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作者:机房里的猪

    随着娟子、梅姐她们的到来，比弗利山庄96号热闹起来，帮女人白天逛街、shop，晚上支起麻将桌。卢惠光和周比利则成了佣人，白天负责开车、提东西，晚上负责买宵夜，被梅姐她们支使得团团转。

    孙子明则还是老样子，天天泡在片场，只是了几个跟班的，吴毅江、刘佳玲他们全蹲在片场里观摩。

    “我知道，我知道，再给我十分钟，我再酝酿下情绪”

    发哥系好裤带，蹲在那神神叨叨，十分钟又开始拍鸡、奸的戏。

    “卡”

    还是不用孙子明骂，发哥zhǔ dòng 示意，“我知道，我知道，再给我十分钟，我再酝酿下情绪，我再想想。”

    孙子明难得没有发火，坐在监视器后面抽烟、喝茶，等着发哥想好怎么表演。吴毅江凑过来，迟疑道：“明哥，我觉得发哥表演得很到位了，悲愤、绝望、痛苦、崩溃，我最少能看到四种情感，难道这还不够好？”

    刘佳玲和嘉明她们也看着孙子明，谁知他嘿嘿直乐，“我觉得也够好了，但发哥不这么认为啊？”

    “啊？”

    刘韦强他们也坐在旁边喝水，也跟着嘿嘿直乐，“这片子快把发哥和摩根逼疯了，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角色。般的戏，能表演

    得入木三分，但这种他们没经历过的场景，自然总觉得表演不对，开始怀疑自己了。”

    孙子明点头称是，给他们再点拨下，“当初我们拍《小鬼当家》，星仔光手去握那把手，我就知道他会成为巨星。很东西是没有bàn fǎ 想象的，只有我们的肉身去体会。”

    孙大导演在这边上课，那边发哥开始发狠了，拉着摩根去了卫生间。yī zhèn 压抑的惨叫后，发哥才在摩根的搀扶下出来，蹒跚的jiǎo bù 下是刺目的鲜血。

    “各部门zhǔn bèi ，a”

    孙子明震惊之后，直接指挥大家开拍。在众人的震惊、震撼、敬佩、敬畏的目光中，发哥悲愤、绝望、痛苦、崩溃的情绪过后，是双眼无神的麻木不仁，雪白的瓷砖地面上，几滩缓缓扩散的鲜血触目惊心。

    “过了，下条！摩根、摩根，你要充分酝酿好情绪，ok?”

    “ok!”

    飞快地拍完这场景，孙子明冲克劳迪娅大叫道：“克劳迪娅，救护车呢？大家不得向外泄露这事，否则我将起诉你们！”

    “就在外面，医生、医生！”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把发哥抬到卧室里去，孙子明自己也跟了过去。看着发哥白屁股上的血迹，医生轻松地上药，孙子明长出了口气，调侃道：“嗨，摩根，你不会真搞了他吧？”

    摩根也为刚才的事震撼，他没想到自己这位华裔朋友那么狠，不愧是亚洲第男演员啊。

    “发，我觉得你应该收藏那把扫帚，那可是你的爱人。”

    ‘hā hā哈’小卧室里爆笑，发哥也渐渐从角色里抽离出来，不理会这帮人的兴灾乐祸，反而感叹道：“哪天我当了美国总统，定要枪毙所有的鸡、奸犯！”

    “nono，发，总统是没有立法权的。那帮混蛋议员，不会通过这样的法案，因为他们jiù shì 该死的鸡、奸犯。”

    大家笑闹yī zhèn ，把发哥那点心理阴影给驱散了，孙子明道：“今天就到这吧，大家休息天。放心，我已经下了禁口令，没人敢拿自己饭碗和钱包冒险的。”

    已经上好药，换了条裤子的发哥连忙阻止道：“别，jì xù 拍完来，这种感受次就够了，明天再酝酿这种感觉，那还让不让人活啊？”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等孙子明宣布收工时，干人看发哥的眼光都不同了。对别人狠的人，让人害怕，对自己狠的人，让人敬畏！

    看到这里，刘佳玲她们才明白，为什么孙子明说这片子，对于演员和导演来说，都是次心灵的炼狱！

    ……

    日子过得飞快，梅姐她们在洛杉矶玩够了，吴毅江、嘉明他们也各有工作，个星期后都纷纷告辞。连娟子也觉得呆在这，不如在纽约好，抱着女儿huí qù 看大伯他们种地。剧组也终于迎来了，个大有名气的演员克里斯托弗·洛伊德。

    这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白人，去年主演的《theaddamsfamily》（亚当斯家），斩获亿二千万美元票房；86年因为出演《回到未来》获得土星奖最佳男配角提名；去年又因《谁陷害了兔子罗杰》再次获得土星奖最佳男配角提名；而且还拿到78年、83年艾美奖，算是由小屏幕转战大银幕的成功典型。

