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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NP) 作者:云水吟
莹莹光华,随风飘絮在空中,大约就是那所谓的伴月兰,我不由抬首观望,蓦然间但觉花香渐浓,竟是比那卿云殿内还要馥郁几分,此际这香气丝丝萦绕于鼻间,直叫我止不住又阵神志昏沉,四肢发软。
而麒麟挥袖将那几许草木之灵笼于臂弯,正是洋洋自得道,“这云澜殿外伴月兰,俱是本座以生发之灵夕催化而生,其锁灵之用,当世罕有其匹,难得这兰朵吐苞,暗香盈袖,少时便可叫龙兄体味得何为世间极乐。。。”
简直无耻至极!
我闻言止不住浑身发抖,已不知是气愤所致抑或是迷香所为,而麒麟将我压制于背侧雕栏之上,手下动作轻缓,却是慢条斯理解开我里外衣衫,他指尖撩拨,不过是稍加抚弄,我竟已喘息不止,体内莫名便升腾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急欲宣泄。
饶是此刻,我半倚于雕花栏柱之侧,已是衣襟大敞,而湖风轻抚于我光裸的胸膛,非但没让人感到丝凉意,反叫我愈加燥热,我虽知晓这该是药力所为,奈何此番身体实是不受控制,时间腹内焦躁,心下羞急,尤甚于上次卿云殿内欢好。
此际麒麟倒不急于将我剥个通透,他目光游移于我身,竟是副看好戏的模样,而我实是受不了这般淫亵打量,刚欲抬手扣拢襟口,不想这厮动作极快,瞬及又将我双腕捉住,按于头顶。
他此番下手力道不轻,我几度挣扎却也挣不脱去,尚好这厮未再有其他动作,我原以为能得片刻机会喘息,不曾想这厮目光灼灼,愈发放肆,如今逡巡于我半裸的身体之上,竟叫我心跳不稳,气息大乱。
我周身滚烫,为他注目良久,心中羞耻愈甚,正是积聚气力想要挣脱他对我手腕禁制,不想番挣扎,双腕依旧为他扣于手中,不觉间腰肢轻摆,倒像是在故意挑逗于他。
果不其然,麒麟见此,正是阵轻笑,他手又将我衣衫褪去几分,却把脸凑于我面前,竟道,“龙兄可是耐不住了,若是耐不住又羞于启齿,不如就在本座这儿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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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竟真是愈凑愈近,温热的鼻息拂于我面上颈侧,竟叫我止不住阵轻喘,慌乱间正欲侧首避开他纠缠,不想抬眼又见这厮眉间得色愈浓,我时羞恼,怒火中烧,直恨不得真口咬在他脸上。
未曾想麒麟见我这般咬牙切齿,怒极无言的模样,倒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他忽而松开我腕上禁制,却是把捞过我腰身,倏忽间绵密的吻落于我面上唇上,他抬手轻抚于我眉间,却是轻声道,“好了好了,本座都不舍得再逗你了。。。”
而我现时因药力所致,身体为他所触之处,俱是片火热,难以消减,饶是此刻,我早已无心辨听他在说些什么,心下焦躁,只想立时离的远些。
混乱中我双手抵于他胸前,不过是略略拉开些距离,却未料这厮忽而起身,又把将我抱起,竟是往那云澜殿内行去,我心下大骇,时间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正是掌袭向他颈侧,而麒麟不察,双手略微松开,我好容易得此机会挣脱他去,奈何双足落地绵软,不及后退几步,身形却又是歪歪斜斜。
麒麟回过神来,却不住摇头,他目光直视于我,步步紧逼而来,而我手扶于阑干,退无可退之际,只勉力提上口气,足尖轻点,反身便往那栏下湖面跃去。
湖水清凉,漫溢周身,总算让我略得喘息之暇,奈何麒麟追的紧,我尚不及往湖底潜去,却被他袖间生发之灵缚住,又不得不向湖岸而上,可恶我今时身处水灵之所,竟连个浪也翻不起,心下惊怒,这才体会到灵兽长所言不虚,那伴月兰锁灵之用当真是世间罕有其匹。
我周身湿透,却被麒麟拖在岸边,他于背后把将我搂住,唇舌肆虐,舔吻于我后颈,竟不住嬉笑道,“龙兄真是的,为何时时这样害羞,殊不知你如此娇怯之态,却叫本座欲罢不能。。。”
他双手自我胁下,轻抚于我胸前,几番揉捏之后,我竟又是浑身燥热不堪,正是本能欲往那湖中再去,不想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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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已是忍耐不住,张口音色婉转,听来漫溢求欢之意。
麒麟本是动作轻缓,此际却狠狠将我揽于怀中,他手死死掐住我腰侧,竟摆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道,“原来龙兄不喜欢云澜殿内锦榻春暖,却喜欢这碧波荡漾,水天之间,果然是在水中有感觉么?”
