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到自己被吉祥戏弄了，也不生气，只是又转头往酒楼里看。其实他个子比吉祥大，要是真伸手抢也未必不会成功。

    看到他不理睬自己，吉祥得寸进尺：“你在这里看又没有用，想吃就进去拿。”吉祥认为东西就放在酒楼里，蹲在门口干看着而不进去的行为很笨。

    那孩子摇摇头。“我身上没有钱……”

    钱？从来没有受过以物易物教育的吉祥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还不知道待会敖离是要为他手上的鹅腿付账的。

    “没有钱就不能吃东西么？”吉祥问。“肚子很饿也不能吃？”

    对方点头。“小福不见了，钱都在他身上。”

    原来他不是傻得不会进去吃东西，而是不能进去啊。吉祥顿时有点同情他起来。“那你等下。”

    敖离看到吉祥蹬蹬蹬地跑回来，以为这只没事找事的小猪终于要回来安生吃饭了，没想到下刻他却看到吉祥把抓过自己弟弟手里的另只大鹅腿就又跑了！

    吉祥把敖白那只鹅腿脸大方地递过去：“这个给你。”

    那孩子有点受宠若惊：“真的给我？”

    吉祥点头，把鹅腿塞过去以后教他：“赶紧咬口，不然敖白要是追出来抢回去就糟了。”

    不过吉祥想了，敖白并没有追出来。

    敖离看着自己弟弟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哭笑不得：“那小混蛋倒是精，管闲事就算了，居然拿别人的东西充大方。”

    敖白撅嘴巴。“哥哥再叫个烤鹅……”

    敖离板起脸教训弟弟：“到嘴边的肉都能叫人抢走了，想吃就想办法抢回来，抢不回来就别吃。”

    “那还是算了。”敖白想了想。只鹅腿而已，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稀罕。

    “怎么能算了？”敖离瞪他：“你这样算了，待会那小猪把人领过来把桌上的菜全都抢光了你也算了？”

    “不会呀～”敖白淡定地夹起块琥珀色的冬瓜：“吉祥没有那么大方，他没见过人间的孩子，时新鲜去搭话很正常嘛。这桌子菜还是要哥哥付账，即使吉祥把他领过来了，哥哥也不会让他们把菜抢光的。”

    敖白说得对，吉祥确实没有那么大方。

    “我把这个给你，还不跟你要钱。”吉祥说。“你应该感谢我。”

    “我很谢谢你。”那孩子闻言认真点头。“我饿极了，亏你了。”那只鹅腿，他两三下就啃光了。

    “只说谢谢怎么够呢。”吉祥把小地痞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把你脖子上的锁给我吧～”

    那孩子脖子上挂着个小小的如意金锁，看起来玲珑可爱，吉祥看就觉得很喜欢。

    “……这个不行。”那孩子为难了。“这个东西我从小就戴着，解不下来的。”

    吉祥很失望：“真的解不下来？”

    那孩子点头：“这个锁真的打不开。不然……这个给你。”

    他递给吉祥个小袋子。

    “这是什么？”吉祥接过来。

    “我爹给我的，说这个可稀罕了。”那孩子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我爹这么说的话，这个定是很值钱的。”

    “……好吧。”吉祥勉强接受了。

    做完交易以后，那孩子就要走：“我要去找小福了，再见。”

    “再见。”吉祥点头。“我叫做吉祥，以后如果你的锁能拿下来了，我还用鹅腿跟你换。”

    那孩子刚想开口，酒楼里就传来声清脆的碎裂声，吉祥回头，看到敖离和敖白都了起来。

    第二九章

    “小白，走了。”敖离眼皮子都不抬下，转身就把饭钱扔给了赶过来的伙计。

    敖白看了看吃到半的饭碗，再看看哥哥，乖乖绕过桌子到敖离身边，拉住他的袖子。

    吉祥进了门才发现，他们吃饭的那张桌子下，脸朝下趴着个人——姿势很难看。

    那个人身边还有只被摔得粉碎的白瓷小酒杯。

    “吉祥！”敖白向小猪招手。“我们要走了。”

