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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王初七(np) 作者:席小潭
好的金无望便受了这无妄之灾。怒极的李长青等人率众前来围堵他,声称要替武林除恶。
夜姜的眼睛闪了闪,其实心中已经震惊无比。他实在是想不到,初七日日沉默的在府中,竟然能将这么许事情看得这般通透。他声音略微沉重的道:“金无望是条好汉,只是随错了主。他虽强悍,却也寡难敌众。”
王初七轻声笑着转过了身,看着他有些悲悯的神色道:“你记得我刚刚同朱七七说过什么吗?”姑娘,你无需担心他的,他此刻是安全的,往后也是安全的。夜姜的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这几句话。
他原先以为初七只是说了几句话哄朱七七的,现在瞧着初七的神色,他竟似说的极为认真。
王初七眨着眼睛瞧了瞧夜姜,道:“夜姜,你虽是母亲派来的。我却信你。”
夜姜平静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些尴尬的神色,王初七又道:“你还记得那夜雪地里,我为了救你所做的事情吗?”
夜姜点了点头,王初七才缓缓道:“我本来并非想要这么做,只是那时已经没了其他办法,那时若是出现个人能救你,我也会同朱七七般用尽身上的钱财去求他救你。”他抿了抿嘴,心中暗道:只是没有人,唯在暗处瞧着的人,只是好奇的将这当做热闹瞧了。
王初七咬了牙,说了句与他要说的不相干的话:“你莫要怪朱武哥,他到底还是救了我和你。”
夜姜神色不变,仍旧静静的点了点头,此时马儿已经走进了山坳里,转角处块落满雪的巨石堪堪遮住了自那边路上的视线,旁人绝不会瞧见这里还有人。
王初七摊开的手心,突然出现了杯热腾腾的茶,那是他许久前放进去的。若要问有久,王初七自己也说不上具体的时日来,但是这杯茶却仿似刚刚泡的,荡着悠悠的香气和热气。
许日前,他便已发现,暖玉中的时间和外面相差极大,且里面时间虽然在走,但是放进的生鲜食物却像是时间凝滞般,怎么放进去,不论久,你也能拿出和原来般的东西来。
王初七右手握着茶杯,摊开的左手心里,又出现了另杯茶。
他笑道:“夜姜,我请你喝茶。”
夜姜的手,颤抖的接过茶杯,眼前的事若非是他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和不会相信的。
王初七背对着夜姜,他也无法瞧见夜姜的表情,他知道身后的人该有震惊,但是他现在除了选择相信他,根本别无选择。他只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身后的人是可信的。这样想着,王初七看了眼四周茫茫的雪,轻声道:
“我知道你有许疑惑,但是这事我也说不清。我只当是自己出了些诡异的毛病,竟然能开辟出个随身空间来,你知道吗,这个空间就在我身边,可是只有我能瞧见,也只有我能利用。我弄不明白,但是从始至终它对我只有利无害……”
顿了顿,他又道:“那晚我救你的药箱,随身的匕首都是从空间之中取出来的。”
感觉身后的身体有些轻颤,王初七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道:“你是害怕了吗?”
夜姜却声音不稳的叹道:“夜姜怎会害怕公子,夜姜只是想,也只有公子这样有福的人才能有这般奇妙的际遇。”
王初七却苦笑道:“福气?这般福气不要也罢。病了十几年,在鬼门关徘徊数十次才有这样的际遇,我宁可不要的。”
夜姜听得心脏抽痛,他能想象到初七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几个婢女的模样。他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在脸上融化成水,又沿着脖颈的弧度流向胸膛。
不用雪来告诉他,这世界有冰冷,瞧着王初七淡淡微笑的样子,他已满心冰冷。
他的手抖,手中还未饮得茶已经落到了地上。茶杯托和茶杯清脆的撞击在了起,淡黄色的茶水映透了片白雪。
王初七看了看下面深深陷进雪地的茶杯,悠悠道:“可惜了杯好茶。”
夜姜喏动了几下嘴唇,半晌还是陷进了深深的沉默里。
王初七却似并不在意,他手中的那杯茶也已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瞧了瞧喷着厚重鼻息的马儿,轻轻的抚摸了马儿的脑袋,王初七淡淡道:“我对人的气息最是敏感,你心中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自你情绪的变化里,我却能猜出二。你心中忠于谁我并不在意,我只要求你是真心的,不要对母亲和哥哥存丝不敬。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或许难以理解,但是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便可。”
夜姜沉声道:“夜姜听命。”
王初七轻轻咬了咬牙,又道:“你要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好似快活王若是知道自己会在地下楼兰送命他还会回去楼兰吗?就好似哥哥若是知道朱七七最终会和沈浪在起还会屡屡放开朱七七吗?
