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够到了。

    但悲催的是，不管是对小猪还是小海星的净身高来说，这个高度都是不可企及的——吉祥抻直了身体用后腿立起来都没有敖光的膝盖高，别提小海星了。

    爬上去也不可行。

    这颗珊瑚树虽然枝桠但是却滑溜得要命，除非吉祥的蹄子上长着和小海星样的吸盘，不然甭想蹭上去。

    除了爬，小海星倒是能飞上去，他的驾云术比猪老大好了。

    可惜小海星的云还带不动小猪。

    而小海星自己够着了也没用，敖光说得清清楚楚，要看到猪蹄印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敖光早就从各方面都杜绝了吉祥作弊的可能性。

    “吉祥，你不飞了吗？”小海星低头问。

    小猪半死不活地哼唧了声。

    他可是认真练习过了！又不是没有进步！只是差了那么点点而已~

    “殿下要检查的……”小海星很担忧。

    虽然谁都没见过敖光发火骂人，但是小海星还是本能地觉得不要忤逆敖光比较好。

    吉祥竖起耳朵。

    要是完不成练习，敖光检查了……会生气？

    小猪痛苦地原地打了个滚，然后继续凝神屏气。

    营养不良的小祥云再次晃悠悠地出现了——不过这次托的不是吉祥的蹄子，而是肚子。

    因为吉祥觉得自己太累了，决定趴着飞上去。

    可是颤呀颤呀，就是够不着。

    小海星仰着脑袋，全神贯注地盯着吉祥的动作。

    吉祥已经摇摇晃晃地起来了，但是即使算上他起来的高度，也还差那么……

    “你在干什么？”

    个声音突兀地出现。

    精力太过集中的小海星和吉祥都没有在意，小猪边伸直了短蹄子去够，边呼哧喘气：“我在飞~”可是不够高。

    安静了会儿，吉祥的小祥云突然慢慢膨胀了起来，也开始升高。

    小海星睁大眼睛。

    小猪倒是立刻兴奋了，小祥云升高就把抱住了那根可恶的珊瑚枝。

    高高兴兴地用力在有点变得像软琥珀样的珊瑚枝上拍了下以后，小猪才反应过来，低头看脚下。

    原本稀薄得简直像团雾气的小祥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鼓鼓囊囊，还变大了点点。

    ？！

    小海星的云都远远没有这个厚。

    “原来你想要那根珊瑚？”

    之前那个清透的声音又再次在他身后响起。

    第十三章

    吉祥松开珊瑚枝，回头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僻静的花园角落里了个人。

    还是个……美人。

    对方面容精致，身华美的宽袖交领曲裾白袍，领口和衣缘上都有金黄色的云纹，白锦蔽膝上用银线绣着吉祥不认识的图案，随着光线的折射隐隐发光。

    小猪肚子里的华美词汇不，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在他们面前的陌生人。

    若说英俊，吉祥觉得谁都及不上敖光，但是这人……好像也不能用英俊来形容。

    但是似乎也不是美丽——这人给吉祥的感觉和那些眉目如画的宫婢姐姐们明显是不样的。

    小猪眨眨眼睛。

    就像在满月的光华下缓缓绽放的白莲，但在脱俗出尘的同时却又不可思议地华美夺目，仿佛世间最美的词语在他面前都通通失了色。

    小海星看呆了。这人身上的贵气不比敖光少，小海星惊艳的同时也很没出息地胆怯了。

    他本能地知道对方的身份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出许。

    但是吉祥却是个傻大胆：“你是谁？”

    对方有趣地打量了下在祥云上的小猪。“我是白泽。你就是敖光养的小猪？”

    小猪挺起胸脯。“我叫吉祥~”

    对方竟认真点头。“我知道。在天庭大家都知道你。”