    “我还没有吃完呢！”吉祥瞪大眼睛。“为什么就要走了？”

    吉祥没有发现，原本喧闹的酒楼此时无比安静，现在所有人都开始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们看了。

    趴在地上的人突然扭动了下，含糊地呻|吟了声。

    下刻，敖离就在所有围观群众的热切注视下，扬起嘴角，朝着那人的脑袋狠狠地踩了下去。

    含糊的呻|吟变成了清楚的惨叫。

    连旁的伙计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起来——谁都看得出敖离是用了狠劲往下踩的。

    确定地上那人不会再动弹了以后，敖离才牵起敖白的手：“我们走……小猪你给我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上长凳的吉祥闻言抬起脑袋，两只正要伸向盘子的油爪子停在半空。

    桌上的小海星不紧不慢地攀上吉祥的衣襟，吉祥委屈地收回手。“我还没有吃完呢。”

    “哥哥说这里不干净。”敖白安慰吉祥。“我们去找好吃的东西。”

    “不干净？”吉祥立刻爬下凳子。自从他在龙宫里和九蒙养的六足鸟抢果子吃被发现以后，就被训斥了好几天，说堆在鸟笼边的果子是沤烂了喂给长毛的小鸟吃的，不干净。

    事实证明那个“不干净”的果子确实也让吉祥的肚子遭了好几天的罪——虽然那个果子特别特别甜。

    敖白看向现在已经动不动趴在地上那个人，撅嘴巴：“这人过来了找我们说话以后哥哥就生气了，说我们不在这里吃东西了，脏。”

    嗯——是地上那个人弄脏了他的饭？

    已经准备走向敖离敖白的吉祥想了想，东张西望了下，凑到那个趴着的人身边。

    本来已经准备迈步的敖离见状刚想开口，却看到蹲在那人身边的小猪伸出了那双油乎乎的手。

    原本就安静的酒楼气氛加僵滞了，原本在看敖离的人现在都把视线转向了吉祥，看着他先是戳了下那人，看到没反应以后，把双小油手放到了那人背上。

    大概是因为那人身上的衣料相当考究，蹭起来特别顺手的缘故，吉祥特别认真地把每只手指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了以后才起身来。

    敖离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小猪快过来，我们去买荷莲兜子吃。”

    虽然被敖离用自家的酒具砸晕了个贵客，还被诋毁“这里的东西脏”，但是酒楼里的伙计愣是没敢上前拦住已经往门口走的三人。

    没办法，虽然敖离看上去纤细精致，但谁都没想到这样个少年被调戏了两句以后就会突然发难，连动作都没看清人就趴下不动了，别说后来补上那干净利落的踩，那种自然流露的王八之气时间把大家都镇住了。

    “等等。”个温润的男声叫住了拉着敖白小猪就要走的敖离。

    敖离回头，漂亮的下巴划出道骄傲的弧度：“还有事？”

    从二楼走下的男人贵气天成，先是看了看仍然趴在地上的人，然后对上敖离的视线：“舍弟年幼，冒犯了阁下。龙某替他向小公子赔个罪。”

    “没事，以后把他拴好就行了。”敖离的视线从这个男人身上收回，说话间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敖离话音刚落，这个自称姓龙的男人身后就响起了声几不可闻的金石碰撞声。

    敖白从敖离身后探出脑袋：“你姓龙？”

    对方含笑点头。“莫非小公子也姓龙？”

    “不。”敖白又缩了回去。

    “那小公子贵姓……”

    “免了。”敖离截住他的话。“我们这就走了。”

