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夹杂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让小猪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第三六章

    九百九虽然在打扮谈吐上极力向四处游历的落魄道士靠拢，但是这种阵仗他确实从来没见过的——锐物在木门板上挠刮的声音和来历不明的尖笑哭泣声混杂在起，简直要把他的心肝胆都给吓没了。

    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往往会被激发出惊人的潜能，玄机道士在眼看殿门顶不住门外那个女人阵挠的时候突生神力，居然独自生生地把正殿里那张实木大供桌给拖了过去顶住大门。

    吉祥这个时候是指望不上的——挠门声刚响起来的时候他就嗷地声蹿到角落里去了。

    听灯收回研究匾额的目光，转头看九百九：“她是青面蛾，要想挡住她的话要把门缝封死才行。”

    “你怎么不早说！”九百九声惨叫——几缕青烟从门缝里溢了进来，无声无息地攀上他的胸膛，看似无害，却紧紧地围着九百九绕了好几圈。

    挠门声停息了，门外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把门打开吧。”那个声音叹息般地说。“把门打开啊。”

    九百九像是被那个声音抽走了力气，原本死死抵住供桌的双手突然垂下了。

    吉祥睁大眼睛。

    虽然大殿里光线昏暗，但是慢慢紧缚住九百九的那缕青烟却在微微发出荧光——

    那不是青烟！是粉末！

    “喂。”那个女人又轻轻地说。“外面天要黑了，我觉得很害怕。”

    九百九听到这句话，就又摇摇晃晃地了起来。

    “我实在是很害怕……外面又黑有冷……”那个声音飘忽得几乎听不见。“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

    “天黑了吗？”九百九摇摇头，有点混沌不清地开口。“我把桌子推开……你等等……”

    这下即使吉祥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九百九有点不正常了：“九百九在干什么？”

    小海星从吉祥衣襟里探出头：“他在推桌子……”

    听灯点头：“青面蛾的粉能蛊惑人心。”

    吉祥不知道青面蛾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要是真的放任神色反常的九百九开门的话大家都得完蛋！

    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小猪也顾不得害怕了，下子就从角落里冲出来——还来不及阻止，那张大供桌就轻易被九百九推开，翻倒在地，发出声沉闷的响声，桌上那些陈旧的香炉莲花灯之类的东西滚了地。

    “嘻嘻……快点把门打开……”那女人又说话了。

    小猪死死拽住九百九衣角：“别过去！”

    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蛊惑的缘故，原本看起来十足纨绔白斩鸡的九百九居然力气奇大无比，这种情况下的小秤砣吉祥对他点影响都没有，直直地被九百九拖着走到门边。

    虽然在门外，但是那青面蛾似乎能‘看到’大殿里发生什么事，之前那又哭又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吉祥几乎把自己整个小身子都挂到了九百九身上，可是还是拉不住九百九，眼看门外的青面蛾就要被放进来了，吉祥都恨不得要下嘴咬九百九了。

    这是听灯说话了：“吉祥，你下来。”

    吉祥看，听灯钻到供桌下，在的大香炉里扒拉出了两根烧剩的香根，还来不及放手，就和九百九起被听灯拍了头脸的香灰。

    九百九下就住了，如梦初醒地咳嗽了起来：“哎唷！你……咳咳！！你用什么东西戳我鼻子！？”

    听灯若无其事地松手：“总不能戳你眼睛。”

    九百九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被戳穿了，这孩子看起来干干净净，下手居然这么黑！

    而且——“干嘛戳我鼻子？！”

    “因为青面蛾的粉把你迷住了。”听灯说。“古寺香灰镇七窍，有驱邪的效果。当然让你咽下去，或者吹到你眼睛和耳朵里也有用的。”只是有点麻烦。

    所以——听灯选择了塞进九百九的鼻孔。

    “你们怎么都不理我了？”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他们。

    九百九头皮麻。

    没有供桌顶住的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道缝。

    听灯表情淡然地迅速后退了两步，天色果然暗了，门缝中伸出只青白色的手，“吱呀”声把门推开了。

    小猪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就立刻用手掌自欺欺人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因为走进门来的——不管是‘什么’，都已经看不出之前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妖娆女人的样子了。

    “她”的肩膀高高耸起，颧骨上片惨然的死灰色，眯成道缝的眼睛几乎裂到的耳边，每走步，那长满尖牙的嘴里就发出阵似哭又像是笑的声音。

    玄机道士拼命命令自己把眼睛从这个长相猎奇的东西身上移开，伸手去拿褡裢里的驱妖符，可是……

    不管是他的腿还是手都不听使唤了。

    “青面蛾。”听灯眨眨眼睛。

    “唔嘻嘻嘻……”青面蛾偏头看听灯：“你是那个神龛里的小娃娃……唔嘻嘻嘻……大家都很喜欢你呢……怎么乱跑呢？”