    吉祥睁大眼睛。

    他有这么了不起吗？

    白泽微笑。“敖光从英招府里抱了只小猪回东海，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

    小猪不太确定这句话到底是褒是贬，但是白泽这张脸实在无法让他产生戒心，于是小猪降下祥云靠近白泽。

    白泽也很配合地蹲了下来。

    “你不是龙宫里的人。”小猪围着他转了圈。

    “我从天上来。”白泽好脾气地任小猪打量。“我是龙宫的客人。”

    客人？

    吉祥想起来了。

    “原来龙宫烧香是为了你！”

    ——烧香？白泽偏头想了想。“……你说那几个熏香炉子？”

    小猪认真点头。“烧太久我会打喷嚏。”

    自从发现吉祥对熏香过敏以后，敖光书房里的香炉就变成摆设了。

    “我也不喜欢香炉，那是老头子的东西。”白泽赞同。“你要那根珊瑚枝干什么？”

    白泽显然有些好奇吉祥刚才的行为。

    “那是作业。”小猪拍了拍变得丰满不少的小祥云。“敖光让我学飞……”

    “那你飞上去了吗？”

    吉祥突然兴奋起来：“嗯嗯！本来飞不高，但是云朵突然变大了——”

    “咳。”白泽听到那居然是龙王给孩子布置的作业，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摆摆手：“那是……”

    “那是什么？”

    ……等等。

    白泽皱眉。刚才突然出现的问句是……

    吉祥和白泽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谈话了个参与者。

    抬头看，敖光身和白泽样华贵的正袍，在他们身后，看着蹲在地上的白泽和挨着他的小猪，脸上看不出喜怒。

    白泽迅速起身，脸上的表情瞬间整理成淡然自若，不染凡尘的谪仙模样。

    “敖光？我以为你在前殿……”

    “我之前确实在前殿，等着迎接个远道而来的贵客。”敖光说。“如果不是接引使者扑了个空的话。”

    白泽望天。“我久不来东海，忘了进宫的方向……”

    “然后误打误撞拐进了内殿的花园？”敖光皱眉。“这就罢了，那是什么？”

    白泽和吉祥起低头，小猪脚下的小祥云晃了晃，在众人的注视下，突然瘪了气，迅速变回了之前营养不良的模样。

    小猪扁嘴。

    “吉祥，我是要你自己练习。”

    “我是自己练习的！”小猪大声说。“云朵突然变大了……”又突然变小了。

    敖光看了白泽眼。

    白泽摸摸鼻子。“我看他行为有趣但是神色着急，就在后面吹了口气……”被灌注了仙气的小祥云自然变得精神起来。

    真的只是小小的吹了口气而已，他可不知道这是龙王给小猪布置的作业。

    严格来说，这确实和吉祥无关，白泽是自己要管闲事的。

    敖光沉默了下，决定不追究小猪的责任了。

    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劫的吉祥蹦下云朵，扯着敖光的袍子要往上爬。

    敖光极为自然地弯腰捞起小猪，转身就走。

    白泽挑眉，快步跟上。

    从白泽出现起就直缩在珊瑚丛里的小海星探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偷偷松了口气。

    ……………………

    因为白泽根本就没有按照以他的身份应有的拜访规矩来，所以之前龙宫为了迎接白泽所做的准备自然是的泡汤了。

    于是敖光也就命令撤下了前殿的布置，直接把白泽带到了异宝阁。

    里面已经摆上了九天青竹茶，套白玉杯衬得旁边的时令鲜果加令人垂涎欲滴。

    但是——

    白泽坐在客位上，手托腮，半抬着眼睛看向跪在门外的宫婢。

    敖光看向门外，只有已经开始发抖的宫婢们。

    虽然生性严谨，但是敖光并不喜欢奢华讲究，龙宫里也向没有余的人员布置。

    但是……

    白泽声不吭。

    以白泽的尊崇身份来说，普通宫婢确实没有进来奉茶的资格——但是这种刻板的规矩在通常情况下没有哪个神仙会特别讲究。

    尤其是白泽，敖光不记得白泽十分注重这种事情，否则刚才也不会在花园蹲着和吉祥搭讪了。

    那现在他在摆什么谱？敖光皱眉。

    白泽盯着宫婢看够了，才懒懒开口：“偌大个东海，竟然连个能进来倒茶的都没有？”