夜姜又道:“夜姜知道。”
王初七得了几个肯定,心中又放宽不少。
他扬手将兜帽又掀了下来,遮盖住了眉眼,道:“我们去救哥哥……”
夜姜的身体僵,艰难道:“救、救大公子?”
王怜花心中结,差点便露了底。明明他就在他身边,初七却还在这里说要去救他。扮作夜姜的王怜花心中的阴郁散去了些,嘴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真是有趣至极,他此刻便要陪着初七去救另个自己?
嘴上虽是说着要去救人,但是两人所骑的高头大马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在雪地中行走,马蹄带起的雪翻成了团云雾。两人悠悠哉哉好似仙人般。‘夜姜’手握着缰绳,眼睛在瞧着前面的路,心却在瞧着眼前的人。
若是可以,他真想不管不顾就这样带着他逃进无人的深山野岭里。但是,他不能。
另边,初七要救的哥哥“王怜花”却是暖玉温香在怀。
这暖玉温香不是谁,却是那个被初七和‘夜姜’吓得面无血色,慌忙而走的朱七七。她本不是这般随意的女子,却耐不得眼前的人是沈浪。只是她骄傲世,却没有猜到眼前这个沈浪其实扮作王怜花的夜姜,又易容成了的沈浪。
朱七七自雪地吓得狂奔而走之后,却遇见了来寻他的熊猫儿。
熊猫儿虽然对朱七七已满是厌恶,但是心中却记着好兄弟王怜花的诉求,这女子再惹人讨厌却是他兄弟的心上人。他无奈只得跟着朱七七。
朱七七虽骄纵,心却极易被感动。
对于为她百般容忍和付出的男子,她心中看的重。金无望若非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陷入险境。因此见着熊猫儿她便好似看到了救星般,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撒娇缠磨,硬是拖着熊猫儿去了金无望被围困之地。
熊猫儿对朱七七不耐,对金无望却甚有好感。这人虽沉默寡言,其实却是个玲珑心肝。世间人大也是如此,话说的少的,比常人看的加通透。
只是他们路轻功赶去,却只看到了漫天漫地的雪。
两人又路追着那已快被落雪掩盖的痕迹,却路跟上了这处山上别业。
王怜花虽和熊猫儿交好,但是山上的这处别业熊猫儿却从来不知道。因此两人路小心翼翼的上了山,自白雪堆积的松枝里,蜿蜒的山路里寻找着些已经微不可寻的线索。只是两人再小心却依旧是在明处,暗处的偷袭却防不胜防。
那根冷箭击来之时,熊猫儿毫不犹豫的推开的朱七七,他自己却因着避让的惯性无所依傍的坠下了山崖。熊猫儿为着王怜花的句嘱托不惜自己的性命,朱七七却只当这个年轻优秀的男子是爱上她了。
个男子若非是爱上个女子,又怎会毫不犹豫的为她牺牲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浪大人的戏份来了——
哥哥的情敌们也粗线了——
心情不好——大姨妈来拜访我了——蹂躏啊——
正文 29处处皆情敌
世间女子皆是这般天真,她们总是能替自己找到旁人为自己付出的各种理由,她们也能找到各种自己应当理所当然接受的理由。即便是真相就在眼前,她们也不会信,只当是这些人迫不得已说出口的善意谎言。
对于这样的女子,容貌便是她们最大的资本。
而朱七七便是其中资本甚足的个女子。
