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魔法师 作者:衣落成火

    让阿洛觉得有趣，就放轻了声音：“你不想再跟那两个女孩子搭伴走路，所以才会定要跟着我走的，不是吗？”

    “我……”精灵显然没有太说谎的经验，在阿洛说穿了事实的时候，他已经惭愧地低下头，嘴唇蠕动了两下，“我说‘报恩’的，也是真的……”

    “嗯，我知道，只是除了报恩以外，你也想要不太伤害那两个女孩子颜面地和她们分路而行。”阿洛看着那个小脑袋越来越低，几乎要钻到地下去了，就摇头笑笑，“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跟上来了。”

    “谢谢……”古瑞伊稍微高兴了点，抬起头，诚挚地道谢，“魔法师先生，您又次帮助了我，真是非常感谢。”

    “好了好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你也就不用再……嗯，这样过分拘谨了。”阿洛伸出手想拍下精灵的头以示安慰，但马上被旁边虎视眈眈的金眼给瞪得收了回去，“就像我说的，帮你只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面前死去，而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如果你想要报答的话，就随意点吧，你跟我们起上路，随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你不用太在意。”

    “是……”古瑞伊感激地看着阿洛，“遇到您真是太好了，魔法师先生。”

    “嗯，你也很可爱。”阿洛笑道，然后看看另外边似乎直心无旁骛做事的灰发身影，“虽然不愿意和那两个女孩子起走，但是古瑞伊也不想离开修利亚的，对吧？”

    看到古瑞伊“刷”地下红了脸，阿洛唇边的笑意加深：“看起来，修利亚其实也是很关心古瑞伊的。”他的声音也加柔软，“所以，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要随随便便地吵架了，总是要有个人先低头的，对不对？”

    害羞的精灵终于还是慢慢地向灰发的少年挪过去，而阿洛，则在吃完第三个果子以后，被双粗壮的手臂迅速抱起，风样地窜进帐篷里去了。

    深夜，帐篷里片寂静。

    身材瘦削的青年被另个人紧紧地勒在怀里，隐隐带着点被禁锢的味道，可又有另外种安然与平和的气氛在其中，让这切显得不那么难受。

    原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但是在某个时刻，他们忽然同时惊醒。

    “洛，不管他。”身材加健壮些的青年在怀中人耳边低语。

    “流牙，我们得跟新的‘同路人’打个招呼。”瘦削的青年轻轻摸了摸后面人的手，柔声劝慰着。

    帐篷外，四处都是片漆黑，似乎十分安静，然而又仿佛有某种很细碎的响声，在不经意间掠过人们的耳膜。

    温润的青年抬头看了看天幕，微微地笑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呢，修利亚先生？”

    激战

    少年的身形在空间的空隙中很快地闪出，眼神里带着强烈的警惕与戒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如果说上次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跟随，被人察觉也不奇怪，但是这回不同，这回他充分利用了天生的血统内的优势，用了他所能够使用的藏匿身形的最佳技巧，他原本有着充分的把握能够躲避切想要追寻他下落的人——除了已经跨越斗气九级，拥有领域的人以外。

    而面前的这两个人，明显都没有达到能够产生领域的层次。

    阿洛看到了对方的怀疑，只是笑了笑而没有解释。他利用的是金丹期才能使用的灵识，可以轻易探测方圆千里每寸空间里的气息，无论它们隐藏得么仔细，都无法瞒过他的触觉——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巅峰人物也是样，体内能量的不同循环系统导致了他们对阿洛修行法门的完全不了解，当然也就不可能对其作出任何的防备措施。

    “修利亚先生，你好像遇到了些小麻烦。”阿洛回避了这个问题，目光掠向另个方向。

    是的，在这寂静的夜晚，即便是很细微的破空声也能给在场的几人极为敏锐的感官带来深刻的影响。修利亚察觉到了，阿洛和流牙也同时察觉到了。

    修利亚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他手指动了动，指间就立刻出现了两把线条流畅的黑色的匕首，尖端发出森寒的光。随后他身子扭，消失在空气之中。

