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作者:一剑落英

    梁翠容前面走着，方进石跟着她走到正房院落的转角处，梁翠容回头道：“你真是好本事！说吧，你怎么勾搭上她的？”

    她从还没有用这么重的口气来给方进石说话，这是第次，可见她也是气极，方进石嗫嚅半天，低了声道：“是她自己和秀王置气，gù yì 做给秀王看的，并非你想的那样。”

    梁翠容道：“我想的怎样？说清楚点。”方进石这才把事情大致说了遍，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觉得理亏，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

    梁翠容听完他的叙述，看着他道：“那你想以后怎么办？”方进石道：“也许过些日子，她心里好受些了，自然会回秀王那里的。”

    梁翠容道：“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依我看她jiù shì 真留下来，和我天天斗斗嘴，也可以消磨很无趣的时间了，你看如何？”

    方进石笑了道：“她心气这么高，怎会留下来……留下来和你斗嘴？”他本来想说留下跟着我，可是终是不敢只得改了嘴。

    梁翠容想了下道：“那倒未必，她在许人面前说了那些话，便是亲口许给了你，回秀王府不是抹赵子偁面子么？秀王府她是没法huí qù 了，难道回陕西娘家？”梁翠容自己都摇摇头：“若是她看重名节，除了这里，到哪里都不hé shì ，除非她出家去当尼姑了。”

    她说到这里，竟然是笑了笑，方进石看她居然没有想像的那么的恼怒，心中大定，梁翠容向前走了几步，地上有个小小的水坑，冰冻几日，里面的水已冻的结实，她用了鞋子无聊的去滑那冰面，看也不看方进石道：“说吧，第三个呢？”

    方进石道：“什么第三个？”梁翠容依旧没有抬头道：“还真要到碰了面了你才给我说么？昨晚上我不是说可以让你有三个女人么？我和她才两个，还有个呢？”

    方进石抓抓头皮道：“你……什么都别想瞒过你。”

    梁翠容竟然没有生气，抬起头向他道：“我是方家的少夫人，你瞒我还怎么让她进家门？”方进石本来也并不想瞒过她，此时见她问起，走到她跟前道：“我们回房里去。”

    梁翠容道：“不用，你就在这里说。”

    方进石;，就在院子雪地里给她仔细说了遍，他直在看梁翠容的表情，却看她即没有愤怒，也没有皱眉，只是静静听了他说完，这才回头道：“就这些了？”

    方进石道：“就这些了。”梁翠容缓缓点了点头，蹲在雪地里好像在想什么，方进石也蹲了她身边道：“怎么了？”梁翠容向他笑道：“没有什么，那个云奴儿是不是比我好看了，你是不是很喜欢她的？”

    方进石挠挠头道：“我……嗯……可能没你这么白了。”梁翠容笑了道：“你当然没有我白了。”

    她了起来，竟似心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和方进石说笑了，方进石看了她眼，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说了句：“是么。”

    梁翠容将他拉了起来，柔声道：“你放心好了，我说话算数的，只要家里不超过三个女人，我不会给你闹的。”

    方进石有点不敢相信，看了看她道：“真的？”梁翠容郑重的点点头道：“你男人大丈夫的，大事自当你说了算，总是不能让你落个惧内的恶名声，我安心做我的方家少夫人jiù shì 了，免得让人骂绿皮白肚这样难听的话来。”

    方进石下子觉得zhè gè 女人实在是太好了，不吵不闹的和和气气，点都不让自己烦心，什么事都为了自己着想。

    他伸了手去握了梁翠容的手，梁翠容笑着挎了他的胳膊起向正房走过去，临到门口时，梁翠容忽然问：“你来汴梁这么久，有没有见过景王爷？”

    方进石道：“见过几次，只是最近有些时日没见到过他了。”梁翠容点头没再说话，起向他走到正房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方进石想着还是得去找秀王，虽然昨天貌似得罪了他，可是要到江南去办茶庄，秀王还是非常靠的住的个大树。

    他也没和梁翠容说声，让魏崇赶了马车zhǔn bèi 出门，他刚刚出了大门，就见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在他大门前停下。

    马车中跳下人向方进石道：“请问可是方公子？”方进石见此人身着，应该是个高门贵第的长随，他点了点头道：“在下jiù shì 。”