熊猫儿若是知道她会这般想,只怕说什么也不会因为王怜花的声嘱托便不顾自己的安危掉下了悬崖。
他也不知道,人在面临死亡这刻,脑子里会出现的东西太。但是此时的大脑就仿佛会过滤般,些人和事在脑中明亮的跳跃,而另些事就像灰白色的锅底灰,吹就会散掉。
也因此,他脑海出现满满的都是那个身白袍的瘦弱少年,漆黑的发,还有那张苍白却绝艳到女子都羞愧的脸。那日在横街花市,他低着头从马车中跨出,熊猫儿经年不曾波动的心,瞬间便遭了重重击。
胸口仿似遭受武林绝顶高手十成真力的重击,紧缩的近乎窒息。
但是他随即便瞧见了那双眼睛,寂静的像湖水,墨玉般的眸子却好似琉璃般闪着微光。他在瞧着他,又好似不在瞧着他,熊猫儿却惊得扭转了视线,好像再瞧少年眼,便是对他的亵渎。
自那以后,他时常想,若是再给他次机会,他定不会给他那么糟糕的印象。他不该手贱的去偷林雀的钱袋,不该在洛阳城肆意流连花街酒巷……他想了许个不该,完全否决了自己的过去,只是怕王初七想到他时会想到他不美好的过去。
从悬崖上跌下去,他瞧着头顶翻腾的云雾,山头积压的白雪。忽然在心中道:若是再给我熊猫儿个机会,我必定要亲口向他说出心中的情意……他熊猫儿又怎会是个扭捏之人?但是再粗鲁的男子也有温柔的时候,再聪明的人也有愚笨的时候,而在大大咧咧的人也有扭扭捏捏的时候。
而熊猫儿绝不会想到,他这誓言应证的这么快。
他重重的摔在了岩壁上,又落在了崖壁上根斜斜生长的松树枝干上。
他晕晕沉沉几乎无力支撑的时候,却看到个轻灵的人影好似仙人般冲他飞了过来。直到他被“仙人”救了上去,他任是做梦般还未清醒。
王初七蹲在雪地里,手中捏了团雪在熊猫儿额上擦了几个来回,嘴中嘟囔道:“夜姜,你不是说他并未受什么伤,怎的还不醒?莫非是磕坏了脑子么?”
‘夜姜’手环在胸前,眯着眼睛打量着熊猫儿,嘴角微微掀起道:“兴许不仅是磕坏了脑子,连手脚也动不得了,这般人活在世上也苦累,不如从这里再抛下去吧,省的他后半生痛苦……”
熊猫儿听着这话,拳头都握紧了,他即便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能说出这般话的人是谁!世上还有谁能将他这个死人气活?他犹豫了半晌,猛地睁开眼睛,蹦起来道:“王怜花!枉我当你是兄弟……”
只是他瞧到眼前所的人,他嘴中蹦出来的字也拖得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小。
待他停下来,他便向个无赖般冲‘夜姜’扑去,嘴中还念念有词道:“莫要以为你易了容,我就认不得你!”
只是熊猫儿的手在‘夜姜’的脸上摸了几个来回,他却像傻了般。
喃喃道:“怪了……怪了……”
他嘴中念着,眼睛依旧是不死心的盯着‘夜姜’瞧,‘夜姜’也坦然的在那里任由他瞧,仿佛不论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无所谓,他瞧着熊猫儿的眼睛里有鄙夷有疑惑,就像瞧着个疯子。
熊猫儿咬了咬牙,嘎声道:“认错了你又如何!谁让你家主子没事养这么许影子!戴上面具穿上衣服全都个样,也不嫌瞧着慎得慌。”
王初七含笑看着两人的举动,心里却莫名泛起了层凉意。他有意无意的瞧着‘夜姜’,心里也有了些不确定。但是想想前后,又无甚破绽。
况且书中也没有这出,哥哥为何要假扮夜姜跟在自己身边?