    “流牙，我们跟上去。”阿洛轻声说道。

    流牙抓住阿洛的手，要把他拉到怀里来，而阿洛却摇摇头，反手握住流牙的手臂：“放松点，我带你走。”

    道家的“缩地成寸”永远是好用的，但是在这里，阿洛用的却并不是它。早在走出帐篷的刹那，阿洛已经注意到四周还算茂密的丛林，所以这也同时能让他使用他最擅长的、极快速的功法——五行遁术之木遁。

    只见阵淡淡的青色光晕在阿洛身上柔和地打了个旋，就让他整个身子——包括被他紧紧抓住的流牙在内，都渐渐变得影影绰绰起来，而后两个人身形越来越淡，只眨眼间，就化作了道青芒，钻进了最近的树木之中不见。

    对于流牙而言，这是种从来没有领略过的奇妙的感受。他的手臂被只修长的手搭上，有种奇异却不可违逆的“抓握”力量，让他觉得无论他使用么大的力气都绝对无法将之挣开——虽然他也绝不会这样做。而后，是耳边轻微的风响掠而过，让他几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有片茫茫的青光在他眼睛里沉淀着，眼前的事物就在接连不断地发生变化。而他稍微偏下头，就能看到旁边青年温柔的侧脸，在他的视线里定格，与他同行进，仿若永恒。

    在朦胧之中，这些时间似乎转瞬即过，又仿佛亘古不变，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流牙直身体，直觉性地重新揽回了熟悉的青年，意识却有瞬间的恍惚。

    “流牙，你要好好地看下这个……”阿洛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反应过来，把视线投向青年所指的方向。

    就在前方的那片空地上，有好几个黑色的影子在空气之间不断地穿梭——与平常的战斗不样，它们若隐若现，像是飞快弹射的弹丸不停地撞击，并且让气流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有兵刃交接时候闪现的火星，在每次爆鸣后突兀地迸发，几乎是全无停歇地不断地飞溅着，每次都能够让人感受到空间因为那些兵刃的彼此磋磨而产生的颤动，以及那些因为无数细微的能量混在起或者碰撞而引起的小型的紫色的闪电。

    阿洛仔细地观赏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属于个人与群人的群击。他很容易就看到了修利亚的身影，矫健而劲瘦，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还有速度。

    修利亚表现出了他那个年龄应该无法达成的水准，每个动作——无论是使用匕首还是肘击，都无比流畅以及优美，就仿佛他不是在攻击、而是在舞蹈般。

    战斗的双方互相交错，划出道道淡淡的残影，有时是手脚、有时是身体，从空间的夹缝里不小心露出，让人明白那不仅仅是虚空的能量碰撞，还有属于种族的特殊技能不断地重现、不断地整合与对抗。

    他们的技巧，从某个方面来看是很相似的，那样繁复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华丽身法，还有在战斗到了酣畅时，他们眼睛里爆发的奇特光彩，都昭示着点——他们不是纯正的人类，而且，也许他们属于同个种族。

    修利亚占着上风，他的战斗风格比起他的对手来加犀利且顺畅，带着种残酷的美感，他匕首的尖端不断有鲜血滴下，而与之相配的是虽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个个向下坠落的沉重的躯体。

    “流牙，想不想去感受下它们？”阿洛看着灰发少年游刃有余的表现，侧头对身边的高大青年微微地笑，“如果再晚点，修利亚就要把它们杀光了。”

    阿洛从修利亚的对手身上，看到的是浓浓死气包围的**，没有自主控制的意识而全凭某种指令机械行动，所以，他用了“它们”来形容。

    流牙摇摇头：“比起这个，我可以跟……”他顿下，阿洛笑着说出“修利亚”的名字。

    “对，修利亚，我可以跟他打。”流牙眨下眼，“他比它们强，而且想跟我打。”

    “嗯，这也是个好主意。”阿洛摸摸流牙蹭过来的脑袋，带着宠溺地笑着。

    流牙神情满足地再蹭下，就重新把视线投到了“战场”之中。

    包围着修利亚的黑影逐渐减少，到最后只有四五个仍在负隅顽抗，阿洛看着加深的夜色，决定在天亮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包括留下活口，以及对修利亚身上些存在的问题的答案的寻获。