我听此言,明知这厮是故意羞侮,然而胸中愧赧无可言喻,铺天盖地的耻意席卷而来,大约这身的皮都已是烧红不堪,而麒麟气息愈发粗重,他不再与我费口舌,只将我反身压在岸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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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身侧水波浮浪,层层水纹荡漾,本来我体内尚余的丝痛意也消失不见,剩下的竟俱是难以启齿的酥麻快感,不知觉间,我已然忘却抗拒,非但腰肢握于他手中,轻摆慢摇,就连喉间溢出的丝丝吟叫也愈发软腻,而麒麟见我如此深陷欲海,自是得意非凡,他俯身与我唇舌交缠,却笑道,“真想辈子都在你里面。”
饶是此刻,他纵是再出言无状,我仿似也没了愤怒的气力,原以为越过白牙,摆脱幽无邪与凤百鸣便可顺利返回泱都,不想今时为麒麟所困,情况竟还要糟糕,还要不堪,至少幽魔君主与羽帝尚以我为敌,而这灵兽长心机深沉,用意难明,他非但以我为发泄淫/欲的禁脔,只怕还暗藏祸心,欲要对泱都不利。
冷牙
最终如何入得这云澜殿我已不知,只知睁开双目倒反似恍然梦,但见这殿内器物陈设无不同锦澜,莫说床榻几案,就连案上方龙砚,砚中几许深水,竟也无半分差池,直叫我好阵恍惚,张口却要唤出碧螺的名字来。
麒麟见我面上大惊,却是在我身边坐下,他笑吟吟看向我,开口又道,“可喜欢?”
喜欢,莫说喜欢,我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心下只觉愈发暗沉,想来锦澜殿是我日常起居之所,位于碧泱宫内极深处,里外共有九道水灵壁网缚阻隔,即便是我水族王公亲贵,若无我亲口谕令,任谁也不敢接近半步,而麒麟个外族君王,我又从未曾邀他殿内议事,怎么可能会对锦澜殿如此熟悉?
思及此,我心底已有了几分计较,此种情况别无他解,必定是我身侧近臣亲信,有谁勾结外族,背叛于我,而麒麟不知我心中作何所思,他见我半晌无语,只以为是惊讶所致,正欲手揽过我去,开口却道,“想来龙兄久别泱都,今日见此,可是倍感亲切?”
我手将他拦下,抬首目光森寒,只反问道,“哦?灵兽长不过是日前方与朕连云山相逢,怎的会如此肯定朕是久别泱都?”
而麒麟显然未料及我会有此问,他时呆愣,正是无言,我见此不由冷哼,挥袖径自起身来,只道,“明人不说暗话,灵兽长实没必要再于朕面前惺惺作态,你此番既是要囚困于朕,甚至还几度戏侮折辱,到底目的何在?”
话音刚落,麒麟亦跟着起身,他立于我身后,却是沉默良久,而我时不耐,正是回首与他相视,但见这灵兽长勾起抹自嘲笑意,张口却道,“不错,本座的确想要将你囚困于此,只不过先前所言爱慕之心绝无半分虚假,而今龙兄既是问我目的何在,那我不妨明说。。。”
他说着上前执起我手,字字句句道,“我只希望与你生相守,而此番机缘巧合,实为难得,即使你心生不愿,本座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他说的斩钉截铁,倒仿似其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囚困于我,别无其他,而我听他这般胡搅蛮缠,胸中是郁积,真不知这厮到底是何心思。
又是僵持,片刻后,麒麟缓下神色,他轻叹口气,手中灵息大动,生发之灵纠缠,光华退去后却见掌心枚冷牙玉,形似弯月,通体透白,大约该是件什么宝物,而我心中正是疑惑如今情势下,他为何忽有此举,不想下刻,这灵兽长却把执起我手,他将这冷牙玉置于我掌心,又将我五指轻轻合拢,只道,“本座终日挂在嘴边说要与龙兄相守生,奈何时至今日竟也不曾有半分礼物赠予你,今时这冷牙玉也许比不及碧泱宫内琳琅珍宝,但在我灵兽族已是等的上品,此物内蕴生发之灵,非但可以养气益血,兼去腐生肌之神效,龙兄带在身边,对于调养灵息,应该是大有裨益。”
他说着手下使力,直将那冷牙玉紧紧拢于我掌心,却是个强逼收下的态度,而我几番挣扎无果,抬首与他相视,但见这灵兽长目光深沉,眉间竟仿似还颇有些哀求之色,我时微愣,思及他日前所作所为,回过神来只不住冷笑,“灵兽长这又是唱的哪出,你到底当朕是什么,这冷牙玉又是什么,你我二人定情信物?”
