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 作者:wingying

    向前，他凝望着青年。

    『你睡了很久了，大人。』

    『噢，你猜猜我今天做了什么？我将视你的沉默作为你想要知道解答。我，嗯，没干什么，就是把那些蠢家伙暴打顿……费伯伦说这是建立威信的好办法。』

    『有许事情我还不太能掌握，但是我保证，大人，我能尽力做好它。不过这并不是让你偷懒的理由，我必须如此强调。』

    『醒来吧，大人，看在我听话的份儿上。你睁开眼看看我，大人，我们有好些话要说。费伯伦告诉我你也许会长久地沉眠，我并不相信……你不会这样，对么？』

    黑发青年仰着头看着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惊愕得无法说出句完整的话。

    那冰冷的手慢慢地抬起，小心地摩挲着那朦胧不清的面颊……

    『我爱你。我的爱，塞勒斯汀。』

    『我深爱你，如你深爱我样。』

    我愿在十?字?架前，为你起誓。

    ◆◇◆

    艾维斯摩尔陡然睁开了眼。

    他用?力地推开了棺木，并且迅速坐起。

    “大人……！”

    艾维斯摩尔转过头，他看着他身边的人——那青白的衰老面容和紧闭的双眼，他们的两手仍交握着，但是在青年放开的时候，那布满皱褶的手便无力地垂落。

    青年缓慢地伸手，抚?摸?着男人斑白的发?丝。

    过了许久，艾维斯摩尔才确认他已经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然而，公爵依旧在沉睡。他并没有睁开眼。

    也许，公爵孤独的梦还在延续，不断地循环。这使他绝望、悲伤，宁愿直沉眠下去。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牵起嘴角，他执起男人的手，吻了下他的手背，小声地说：“……我在这里，大人。”

    他凝视着男人，慢慢地牵起嘴角，接着俯□，细细地吻着那冰冷干燥的唇。

    “我得起来了，大人。费伯伦会生气的。”他说：“但是我会直待在你能找到的地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我发誓。”

    艾维斯摩尔的手拂过蜡烛，微笑的火光点燃。他眷恋地再看了棺木里的公爵眼，接着便扭过头走上阶梯。

    即将离去的青年并没有发现。

    棺木之中，那冰冷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下。

    在脚步声渐远的时候，那紧?合的双眼缓慢地睁开来。

    艾维斯摩尔推开门的那霎那，他顿然怔住。

    他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直到那充斥着情感的微弱呼唤再次响起。

    “艾维……斯摩尔。”

    ——番外二完——

    血色弥撒 番外三 the ory（上）

    他从不曾告诉我任何有关于他的过去，他只字不提。

    我的能力呼应了我的祈愿，我就像是个无礼的外来者，闯进他的梦境之中。

    我看到了过去的他。

    他的卓越、睿智、包含了冷漠外表下的温柔，以及直围绕着他的孤独。

    我想起了老奥纳的言语，那已经逝去的奴仆。

    她曾对我说过，长久以来，他孤独人。

    如果老奥纳还健在，那么我会告诉她：

    我会紧跟在他的身侧，紧守他身边的位置。即使我无法选择地必须暂时离开，那么我定会待在他的双手所及之处。

    哪怕他将无法忍受我，用言语企图将我逼退，我依旧会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我理解，他所有驱赶我的言语皆是口不对心。

    他深爱我。我肯定。

    ——艾维斯摩尔?柏金。

    ◆◇◆

    塞勒斯汀亲王已经从沉睡中苏醒，新世界的新生血族能敏锐地感受到空气的变化。他们从未见过这传闻中的君主，他存在于此是受到严格保密的，泄?漏此事的家伙将会因为违反契约而遭到剿灭。