    阿洛抬起手指，指尖青色的光芒流转，他轻轻张口，念出“疾”字，就有道青光窜出，化作条灵动的绳索，下子缚住了那仅剩黑影中的个，而绳子的另端，就牵在阿洛手里——这是他第次使用修真的法门对付人。

    然后他手臂扬起，青色绳索瞬间收回，直直地把那个被缚的黑影拉了过来，五花大绑地栽倒在他面前的地上。

    另边，修利亚的动作也加轻松起来，他转动身体，伸手狠狠地刺穿了后方个偷袭者的心脏，而后左手变动成仿佛爪子的形状，拧断了前面扑来的敌人的脖子，最后，他脚飞出，径自把斜向而来的人踩到地上，直踩断了那人的颈骨……至此全部解决。

    然而，他身上被战斗所激起的堪称暴戾的冰冷杀气并没有消散，还萦绕在他的周围，仿若实质，而后他缓缓收回了自己沾满血肉的右脚，转过身，步步朝着面带微笑的青年走来。

    流牙感受到来自于修利亚的危险的气息，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呜呜”的威胁声，他张开手臂把阿洛圈进自己的怀中，双眼霎时转换为纯金——无机质的、斗兽样的纯粹的颜色，死死地盯着慢慢走来的灰发少年。

    他几乎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如临大敌般。

    阿洛当然也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仿佛凝固住的强大压力，但是他也只是挂着面对外人时候的温和笑容，把自己的气息释放出去……柔和而且平缓，与属于流牙的剽悍截然相反，却又互不干涉、甚至彼此融合。

    终于，灰发的少年在两个人面前定，在惨白的月光之下，阿洛看清了少年的样貌，是与他们已经熟悉了的完全不同的——不是五官不同，而是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氛，以及他脸上明明白白显示出来的奇异的纹路。

    紫色的，仿若藤蔓样，从少年的额头，直蜿蜒到他的右颊上，精细复杂，诡异而瑰丽。

    就好像不愿意打扰到少年样，阿洛的声音很轻：“修利亚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从战斗的状态解放出来了……”他安抚着流牙绷紧的手臂，把属于水系魔法师的魔法——“水之安宁”缓缓释出，让魔法元素漂浮在三个人的周围，“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次比较深入的谈话。”

    “……为了不打扰到还在沉睡的另个少年，也为了修利亚先生能够好地解释下今晚的所作所为。”

    他说完，慢慢地转过身，用种看似毫无防备的姿态往回处走去，而流牙则以种强烈的保护姿态守在他的身边。

    灰发的少年在后方安静地了会儿，他脸上的藤蔓变幻不停，缩短——又在下刻拉伸，恢复到原本的长度，随后再次收回。最终，藤蔓停留在那个固定的、阿洛之前见识到的状态上，不再发生其他变化，他自己也抬起了脚步，像缕轻烟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跟随前面的人而去了。

    浓黑的夜色中，两个偌大的帐篷依旧安放在月光下的空地上，被丛丛灌木所包围，属于精灵的纹丝不动，精灵安然沉眠，仿佛没有受到任何打扰。

    而另个帐篷的主人归来，抬步走了进去，在很短的时间里，另个人影也闪身而入。

    灰妖精与黑妖精

    “为了以示诚意，请修利亚先生恢复原本的形态进行谈话……我相信这样是对我们彼此的坦诚。”坐在帐篷中间、被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揽在怀中的银发青年微笑着说道。

    明明就不是威胁的语气，却让人听起来无法反驳。

    在帐篷的角落，阴影之中缓缓走出肢体柔韧的人影，每走步，就长高些，而从身形上的各个方面都发生显而易见的变化，直到在光明的魔法灯前，已经呈现出另种截然不同的形态。

    灰色的及腰的长发，灰色的完全显现不出瞳仁的眼，攀爬了半边脸庞的藤蔓印记，以及晦暗到不可思议的浓浓的死寂之气。但出人意表的是，明明应该是暗淡无光的人，却能够在安稳定的刹那显出另种低调的华丽之感，略略看去也许会忽视，然而旦真正地将目光聚焦于其上，便再也无法移开。