而麒麟听我此言,面上倒扯出些自嘲笑意,他手下依旧紧紧拽住我手,却不住呢喃道,“你收下可好?”
简直莫名其妙,时至今日,我已是真不知这灵兽长到底作何所思,只道卿云殿内迷香缭绕,云澜殿外伴月丛生,他处心积虑,如此这般折辱囚困于我,竟还口口声声谈什么倾慕爱恋,可笑我又不是女子,再如何又怎会与他相恋?
我心下怒意极盛,蓦然间又颇觉可笑,时念起世人评说灵界五族帝王,皆道我龙衍冷酷,凤百鸣残暴,而幽无邪乖戾,那九翼王却是荒淫,唯麒麟素来谨言慎行,不落诟病,人前俱是副守礼知节、盛德君主之姿,不想今时他竟会如此厚颜,百般纠缠,比之那街头无赖,竟甚几分。
回过神来,手中仍甩不开这厮禁锢,我时气急,不由高声喝道,“放开!”
而麒麟见我态度坚决,终是放开手中禁制,奈何尚不及我轻舒口气,这灵兽长挑眉冷笑,却不知自何处取出枚暖玉来,莹莹红芒,若隐若现,我不由抬眼略略看,不想这竟是当日凤百鸣所赠之火琉璃,我心中正是讶然,麒麟却开口道,“龙兄可想起来了,当日连云山役,你昏倒于本座怀中,我替你换衣物时,竟发现这羽帝信物为你贴身存放,怎么,莫非凤百鸣给的火琉璃你就肯收,本座这冷牙玉你却是铁了心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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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面色不善,此言出倒仿似满含质问之意,而我只道连云山役后归心似箭,不想连日来又为他强行纠缠,辗转莽原,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于这火琉璃本已有所忘怀,而今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此来却又叫我忆起先前种种不快,时间回想起连云山受凤百鸣所阻,若非当时我身中血毒,体虚畏寒,又怎会直将这火琉璃带在身侧?
思及此,我心下郁卒,回过神来自是不愿与这灵兽长费口舌,不觉间只挥袖冷哼,不发言。
怎料麒麟见我不作回答,竟当我是默认,他眉间郁色渐浓,张口却道,“当初连云山大火未及,陌阳关急报说是羽帝亲临,那灵麈只道凤百鸣口口声声问他要个人,本座当时但觉有异,却是千般万般也未曾想到竟会是你。。。”
而我听他提及陌阳关灵麈,心下正是阵气闷,不及发话,他却继续道,“龙兄可知,那时灵麈以为你是何人?”
且道那灵麈不分青红皂白,刚愎自用,他既是认出我为当初莽原求亲的水族神官,必定当我作擅闯秘道的外族之敌,又还能以我为何人?
正是疑惑间,麒麟挑眉冷笑,他将那火琉璃把玩于掌中,却道,“灵麈来报,只说闯入陌阳关秘道之人身披朱羽凤纹袍,却又并非羽帝本尊,而来人姿容之俊美,当世罕有,细观之下眉目间俱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想必定是羽帝新宠,宝贝心肝。”
“派胡言!”
不及他话完,我已是大怒,枉那灵麈号称灵兽族平远将军,千年来镇守方,不想此人非但嗜血残忍,竟还会如此自以为是,妄断是非?!
而麒麟见我面上青白,却笑得益发讽刺,他近前步又朝我道,“龙兄何故如此勃然大怒,依本座看来,平远将军说的原也没错,你既是连这火琉璃也收下了,莫非与那凤百鸣真是情浓?”
