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敖光安静了会儿，轻轻把小猪放在自己膝盖上，就行他们第次在天庭遇到时样。

    “吉祥，你不是不能出去。”

    小猪眼泪落到敖光的手指上，很快就打湿了敖光的手。

    “你还小，要是实在想出去玩，和我说说，我不会把你关在东海。”敖光说。“但是你不能自己像这样偷偷出去。外面不只有热闹的集市，好吃的东西，还有会可能想伤害你的人和妖怪如果声不吭就跑出去，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里，那就会担心你会不会遇上像檮杌那样的事情。”

    “敖光也担心吗？”吉祥虽然觉得很委屈，但是敖光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对。”敖光说。

    “被你留在宫里的九蒙会担心，织织会担心，还有……我也会担心。”

    第四章

    第四章

    吉祥除了肚子上的瘀伤比较惨重以外，其他的小伤口在各种调养下迅速地好了起来，小猪不再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而是开始能坐在呼噜上到处飞了。

    小海星比较惨点，似乎落地的时候被小猪砸到了，整天伏在水精里不动。

    因为在檮杌手上栽了个大跟头，吉祥时间竟然老实了很，大概要吃小孩子的妖怪给他留下阴影了，现在吉祥也不乐意变成人型了，龙宫里又出现了个到处溜达的小肉球。

    “这是什么？”织织的指尖挑着个小小的布袋子，上面绣着淡青色的藤纹。

    坐在呼噜上的吉祥眨眨眼睛。

    “从你衣服里找到的。”织织把布袋子递给他：“这不是宫里的东西……”

    吉祥把布袋子举到眼前，回忆了半天。

    “是鹅……是听灯给我的！”小猪想起来了。

    “听灯？”织织稀奇地抬头：“是谁？”

    织织这么问，吉祥也有点呆住了。

    小猪在繁城遇到他以来，除了名字，听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谁。

    吉祥只知道听灯好像肚子永远是饿的，不爱笑也不会哭，还不怕妖怪，好像很厉害。

    “听灯总是肚子饿……嗯嗯，不知道家住在哪里……在找小福……”小猪没头没脑的描述把织织弄得头雾水：“算了……既然是人家给你的，好好收着就是。”

    吉祥坐直身体，认真地解起系在布袋子上面的绳结。听灯说过这个袋子里装着好东西，在人间的时候直没有打开，现在可算是能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了。

    但是布袋系得异常地紧，吉祥连牙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把袋子扯开。

    “把袋子给我。”织织看着小猪龇牙咧嘴的样子，扑哧笑，拿起身边绣筐里的小剪刀。

    “咦……”

    不知道那个绳结是用什么做的，看起来很细但却坚韧无比，剪刀磨了半天都没用，绳子上点毛都没起。

    “我去找敖光！”看到织织拿袋子没办法，吉祥把布袋子挂到脖子上，拍拍呼噜，掉头就走。

    布袋子只有敖光半个巴掌大，上面的花纹碰触到他的手，就发出了几不可察的金光。

    敖光看向吉祥，小猪脸兴致勃勃：“听灯说这是个好东西！”

    ……龙王想了想，当日在古庙里除了吉祥和个凡人以外，确实还有个不同寻常的孩子。

    当时敖光就有些留意他了，现在吉祥又把这东西拿给自己看，如此看来，那个叫听灯的孩子，身份昭然若揭。

    “吉祥。”敖光合上手掌，袋子上的金光渐渐消隐。“这个东西……我也打不开。”

    小猪顿时很失望：“真的？”

    吉祥向来认为敖光是无所不能的，现在龙王这么轻易就说打不开，小猪很有点不高兴。

    “听灯说里面有好东西！”吉祥不放弃。“敖光，打开——”

    “……”敖光掂掂手里的东西，无言以对。

    好东西么？

    敖光不明白吉祥为什么要对这么个‘可能装着好东西’的袋子那么执着。不说东海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光是在龙宫里，宝贝就难以计数了，小猪自从来了东海以后，连平时洗澡泡的澡盆子都是整块的玛瑙雕成的雕花福纹盆，小猪几乎可以说是在宝贝堆里长大的——虽然吉祥未必能明白那些宝贝的价值，但是‘好东西’小猪得是，吉祥应该早就不喜欢亮晶晶的宝贝了才对。

    而且……

    敖光觉得自己认识手心里的东西。“这个袋子，是听灯给你的？”

    吉祥点头：“我用鹅腿和听灯换的。”

    鹅腿——？

    敖光决定不去探究小猪这笔交易的来龙去脉了。“这个袋子不容易打开，为什么不问问听灯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小猪说。

    “我知道。”敖光看看手里的布袋。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那么听灯应该很容易就能请到东海来。

    “真的？”吉祥高兴了，驮着他的小葫芦上下地荡了起来。

    敖光摸摸他的脑袋。“真的。等两天吧。”

