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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说,“你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显示地很难相处。”
程灿不解,怔了一下才说,“很难相处?”
她不清楚她为何会得到如此评价。
小烟摇了摇头,耸肩,“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总让人觉得只能远观而不好接近。”
她眨了眨眼,说,“咯,就像某位诗人诗中所说的湖中的莲花。”
程灿知道这是周敦颐《爱莲说》的典故。
小烟是在打趣,程灿也并未当真,只是把小烟已经用好的洗手液用布袋装好放在包中,才认真地说,“如果你和我相处久了,可能就会知道我这人和你们口中漂亮女孩子的性格相差甚远。”
还得相处一两个月,程灿说话是为了先做好她人设在对方心目中崩塌的准备,不要看她时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实际上,她和大多女孩子一样,喜欢睡懒觉,享用美食,业余时间看电影刷小说,有时候会短暂性地追星。
会为偶尔偷懒没洗头发,在出门时抓狂地赶时间,最后不肯出门。
小烟听到她的话挑起眉梢,打量了程灿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算相差甚远,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不像我,平庸无趣,不惹人爱。”
所以至今单身,没有男孩子的爱慕,生活中总会感觉到遗憾。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程灿也未听见,如果被她听闻,她一定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单身女孩儿偶尔的抱怨,而如今对方未曾说出口,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清淡的笑了笑。
后来有另一个男孩子邀请她们一起去吃晚餐,是同一个导师组的研究生,叫小泽,是个北方人,性格颇为开朗。
程灿与小烟欣然同意前往。
三个人一起走,因为并不太相熟,只能聊起今日工作的进度。
他们聊起前一天才开始的测绘工作。
这次的考古场所是在一个偏远村庄,他们来到时,这里的场地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块块被白线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块,根据地形来看,那里原来应该是一块农田。
从男孩子的语气中听出,他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出来进行考古活动。
他谈到从田野上空飞过的无人机,发出嗡嗡的声音,还有各种精密的勘测仪器。
“我第一次见到,有些激动。”
男孩子说完,也许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亢奋,在两个女孩儿面前有点窘迫,摸着后脑勺有些害羞说道。
程灿说,“没关系。”
她能感受到独属于这个男孩身上对一个专业和工作的热爱。
羡慕而又憧憬。
小烟也善意地开解对方。
工地上不少人已经开始用餐,浑身都是黄色的土灰,随便找了一个大石头坐在上面,狼吞虎咽。
后来程灿才了解到这是田野考古工作者的日常。而她在选田野考古之前,也有人劝导过她,身为女孩子,从事这一行业太过艰苦,并不太适合,推荐她选择文物鉴定,坐办公室,至少比常年在黄土上埋头苦干强的多。而且在田野考古中,要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女孩子总会要吃亏一些。
可她却并不想去,不知是何时在何处,她看见过一句话,从事考古专业的最后却在博物馆度过半生,那未免太过屈才。坐办公室虽可以换来悠闲,却也会因此错过太多路途风景。
说起来可能这就是每一个人独有的倔强,而程灿她自小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且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
看见他们三人过来,和他们一组地另一个男孩子周辉走了过来,对他们挥手,手里端着简单包装后的餐盒。
“饭菜放在那边。”
远处的一个简陋的桌面上堆放着白色的塑料餐盒。
饭菜很简单,一荤一素,是请村里人做的,再经人打包好拿过来。
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
程灿随泼逐流,找了一处石头,垫了一次性方便袋,不淑女地坐下。
一点都不女神。
小烟笑了笑,程灿若有所觉,抬起头,正好对上对方调侃的眼神。
快速吃完饭,又投入工作。
天气炎热,在大太阳底下站一会儿,拿着手铲挖掘了一会土层,程灿的脸又红了大半,后颈处像是被灼烧过,疼得厉害。
可这里可没有诉苦撒娇的对象,每个人都一样,在沙土中度过一天,谁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到了晚上,回到民宿。
程灿站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撩起头发,透过镜子看见自己后颈出红了一大片,像是过敏一般,看着着实可怕。
小烟这时拿着毛巾走了进来,看见也不由吓了一跳。
“你过敏了?”
程灿皱着眉把头发放下来,摇了摇头,“应该是晒伤了。”途中不小心碰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下。
小烟想起什么,跑了出去,过了一两分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