他说着愈往近前,掌心火琉璃红芒盈盈,映入我眼中却是分外刺眼,我心下气急,不由背过身去,开口只道,“这火琉璃的确为凤百鸣所赠,朕留在身侧不过是为了驱寒。。。”,奈何话
未及完,我转念想又恐他窥及血毒之事,只怕这般话愈说愈,到头来却是愈描愈黑。。。
我时打住,回首但见麒麟眉间探询之色愈甚,反应过来不觉加气恼,甩袖怒道,“朕与那羽帝之间是非恩怨,与你灵兽长何干?今时这火琉璃既在你手中,若是灵兽长喜爱,大可以自行留下,却莫要再与朕提及半分!”
我话音刚落,倒未料麒麟只是不住摇头,他将那火琉璃拢于掌心,手下使力,瞬间满室红芒,极盛后蓦然消逝,待他复又松开手时,那暖玉已然化作齑粉,自他指缝间散落地,而我见心惊,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张口又讲不出半句话,半晌沉默,四目相对,灵兽长终是转身离开,他回身将那冷牙玉轻置于几案之上,却对我道,“你我二人有的是时间,本座相信,终有天你会接受的。”
番外之九翼王1
彼时泱都尚是料峭春寒,九天城却早已片锦簇花团,极天殿内羽帝勤政之所,不见群臣议事,徒余室春暖,凤百鸣正是俯身案上,提笔挥毫,大约是作的幅美人图,此际这羽帝抬眼但见旁孔雀眉目如画,丹唇皓齿,时心猿意马,不觉间便抬手往美人脸上轻拧了把,而近年来,孔雀早已与他调笑惯了,正是借这拧,就势便往凤百鸣怀中坐,双手环于羽帝颈间,仰首便是唇舌交缠。
而凤百鸣并不讶于孔雀的热情,奈何倏忽间倒仿似没了兴致,只略略纠缠了几下便侧首继续方才的画卷,只道这幕荒唐,其旁宫人早已是见怪不怪,而不妙的是,今时这番不端,却叫他人看在眼里,其实也并非他人,却是水鸿氏。
鸿鸟贵为玄天护法,又是羽帝嫡亲长姊,此际正是有要事与其相商,本以为凤百鸣该是勤于政事,批复奏章,不想踏进极天殿竟见羽帝与那孔雀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这水鸿氏当即面色难堪,言未发,转身便要离去。
实际上,凤百鸣与鸿鸟谈不上有亲厚,只是水鸿氏灵力沛然,又常年位居玄天护法高位,因而年来直有所忌惮,而凤百鸣宠爱孔雀早是人尽皆知,羽帝陛下也从未以为意,不想今日为长姊所见,他倒不觉有些心虚起来。
凤百鸣正欲出口唤住水鸿氏,奈何鸿鸟态度冷硬,她口中轻叹了声,只道,“陛下好自为之”,话音未落,只见水鸿氏轻移莲步,眨眼间已不见踪迹。
凤百鸣时胸闷,心头莫名烦躁,他大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亲姊,羽族的玄天护法当晚就与个外族男子私奔了。
事实上,自从羽帝为了个佞幸,怒之下灭了夜莺家族,水鸿氏于凤百鸣早已心生不满,她生性淡泊,亦不愿为玄天护法的高位束缚,百年前与白暨见如故,相思倾慕,再加上羽帝行事残暴,近年来愈发不端,这鸿鸟终是下了决心,欲同白暨相守生,避居淮川。
当晚,九天城外卷云台,白暨早已是等待时,而鸿鸟不过只带了贴身侍女鱼雁同往,夜色下有情人相会,不及唏嘘,正是欲往城外而去,殊不料竟有人先行步拦下,还不是别人,竟是孔雀。
鸿鸟见此大惊,她心知孔雀刁钻阴狠,若是此事禀明羽帝,莫说她今时走不脱,怕还要累得白暨有性命之忧,正是焦急时,却听那孔雀笑道,“玄天护法莫要惊慌,我此番不是来阻你私奔,不过是叫上如歌王同来看个热闹罢了。”
这下却糟糕,按说如歌王金鸾与水鸿氏本有婚约,而孔雀此举,非但叫鸿鸟走不脱九天城,岂非要叫她身败名裂?
闻言白暨心下焦急,奈何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想下刻鸿鸟却转身让他先走,而白暨又如何肯扔下水鸿氏人,正是相执间,那如歌王却也到了。
孔雀见金鸾赶至,不觉略往旁退了几步,他满面得色,正是副看好戏的模样,而金鸾疾行而至,袍袖翩跹,他此刻方定,只略略将众人打量几分,开口只朝鸿鸟笑道,“鸿姊这是欲往何去?”