    于是吉祥同意把小布袋子留在敖光这里，并且表情严肃地让敖光向他保证听灯来就要立刻叫他。

    ……………………

    “敖光也不能打开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吉祥盯着织织手里的瓷瓶看。“定是很不得了的东西。”

    “个孩子能有什么宝贝？”织织有点不信。

    “要是听灯能快点来玩就好啦。”吉祥坐在呼噜上，躲着织织的手。“敖光说有办法可以找到他……”

    织织摁住他：“别动！今天最后涂次——殿下带你回来的时候那孩子怎么回去的？”

    “我不知道。”吉祥的圆眼睛有点困惑。“那时候他有没有回家呢？”

    因为听灯总是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所以吉祥这几天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顿时有点担心起来：“他认不认得回家的路？”

    “应该不至于回不去，听你之前那么说，那孩子不是挺可靠的？”织织说。

    吉祥醒来以后最近热衷的新消遣，就是把他和敖离敖白在繁城的经历经过些艺术加工以后，演讲给龙宫里的人听。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但是简单的指手画脚还是可以的，在吉祥绘声绘色的描述里，听灯被塑造成了个不惧强敌，坚强果敢，表现仅次于小猪自己的优秀孩子。

    事实上，在吉祥心里，听灯比爱哭的敖白和小气的敖离地位是要高上不少的。

    “还有九百九……”吉祥想起了神神叨叨的玄机道士。“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

    “吉祥……”织织欲言又止。

    东海虽然不比天上，但是人间的时间，也还是要比海底过得快的。小猪回来不过躺了三天，人间就过了个月有余。

    这也是很神仙异兽不轻易和人间事物牵扯太深的原因。世间繁华衰败，朝代迭，在仙福长寿的神祗来说，不过是个弹指间的事。若是纠缠太深，要抽离就难了——神仙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无心无情。

    等在龙宫里的吉祥下次想起他人间的朋友，说不定就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但是这种道理，现在和小猪说了，他也不懂，而常常让吉祥出海去玩也不现实。

    织织想了想，“敖真殿下向来心思慎密，想来已经是安排妥当了的。”

    吉祥撅嘴巴：“我本来觉得妖怪很可怕，不愿意再出去玩了的，但是想到听灯和九百九，又觉得出去也很有意思。”

    “等你本事大些再说吧。”织织笑他：“连飞都飞不快，真要又碰上妖怪了，可跑不掉。”

    “我有呼噜。”吉祥瞪眼睛。“呼噜能飞得很快的！”

    “要是妖怪飞得快呢？”织织逗他。

    “那我就咬死他！”小猪激动了。

    “得了吧。殿下说了，再过阵子就送你上学去，到时候你可以学些本事。”织织说。

    “上学——？”小猪下子就颓了下来。“我伤还没有好呢。”

    “当然是等你好了再说。”织织笑了。“殿下前两天就让九蒙大人到南山去了趟，想来就是为了这个。”

    “南山在哪里？”吉祥问。

    “南山可大呢，有很不同的小山，听说就在西海边上。”织织想了想。“听说敖真殿下都在招摇山上——到了那里，要好好向西海的殿下们学习呀。”

    吉祥假装听不见：“织织，为什么那只鸟在叫？”

    织织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画上的百灵又叫了两声。

    “这是传信鸟……”，她慌忙把手里的东西放，推了推吉祥身下的葫芦：“殿下找你呢。”

    小猪正想研究下那个叫声，百灵却不叫了。“敖光找我？”

    “殿下说今天有客人，大早上前殿就忙开了……不会又是白大人来了吧？”织织说。“说不定是白大人想见你呢，上次不是还给了你个葫芦么。”

    如果是敖白他们来，宫里反而不会摆那些待客的阵仗，织织年纪不大，见过需要用到鎏金六脚铜炉这类祭器来焚香迎接的，只有白泽。

    “不对！”吉祥想起来了。“听灯！定是听灯来了！”

    第四二章

    第四二章

    吉祥可高兴了，敖光昨天才说了要把听灯请来东海玩，今天听灯就来了！

    织织看到小猪调转葫芦，急忙伸手抓，却没抓住，呼噜下子就载着小猪飞出门去了。

    “真是的。”织织收手：“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么？”

    吉祥去人间的时候，还是个胖呼呼的小地主模样，这阵子被妖怪吓到了，直不肯变回人型，现在就这么冲出去了也不怕家人认不得他？

    算了。织织想。来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听灯”还不定呢……

    织织的猜测很对。

    吉祥兴冲冲地头撞进前殿，差点刹不住葫芦。

    坐在敖光对面的人“噗”地笑出声。“这就是吉祥？”

    小猪重新坐稳，抬头：“你是谁？”