    ……敖光地看了他眼，才问道：“九蒙呢？”

    白泽这才弯了弯嘴角。

    这时，直迟迟不出现，也是身正装的九蒙才蹭到了门口。

    吉祥好奇地看着九蒙恭敬地行了个礼，才慢慢踱了进来。

    他刚才怎么觉得，九蒙在弯腰的时候表情很僵硬呢……

    白泽似乎心情突然变好了，朝小猪笑：“吉祥为什么要学飞？”

    “因为吉祥要去南山。”敖光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小猪拉开，摆在边的位子上。

    毕竟白泽是客，吉祥要是要守些规矩。

    南山？敖光要把小猪送去上课？看来天庭上传得没错，龙王确实把小猪当儿子在养。

    不过……白泽回想了下刚才小猪脚下那朵小薄云。

    “吉祥要是用那朵小云飞，什么时候到得了南山呢。”白泽忍俊不禁。

    吉祥不满地哼了声，他认为自己进步很快。

    不过白泽的观点很正确，这正是敖光考虑的问题。

    要是连去上课都要靠别人抱着去的话，即使龙宫的是接送的人手，小猪也免不了要被嘲笑的。

    所以他最近才会对吉祥的飞行训练要求严格。

    但是……

    敖光看向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到桌上去够桃子的小猪，心里还是担忧了。

    九蒙面无表情地把只饱满得几乎要爆开的水蜜桃塞给小猪，然后把斟好的茶送到敖光和白泽身边。

    白泽抬起眼皮，在九蒙垂着头放下杯子要推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这茶被耽搁了半天，已经半烫不凉了。换壶。”

    第十四章

    半烫不凉？！上次是谁来龙宫时会嫌茶烫会嫌茶冷说温些刚刚好的？！

    九蒙自认自己已经被年来龙宫里的大小琐事磨炼出了脾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很想把手里的茶壶惯到地上。

    ——不过这也只能是想而已。

    要是真的摔茶壶了，他九蒙明天这个时候就得因为冒犯白泽而被流放到天涯海角了。

    垂着头吩咐下去换茶，九蒙努力让自己的磨牙声不要太明显。

    吉祥把个桃子吃得满嘴都是，边吧嗒嘴边打量白泽。

    按理说吉祥在天上的时候虽然没有出过门，但是到万华府做客的仙子还是不少的。生得好看的神仙很，但是像白泽这样气质温醇却又异常夺目的小猪是真的没有见过。

    “吉祥要什么时候到南山去？”白泽仰着下巴让九蒙给自己拿杏子，转头又换了副和蔼的表情问敖光。

    敖光让宫婢把小猪吃得塌糊涂的的脸擦干净，“什么时候会化形能飞了再说。”

    白泽想了想，笑眯眯向吉祥招手：“吉祥过来。”

    吉祥转头，敖光慢慢喝了口茶，向小猪颔首。

    小猪蹦下椅子，任由白泽把自己抱起来。

    刚把吉祥捞起来，白泽就“咦”了声。

    敖光皱眉。

    “敖光定是把龙宫所有的宝贝都喂到你肚子里了吧？”白泽开始捏吉祥脸颊吉祥肚子吉祥蹄子顺带拉拉那根卷尾巴。

    吉祥瞪眼，打了个小响鼻，开始撂蹄子挣扎。

    “吉祥。”敖光眉皱得深了。

    小猪动作顿，不情不愿地放弃挣扎，在白泽手上软瘫成团装死。

    捏够了猪耳朵以后，心满意足的白泽才开口：“补得这么好，吉祥只要再努力些就能变成人型了。”

