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作者:机房里的猪

    电话是李嘉明接的，大门是吴毅江开，程龙跟着他进了屋，看到袁眉和刘佳玲在饭厅里摆夜宵。

    两女人笑靥如花地给程龙打招呼，吴毅江解释道：“明哥他们在三楼开会，您有事的话，可能要等等。”

    程龙听，自己在餐桌前坐下，拿了个盘子自己开吃。

    “哦，那我等等。”

    程龙的江湖地位还真高，连在厨房里煮粥的嘉明，都出来打了个招呼。看到她们三女男亲密无间，程龙边吃边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是对的，情义从来都是双方面的。那种喝酒、打牌、泡妞的笼络已经过时了，给手下弟兄们个前途，那才是长久之计。

    好容易等孙子明他们下楼宵夜，程龙已经吃饱喝足了，这位不速之客也让他们惊讶。孙子明端了盘炒河粉，又抓了罐生力啤酒，跟着程龙出了饭厅，坐在花园长椅上听这‘救世主’的心声。

    孙子明越听越乐，等他说完后，不禁调侃道：“你**，你jiù shì 救世主！明天，我得找个十字架给你背上！”

    孙子明的调侃让程龙愣了，自己这不是学他吗？难道还学错了？也不禁骂了起来：“操，你不是这么搞的吗？那你给老子出个主意！”

    这事，孙子明还真不好给这粗人解释，自己那样搞是因为根基不稳，只能这样聚拢人心。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公司的人心很齐。可自己是老板，他是明星，这怎么混为谈呢？

    孙子明想了会，喝了几口啤酒，低声问道：“跟你老婆商量了没？”

    程龙象踩着尾巴的猫样跳了起来，现在林凤娇还顶着‘女朋友’的名义，他怎么知道了？

    “切，你们孩子都有了吧？就你老婆那体型，看就知道生育过。你们谈了这么年，如果她跟人家生了孩子，你还会跟她在起？”

    处不处，孙子明看不出来，但有没有孩子，孙子明还是看得出来的。母亲与女人的神态就不同，特别是这种孩子不在身边的，只要有个小孩经过，那种眼神里的母爱流露，能瞒得过谁啊？

    程龙看了眼身后的灯火，讪讪地又坐了下来，低声解释自己的苦衷。

    孙子明拿筷子的手挥了挥，打断他的解释。

    “行了，我理解。给你个建议，把你平时花在xiōng dì 们身上的钱拿出来，给他们供房或是投资，再由你老婆请人去帮大家打理。要记着，升米恩斗米仇，别想着什么事都大包大揽。”

    看着程龙的迟疑，孙子明有点为龙嫂不值，还真是上辈子欠了这花心大萝卜的。算了，还是帮把吧，人生有少个二十年？

    想到这，孙子明低声道：“你呀，脑子有病！娇姐当初赚得比你，名气比你大，为了你息影生孩子。这样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你还想着娶那个什么缦玉？外面的女人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能跟你过老的只有老婆！”

    程龙还是不肯，还想着孙子明带他们伙投资发财，向铧强xiōng dì 都能带，怎么就不能带他们？

    话才说两句，孙子明摆手jù jué 道：“龙哥，你也是当人家老大的人，别这么贪心！你如果是发哥、星仔，这没话说，那是我的责任。如果我答应了你，我怎么面对自己的手下？内外有别啊，我可以当你是xiōng dì ，帮你出主意，但毕竟不是伙的！”

    端着盘子往回走的孙子明，还是回过头来，提醒了两句道：“如果你想不明白，huí qù 问问你老婆。告诉她，今天的内地，jiù shì 六七十年代的台湾！”

    程龙想追上去，抬起脚来又放了下去，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三下四地求人。孙子明也不再回头，这世上朋友可以，xiōng dì 不能。谁也不是救世主，各人管各人事才是正道，有能力帮把，但没必要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

    孙子明回到饭厅，曾叔他们也已经吃好了，正在喝茶。孙子明将盘子、啤酒罐递给袁眉，再接过嘉明手里的茶，笑道：“看着我干嘛？龙哥那是脑子犯糊涂了，找我当头棒喝。”

    这事他们不关心，曾叔低声问：“子明，真的不让了？”

    孙子明坚决道：“不让！个百分点都不让！他们既然连盗的事都去查，就肯定要想合作。”

    发哥还是有点担心，万日本人不合作，日本市场就没了。没打开之前不觉得，两部影片在日本成功，带来的是让人眼晕的财富。

    “那就破釜沉舟，让美国的公司去日本设立分公司，绕开它们去跟院线谈！我宁愿花成本，也不退让。从来只有强硬才能得到人尊重，要我们象嘉禾样委曲求全，我宁愿拍两散。”