    这不再像是那个他们已经认识了的冷淡的少年，而是长成了成熟的青年的形貌，瘦削而且颀长。他脸部的五官虽然仍旧显得不太柔和，但的不是坚硬，而是犀利，薄唇、削尖的下巴、上挑的眼角，以及挺拔却像锋刃样的鼻尖。

    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或者说是将原本收敛在他体内的气息全部释放出来，使得他的张扬和内敛完满结合。

    “重新自我介绍。”这个似乎熟悉可看起来无比陌生的青年说道，“修利亚?凡尔海威?亚历克斯，暗行者，率属于灰妖精族。”

    阿洛仔细地打量这个人——他在走出萨森林后近距离接触的第二种异族，拥有他从未见过的外表特征。在有限的时间里，阿洛并不能了解这个大陆上的种族分配，他仅仅知道除了占据了最位置的人族以外，也有其他些种族或者友好或者不友好地共同生存在大陆之上，尤其是些不喜爱暴露于人前的种族，他们通常乐意用人类的外形伪装自己，而面前这个，显然就是其中的位。

    “鉴于我们已经初步地打过交道，因此我希望仍旧沿用之前我们彼此熟悉的称呼，修利亚先生。”阿洛唇边的弧度很柔和，“那么，我现在想要请教的第个问题是——什么是暗行者。”

    “这是作为替我保密的交易吗？”自称灰妖精的青年表情纹丝不动，问出这个问题来。

    阿洛点头，而后温柔地笑：“是的，我必须保证我和流牙的安全，至少，我们不愿意卷入任何麻烦之中。”

    修利亚平静地看着阿洛的眼，他在里面并没有看到他曾经以为的善意——或者说，他看到的是种好像隔离了阿洛本人与外界的奇妙气氛，完全偏离了他因为这个青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精灵而对其做出的“温和、心软”的印象。

    他看走眼了，所以他同时也明白，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不发生任何差错，他必须做出他的交代，以获取信任。

    于是，他开口做出了详尽的解释：“暗行者，是黑暗公会中类人的职称，属于特别雇佣兵之列，通过公会接受任务，然后按照雇主的要求执行任务，而任务的种类数是刺杀，当然，有时候也会接下暗地里保护的工作。”他顿顿，“我接受了精灵女王发布的任务——保护她的独子古瑞伊，直到对方顺利从个魔武学院毕业——无论是哪个学院。”

    “似乎是个长期任务……”阿洛看着那双冰冷的灰眼。

    “是的。”修利亚没有带上任何私人感情地说道，“据我们搜寻的资料显示，精灵之森里有两种不同的势力在争夺政权，作为王储却实力弱小的古瑞伊在森林里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所以精灵女王趁机将他赶出森林，是为了让他远离战争，二是为了让他能够通过这次的历练，获得真正配得上王储身份的力量。”

    “而作为母亲的精灵女王并不放心让自己的独子毫无准备地投身于人类世界，所以，就请了人对他进行保护……对吗？”阿洛微微地笑。

    “是的。”修利亚点头，“异族不喜欢把自己或者重要家人的性命交付给人类，因此，精灵女王找上了黑暗公会——基本上所有的暗行者都是异族，而且暗行者行踪不定，能够好地掩饰身份和保守秘密。”

    阿洛耐心地听完，笑容不变：“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很想了解下有关于修利亚先生种族的详情。”

    “既然以后要起上路的，我不希望会做出什么有可能泄露修利亚先生的事情，所以……”

    修利亚并没有在这个方面推拒，只是冷冷地继续解释：“精灵族爱好和平，是自然女神的宠儿，有精灵母树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温和力量滋养，使得精灵们能够拥有长远的寿命、以及难以媲美的容貌。他们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争斗，所有的可能滋生的阴暗面，都无法从他们身上找到。”