    “唔。”听灯点头。“喜欢我是因为我比较好吃吗？”

    “唔嘻嘻嘻……怎么这么说呢……”青面蛾扶着门框的手指收紧，指甲在木头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九百九骇然发现，虽然声音明显是从青面蛾身上发出的，可是“她”分明没有张嘴。

    青面蛾像是能听到九百九在想什么，下刻，“她”又出声了：“九百九！九百九！”

    小猪吓了跳，连忙睁开眼——刚才的声音分明是吉祥他自己的！

    “九百九！”幼童独有的稚嫩声音很继续欢快地响起：“九百九！你真是管闲事！”

    听灯拉拉九百九袖子。“她善模仿变化，蛊惑人心。”

    青面蛾通常是埋伏在深山老林，湖畔泥泽里，靠发出人声或者幻化人形来误导旅人走进陷阱进而吃掉的妖怪，但是因为只潜伏在人烟罕至的地方，所以认得这怪物的人不。

    果然，听灯话音刚落，青面蛾就嘻嘻笑，身后扬起两只灰色的翅膀，而那翅膀上赫然都各长着张人脸！

    “九百九……你真是管闲事……”那个悠悠的女声在右边响起。

    “所以就怨不得自己活不长久了。”个低沉的男声在左边接话。

    “时候不早了。”那个女声继续说。“趁大哥还未回来，就先把碍事的收拾掉，然后好孩子该上床睡觉了……”

    狭长眼睛转向旁的吉祥：“唔嘻嘻嘻……不听话乱跑的孩子要怎么教训好呢？”

    “我不会让你碰他们的！”九百九很英勇地大声打断了“她”的话：“妖怪！看我的九天神火弹——！！”

    这次九百九的师傅没有砸招牌，几个乌黑的小铁丸在青面蛾身边噼啪炸开，居然爆出了相当惊人的火焰！

    那个轻柔女声尖叫了声。

    “快跑！”九百九自己也被这次的超常发挥吓了跳。

    “休想！”那个低沉男声大吼，青面蛾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身体周遭抖出无数绿莹莹的粉尘，居然挡住了火舌——似曾相识的冷风扫，尖锐的指甲就向吉祥抓去！

    “天黑了就洗洗下锅。”

    看到青面蛾冲着自己扑来的动作，听灯的话很应景地在小猪耳畔响起。

    “咿——”吉祥惊恐得叫不出声来。

    ………………

    乐州十六府

    飞快盘旋在云里的白龙渐渐收起雨势，直到前爪上系着的颗明珠变回澄澈的蓝色，才变回人身降下云头。

    敖光在云里，垂眼看着脚下，虽然距离遥远，但是规模浩大的祈雨祭坛依然能够和周围的建筑分辨出来。

    “原本这次十六府的旱情，是记录在册的吧？”敖真抖抖衣袍，那颗晶莹的明珠握在掌心。”为什么今天要破例降雨呢？”

    “可以依量斟酌。这次乐州万人祈雨，其诚上达天听……”敖光兀然住了嘴，转头。

    他身后只有片云海。

    “大伯？”原本低眉敛目的敖真疑惑抬头。

    敖光皱眉，不太确定刚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没事。今天就到此为止。”

    第三七章

    第三七章

    青面蛾的指甲很长，吉祥即使是用滚的也绝对躲不开——在小猪以为自己要被刺出几个大窟窿的时候，他身上却猛然发出耀眼的红光！

    九百九瞪大了眼睛。

    吉祥的身前趴着个东西，在红光包围中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那……那是什么？”玄机道士目瞪口呆。

    青面蛾在吉祥身上发出红光的时候就被弹了开来，滚落到旁，触碰到红光的地方像是被灼伤般变成了可怖的黑紫色，萎缩了起来。

    青面蛾被弹开以后，吉祥身上那团红光也渐渐减弱，直至消失，九百九也没看清刚才伏在吉祥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蹲在地上瞪着被戳窟窿的吉祥有点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呆愣愣地看着听灯拉起他，然后在他身上东摸西摸。

    听灯掀起吉祥的袍子，果然看到个白玉香囊，拿起来看，上面已经裂出了好几道细纹。

    “这个东西救了你呢。”听灯把香囊塞回去。“敖家的役兽。”

    “易瘦……？”原本怕得要命的吉祥看到旁青面蛾的凄惨样子，又迅速恢复了过来：“这是敖离给我的！”

    “可是它只能救你次。”听灯说。“趁青面蛾……”