    不等他回应，敖离就拉着敖白小猪大步走出酒楼，吉祥人小脚短，几乎是被敖离拖着离开的。

    等离开大路七拐八拐，看不到酒楼那张酒招了以后，敖离才停了下来。

    “这里没有吃东西的地方。”吉祥看了看四周，除了青砖灰墙和窄窄的石板路以外，连行人都没有。敖离把他们带到了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巷子尽头有棵很大的银杏树，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印下点点光斑。

    敖离示意他们俩不要做声，让他们在树荫里不动。

    了会儿的吉祥觉得这个样子很傻，刚想发牢骚，就被敖是离瞪了眼。

    几乎同时，巷子里拐进了个穿着青衣的人。

    咦。

    敖白拉拉哥哥袖子。

    这不是刚才姓龙的家伙身后跟着的两个木头脸之么。

    敖白记得很清楚，因为刚才敖离在和姓龙的家伙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拔了刀。

    虽然只是手指动，虽然刀只离鞘了点点。

    如果换成凡人的话，恐怕武功再高也难以察觉刚才有瞬间，那俩个木头脸动了杀机。

    敖白对走近银杏树，却什么都看不见的青衣人做了个大鬼脸。

    青衣人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敖白的挑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吉祥很好奇地看着他细细地查看周围的动作。

    阵风吹过，但是银杏树的枝叶却纹丝不动，连地上的光斑都仿佛像是被定格了般。

    等到青衣人确定无所获离开了以后，吉祥才举手提问：“那个人是在找我们么？”

    敖离点头。“不要管他们。”

    “他们是谁？”敖白皱鼻子。“都姓龙吗？”

    “恐怕只有被我打趴下的那个家伙和他哥哥姓龙。”敖离冷笑。“我们不用理睬他们，离他们远点就行了。”

    “他们明明不是龙，为什么姓龙？”敖白撅嘴巴。“吉祥是小猪所以姓猪，可是他们是人。”

    “人间每隔百年都会有些人妄想能够成为龙。”敖离漫不经心地带着敖白和吉祥往巷子外走去。“尤其是当很凡人把他们当做龙了以后，他们就自以为自己是真龙了。”

    “敖光才是龙！”吉祥对敖离说的话很不屑：“他们都没有敖光漂亮。”

    虽然只见过次，但是那条盘蜷在月光下，鳞片的光泽显得格外温柔的青龙在吉祥心里已经毫不动摇地成为了最美的生物了。

    敖离难得赞同吉祥的话。“凡人能和大伯比么。对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东边街上有糖画摊儿……”

    敖白和吉祥立刻亢奋了，恨不得现在立刻就飞到那条街上。

    但是当他们三个走远以后，刚才的巷口边上的个拐角里，又闪出了个青色的身影，盯着他们离去去的方向半响，脸上出现了丝复杂的情绪。

    第三十章

    当九百九悠悠转醒的时候，正看到自己舅舅派贵气地坐在桌边喝茶，白瓷壶上绘着的点点绿梅在茶气氲氤中添秀美。

    娇俏美婢，翩翩公子，清新茶香——看到这个场景的九百九惨叫声：“舅舅！我的秘籍！”

    九百星视力极好，刚睁眼就看出他舅舅脚边，茶桌下的那本破书就是之前他万般珍视地藏在怀里的绝世秘籍。

    龙千重放下茶杯，“你叫我什么？”

    “哥，哥哥……”九百九立刻缩了下。

    龙千重点头。“如果你口中的‘秘籍’指的是那本写满怪力乱神的废纸的话，用起来倒是刚刚好。”

    “那不是废纸！那是流传百年的秘符录！我好不容易才从黄大师那里换来的！不对！我明明放在怀里的……咦？”

    九百九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身。

    龙千重看了他身边眼。

    九百九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扔着团东西，抖开看发现是自己今天出门时穿的衣服，只是背上了几个相当清晰小手印图案。

    “这手印真好看。”九百九称赞。

    “想起来了么？”龙千重抬手，从门外走进个穿青衣的男人。

    九百九讪笑。“现在还在酒楼里？我不知道那美人还是个武林高手……”

