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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着他直点头,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慧安心里暗忖一声,这家伙又在卖萌了。
“东铭呢?”蒋一行问。
“估计在打球吧,他说他一会儿过来找我。”何枝举了举手中的手机,“你找得到教室吧?刚才短信上发给你的。”
“我找得到。”蒋一行轻拍她的发顶,柔声说,“待会儿你们等着我一起回去。几天没回来了,今天去买点菜,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蒋一行直接去找到了班主任。
何枝的班主任对她的评价依然是“学习努力,遵守纪律,上课认真,下课勤奋,偏科严重,还望再接再厉”,东铭的班主任评价依然是“成绩不错,努力不够,上课睡觉,下课打球,放学打架,还望多多管教”。
蒋一行只得无奈地笑,这俩鬼孩子。看着省心是吧?其实一个都不省心。
从教学楼出来,还是刚才花坛边的长椅上,刚才陪着何枝的女孩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东铭。
两个人背对着蒋一行坐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什么挺入神的。走近了点儿,才听见他们的嘀嘀咕咕。
“明天妈妈回来做饭,你和叔叔到我们家吃饭吧。”何枝说。
“沈阿姨忙完了?”东铭问。
“我也不知道,她说明天晚上有空,让我请你们来吃晚饭。”
蒋一行突然想起第一次给他们开家长会的情形。那时候这俩孩子才上小学,开完会蒋一行从教室里出来,也是见他们这样并肩坐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
大概是见家长会上,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就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叔叔过来。
小东铭捏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玩儿,问小何枝:“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小何枝也跟着捡了根树枝学东铭乱画:“我爸爸是陆军航空兵飞行员,我小的时候,他还偷偷地带我坐过直升机呢,你不要跟别人说哦。”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还有,我听叔叔说,你爸爸……去世了,他是怎么去世的?”
“妈妈说,是飞机掉在了山里。”
“哦。”
“你的爸爸妈妈呢?我从来这里就没看到过诶,一直都只看到你叔叔。”
“我爸爸妈妈都死了。”
......
都是可怜的孩子。
蒋一行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涩。
何枝的父亲,在一次运输任务中意外身亡。恶劣的天气,加上飞机出了故障。当时飞越的山区是个村庄,有很多户人家。他一直稳持着让飞机飞过了山头,避免飞机坠落在村庄里。延误的时间加上当时特殊的情况,他失去了最后的跳伞机会,最终连人带机,坠毁在了山林间。搜救队三天之后带回了他的尸体。
而东铭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在一次出访国外时,大使馆发生爆炸,双双殒命他乡。东铭五岁那年,父母亡故,六岁那年,在各种亲戚间像被踢的皮球一样滚过来滚过去,辗转两年,八岁那年,被蒋一行接了过来。那时候的蒋一行,自己都忙得脱不开身,却坚持把他带在身边,就算出任务实在不能带上他,也会找人把他照顾好。向上面说明了情况,上面也通情达理,允许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所以东铭从小就跟着叔叔在军营里跑到大,好在他皮是皮了点,大事上还是很懂事的,没给蒋一行添麻烦。
NO.5
回家的路上,何枝东铭像小时候一样,一左一右走在蒋一行身边。以前,有时蒋一行会来接他们放学,有时三个人一起逛街,蒋一行通常一左一右一手牵一个。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只要和蒋一行走在一起,这样习惯性的默契就会自然而然形成。
蒋一行今天没开车过来,他来得急,只能让人把他送过来。于是现在三个人决定压马路回去。
路过大院对门那户四合院的时候,蒋一行指着院墙边一棵高大的苹果树笑着说:“小枝还记得吗?你第一次爬上这棵树下不来,还是我把你抱下来的。”
东铭也笑:“哎哟,那时候她可高冷了,不和院子里的孩子玩儿,也不理我,就一个人爬人家房顶上去装深沉,结果下不来了。”
何枝反驳:“我哪是装深沉,我第一天来又不熟悉,你们玩儿的我都不会,只能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你们在下面玩儿,然后左瞄右瞄的,就瞄到这家人房顶上开了朵花,看着挺稀奇的,我就爬上去了。”
“然后下不来差点哭鼻子了?”东铭弯着身子越过蒋一行,冲何枝笑得揶揄。
“你干吗老抓着这个不放?”何枝噘着嘴白他一眼。
看着现在长得更加高大的果树以及枝头挂着的一个个灰不溜秋的小果子,蒋一行只是笑。
那还是一段蒋一行记忆里比较深刻的过往。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九月份,小屁孩儿何枝随妈妈的工作调动来到了a市,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大院里。
来的那天下午,安顿好何枝之后,妈妈便去忙工作了。何枝的妈妈是个工作狂,更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那时,才经历过丧父之痛的何枝性格很是孤僻,初来乍到,也很难融入那些一起玩儿惯的孩子群里。
对面那户人家是四合院的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