    就因为克里斯托弗是位表演经验丰富的男演员，刚拍第个镜头就和孙子明起了争执，“导演，你是错的。因为山姆·诺顿是典狱长，他才应该biǎo xiàn 出伪善的面。表面可亲可敬，shí jì 上阴险毒辣，所以我应该和蔼可亲，而不是不屑顾的高傲。”

    “nono，克里斯托弗，我认为典狱长不是这样的。他是典狱长，整个监狱都归他管，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对狱警和犯人都是不屑顾的！只有当犯人对他有用时，才会有伪善的表情。”

    克里斯托弗摇头否定道：“那只是骨子里的，表面上应该是和善的。您没见过布什那混蛋，还有那些国会议员在电视里的表演吗？”

    孙子明也jì xù 否定，“no，你没在监狱里呆过，他们都是高傲的，看不起比他们低的人！典狱长是监狱里最大的，他面对的人，不需要他的表演，只要本来面目就行。”

    争执了几分钟，也不知哪个先来火，反正孙子明是这么说的，“克里斯托弗，我不管你怎么想象，我见过两任典狱长，个比个高傲！”

    “你那是香港，这是美国！”

    “美国人不是人吗？人性都是相通的！”

    随着两人的声音开始大起来，干人开始坐远点围观，甚至有人开始打赌，是克里斯托弗·洛伊德先生能说服a明，还是a明能搞掂克里斯托弗·洛伊德。

    “shit!你根本不了解美国的现实，你以为拍了两部屎尿屁电影，就懂艺术了吗？”

    “bastard（混蛋）！你连基本的人性都不懂，怎么当演员的？”

    两句脏话出口，俩人象好斗的公鸡开始对骂起来，围观的人开始乐hē hē 地等结果。

    作为好莱坞的实力派，克里斯托弗以三十万美元的超低价接这部影片，jiù shì 看中了剧本对人性的探讨。当然，克里斯托弗觉得让华裔演员演号有点不合理，还向弗兰克副导演建议过，是在弗兰克极力的劝说下，才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

    如今，见这位华裔导演如此蛮横无理，克里斯托弗终于被激怒了，骨子里的白人优越感发作，口不择言地骂道：“youareayellowmonkey（你是只黄皮猴子）！”

    yellowmonkey？孙子明血往nǎo dài 涌，头脑发热，兜头jiù shì 巴掌，将克里斯托弗扇翻在地，破口大骂道：“whitepig（白皮猪）！whitetrash（白色垃圾）！……”

    克里斯托弗从地上爬起来，也扑向孙子明，“soch（狗娘养的）！……”

    旁边的人终于醒过神来，连忙冲上来，把厮打在起的两人拉开。

    鼻青脸肿的克里斯托弗推开旁边的人，转身就走，“shit!我不演了！”

    孙子明吐了口血水，“滚！克劳迪娅，解除他的合同！”

    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三天后，克里斯托弗在次电视采访中，澄清这事，‘a明是个出色的喜剧导演、动作电影导演，但他也是个刚愎自用的片场暴君！’

    孙子明片场外接受记者采访，“christopher·lloyd是个有风度的绅士，但绝对是个固执己见的偏执狂！”

    两人都默契地不提，双方带有种族歧视的对骂和打架。直到年后，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再次相遇，还是视对方如无物。

    ……

    第三号主演走了，剧组的拍摄突然停了下来，孙子明苦恼地又开始面试。这次，上帝开了眼，把‘原创’中的典狱长送到他面前。

    “鲍勃·冈顿先生，如果你是间监狱的典狱长，碰到了犯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鲍勃·冈顿出身贫困家庭，现在还和克兰西·布朗样，在各个片场流浪。他可不是克里斯托弗那样的富裕出身，见了警察对穷人的嘴脸，立即摆出副高傲、lěng mò 的表情，然后又换成和善又不失矜持的表情。

    “导演，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高傲、视对方如垃圾。如果犯人对他有用，那就应该是隐藏在和善里的伪善、矜持。”

    孙子明看着鲍勃的表演，有几份象当初自己在惩教所里，典狱长对犯人的表情，立即相中了他，“ok，jiù shì 你了。片酬为十万美元，明天能开始工作吗？”

    找到了hé shì 的男三号，剧组又开始jì xù 拍摄。虽然鲍勃的演技没有克里斯托弗精湛，但强在能虚心听取不同建议，把典狱长zhè gè 角色演得惟妙惟肖，剧组的摄制又开始正常了。除了公牛队打总决赛、拿总冠军；梵妮横扫格莱美奖、公告牌音乐奖，孙子明才给剧组放了两个星期的假，其余时间都是没日没夜地拍摄。

    jīng guò 三个半月的拍摄，《肖申克的救赎》终于摄制完。

    “过了，收工！”

    发哥他们瘫坐在地上，孙子明也样，都久久都不愿意动弹。这部电影对于演员来说是折磨，对于导演也样，仿佛是重复了遍，自己炼狱般的囚徒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