    那长随拱手行礼道：“康王爷想请公子到府中有事相商，请公子移步和在下起过去。”这人原来是康王赵构府中的。

    方进石其实对zhè gè 赵构感觉并不怎么好，比起赵楷来说，赵构明显对人lěng mò 了些，此时想请，也不知是何事，想着去秀王府早些晚些也guān xì 不大，就回头向魏崇说了声，让他跟在后面，自己坐了那长随的马车，起向康王府进发。

    康王赵构的府第比起郓王赵楷来寒碜了许，地方也小的了，门口竟然连积雪都只是扫了条窄小的路出来，这在郓王府是不可想像的事。

    郓王府平时都是车水马龙的，康王府般来访的人不，方进石跟着那长随从边门进了府中，直被带到西面的个偏厅，那长随道：“康王爷此时外出尚未回来，请方公子在此等候片刻。”

    方进石只得跟了个丫头到那偏厅中等候，他进偏厅，就见这里面已经有二三十人了，这偏厅地方很大，中间和墙角放了好几个大炭炉子，外面虽冷，这里面却是暖和的很。

    这里面的二三十人有几人穿了长衫厚袍，有人穿了平常街头小贩的衣服，的是穿了红色带黑夹褂的捕快衣服，这些捕快带了兵器，有的将刀放在桌面，有的挂在腰间。

    这些捕快们都是围着火炉面吃着康王府送来的茶水点心，面低声交谈，声音都是不大，是以这厅中人数虽众，却并不显得喧哗。

    在靠着西面角落个炭炉前，有人单独坐在那里，这人约四十岁zuǒ yòu ，身材精瘦，脸长如驴，他却是穿了身官服，方进石看衣服知道这人应该是五品，具体是什么样的官员他却有些分不清楚了，可能是他人是官，不屑和那些捕快些坐近，才到这角落来，这康王府居然也没有雅室给他去坐。

    这官坐在那里修指甲，他却不是用刀剪之类，而是将手指伸进口中去咬了再抠，边上个捕头看不过去了，拿了把小刀递了过来，方进石看这名捕快有些面熟，好似是在开封府中见过，姓李，这些捕快应该都是开封府衙门的。

    那官员并不接他的小刀，看了眼这捕快道：“谢了。”转过身去，这李捕头倒不怕这官员，反倒笑了道：“听说万俟知事是鲜卑人，莫不是胡人都是这么修剪指甲的？”

    李姓捕头说了万俟【mòqí】知事四个字，因为zhè gè 姓十分少见，引起了方进石的注意，他是江南人氏，历史再差也听说过万俟卨[mòqíxiè]zhè gè 人的名字。

    这李姓捕头敢这么和个五品的知事说话，因本身这捕头背后有些势力，这万俟知事是利州路提刑司的知事官，是地方官吏，他个开封府的捕头也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这万俟知事是不再理他，背过身去了，方进石走到这李姓捕头前，去和他攀谈起来，他在开封府仓曹中公干，说起来都是个衙门的。

    问过了这李捕头，才知道这些人果然都是开封府的捕头和押司等，被上官招到这康王府中也不知做什么，只是让等康王回来，而这这万俟知事大名果然是叫万俟卨，他却是给康王送礼来了。

    方进石这时真不知这康王爷赵构是要做什么了，招了这许捕快来，又让人叫他过来，莫不是与上次的盐枭杀人案有关？

    过了会儿，康王府的大管家亲自过来给众捕快们送茶水，让众人耐心等候，万俟卨久等不耐，问了这管家道：“康王爷进宫去给韦贤妃过大寿，午时真能回来？”

    大管家看了他眼冷冷道：“若是万俟知事怕我骗了，尽可lí qù ，míng rì 再来。”他这么顶万俟卨，他再也不敢询问了。

    方进石这才知道，康王赵构是给他亲生母亲韦贤妃过生日去了，这韦贤妃与宫中个姓乔的宫女原是郑皇后的两个普通侍女，结为姊妹，两人相约其中人富贵时，不能忘记对方。

    后来乔氏得到宠幸，封为乔贵妃，向徽宗推荐韦氏，韦氏因而受到临幸。崇宁五年，封平昌郡君。大观元年二月进才人，六月进为婕妤，大观二年又升为修容。她并不受宠，虽然也给宋徵宗生了老九赵构这样的个儿子，可是连生日时都无人关注，只有她的zhè gè 儿子康王赵构赶到宫中给她过寿。

    万俟卨停了会儿陪了笑对这大管家道：“我小时候和韦贤妃同住开封城南的条街上，两家不远，是以前来拜见康王爷。”方进石这才明白这人和康王府的guān xì ，这都少年了，也不知这万俟卨怎么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