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作者:机房里的猪

    终于又开始了，孙子明坐在椅子上，看着程龙他们开始排练，不时还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搞，又是个小时，总算是让他满意了。帮人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喝水，看着孙子明跟老杜那鬼佬摆弄机位。

    “老杜，拍几个镜头，要15米外的长镜头。重点是程龙的动作和表情，十五秒钟就够了。”

    老杜听就摇头晃脑，叫起个武师让他着对着镜头作各种表情。搞了半天老杜采用各种bàn fǎ ，也无法捕捉到细微的表情，不禁骂了来。

    “**！15米外的长镜头，能拍出表情吗？你自己来看，根本jiù shì 放你的屁！”

    孙子明眨了眨眼睛，劈头盖脸地骂道：“那是你的事，世界第摄影变亚洲第了？老子又不要细微的表情，只要biǎo xiàn 他疼就行。等下，他会biǎo xiàn 得非常夸张，我们只要找出他hé shì 的夸张就行。”

    老杜这鬼佬也是个蔫坏的人，特别是跟孙子明合拍了《阿郎的故事》后，有着越来越坏的趋势。

    “shirt，你早说嘛，老子本来jiù shì 世界第！那个谁，你可以休息了。明，你们可以开始了！”

    这活说起来简单，其实真难！老杜又让程龙他们排了个小时，才示意可以开始了。

    “龙，你可得注意喽，只要走错下位，你们就白打了！”

    “卡，重来”

    ……

    以前程龙他们拍片，都是他比导演大，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孙子明的‘暴君’名头。‘咣’张凳子给踢得老远，吓了大家跳，孙子明开始指着程龙鼻子臭骂：“卡，程龙你个王八蛋，你会不会疼啊？重来！”

    程龙刚想发火，旁边的xiōng dì 赶紧拉着他，杨国斌低声道：“龙哥，你可是答应了邹叔的，别让老何那老王八笑话你。”

    程龙想着何冠昌的冷嘲热讽，终于忍下了心头那口恶气，咬着牙又重新来。操，老子就当听狗叫！

    程龙他们的退让，没换来孙子明和老杜的感谢，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苛责。

    ……

    “卡卡卡，你他妈的面瘫啊？重来！”

    ……

    程龙他们可算是领教了，香港第才子和第摄影的严苛。按孙子明和老杜的‘拍法’，折腾到晚上7点，足足拍了4个小时，才拍出让他俩满意的画面！

    “ok，过了！真搞不懂你们这帮人，也不知道你们原来是怎么拍的，难怪你们能拍出1100万的烂片来！”

    程龙听到‘过了’，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大口喝水。他实在是没lì qì 跟这鬼佬计较了，就当是条洋狗在叫唤。

    孙子明也累了，骂了下午确实累得够呛，也屁股坐在地上喝水抽烟。

    程龙确实天赋异禀，休息几分钟，精力又来了，凑到孙子明面前，感叹道：“我服了你，要都象你这么拍，年拍两部电影就顶天了！”

    老杜把机器收拾好，也坐过来抽烟、喝水，听程龙这么说，不屑道：“切，明部电影当你四五部，这还够啊？你看你上次拍的《a计划续集》，那个叫烂啊！龙，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早跟明合作，你早jiù shì 国际巨星了！”

    提到上次的糗事，程龙讪笑yī zhèn 说：“我让那帮王八蛋改剧本，都不听老子的，结果拍烂了吧！”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片子，纯粹是你自己在瞎搞！”

    孙子明丝毫不给面子，毫不留情地拆穿程龙的借口。他们这帮动作明星啊，从来没重视过导演、编剧、摄影整体结合的重要性，都是凭着自己的拳脚在打天下。还得过两年，等这猛人明白过来了，国际巨星的帽子就随之而来。

    程龙见两人都讨伐他，赶紧把话题扯开，谄笑道：“子明，到时去了美国也这么拍？那得拍到什么时候啊？”

    孙子明跟老杜也是说gāo xìng了，不留神就露了馅。

    “没事，等到真拍的时候，我们会用七台摄影机，全方面拍摄，再找出最hé shì 的画面。”

    程龙听就勃然大怒，跳起来指着鼻子骂两人：“操，那你还这样折腾老子？”

    孙子明反咬口，粗口就爆了过去：“你知道个屁！你以为老子蹲监视器后面，还要教你们帮王八蛋容易啊？就你们原来那表情，做给鬼看啊？要恰到好处，明白吗？”

    程龙让孙子明给骂迷糊了，老杜在旁边补了句道：“关键是找出你恰当的表情难，uand?”