    听到这里，阿洛垂下眼睑。

    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善即有恶，两者必须达到某种平衡，才能让天地之间的规则正常运行。精灵代表着光明面，有着所有让人惊叹的美好的特质，那么，应该滋生的黑暗面又到哪里去了呢？如果没能正确地导出它们，这个种族也不可能延续下来——必定会在无数年的进化与繁衍中，因为被天地规则惩罚而消失。

    这个人的思虑比想象中加敏锐……修利亚看到了阿洛的神情，但不动声色：“因此，堆积起来但是不能凝聚在精灵身上的黑暗就衍生出另种生物，黑妖精。它们的外形与精灵相似，只有加细长些的耳朵和黑发黑眼能够证明它们的身份，而从外形看来，虽然它们与精灵同样美貌无比，但是气质却截然相反。”

    “黑妖精堕落而魅惑，能够熟练地使用暗系魔法，它们的**直白而且强烈，这是不能被容忍的——所以，原本与精灵共同生活在精灵之森的黑妖精，就在次‘温和’的长老会中，被那任的精灵女王下令移出森林，另寻地方繁衍生息。”但是因为并非驱赶，而是给黑妖精们寻找了另块生存地，所以精灵与黑妖精没有反目成仇，只是彼此之间互不来往、有些隔阂罢了。

    “可是灰妖精？”阿洛似是不经意地开口。

    修利亚勾下嘴角——下子打破了他给人的那种刀锋样的锐气感，霎时变得惊心动魄起来：“灰妖精？我们是夹缝之中的幸存者，也是血统污秽的证明。”

    这样仿佛嘲讽样的说辞，让阿洛微微地皱了下眉。

    修利亚的神情恢复了冷漠：“灰妖精是被黑妖精引诱了的精灵诞下的孩子，不被精灵所承认却被黑妖精所利用，拥有黑妖精的速度以及精灵柔韧的身体，能够使用黑妖精的暗系魔法，也能感受精灵母树的生命神力，是天生的暗行者。”因此，总是有些黑妖精会去引诱精灵，然后囚禁她们，让她们生下自己的孩子。

    成熟的灰妖精，只有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才能重获自由，而因为没有归属地，往往最终会呆在黑暗公会，依靠接受各种任务生存。安静下来的灰妖精有着精灵的优雅和完美的仪态，而刺杀时的灰妖精，又有着黑妖精华美的技巧与宛若舞蹈的身法，凛冽，且让人不敢侵犯。

    这是如此好笑，明明是不被接受的，却有着这样美丽的姿态，让人迷惑，也让人迷恋。

    “黑妖精无时无刻不想要重归精灵之森，但它们却无法与精灵共存。”这是修利亚对自己身世的最后句解说。

    注意到修利亚带着淡淡杀意的语气，阿洛侧头问道：“所以，现在的精灵之森里，是黑妖精挑起了战争？”

    “是的，黑妖精经过年的准备，抓住了精灵女王没有完美继承人的弱点，想要夺回森林，断送精灵王族的传承。”修利亚点头。精灵王族是守护精灵母树的最后道屏障，每当继任，都有生命女神的祝福降临，如果后继无人，将给母树带来极大的危险。

    “那么修利亚先生对古瑞伊所要进行的保护，主要就是来自于黑妖精那边的吧……”阿洛沉吟着。

    “没错。”修利亚并不否认，“接受任务以后，用特有的药物和技巧假扮成与王储年纪相仿的少年，并且针对王储不谙世事的特点，与他同行，然后顺理成章地进入同家魔法学院，渗透在王储的生活里，全面进行保护。”

    从此时的修利亚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个表面上的带点别扭的灰发少年影像，而是个绝对强大的暗行者——曾经对精灵少年似有似无的关心，也全部消失无踪。或者，那根本也是伪装？

    阿洛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露出柔和的笑意：“不早了，修利亚先生，我想，我会保守秘密的。”

    修利亚等到了这句承诺，就不再逗留，他微微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属于灰妖精的最后丝气息消失，阿洛放松了身体，慢慢地靠在了流牙的身上：“修利亚的实力很强大，对吧？”

    他身后的俊美青年——流牙抱住阿洛的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