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作者:机房里的猪

    客厅里的喧嚣，惊动了隔壁打麻将的梅姐她们，大家连忙起身到门口来看究竟。隔着大门，帮女星听了几句，连张缦玉她们这样，跟永盛、德宝签了部头约的，都觉得洪劲保他们蛮不讲理。

    接光影的片子每部都能票房大卖，再不济也能保本，凭什么要先接嘉禾、德宝他们的？他们的影片象是赌博，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回的。前年永盛拍的《阿飞正传》，奖是拿了不少，可亏得塌糊涂。还有去年德宝拍的《冷面狙击手》，投资三千万，票房才不到八百万。明星嘛，拿奖重要，赚钱重要！

    向家xiōng dì 见这帮人fǎn yīng 这样激烈，只好苦笑着看向孙子明，也只有这位大佬才压得住这帮家伙。等大家吵了几分钟，孙子明敲了敲桌子，客厅里立即安静下来，全部看向他。

    “别吵了，趁着大家都在，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说过的话和那些气话就别说了。”

    光影公司的人，虽然平时没大没小惯了，但要说起正事来，孙子明有绝对的权威。如今他开了口，大家又把目光盯着向家xiōng dì 和程龙。如今的光影可不怕社团，有孙子明这样黑白两道通吃的狠人，大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向铧胜可不比洪劲保，用香港人的话来说，他是‘食脑’的，意思是他是靠nǎo dài 混饭吃的。

    “子明，张桌子最少也要三条腿，如果其余三条腿不稳当了，这桌子光靠条腿也撑不起的。”

    孙子明点点头，这是正理，不过这话反过来说，这其余的三条腿自己也要争气。

    “所以我要求袁眉她们，不要zhǔ dòng 去挖墙脚。不是我说大话，如果我们真想挖，台港就没有我们挖不了的人。”

    曾叔也附和道：“子明跟你们hé zuò 拍《跛豪》，虽然创意是你们的，但从编剧、导演、到化妆师都是我们，只差没把制片人换成我们的。阿胜，我们光影够大方了吧，凡事要先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怨对手实力太强。”

    向家xiōng dì 不理会曾叔，眼睛只看着孙子明，洪劲保zhè gè 挑事的人，反而跟程龙有滋有味地品起酒来。香港电影四大头，嘉禾跟德宝是头，光影和永盛是伙，他们两家要是有了嫌隙，那就再好不过了。要不是永盛这两年，除了跟光影hé zuò 的《跛豪》、《雷洛传》大赚两笔，其余的电影亏赢少，也不可能挑动向家xiōng dì 过来谈判。

    等曾叔说完了，孙子明也觉得向家xiōng dì 还真有点无能，却又不能放弃他们。没有他们替电影圈挡住外埠社团，艺人哪会象现在样，安安心心地拍戏赚钱，恐怕子弹信早送到手里了。光影固然不怕，但整个圈子乱了，自己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混水才好摸鱼，要钱不要命的人在哪都有。

    沉吟了会，孙子明沉声道：“胜哥，你的话有点道理，但有句话你可能听过，‘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你们永盛最后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你们公司的问题，是你们两个大佬，太浮躁了。《跛豪》从筹备到开拍用了四年，《四大家族》呢，我听说从筹备到上映，没有两个月吧？”

    个向家xiōng dì 叹了口气，这话说到痛处了。《跛豪》红了，他们立即拍《四大探长》，结果投资四千万，票房还不到千万，亏得他们想把导演林德禄扔海里去。

    “别叹气，林德禄其实很有才华，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要不是他来拍，片子还有点娱乐性，估计票房五百万都没有。你们呀，沉下心来，别眼红别人年拍少部，让你们公司的人把剧本写好，用心拍好片子，比靠我给你们写剧本强得。”

    孙子明顿了顿，指着周星星道：“我前天刚到家，阿星就跑来给我个剧本，说是他和阿挞用了半年时间琢磨出来的，想让我帮着看看。我看了看，即使按他们的想法拍，投资不会超过三百万，票房最少在二千五百万以上。我再帮他改了改，估计票房应该有三千万吧，不是我们的水平高，而是剧本要花时间和耐心去推敲。我原来的剧本，还让京哥他们帮着修改呢，你们公司可是没这规矩的，我听说你们片场，现在还有‘飞纸条’（边拍边等剧本）。”

    两人脸上红，不单是他们浮躁，整个香港都浮躁。

    向铧强红着脸有点难堪，闷了会，才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对手下干涉太？”

    “对，你们缺乏的jiù shì 工匠精神，凡事要下功夫去钻究，而不是哄而上。”

    这事说起来，孙子明也有责任，把本来会在永盛干的王胖子、周星星、陈嘉尚他们锅端了。光影又发展太快，赚钱象印钞机，向铧强他们能眼红能不急吗？

    光影公司是靠实力竞争的，发哥是国际双料影帝，又是国际明星了，已经成为光影公司事实上的第四大巨头。这种场合，刘韦强他们都闭嘴，只有他说话没人不服。

    “胜哥，说句你们可能不爱听的话。你们公司的工作作风也有问题，没事玩小明星，工作就漫不经心。子明够有才华了吧？我们在美国时，除了休假，天只睡六个小时，不是在拍片jiù shì 写剧本。阿芷这次是红了，可你们知道她怎么红的吗？先跟阿杰练年武术，没有前面的年苦日子，没有那个实力，子明会带她去美国？去了美国后，500米高不用替身没有防护，就背个降落伞直接往下跳！要是fǎn yīng 慢上两秒，人就要进殡仪馆了。”

    这些向家xiōng dì 也想明白了，只是要让他们改了不玩小明星，让大家都公平竞争，谈何容易啊？

    孙子明也知道圈子里的龌龊事太，自己屁股上也不干净，等发哥说完后，打住话题道：“这样吧，以前我就说过，我想拍江湖三部曲。这些事，你们有人脉和素材，第三部我想拍台湾的社团。我们再hé zuò 拍这部片子，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两xiōng dì 立即眼睛里放光，连忙道：“你拍，还是韦强拍？”

    孙子明抢了人家的《阿郎的故事》、《枪火》、《审死官》，不由得想还人家个机会，“让杜其峰当导演，韦强和老杜去当摄影，我帮你当监制。强哥，你要培养自己的人，老靠别人是不长久的。他是我见过的导演里，最为全面的，也耐得下心来。”

    向铧强他俩下记住了，当初听他的话签下铧仔，现在他成了威名赫赫的‘四大天王’，着实帮公司赚了大钱，要不是这几年靠他，公司早就要亏损了。不过也可惜，李联杰都送上门了，却又还给了人家，否则就靠他俩都不愁公司没钱赚啊！

    “行，听你的，我们以后也耐心拍好电影。”

    向铧强xiōng dì 倒满酒，敬了孙子明杯，不再管自己的临时盟友洪劲保了。吃里扒外是江湖大忌，他们这样的江湖大佬，可不会犯这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