    “你不是说他是神仙么？”龙千重说。

    “他定是神仙！”九百九理直气壮。“我看到他就知道了——对了，他人呢？”

    “我让白翔替你追过去了。”龙千重起身。“你想瞎闹我不管，把白翔留给你，那几个孩子有点蹊跷，你自己留点分寸。”

    龙千重到底没有把白翔跟踪那几个孩子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九百九。

    根据白翔的回报，那几个孩子在几乎不可能藏身的地方平白消失了，然后又凭空出现——白翔的能力和性格他都很清楚，若不是向心思慎密的白翔没有立刻回来而是守株待兔，说不定就真的被那几个孩子骗过去，失了行踪。

    不过这件事情龙千重不打算告诉九百九，不然被他知道这种有点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那个自诩半仙的侄子定会加疯魔。

    让那几个孩子转移死缠烂打跟着自己出来的九百九注意力也好，这样自己办起正事才方便些。龙千重想着，转头看向九百九。

    九百九正在奋力把桌脚下的破书□，碰上龙千重意义不明的目光，咧嘴笑。

    龙千重摇头，径自走了。

    ……………………

    吉祥和敖白死赖在糖画摊子前不走。

    敖离有点不耐烦：“都转了快十次了！你们够了吧？”

    他手上拿了好几个糖画——全是小桃子形状的。

    敖白眼巴巴地看着摊子前插着的那只张牙舞爪的飞龙看——他转了好次，就是转不到这个最大最漂亮的！

    吉祥倒是对那只大龙不感兴趣，他想要只螃蟹。

    小猪观察过了，摊子前插着的龙和长尾巴鸟虽然漂亮，可是那都是用糖丝画出来的，螃蟹就不样了，大只蟹壳呀，画就是个大糖块！

    但是糖画这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敖白和吉祥转了半天，只转出了几个桃子小鸟之类的小玩意。桃子小鸟他们俩都看不上，可是又转不出想要的，已经在摊子前赖半天了。

    这个小摊儿挺受欢迎，很出门玩的孩子都围了过来看。

    般人家是不会这么惯孩子的，所以大家对有人付账，能够转了又转的敖白吉祥很是羡慕，有几个看得心急的恨不得卷起袖子来帮他们转把。不管在哪里，人类都是好凑热闹的，几个桃子画下来，糖画摊边的孩子就越聚越了。

    这时吉祥又拿到了个桃子，立刻脸嫌弃地随手给了身边个小女孩，她身边个年轻妇人立刻向吉祥笑笑表示感谢。看到小猪阔气的举动，孩子都凑过来了。

    孩子凑过来，大人也只能跟过来，于是敖白和吉祥的耍赖行为无意间带动了糖画摊和周边小摊的产业链发展，乐得画糖画的老头儿眉开眼笑。

    但是敖离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两个孩子又拖都拖不走，说不定真的要在这里赖到天黑。气之下把手里拿着的糖桃子糖小鸟全都分给了身边的孩子，然后出口威胁：“你们两个！这是最后次了！再转出来又不要那谁都别吃了！”

    敖白“啊”了声，刚想转竹箭的手停住了。

    他知道哥哥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可是他是真的想要那只大龙……

    吉祥看到敖离把之前买的糖画都分了，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由于害怕最后次机会失手，时间竟是谁都不愿意去转了。

    就在敖白和吉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发出声尖叫：“喜儿？！”

    吉祥回头，看到个妇人神色惊慌地挤进孩子堆里，看了圈以后脸色大变。

    原本在边的敖离皱眉，伸手把敖白和吉祥都拉到身边。

    “我的喜儿呢？刚才还在这里的！”妇人完全慌了，周边的人也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到处乱跑的孩子都叫回身边来。