    “他们想要拜访您，亲王。”费伯伦舔舔拇指，翻着那封封的信件，接着抬头看了看那坐在主座背对着自己的君主。

    温和的月光从窗口映入，那老迈严肃的男人双手合握，他静静地看着外头的切。夜晚的街道还零零落落地分散着人，汽车完全取代了马匹，人类甚至能够制?造出光亮，偶尔上空还能传来嘈杂的声音——这正是时代的剧变、进步，转眼之间，他已经沉睡了近三十年。

    费伯伦缓慢地走到了窗边，他顺着塞勒斯汀公爵的目光往外看，并且说道：“阁下，这又是个崭新的时代，现在已经和过去很不样。艾维斯摩尔大人说，我们得融入这个新世界。”

    他看向那蔚蓝的双眼，恭敬地微笑说：“亲王，在您沉眠的时候，他做得很好，您会以他为傲。他很能带领那些思想奇妙的家伙们，这是时代的差距。至于我们长久所担忧的问题……艾维斯摩尔大人已经能克服它，我想这是您的功劳，大人。”

    “那是因为他重视您，远胜过其他切。”

    街道上，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绅士进入视线，他的脚步轻?盈，经过的时候，就像是有微风卷起。凡是路过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朝他投?注目光，但是那长相出众的英俊绅士已经快速地越过他们。

    那只布满皱褶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窗棂，他的双眼注视着下方越来越近的身影。

    “噢，他回来了，大人。”费伯伦带着丝骄傲地小声说：“他很少亲自狩猎，但是不曾失误，而且口味独特，喜欢……犯罪者的血液。”他往下看，微笑说：“容许我失陪。我必须下去迎接他，阁下。”

    费伯伦整了整领子，他现在就像是普通的人类管家，只要不露?出獠牙。

    在这时候，黑发青年仰起头，静静地与那双湛蓝的眼眸对视。他慢慢摘下了帽子，浅浅笑，那就像是暗夜之中的精灵。

    银发亲王缓慢地闭上了眼，他的脑海中还回绕着几个世纪前的画面。他没有遗忘那些事情，只是它们从不曾如此清晰。他的时间不断地重新来过，直到他睁开眼之前的最后回——开始和结局并没有改变，但是在过程中产生了无法预料的变化。

    似有似无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在面容垂老的亲王溢出叹息的之前，双柔?软的手从后方悄声无息地搂住他。

    “你们在谈论我？”艾维斯摩尔弯下腰，将下颚抵在公爵的肩上，犹如个期望受到眷顾的孩子，“费伯伦定在说……噢，他没干什么，只要别闯祸，但愿。”

    黑发青年已经能完全模仿他忠诚的仆人说话的语调，他和他块儿生活近半个世纪，除了在地下室，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转个弯，就能瞧见那矮个子先生在屋子里四处幽晃。

    “大人，费伯伦定觉得烦闷不已，他宁愿待在山里和他的狼群块儿，也许他需要个伴，我乐意帮这个忙，如果他需要。这是我先前的主意，他让我想起了菲洛达先生。”

    公爵稍稍地侧过眼，他从他的艾维斯摩尔口?中听到了个较为陌生的名字。

    青年微微笑，他轻声解释：“教我拉丁语的菲洛达小?胡子，我原本已经快遗忘他了，但是费伯伦的刻薄让我想起了他。我跟你说真的，公爵大人。”黑发青年想了下，补充说：“这是……美式英语，奇特的语言变化，但是利于沟通。”

    那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但是艾维斯摩尔也需要回应。他轻轻地回握住那粗糙冰冷的手心，哑声轻语：“你不和我说些话么？大人。”

    塞勒斯汀公爵缓慢地回首，他跟着青年慢慢地直了。他的腰身佝偻，但是依旧高大，红色的绵长绒袍垂至地上。艾维斯摩尔仰视着他，与他双手?交握，小声地问：“你在生气么？我理解我的作为很无礼，我罔顾你的意愿……”

    苍老的亲王轻轻地执起青年的手，他看着那对比鲜明的两只手掌，赤诚地在那柔?软的手背上落下轻?吻。

    “并没有。”他的声音嘶哑，“你唤?醒了我……我的艾维斯摩尔。”