水鸿氏心下不安,她知金鸾浪荡,于自己并不钟情,然而怕只怕这如歌王碍于脸面,又不肯放手,正欲坦言,不想其旁白暨步上前,略欠身朝金鸾行礼道,“在下白暨,虽不过是水族介草民,然与水鸿相恋之情苍天可鉴,早听闻如歌王性情中人,应知世间唯情字,最难勉强,只望你今时能够高抬贵手,如此大恩,我二人永世不忘。”
而金鸾听得这番言语,倒不急着表态,他仍是朝那鸿鸟,只略扯了个苦笑,却道,“哦,原来鸿姊竟是不喜欢我了。。。”
金鸾俊美,此际做出这样哀伤表情来,若是被那众莺莺燕燕看到了,那还不得心疼死,而鸿鸟面薄,立时已是面红耳赤,时间气氛微妙,片刻,金鸾却是朗声大笑,只道,“鸿姊不必担心,如歌自知配不上你,你若是与这位白先生真心相交,我不会有任何阻拦,只是万望鸿姊记得点,水族与我族交恶年,你莫要忘了玄天护法的身份,国事为先。”
水鸿氏听他此言,自是感怀,而孔雀万万不曾料到金鸾竟会如此态度,正要发作,不想又被这如歌王把拦下,白暨与鸿鸟自是不敢再耽搁,他二人相携,不及叩谢如歌王大恩,终是出得九天城。
路往东,路往北,鸿鸟依在白暨怀中,莫名却叹道,“若是有日,水族、羽族再起纷争,你我除却两不相帮,又还能如何?”
白暨听得这话,心中不免有些沉重,他垂首轻吻她额头,只安慰道,“放心,陛下不是好战之人,若是羽帝不兴战事,漓城关可保万年安宁。”
而水鸿氏听他说的肯定,非但未曾宽心,不由竟又是长叹,却道,“若是丹凤能有青龙半帝王之姿,也断不至于与佞臣厮混。。。,唉,简直不成体统!”
鸿鸟说的愤怒,却不知这话听在白暨耳中端的是波涛汹涌,起伏难平,正是闪神间,水鸿氏起身与他相视,又道,“如今我只担心孔雀于丹凤耳边言语,若是他亲自追来淮川,我怕我二人。。。”
而白暨此刻尚未从方才心潮澎湃中回过神来,茫然间答非所问,只道,“从来帝王都是样,你只知羽帝荒唐,却不知龙帝任性妄为,时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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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终是入得水族之境,绕过泱都,再路向北,好容易抵达淮川,白暨弯腰挽于鸿鸟素手,正是她扶下得马车,而鸿鸟举目望去,只见这淮川荒寂,静水深流,远处河边几爿屋宇,零零落落不见人迹。
按说白暨既为淮川之灵,早已惯于这般寂寥,不曾想今时他顺着这鸿鸟视线观去,蓦然间却发觉此处陋简,竟至于不忍卒睹,心下忽而阵愧赧,再开口却道,“水鸿,淮川极北苦寒之地,荒无人烟,我连几间像样的楼阁也不能与你,实在汗颜。。。”
而那鸿鸟听闻此言,倒回首莞尔笑,她微微摇头,却道,“我既已决心与你相守,又怎会在意淮川寂寥,何况当年青龙以龙帝之尊尚曾避居于此,又何从谈及陋简?”
话音刚落,白暨听她又提起龙帝,不觉便忆起年少时光,回过神来方觉释怀,只笑道,“陛下那时候还是太子,他原也不喜这几爿破屋子,直都呆在水里的。”
是啊,那时候龙衍尚未及弱冠,时时喜爱化作龙身,于那川上凌波嬉戏,龙尾轻摆,便带起径的水波潋滟,他颌下那颗骊珠光华流转,直映的整个水天明丽绚烂,也许只有那时,万籁俱寂的淮川方才有些生机。
白暨心中莫名感怀,不觉间又往那川上投去几瞥,河水深流,平静无波,却叫往事浮上心头,历历在目,而鸿鸟于旁见他闪神,开口却调笑道,“小白,莫非又想起任性妄为的龙帝陛下,当年是怎么欺负你的?”
而白暨闻言轻笑,他手揽于鸿鸟肩头,正是移步欲往川上而行,回首却打趣道,“玄天护法千万莫嘲笑,陛下年少虽然任性,待你夫君可是十分亲厚的。。。”,奈何他话未及完,却不知又念起哪茬,瞬及面色古怪,而鸿鸟心下不解,只当他旅途劳顿,二人于那淮川之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