！”

    叶真朝他做了个不屑顾的表情，穿着奶牛睡衣，堂而皇之的进卧室睡觉去了。

    第二天叶真小同学去学校，前排班花再次热情表示要帮他做作业。

    这次叶真拒绝了，说：“谢同学，但是我答应我妈要自己独立做作业了……”

    叶真对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从来不盯着人家的脸，而是稍稍有点偏移，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又有点隐藏起来的害羞。

    班花看着心痒痒的，嫩脸微微红了，大胆问：“叶十三！你……你有朋友不？”

    私立中学风气开放，班花的暗示也明显，可惜深受封建社会余毒的叶真小同学不能理解，直愣愣的说：“没有啊。”

    班花专心致志把玩着自己染成淡栗色的头发梢，“那……那咱们耍个朋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