    他深深凝视着青年，但是接着却 　　又发出叹息。他仰了仰头，看着外头逐渐让乌?云所隐没的月光。

    公爵对着他的青年说：“让我独自待会儿……”他小心地用手掌摩挲着艾维斯摩尔的脸庞，就像是害怕弄疼他珍爱的伴侣。

    他轻声喃喃：“从过去的梦境脱离需要点时间，我的爱……且让我独自对它，我必须做番思考。”

    艾维斯摩尔静默地看了他阵，然后合作地点点脑袋，尽管他看起来有许话要说，但是他尊重他。黑发青年在离开房间之前，掂起了脚，在那干燥的唇轻啄了下，鼻尖相触。他小声地说：“别让我等太久，我无法练就你良好的耐力，但是如果你希望我等待，那么我将如此。”

    在早晨来临之前，艾维斯摩尔独自躺入他们合寝的棺木内。他不确定血族是否会失眠，但是他肯定自己心绪杂乱。然而，在日出之时，他终究是慢慢地合上眼。

    灼?热的火焰围绕着，在难以靠近的范围之内，那头银发的男人高仰着头，他疯狂地叫嚣。这是他迅速堕?入黑?暗的过程，他对人类所塑造的全能上帝施以诅咒。

    『根本没有神！！』

    『袮根本不存在……没有神！这世上根本没有神！』

    『无?能的造物主！我发誓……我将凌?驾于袮！』

    『我会向所有人证明，袮根本不存在——！！』

    黑发青年顿然睁开眼，他慢慢地吸足口气，渐渐坐起。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位置，那里空无人。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那个地方。这能使他知道，塞勒斯汀公爵在今早并没有归到他的休憩之所。

    “大人……”艾维斯摩尔轻轻呼唤了声。他拿着烛台走出了地下室，他看着那冰冷寂静的回廊，抬起手遮挡那从帘子的细缝射?入的刺眼光线。

    “公爵大人、大人——”艾维斯摩尔仰着头，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大人给予的回应。

    黑发青年快步地走到了顶楼的卧房，他迅速地推开了门。

    “塞勒斯汀……”空气中还残留着银发亲王的气息，微风吹拂着窗帷，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大胆地探?入。

    艾维斯摩尔在原处呆了好阵子。

    下刻，他怔怔地扭过身，快速地跑下阶梯。

    ◆◇◆

    原谅我不辞而别，我最能干的朋友，费伯伦。

    在呐喊和抱怨之前，朋友，请看完这封信。

    但是我已经无法思考，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前往法?国的船只上。他藏住了气息，他可能不希望我找到他，但是他显然低估我了。

    我已经不是过去什么都不会的新生儿，我知道该怎么逮到他。

    请放心,　　我想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在我凯旋归来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用老方法。让我们暂时忘记电?话，我们还无法掌握它，它就比血族古老氏族流传下来的言语为高深莫测。也许公爵会快明白如何使用它，他比我们两个都还要聪明——前提是，我能成功地说服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追上他，这将是个前所未有的难题，不过我几乎确定他将前往何处。我会遇到他的，哪怕他不愿意见到我。

    在这段时间请看好家，我坚信你能做到这点。我知道你也许不赞成我这么做，然而，看在我长期与你合作愉快的份上，请支持我。

    你也许不知道，他非常需要我。我想是的。

    他其实有些怕冷。

    最后请原谅我的字迹潦草，但是你不能否认我的文法不俗。

    艾维斯摩尔?柏金在此向忠诚的费伯伦致敬。

    血色弥撒 番外三 the ory （中）

    “所以你毒死那个直都在帮助你的朋友，因为这样能使你成功地占有全部的利润？”

    豪华客舱内，坐在沙发上的黑发青年看着对面那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家伙。他说话的声音柔?软悦耳，目光慵懒，容貌俊丽，即使是混在嘈杂的人群之中，也能在第眼就辨认出来，而且难以忘怀。