    出声的人眉眼俊逸，穿着身月白宽袖交领长衫，身上没有任何饰物，但是看起来却像是会发光般令人无法直视。

    不是听灯。

    吉祥有点失望。

    敖光把吉祥从呼噜上提下来放到椅子上。“这是天上来的客人，不要失礼。”

    正殿里又是布置新，两排宫婢静悄悄地在两边，九蒙也在——果然是贵宾规格。

    “我叫帝晔。”坐在敖光对面的人显然并不介意吉祥的冒失。“你果然和听灯说的样呢，小吉祥。”

    听灯？小猪睁大眼睛：“你认识听灯？”

    帝晔微笑点头：“我正是为了听灯来的。听灯不能来东海，我替他跑趟……听他说在繁城时他送了个小礼物给你。”

    “嗯嗯！个小袋子！听灯说里面有好东西！所以就和我换了个鹅腿！”小猪每次说到这笔交易来都会不自觉地表现出种得意洋洋的表情来。

    听到鹅腿这个词的帝晔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下，吉祥歪头问：“你认识听灯？”

    帝晔颔首，看向坐在边的敖光。

    龙王吩咐旁的宫婢把那个“好东西”带上来。

    那个小袋子被放在铺着软缎的檀木香盒里，呈到帝晔面前。

    “吉祥。”帝晔没有去看那个小袋子，而是微微倾身和坐在椅子上的小猪说话：“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小猪摇头：“我打不开。你能打开么？”

    “我也打不开，除了听灯，这袋子谁都打不开。”

    “可是听灯把它给我了！”吉祥打了个小响鼻：“所以它是我的了！”

    小猪有点不高兴了。

    这个小袋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用只鹅腿换回来的！

    吉祥倒是忘了当时是敖离付的账，而那鹅腿也是他从敖白那里抢走的。

    “给我了就是我的！说过的话要算话——对吧？”小猪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边的龙王求支持。

    敖光摸摸吉祥的脑袋。

    看到这个袋子敖光就隐约明白袋子里面是什么了，帝晔的到来也证明了他的感觉点错都没有——这个东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留不得。

    但是吉祥的话也没有错，听灯确实是把东西给了他的，现在没有个好理由就想把东西从吉祥手里掏出来还真有点难度。

    “听灯确实给你了。只要你想把它留下，这就是你的。”帝晔显然也明白吉祥的小心思，顺着小猪的话说道。

    似乎是被敖光的动作感染了，帝晔不禁也把手伸出去捏了吉祥的肥耳朵把。“可是这个袋子，包括里头的东西，都是认过主的。所以对于听灯以外的人来说，

    这东西点用都没有。”

    “认主？”吉祥扭着身子躲开帝晔的手，有点理解不能。

    “就和你的小葫芦样呀。这葫芦只认得你，能驮着你到处飞，但是除非你同意，否则别人是不能骑的吧？”帝晔说。

    好像有点道理，到目前为止，除了他身上的小海星，呼噜确实没有让谁骑过。可是……

    小猪还是不高兴：“听灯明明说给我了……”

    吉祥这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帝晔早就料到小猪会不乐意，从袖子里拿出了块通体晶莹的石头：“我用这个宝贝跟你换那个小袋子回来好不好？”

    吉祥看了眼帝晔手心的小石头，扭头：“我不要那个。”

    亮晶晶的石头东海里有的是，小猪早就不稀罕了。

    帝晔又伸手去捏他耳朵：“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桃花石。”

    “桃花明明是红色的。”吉祥是鄙夷了。“你骗我。”

    “桃花是红色的，可是桃花酒是透明的。”帝晔微微笑。“把这个桃花石放进你的小葫芦里，灌进去的是水，倒出来的就是最醇的桃花酒。这可是好东西，

    少神仙想要我都没给呢。”

    吉祥眨巴眨巴眼睛。虽然他对“宝贝”这东西有着本能的喜爱，但是酒……他还没喝过呢。

    小猪又想起在繁城的时候，敖离闻到酒香那副陶醉的表情了。“酒……就是那个香香的水吗？”

    “你知道？”帝晔可劲诱惑他：“是啊，酒是天底下最香的东西，只有真正识货的人才能明白它的好处。”

    能把水变成那个香香的东西……小猪动心了。上次敖离把他和敖白的爪子都拍开了，他还来不及尝尝呢。

    正想开口答应，敖光就轻轻按住了吉祥放在腿上的蹄子。“吉祥，大还是二大？”

    “啊？”小猪仰头。

    帝晔的推销笑容崩了个角。这敖光居然在这个时候……想敲竹杠吗？“广仁……”

    吉祥恍然大悟地打断帝晔的话：“对呀，你用块石头换那个袋子和袋子里的东西，真是狡猾！”

    小猪□裸的“你不厚道”的谴责眼神让帝晔郁闷了。

    不过敖光的突然出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大概是知道小猪不识货，但是龙王不会这么好打发了，帝晔开始又往外掏东西。