这样想着,王初七心中稍稍平静了些,要上山的心情却愈发急迫了。他笑了笑,却神色严肃的对熊猫儿道:“为何你会掉下悬崖,难道?”
熊猫儿惊,方才想起来他们此刻身处危机四伏的雪山里。忙去了王初七的身后黯然道:“我随朱七七来救金无望兄弟,却不想在此糟了暗算,若非是夜姜兄弟搭救,我……”
熊猫儿话未说完,夜姜已冷眼接道:“若非我家公子开口,我夜姜怎会出手去救个洛阳城鼎鼎有名的祸害!”
熊猫儿脸色僵,偷偷瞧了眼王初七,脸上摆出悠然的笑,道:“你们王家出来的人莫非都是个模子里出来的?做了好事却偏偏说些让人心里不痛快的话,让人有心感激却又存个疙瘩。”
夜姜冷冷道:“并非所有人做事都需要感激,今日若是崖下是个阿猫阿狗,公子要我救,我也是救的,只是阿猫阿狗却不会像你这般啰嗦,摇摇尾巴便知趣儿的走了……”
熊猫儿无奈的看了眼夜姜,若非是王初七在这里,他才刻意压着自己的性子,若是平日怕是早已和他打了起来。
但是此刻,他只有翻了翻白眼,闷闷道:“所以,阿猫阿狗只是畜生,我熊猫儿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熊猫儿这句话说完,王初七已经忍不住笑意,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俩。
他的身后是高耸入云的雪山,旁边是冰雪雕著的松枝,白雪莹耀了他的皮肤,云雾衬托了他的眉眼,袭宽松的白袍,不显厚重却显出了飘逸之态。他静静的在那里,神情淡淡,笑也淡淡,直似要乘风化仙而去。
熊猫儿和‘夜姜’俱是看的阵呆愣,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王初七觉察到样,尴尬的转过了身。
夜姜没有说话,熊猫儿却喉结动了动。似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艰难的说出了声:“王、王初七……初、初七……我、我……喜欢你……”
句简短的话,他却断断续续说了半晌。王初七脸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熊猫儿,‘夜姜’却恨不得伸手掐死这只死猫,再脚把他送下悬崖!这个混蛋!枉我王怜花当你是兄弟,你竟敢觊觎我的弟弟!
熊猫儿感到周身阵寒意,但是在这漫天的雪里,感到寒意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本能的忽略了王初七身后之人的反应,却忘了不论眼前的那人是夜姜还是王怜花,他以后都不会好过了。
说出了这句话,熊猫儿的心中放下了块悬而已久的巨石,却又瞬间提溜上了另个巨石。熊猫儿脸期待紧张的看着王初七,直瞧得王初七脸上显露出尴尬的神色。
王初七呐呐道:“熊猫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话既然说出了口,后面的话便好说的了。熊猫儿微微提了提气道:“我说我喜欢你,就像男子喜欢女子那般喜欢……”
王初七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和慌张道:“可、可是我并非女子。”
熊猫儿理所当然道:“男子自然也可以喜欢男子。”
王初七睁大了眼睛,呐呐道:“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是的,这怎么可以。瞬间恢复清醒的不仅是熊猫儿还有呆立的‘夜姜’,男欢女爱,成亲生子,这才是人在世间最本质的归宿。是他们心中想的太好,却忘了眼前的人儿心中和他们想的并不是样的。
熊猫儿怔愣半晌,眼中流露出苦笑,而‘夜姜’心中又何尝不是。
熊猫儿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掉塞子,仰起头灌了大口酒方才眼神明亮的瞧着王初七道:“是猫儿我唐突了,你莫要在意,只当我疯言疯语便好。”
他虽眼中含笑,王初七却莫名觉得他心中十分悲伤,但是他心下已经乱了分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求助的看着沉静的夜姜。
夜姜静静的瞧了眼熊猫儿,缓缓道:“公子放心,熊猫儿是个拿的起放得下的人。”