    糖画摊前的孩子都散开了，那个妇人找了两回以后几乎不住，路边个胖大婶连忙扶住她。

    “有谁看到这个婶子的孩子了？”大家开始纷纷询问。路边的小摊贩们也都帮着询问。

    敖白有点担心：“有小孩子不见了吗？”

    敖离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牵起他就要走：“街上人，大人没拉住自己跑远了玩也说不定，过阵子就找到了。”

    “梳双髻的小姑娘满大街都是呢。”胖大婶的嗓门很大，“还有什么显眼的东西没有？”

    那个妇人已经开始掉眼泪：“今天开集，给她穿了身新的水红色小褂……”

    吉祥眨眨眼，戳了戳拖着自己走的敖离：“我好像见过穿水红色衣服的女孩儿。”

    敖离脚步不停。“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没有。”

    “那就没你的事。”敖离把他们带出了现在闹哄哄片的大街，“别去添乱。”

    吉祥撅嘴巴。

    敖白回头看看还在喧闹的人群，又看看敖离。

    敖离虽然不爱凑热闹，但也不是出了事就急着避开的性格，敖白觉得哥哥焦躁得有点反常，不像是怕麻烦，反而是……

    急着想把自己和吉祥远离——可是远离什么呢？

    “哥哥，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不见了的小姑娘了？”敖白突然问。

    原本不住回头看的吉祥立刻转头，眼睛炯炯有神。

    架不住敖白和吉祥瞪得大大的两双眼睛，敖离转出大街，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放开了他们。

    敖白向来很聪明，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但是总归比普通凡人活了长时间，见识也得。所以敖离也不打算忽悠弟弟。

    “之前我确实看到那个小姑娘了。繁城恐怕要出事。”敖离说。“我们出城。”

    吉祥听就不干了：“我还没玩够呢！”

    从东海出来不过大半天时间，除了在酒楼里吃了顿饭，又在糖画摊前耗了阵子，敖白和吉祥确实还什么都没玩到。

    “你不是说在敖光回去前可以玩几天么？”

    “谁说要回去？”敖离揪他耳朵。“我是说出城，我们换个地方玩。繁城现在不太平。”

    敖白不明白：“因为有小孩儿不见了，所以不太平？”即便是人贩子，敖白也不认为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别说是人贩子，就是来个群江洋大盗，那也只是凡人而已。

    哪家的人贩子能偷到西海的龙太子？

    “不是人贩子，而是——”

    “——而是繁城现在妖气四溢~”

    他的话被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接了下去。

    敖离吓了跳，连忙转头。

    个打扮奇特的家伙扛着张布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他们，神秘兮兮地和敖离样压低了声音开口把敖离的话接了下去。

    “最近道士我日观天象，发现紫薇星隐隐发出红光，这是妖孽现世的征兆呐——”嘴唇上贴着两撇胡子的怪人看到敖离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自己身上，咧嘴笑。“贫道玄机，幸会。”

    “日观天象……是说你在白天看星星么？”敖白天真地问。

    “……在酒楼还没被打够？”敖离上下打量了他番。“我就知道你和你那哥哥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也算有本事，竟然这么快又缠上来了。”

    “贫道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那道士脸严肃，“今日初次来到这繁城，想必是公子认错了人。”

    “啊！”敖白也认出来了。“是姓龙的脏东西——”

    “贫道玄机，俗名九百九，不姓龙。”

    “玄机？”敖离冷笑。“你脸上被我揍出来的青印子还没消呢，知道要贴胡子怎么不知道要把那个乌眼青遮遮？”

    第三十章

    九百九听，就紧张地问敖白：“我的眼睛上真的青了吗？”

    敖白点头：“哥哥力气很大。”

    玄机道士连忙在素白褡裢里掏啊掏，掏出个黑眼罩来戴上：“这样呢？”

    敖离懒得和他费唇舌，拉了敖白就走。

    吉祥连忙迈着短腿跟上，很好心地回头回答他：“你带错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