    小猪掀起眼皮看了他眼。

    再努力些就能变成人……切，大家都这么说。

    “至于驾云的问题……”白泽手掌翻，掌心了颗绿色的‘豆子’。“这是见面礼。”

    吉祥看了看白泽掌心的豆子：“太小了。”

    连嚼都不用嚼就能吞下去了，这豆子估计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

    白泽敲他脑袋：“这可是好东西！”

    反而是敖光看到白泽拿出来的东西以后立刻放下杯子了起来。

    “白泽，”敖光盯着他掌心里的东西：“这是昆仑上的？”

    “小猪不识货，果然还得是龙王才认得宝贝。”白泽笑道。“我很大方吧？”

    敖光看了他眼，接过那颗‘豆子’转头吩咐拿水来。

    不会儿就有两个侍卫扛着个青色玉盆进来，盆里没有水，放到地上，幽幽的寒气就蔓延开来。

    这也是龙宫的宝贝之，即便是摆在酷暑的阳光下，往盆里倒上壶滚水，也能瞬间结冰的寒玉盆。

    白泽打量了下玉盆，点头：“龙宫的宝贝果然够格，看来能长得不错。”

    他把小猪放到地上：“可看仔细了，我送你的东西是千年难得见的宝贝。”

    敖光把那颗‘豆子’放进盆里，然后吩咐注水。

    清澈的水刚刚接触到盆壁，就凝成了冰花，连同盘底的‘豆子’齐冻住了。

    白泽伸手在玉盆上方点，盆里的水就慢慢化了开来。

    “昆仑山上的宝葫芦藤，千年结籽，每次出来的种子长成以后功用都不同。上次结出来的是个酒葫芦，给了个跛脚的神仙，这次的种子正巧适合小吉祥。”

    像是响应白泽的话，躺在已经融化的清水里的种子以异常迅速的速度发了芽，在小猪的惊异目光下渐渐抽枝拉藤，长出新鲜的绿叶，顶端慢慢长出个碧色小葫芦。

    小葫芦只有手掌这么大，嫩嫩的颜色，在叶子顶端晃呀晃。

    白泽弯腰把小猪举起来：“来，给它取个名字。”

    “这是什么东西？”吉祥睁大眼睛。

    “这是宝葫芦。”敖光说。

    “快给它取个名字，它要是应了，就是你的了。”白泽说。

    “……呼噜？”吉祥迟疑地说。他没有见过葫芦这玩意。

    “不是呼噜是葫芦……哎呀……”白泽看到了葫芦藤上的动静，“看来是来不及了。”

    葫芦藤上的小葫芦突然摇得剧烈了些，下子就挣开了葫芦藤，然后在半空划下道欢快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小猪怀里。

    本能地把接住葫芦的吉祥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被白泽举着的小猪也举起了小葫芦看向敖光，眼睛里全是问号。

    “葫芦认了名字，这是你的了。”敖光解惑。

    “名字……呼噜？”小猪眨眨眼。

    碧色小葫芦摇了摇。”

    “……”白泽活了这么久，葫芦藤上也结过不少葫芦，但是结出来的葫芦叫做‘呼噜’的还是第次见……

    “能吃吗？”小猪仰头问白泽。

    “这葫芦不能吃。”白泽虚弱地解释：“你再叫它的名字次。”

    “呼噜。”

    吉祥话音刚落，小葫芦就浮了起来，‘噗’地声变成了只大葫芦。

    只大小和吉祥差不的葫芦，横着浮在吉祥和白泽面前。

    白泽把小猪放到葫芦上，葫芦稳稳当当地驮着吉祥又向上升了点。

    “这可比你的祥云飞得快，还不花力气。”白泽说。“要是不会游泳，也可以当船用。”