    “没错，你说的对。不过不是毒死，他很顽强。”对面那衣着光鲜的醉汉起来，他的手里拿着酒杯，歪着嘴笑着，挨到青年的身旁坐下，并且轻轻地抬起那精巧的下巴，故作神秘地说：“我还往他的脑门崩了两发子弹，他的脑浆恶心难闻，但是血液的颜色非常艳?丽，如同你的……”他的话陡然顿住。

    “如同什么？”黑发青年轻轻笑。

    那大家伙立即像是被针扎到样地惊奇，然后踉跄地往后坐倒在地，睁大眼指着前头，颤?抖地喊着：“眼、眼睛……红、红……”

    青年拿着慢慢地了起来，步步地逼近他，动听的声音在这奢华的船舱内回绕：“这对我们来说很平常，但是般上我们不会显露?出来。”在将猎物逼至墙角的时候，这来自于黑?暗的美丽天使缓缓地俯□，锐利的指甲轻轻勾起对方的下颚，慢慢地凑近他，语气森冷地说道：“只有在，狩猎的时候……”

    黑幕吞没视线。

    鸣笛声响起。

    艾维斯摩尔戴上了帽子，好遮挡住刺眼的日光。他走到了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繁荣城市的模糊影子渐渐地出现在眼前，熟悉的气息让他不自觉像个年轻小伙子样地伸展双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抵达岸上的时候，青年摘下了帽子，静静地环顾此处。

    他终于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这个地方承载了他许的回忆，有许令人感到怀念……但是他这次并不是回来缅怀过去。

    艾维斯摩尔在人群之中高高地仰起头，他闭上眼，再慢慢地睁开来。他的脑中能浮现出些朦胧的画面，但是受到了阻碍。但是他能凭借空气中的特殊气息寻找到他的大人，这会有些吃力，也许会增?加胃口。

    艾维斯摩尔咂了咂嘴，他抖了抖肩膀，捂住脖子。他必须坦白地说，犯罪者的血液不太美味，那污浊的红色液?体融入了他们的罪孽，从根底开始腐朽。但是他将他们视为首选，这是他作为不死族尚存的点扭曲心态，费伯伦对此表示宽容——和过去的极度厌食比起来，这点挑食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这幢住宅至少有四个世纪的历?史，它先前是属于个显赫贵?族的宅邸。直到半个世纪之前

    才因为税务问题进行拍卖，而改造成了图书馆。”

    负责领路的管理员满怀兴致地说着，他似乎闷坏了。在般的时间里，这里的访客非常稀少。尽管这幢建筑外观宏伟，但是内里已经有许地方残破不堪，难以维修。

    黑发青年打从进门之前就静默地环视这里，他看着那久未修建的草坪，以及那爬满荆棘和苔藓的石像。中?央的水池已经干涸，玫瑰花圃杂草丛生。过去的柏金贵?族的宅邸在岁月的摧?残下只余下了空壳，而早在他年幼的时候，这座宅邸就不复几世纪前的庄严。

    若不是他曾在梦中见过它真?实的面貌，也许他永远也无法想象，那淹没在历?史潮流中的荣耀。

    走廊上的画像并没有取下。

    “你现在看到的是这座宅邸过去的每位主人。”管理员老先生引领着他唯的访客在走廊上穿梭。“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也许这是规矩，好让他们看起来都英俊些。”管理员抬抬眼镜，他以为青年因为他的幽默而发笑，但是那俊美的绅士只是默默地注视这些画。

    “不。”艾维斯摩尔否定了老先生的话，他失神地抚过那些布满了灰尘的画像，轻声地说：“那是因为他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死去。”

    “噢，是么……？”老先生负手点点脑袋，“听起来很邪门，不过也许是……先生，请往这里走，我必须带你看看这里的藏书室，它非常惊人，我相信你也会感到惊叹的。”