    ……

    程龙纠结地离开了别墅，没象往常样去酒吧找人散心，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逛荡。逛到天色渐明，程龙终于逛回了家，看着床上还有泪痕的老婆，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大师兄家里三天小吵，五天大闹，吵得圈子里人尽皆知。老婆却从来不管自己的花花事，只要她来了香港，自己每天记得回家就行。她在美国时，自己能两三个月去美国趟，看看她和儿子就满足了。她个人在美国带着儿子，为了自己连唐人街都不去，完全与华人圈子隔开，那样的日子过jiù shì 6年！

    程龙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绪万千百味陈杂，闹钟响了才如梦方醒。林凤娇从梦中醒来，见老公坐在床边，习惯性地依偎过去。

    “阿娇，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林凤娇惊愕地看着程龙，半晌才去摸他的额头，程龙抓住她的小手，轻声道：“我想了夜，……。”

    等程龙说完，林凤娇轻声道：“我也想了夜，你的喜剧才华是天生的，国斌他们谁也取代不了你。内地的事，我再想想，有些事我也不太懂。”

    ……

    今天是金马奖颁奖典礼，下午四点，程家班的人刚练完正zhǔn bèi 收工，林凤娇挎着迪奥小坤包来了。众人赶紧叫嫂子，帮她拿水、搬凳子，老杜还在边吹口哨。

    “娇，查岗要等晚上！”

    林凤娇掩嘴笑道：“老杜，你还不去台北？今天你有可能当亚洲第摄影哦！”

    老杜最听不得有可能，在他看来台港就没人能有他的水平高。

    “shirt，老子现在是世界第摄影师！没看到我有小银熊吗？”

    老杜接过助手收拾好的摄影包，冲林凤娇抛了个飞吻匆匆离开。他得去机场赶飞机，今天晚上必须赶到台北，出席金马奖颁奖典礼。公司得要拿奖，个电影公司没几个奖杯象什么话？

    “大家注意下啊，晚上我们都去子明那吃晚饭、看直播。这次总不可能有人那么不要脸，个象样点的奖杯都不给他吧？阿娇，你给这帮混蛋说几句，这几天气死我了。”

    ‘啪啪啪啪’程龙拍了几下巴掌，把大家叫拢来，示意自己老婆给大家宣布。孙子明那套是有道理的，自己都天天花天酒地，如何让手下有节制？孙子明是有个阿祥帮他，自己只能靠老婆来收拢人心，老婆都不信任，自己还能信谁？。

    阿娇了起来，斯文慢理道：“大家跟阿龙最短的也有五六年了，昨天阿龙跟我商量了下，大家总这样混下去也不是个bàn fǎ 。你们总要成家立业的，你们这样有钱就花个精光的，到时老婆孩子怎么办啊？”

    众人心开始提起来了，特别是两个已经结婚的。这大嫂的贤惠有名，大家经常在起，知道她贤惠后面是精明。今天，她该不会是削大家的待遇，再去买保险之类的吧？那保险可不太靠谱，哪有钱在自己钱包里强啊？

    林凤娇知道这些人的心事，浅笑道：“以后，阿龙的半片酬，会拿出来分给大家。以后，阿龙就不负责你们的开销了。当然，如果是他请客，这另说。”

    啊？大家愣了，十几双眼睛都盯着阿娇，这还是那个看着贤惠实则精明的大嫂吗？

    林凤娇很满意大家的惊愕，自己最终还是盼到了老公的信任，这帮人以后jiù shì 自己家的基石。等大家刚刚要欢呼雀跃时，林凤娇又打断道：“以后这部分shōu rù ，1/3你们自己掌握，1/3给家里，1/3用来投资。你们有意见吗？”

    大家又愣了几分钟，欣喜若狂地冲过去把程龙给抛了起来，gāo xìng地只差叫‘龙哥万岁’了。林凤娇笑吟吟得看着大家闹成团，那些脸上露出的笑容，是从心里绽放出来的。孙子明说得没错啊，人心光靠义气是维持不住的，大家都不是傻子！

    嗯，还是这样好，只要大家齐心帮阿龙，自家赚得。别看是分出去半的片酬，其实抛掉平时的花花账，算起来也只少1/4都不到。再说，以后阿龙跟光影的合作，片酬才少啊？大头是票房分成！何况，他们1/3的shōu rù 抓在自己夫妻手里，哪个敢玩花样不拼命啊？

    ……

    杨国斌还没成家，闹完后凑到林凤娇面前，低声问道：“嫂子，您看我不是还没成家嘛，那交给家里的1/3给我自己行吗？”

    林凤娇摇了摇头，低声笑道：“我知道你在拍拖，觉得老花人家的钱没面子。其实只要省点，1/3的钱够你俩用了，人家能和你在起，根本不在乎你的钱。投资的主意是孙子明出的，我现在把钱给你，将来你会后悔的。”

    杨国斌不吱声了，孙子明赚钱的本事，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