    鉴天镜，五色秘谱，玄天袖剑，织天伞……帝晔每拿出样东西，在旁的九蒙心脏就抽搐下。

    随便给他件，让他九蒙去扫百年茅厕他都愿意啊！

    “挑吧。”帝晔摊手，身边的矮几上像是摆地摊般放满了堆金光熠熠的东西。

    小猪定眼睛都看花了，九蒙拼命在心里呐喊：拿织天伞！要不就拿那个秘谱！还有那个——！！！

    吉祥点都没有接收到九蒙的心灵喊话，目标明确地抓住了个东西。

    “你要这个？”帝晔愣了下。小猪拿起来的是只大得出奇的桃子，水灵灵，晶莹剔透，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把皮掐破般，毫无疑问就是放在仙桃界里也是极品。

    这桃子都快和吉祥脑袋样大了，小猪有点吃力地举起它：“我要这个！”

    九蒙快晕厥了。

    吉祥居然能在堆宝贝中挑了个最不值钱的！

    当然那个桃子看就不是凡品——但再怎么漂亮那也只是个桃子啊！吃完了就没了！

    不过吉祥是听不到九蒙的咆哮的，脸捡了大便宜的表情。

    帝晔倒是有点意外，那个桃子确实不错，是他路过蟠桃园时特意挑了个最好的打算拿回去吃，但是比起其他东西来，这个桃子也算不得很珍贵。

    “这些你都不要了？”帝晔指着矮几上的宝贝们。

    吉祥点头：“两个换两个。”

    九蒙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心绞痛而死了。

    敖光则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他看来小猪挑上和吃喝有关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价值连城的宝石在吉祥看来，说不定还没有块刚出炉的蒸糕来得有魅力。

    “这个桃子这么大，切了半吃掉，半来做桃子馒头。”吉祥喜孜孜地盘算。

    于是帝晔又件件把东西装回去：“你和听灯果真有点像，怪不得他愿意亲近你。”

    “他为什么不来玩？”吉祥还是觉得失望。“我有点想他了。”

    “听灯回家了。”帝晔把最后件东西收进袖子里：“之前在人间玩的太累，所以要休息阵子……”

    玩？太累？

    吉祥眨眨眼睛。自从在繁城看到听灯以来，他不是迷路就是逃亡——至于累，听灯不是永远副不紧不慢的悠闲样子么？后来和妖怪打架也没有参与呀……

    “不要紧。”帝晔起身来说。“再过不久你们就能再见面了。”

    知道帝晔要走了，敖光也起身送客。“吉祥，过来。”

    小猪被敖光抱着送帝晔出了宫，回程时吉祥突然抱住了敖光的脖子：“我也想九百九了。”

    “还有敖离敖白，他们都不出去玩了么？”

    敖光想了想。

    “敖白要上学，而敖离……被他父亲送到人间了。”

    “什么什么？”吉祥精神振。“敖离又去人间了？”

    敖光点头。“作为上次胡闹的处罚。”

    上次闯的祸，敖离要负主要责任。

    所以在小敖白被打完屁股以后，敖离也被敖闰扔到了人间，人间正值换改朝换代，敖离顶着个护国神龙的头衔下了凡，开始了听起来风光实际上悲催无比的苦力生活。

    作为处罚，敖离恐怕得有好阵子要蹲在人间皇帝的身边不得自由了。

    “吉祥。”敖光不打算和小猪自己说明敖离的处罚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九蒙都安排好了，再过阵子，就送你到招摇山去。”

    “……哎呀！”小猪突然大叫声：“肚子好疼！尾巴也好疼！”

    敖光看着他。“吉祥，你也想快点长大的。”

    小猪哼唧了声，把脑袋扎进敖光怀里不说话了。

    ……………………

    皇城内

    “敖离！你是敖离！”脑袋上包着显眼至极的白纱布的九百九溜小跑撵上快步疾走的男子。“你是敖离吧！”

    “侯爷，你认错人了。在下秦千重……”身黑衣的男子脚步不停。

    “你就是敖离！”穿着华丽衣袍的九百九脸肯定：“你身上有淡淡的海水味道和种奇怪的香味！我记得清清楚楚！”

    秦千重——也就是敖离暗地咬牙：感情这小子根本不是在用眼睛认人！他说自己都已经改了个样子这九百九还能眼看穿他身份呢！原来这二百五道士长了副狗鼻子！

    “在下是当朝国师，并非侯爷口中故友……”敖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转身。

    九百九并不在意敖离的坏脸色：“我说皇上怎么出去狩猎趟就带了个国师回来呢！要是是你的话就说得通了……”

    敖离脸色黑了：“天色不早……”

    “别走啊！”九百九虽然有伤在身，动作确实异常敏捷：“我有事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