    还不等听灯说完，九百九就“嗷”了声跳到听灯身边。

    听灯转头，正看见青面蛾摇摇晃晃地起身来。

    “这家伙居然没死！”九百九手忙脚乱地掏出把道符。

    “唔嘻嘻嘻……点玄火算得了什么？”边说话，青面蛾嘴里边吐出黑色的烟。“等我们今天晚上用童子阵破了这寺里的水眼拿到拿东西，这点伤……唔嘻嘻嘻……”

    “童子阵？”九百九瞪眼睛：“那是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九百九！”吉祥刚转头，就看到话说了半的九百九就像断线风筝般斜飞了出去。

    那边的青面蛾却是大喜：“大哥！”

    听灯皱眉，拉着吉祥的手倒退了步。

    从殿内看出去，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而刚才九百九是被什么东西打飞出去的，他居然时没看清楚。

    个高壮的男子慢慢走近大殿，身惊人的戾气，胸前燃着三簇青色火焰，。

    男子身后跟着个全身都裹成黑色的人，只露出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层纱。

    现在大殿里除了刚才被横扫撞到柱子上，昏迷不醒的九百九，就只剩下吉祥和听灯了。

    吉祥努力眨巴眼睛，不让没出息的眼泪掉下来——早知道就不来捉妖怪了！每个看起来都那么可怕，还打伤了九百九……

    而且敖离明明说会及时找到他的！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小猪边跟着听灯后退，边在心里用他能想到最狠的话把敖离和敖白骂了个遍。

    满脸凶狠的男人并没有在意吉祥和听灯徒劳的撤退行为，而是看向青面蛾。

    青面蛾被烧得只剩半的翅膀抖了抖。“大，大哥！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想跑……”

    “即使你想偷吃，也没那本事解开我的束魂铃。”那个全身黑色的人阴沉开口。“他们自己跑出来的？”

    “他们身上都有宝贝！”青面蛾被那人蔑视的口吻激怒了：“那个胖小子能引来玄火！至于另外个，这几天你也没找到破了他胸前金锁的办法不是么？！”

    “都闭嘴。”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出声，他们就都不做声了。

    吉祥紧紧掐住听灯的手心，看着那个高壮的男人步步朝他们走来：“听灯……”

    声音已经变了调，小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听灯看着那个男人：“我现在打不过他。”

    “……你很聪明。”男人在听灯面前住了。“你要知道，穷机并不是对你的金锁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你，”他看向吉祥：“你身上有避水珠，但那东西保不住你。”

    “檮杌（taowu），你会后悔的。”听灯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还是看不到丝惊恐，但是吉祥肥嫩的掌心却被他掐痛了。“我的金锁不能摘。”

    “你知道的不少。”檮杌原本就精光四溢的眼睛此刻是慑人：“知道躲开束魂铃，戴着万物莫能近身的法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旦你的锁被破了，今晚你就得和你身边的小子起填水眼。”

    “你不能动我，也不能碰吉祥。”听灯口气不变。“吉祥身上有海令。这个庙你们也动不了。”

    之前还有心情和听灯说话的檮杌听这话，立刻猛地掐住的听灯的脖子，手臂举，听灯小小的身子就离了地。

    “你懂什么！只要破了水眼让我得到这庙里的东西，别说是海令，就是龙王来了，也不足为惧！”檮杌的光是凭大嗓门就能把小猪震飞了：“要不是留着你能破水眼，我早就撕了你了！”

    听灯显然连檮杌的根手指头都扳不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灯居然还是副淡定的表情：“我不会布阵法，也不会破水眼。”

    这时檮杌身后的白眼穷机突然开口：“不需要你布阵。”

    青面蛾也走了上来：“唔嘻嘻嘻……你们几个孩子，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你想拿我填井？”听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被檮杌掐住了脖子这么久居然没有反应：“没有用的。”

    “你果然知道不少。”穷机裹在黑布里的脸看不见表情：“连东西在井里都知道。”

    “我不只知道东西在井里，还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檮杌猛地撒手，把听灯扔到地上。

    “是什么？！”他沉声问。

    旁的青面蛾手伸，就轻易提起了吉祥。

    “听灯！”吉祥拳打脚踢，无奈生得太过短小，青面蛾手臂又奇长，点作用都没有。

    “我不告诉你。”听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檮杌显然极不耐烦，把从青面蛾手里把小猪捏了过来：“那我就第个拿着小子填井！”

    听灯表情变得有点无奈：“其实你们不用拿他填井，也能拿到那个东西的。”

    “不可能！”穷机立刻开口。

    听灯摊手。“爱信不信。”

    直沉稳得诡异的听灯这时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样子。

    “穷机，把他带过去。”檮杌沉默了下。

    “大哥，布童子阵的时辰快到了，你真的要信这小子的话？”穷机那没有瞳仁的眼睛看向檮杌。

    檮杌率先捏着吉祥向殿中央走去：“要是他信口开河，就用他开阵。”