王初七待要说些什么,熊猫儿已经阔步向着那不甚宽阔的小路道:“在这里已逗留的太久,猫儿该去救金无望兄弟和朱七七那个疯丫头了。”
王初七默默的看了眼沉默的夜姜,夜姜也伸出手道:“公子,我们也去吧。莫要耽误了救大公子。”
王初七点点头,伸手搭上了夜姜的胳膊。
他的身体已基本和常人相同,只是常年拖下来的病弱体质时间还消不去。王初七踩着阶梯步步向上,他心里却已经知道,总有日,他能摆脱这副身体的拖累。比常人活的加潇洒快活。
也许已用不了久了,待这些事完结,他便寻个深山老林,也学学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收藏不幸福——
——没有鲜花不幸福——
——没有奖赏不幸福——
正文 30为救兄涉险
她是被假的沈浪骗进山上别业中的,却是被真的沈浪救出魔掌的。
朱七七身上的衣服凌乱,头青丝也凌乱,她瞧着眼神沉静嘴角镶嵌着淡淡慵懒笑意的沈浪忽然便整个人崩溃的放声大哭。
她心中恨极了沈浪这副对她不理不睬不甚在意的模样,可是他愈是如此,她却愈是放不下他。她扑进沈浪怀里攥着拳头打他,可是沈浪没有丝毫反抗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朱七七心里绝望的想:兴许他只是顾忌着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包容自己,心里其实根本已不在意了。
可是他却不想想,若非是王家母子丧尽天良杀害那么许武林豪杰。又那般对她,害她被熊猫儿瞧了身子,她也不会怒之下对王初七和王怜花出手。
朱七七已为自己找到了许理由去解释,她看着沈浪的眼神也愈发不满和责怪。
她委屈又带着得意的道:“现在你已知道了是吗?那王家母子都是道貌岸然的人,嘴上说套,背地里又做套。”
沈浪嘴角溢出缕苦笑道:“即便你说的没错,却也不该那般心狠手辣!”
朱七七脸色沉,眼中的泪水又刷刷的流了下来,哭嚷道:“你若是怪我便不该来救我,就让那王怜花糟蹋了我岂不是好,这样你便可永远摆脱了我!只因我再也无颜见你……”
“朱、朱小姐,你莫要竿子打翻了船人。夫人行事虽、虽……但是你却不能怨怼两位公子。”白飞飞颤微微的在了帘外,她张脸苍白的几乎和身上的白衣融为体。她似乎怕极了,但是此刻却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几句话。
朱七七也在此时才注意到沈浪并非是独自来的,外间着的不仅又金无望李长青等人,还有那个柔弱讨厌的白飞飞!
金无望有些怜惜的看着白飞飞骇到轻颤的身子,摇了摇头道:“王怜花虽然卑鄙,却是真心心悦于你,否则他那般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得到个女人,不说有千种法子对付你,百种也是有的。”
从此处看,他确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丈夫。
朱七七气的发抖,眼睛发红,金无望这般寡言少语的人会为了王怜花说话,不消说,沈浪等人也会动容。
但是朱七七本就是个千金小姐,从来都不许自己吃亏,也从不让别人占自己分便宜。即便是王怜花喜欢她,也不该这样对她,若非、若非沈浪来的及时……她恐怕此刻早已羞愧自杀。
她脑中胡思乱想了阵,烦乱又带着怒气的问:“那白飞飞怎会和你在起?她不是已被王初七买下了吗?”
沈浪怔,方才想起这回事。
白飞飞是出来寻王初七的,王初七离家出走了……
白飞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浪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来不知道,王初七那般整日安安静静,在自己的住所里不是抚琴吟诗便是摆花弄草的人,也会孩子气的离家出走。这当真是这整年来他听得最好笑的事情。
只是,沈浪没有笑。
因为,他心中挂念着那个孩子。
他从来不知道挂念是何滋味,这些日子尝到了,他却不敢再去触碰了。
只因他已知道了,王夫人便是昔年纵横江湖的云梦仙子。而他若猜的不错,王怜花和初七两人的亲生父亲便是此刻传已入关的快活王。衡山役,江湖豪杰被暗中联手的云梦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