    艾维斯摩尔回想起了许事情。

    他在他过去的卧房门前——那里已经成了搁放杂物的储藏室。他静默地在门外，渐渐地，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影。正在走动的仆人、繁忙的梅米娅太太、还有萨麦尔管家，而在最后，那拥有头黑发的男孩大笑地奔跑，灵活地四处乱窜……

    青年淡淡地笑。然而，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因为看见那迎面而来的人而止住脚步。

    那是个美丽的银发少年，他身上还穿着骑马装，流了些薄汗。他没有让仆人跟着他，而是选择独自人走在这长长的廊道上。他慢慢地越过青年，那高挑的背影和在走廊上奔跑的男孩重叠在块儿，他们就像是存在在同个时代，但是却又渐渐地擦肩而过。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了好阵子，直到眼前的幻影如同炊烟般渐渐消逝。

    在离去的时候，负责管理此处的老先生亲自将这稀有的访客送到了门外。

    “艾维斯摩尔先生，我相信这天令您感到愉快。我诚实地说，这个地方有许值得探究的东西，包括它本身的历?史，但是……”老先生摘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边说：“这里即将被?拆?除，不久之后。

    ”

    青年抬头凝视着这个地方，他轻声回应：“这确实令人感到难过。”

    在艾维斯摩尔坐进车子的后座之前，老先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说：“噢，您让我想起件事情，先生。我想，大约三天前，也有个人拜访过这里。”青年止住了动作，他回头看向这尽责好客的管理员。

    “那是个博学的老绅士，对，他看起来非常熟悉这里。但是我们没有机会谈话，他只待了会儿，这真是件遗憾的事情。先生，您拥有与他相近的气质，我想您也许和他认识。”

    艾维斯摩尔轻点了下脑袋，他走过去握了握老先生的手，与他拥?抱道别，并且说道：“是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知道他来过此处。”

    在送走了最后位访客之后，老先生回到了他私人的工作处。

    他是个历?史学者，并且正在对这古老的贵?族宅邸进行研究。但是他不能反抗政?府的决定，这地方太老旧了，已经无法修葺。在拆?除这里之后，政?府会妥善地利?用这大片的土地。

    入夜之前的冷风从窗外霸道地横扫而过，写字台前的书册和纸张尽数飞散在地。老先生赶紧去合上了窗户，接着边叹息边弯下腰收拾眼下这片狼藉。在这时候，他发现到了什么。

    那是张极其老旧的照片，但是保存得还算完整。

    老先生将它从地上拾起，抬着眼镜细细地瞧了会儿，然后走到了桌案前，扭开了灯。在看清照片上的人物时，老先生缓慢地抬起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照片里的黑发绅士拥有张与他今日的访客相同的容貌，在下方标明人物的名字和年份——艾维斯摩尔?柏金，八六八年。

    ◆◇◆

    这是趟平顺简单的旅程，比想象中的容易。

    艾维斯摩尔走遍了任何银发公爵曾经所到之处，包括了纳塞河岸、卢浮宫，然而，他始终没遇上他的大人。

    但是他知道这趟旅途最后的终点会在什么地方。到那里需要点时间，因为它存在的地方相当隐蔽，也许在这三十年内，都不会有人再前去那里。

    知道那个地方的车夫并不，虽然血族确实可以依靠自己的双?腿快速行动，不过他们没必要浪费这样的体力。

    艾维斯摩尔坐在马车里，这里的道路汽车难以通行。马车，那是唯在这个新时代退步的可怜玩意儿，它就要遭到淘汰，但是人类无法否认，它在许时候依旧具有用处。

    黑发青年静静地凝视窗外，他看着那渐渐往后退的松柏树林。在转过眼的时候，瞧见了对面座位上坐着的两个人。那是严肃的银?行家先生，以及俊俏好玩的花?花?公?子。

    『奥利克先生，请好好地坐着，我相信个刚学走路的孩子都知道，在马车里四处窜?动是相当不适宜的行为。』

    『噢，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