    檮杌脚踹开大殿地上的香炉之类，穷机也上前，和青面蛾起躬身，不知道撬动了哪里的机关，整块青砖石板居然被翻了起来！

    石板翻开，立刻露出地板中央的个大洞，虽然现在正值初春，但是洞里却冒出丝丝凉气，眼看不到底，黑洞洞的。

    听灯蹲□子，摸了摸洞口：“用雷。”

    檮杌像是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狮子般咧开嘴：“要是外力能破坏，还轮得到你说话？”

    “你们劈的位置不对。”听灯蹲着不动。“要同时把从这口井的八印斩断，非用雷不可。”

    檮杌看向穷机，穷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个耳光，半响才不可置信地开口：“这水眼……”这么简单就能破？

    听灯点头。“这就是个古井，只是因为藏了宝物在里面，才会在百年间自然吸纳了精气，化为水眼。你们把它当做阵法来破，当然不行。”

    檮杌瞪向那个洞：“你说这水眼是自己长成的？！”

    听灯点头：“你们把它当做——和你们样的精怪，破了八印就行。”

    不等听灯把话说完，檮杌就把把吉祥扔开，小猪重重地被摔在石板上，哼唧了声就不动了。

    同时，檮杌身边突然浮起青光，殿外隐隐雷动。

    听灯刺溜下躲到边，穷机和青面蛾也立刻推开——才刚刚离开井口，八道耀眼的闪电就直落到大殿内，阵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过后，大殿中央传来穷机不可置信的声音：“水眼……居然裂开了！”

    檮杌大喜，正要上前，却听到穷机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眨眼间，离洞口最近的穷机居然平白化作了阵青烟，还不等叫声消失，整个身躯就消失殆尽了。

    “你！”檮杌转头，掌扫响听灯，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掌风居然打到半就消失了！

    “你认识字吗？”听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猪身边，边查看小猪的情况边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檮杌才刚开口，头顶上就传来阵惊心动魄的巨响！

    青面蛾早已不住了，把坐到了地上。

    因为这个大殿的整个屋顶，居然生生被掀走了！

    听灯仰头，看着开始从殿顶弥漫进来的雾气：“不过那块匾破成了这个样子，认不出来很正常。”

    檮杌聚起妖气，胸前的三簇火焰猛地窜起尺高。

    “这是云，妖火吹不散的。”听灯摇头，在他和吉祥面前，威严的玄色衣角在云气里渐渐显现出来：“你们真的没有看过那块匾吗？”

    “那块匾上的字，是广仁王。”

    第三八章

    第三八章

    敖光身玄色衣袍，下摆上的龙纹在昏暗的大殿里显得是流光溢彩，夺目异常。

    听灯“啊”了声。他面前紧紧闭着眼睛的吉祥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敖光来了，突然像是泄了气般，噗呲声变成了被埋在衣服堆里的小球。

    听灯把吉祥扒出来，发现变成小猪的吉祥原本白嫩嫩的身体现在紫红片。

    敖光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看向檮杌。“是你动了这个水眼？”

    檮杌生张狂不羁，自认从未怕过任何事物，但是此刻面对眼前威严天成的敖光，居然无端地生出了往后退的念头。

    “你是……广仁王！”檮杌咬牙。这下他也算明白了，听灯打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庙，也知道水眼里供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水眼里的东西定和广仁王敖光有关，只怪听灯态度实在怪异，时间他们居然轻信了那个小子，水眼是水井吸取宝物精气自行幻化出来的，听灯的方法，定让龙王感觉到了井里宝物的异动！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语成谶，水眼里的宝贝没拿到手，就真的引来了龙王！

    这时敖真也跟着落进殿里，看清殿内情况以后也吃了惊。

    回东海的时候敖光突然调转云头，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敖真下意识地追了过来，才落地就发现大伯的小猪居然副狼狈的样子趴在……听灯的怀里？！

    “听灯？”敖真有点困惑了。

    “敖真。”听灯抬手和他打招呼。

    听灯怎么会和那只小猪扯上关系？敖离敖白呢？他们不是应该在东海的吗？

    “敖真，去看看吉祥。”敖光沉声吩咐，眼睛并没有离开檮杌。

    檮杌胸前的青色火焰簌簌跳动，即使隔着衣衫，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底下贲张的肌肉正在蓄势待发。

    “檮杌，不要自不量力。”敖光宽大的衣袖无风自摆，语气依然淡漠。

    “这就是你们令人厌恶的地方。”檮杌缓步上前，胸前火焰愈发高涨：“自以为高贵强大的神祗！”

    “是不是自以为强大，你自己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水眼里的龙鳞，也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龙鳞？”檮杌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