    孙子明笑嘻嘻地看着程龙犯迷糊，心里暗道不折腾你，你到美国后就会折腾老子！老子可没王佳卫的耐心，花几个月去调教，老子得棍子打晕你小子再来拍！

    “老杜，赶紧去冲印出来，会看下效果！那个谁，搞点吃的来啊，饿死老子了！”

    三个小时后，大家吃完晚饭又在片场打了个小时的牌，才去放映厅看效果。

    ‘hā hā哈’，长镜头下，程龙的动作精灵古怪、表情诙谐有趣，众人看他的糗样就乐不可支。程龙自己也笑个不停，除了对自己的表演满意，对行云流水般流畅的镜头满意。这画面棒！点都不象自己平常拍的动作片，整体看起来既幽默又漂亮。难怪人家是‘5000万导演’，100万就能打趴自己的1100万，还能去拿银熊奖，老子输得不冤啊！

    程龙兴奋地拍着孙子明的肩膀，赞叹道：我服了，如果当初让你来导演《a计划续集》，不知要拿少票房。”

    边上帮程家班的，也心服口服，这十几秒的画面确实好。嘉禾上下这么导演、摄影师，就从没拍过这么流畅明快的，别说这么搞笑好玩的。

    孙子明也对老杜的功力满意，滤掉点强光，再用长镜头去biǎo xiàn 打斗场面，确实比常见的港片流畅了。那些慢打快放的画面，看就不自然，难怪看起来假。

    “知道动作片与文艺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程龙伙摇头，这位大佬要说的，肯定不是自己心里想的，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个赚钱，个亏本！”

    孙子明把大家给逗乐了，仔细想，香港的文艺片还真是不亏本的少，动作片只要不是小公司的，想亏本都难。

    等大家笑完了，孙子明才正色道：“电影首先应该给人快乐，或是打动大家，给人以精神享受。那些所谓的艺术电影，拍出来让人家看不懂，那还不如别拍。你自己个人在家想好，还省了胶片，省得亏投资方的银纸（港币）”

    老杜是个经历足够丰富的人，听就知道孙子明想干什么，这是在取得这帮粗人的认同，赶忙也补充道：“那些艺术电影，别说你们看不懂，我有时候拍得都莫名其妙。明明可以个镜头biǎo xiàn 的，偏偏要转几个弯子，纯粹是浪费胶片。”

    老杜可没少拍所谓的文艺片，他这么说，程龙他们觉得自己委屈了。明明大家都拍电影，自己票房是人家几倍甚至上十倍，偏偏到了拿奖的时候就没份，最jiù shì 给个最佳动作指导。

    “子明，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孙子明拍了拍杨国斌帮他点火的手以示谢意，啜了口香醇的烟，舒坦道：“简单，你跟他们不是伙的，人家那都是社会精英。你是什么？说好听点是动作明星，其实在人家眼里就个杂耍的小丑！”

    程龙脸上有点黯然，刚出道那几年，在那些影评家眼里，自己jiù shì 个小丑。等自己红了后，那帮人还老挑毛病，好象票房好jiù shì 因为自己够丑！

    杨国斌是个聪明人，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好象这孙导演老是在打击龙哥，不禁问道：“明哥，你是才子，不也照样不给你奖吗？要我看《阿郎的故事》，可比《秋天的童话》强了，看得我们都哭了！”

    孙子明打量了下杨国斌，这小子长得有点象黎鸣，jiù shì 长得有点邪气。

    “老子跟他们也不是伙的，你们看看，那些评审团的评委，有几个拍过大卖的片子？有几个象我样，没事吃大排档、穿拖鞋，人家大热天都打领带穿皮鞋的。”

    大家打量了下孙子明，大t恤、沙滩裤、人字拖，zhè gè **样跟自己平常没区别，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时间，孙子明拍着程龙的nǎo dài ，叮嘱道：“行了，我要走了。你们的动作重新设计过，就要这种风格。老杜，你帮他们下，这电影投资太大，可不能不小心点。”

    “ok”

    老杜只好接下这苦差事，这部电影投资1500万美元，自己公司就掏了700万，确实不能有点马虎！

    孙子明转过头来，问程龙道：“龙哥，重新编排要久？”

    程龙估算了下，孙子明的风格他算是见识过了，动作不可能象以前那样设计，还得全部练熟来。美国的消费可不是香港，不可能到那边拍jiù shì 几个月，只能把香港可以做好的工作zhǔn bèi 得最充分！

    “两个星期，不能再快了！”

    “可以，两个星期后，我再过来。如果效果不行的话，jì xù 重来。”

    程龙也重重点头，六年前的《杀手壕》可把他的信心给折腾没了。如果孙子明zhè gè ‘5000万导演’也不能打开美国市场，他也就死了这条心，安心地当他的亚洲第动作巨星！

    出了嘉禾的片场，已经是满天星光。两人坐上车，老杜才奸笑起来，“明，你也太坏了，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场面，也能拍38遍。”

    “你笑个屁，要不把他那点傲气给折腾没，到了美国我们就惨了。这部片子，公司可掏了快800万美元，我私人也掏了300万，我可不想再追加投资！”

    ……

    孙子明他们离开，程龙也和两个铁杆xiōng dì ，带着胶片去了邹大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