    趴在葫芦上的吉祥试着坐起来，发现大葫芦果然能够按着自己的意思前进后退，而且就和白泽说的样——这比驾云容易了。

    小猪不知道这葫芦藤结下的葫芦是什么级数的宝贝，但是光是能代替祥云轻松地飞就让他高兴得很了。

    但是敖光明白，这个碧葫芦很难得，很神仙都是求而不得的。

    白泽也不是个见了谁都要掏宝贝送的神仙，这次算是敖光承了白泽个情。

    不过小猪才不管神仙间的情面往来呢，他现在只想去跟小海星炫下自己刚得到的宝贝。

    不只是小海星，他还要显摆给整个龙宫看。

    他小猪吉祥，得到了只会飞的，叫呼噜的葫芦！

    第十五章

    敖光任由吉祥跑出去满龙宫得瑟，九蒙回头命人收拾了玉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个小葫芦脱离那那根细藤以后，原本青翠喜人的葫芦藤竟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似的，眨眼功夫就萎败了下来，等到收拾的时候，只剩下根干枯蜷曲的瘦藤和几片黄叶。

    白泽眯着眼睛看九蒙吩咐玉盆清理事宜，手上的茶杯里慢慢浮起的白色雾气模糊了他的颈线和下巴，原本就出尘的模样又显得高不可攀了些。

    “你许久不来东海了。”敖光板着张本正经的脸和白泽话家常。

    白泽转过头，“天上日，地上年。虽然龙宫不比人间，但是日子总是比天上过得快的。我在昆仑山上不过是烫了壶酒，东海边的礁石就都换了个模样。”

    敖光说：“你以前三不五时就下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

    白泽咳了声，眼神若有似无地往在敖光身边的九蒙身上飘去。“那是因为我以前要来看看我养的小鱼。”

    九蒙眼观鼻鼻观心。

    白泽摊手。“现在小鱼长大了，东海这么大，鱼游进了东海就找不着了。”

    “……我虽然是龙王，但是也管不到每条鱼身上。”敖光顿了顿。“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感慨时光流逝？

    “当然不是。”白泽眨眨眼睛。“我来向你要些水精……而且，是你家老三拜托我来趟的。”

    敖闰拜托白泽过来？

    敖光挑眉。

    前阵子才带着几个儿子来过东海的敖闰居然要拜托远在昆仑山上的白泽过来找自己？

    “说起来很有意思，因为金乌不慎让天火蹭到了扶桑上，句芒为了把扶桑被烧焦的地方养回来弄得焦头烂额。西海离得近，而他素来和我交好，就托了我每个月替他到西海求些水精来擦洗，已经拿了两次。昨天再次去拿时却出了差错。我才刚到西海刚投下拜帖呢，就被龙宫给挡了回来，说是敖闰不便见我。我想那水精也不是只有西海才有，就打算离开离开，却被只金面赤鱬叫住了。”

    其实以白泽的身份来说，这次敖闰不说缘由就对白泽避而不见实在是失礼之极，也亏得白泽描述起来不咸不淡。

    “金面赤鱬？敖闰身边的那只？”敖光也听出了端倪。

    敖闰身边常年是跟着只金面赤鱬的，那赤鱬没有大本事，却最会拍马屁，张嘴能把天上的月亮说成是扁的，被敖闰带在身边当做取乐的臣子。敖光平素不说看不上那只只会花言巧语的赤鱬，却也不是很待见他——虽然如此，那只赤鱬却真算得上敖闰的心腹。

    “可不是那只油嘴滑舌的家伙。”白泽轻笑。“他看来在岸边埋伏了很久，就等我吃闭门羹呢。”

    白泽从袖中拿出个东西。“那金面赤鱬把自己扮成了个渔夫模样，把这个给了我。说是敖闰叫他来求我。”

    敖光接过白泽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把团扇，雪白如霜的扇面上绘制枝落英缤纷的红梅和梅树下的方石桌，桌下寥寥几笔勾出只趴卧着的花猫。

    扇子做得很讲究，但即便那丝络打得再怎么精致，画工再怎么精致，也只是把团扇而已。

    不过敖光看到扇子，却是明白了大半。

    “打回我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