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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离婚 作者:淮上

    警察终于来了,大伯母跟表姐不再撒泼。宁佳文兄弟两人被警/察带走了,打架的医生里也有两个跟着去了警察局。

    三婶没在这里,大伯母除了撒泼就什么都不会,宁浅只好打电话,让爸爸来医院。

    三叔需要人照看,她不仅要担心被抓走的堂哥与堂弟还要担心那个医生的伤势。简直要把人给愁死了。

    宁文佳这么闹,医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收他们了。

    故意伤人,而且看医生刚才头是血的样子,伤势鉴定下来,肯定轻不了。如果紧接着被起诉,那还真是……

    堂哥堂弟临被警察抓走时还猜朝她眨眼,根本不将故意伤人以及被起诉当成回事儿。在他们心中,只要有舒夜白这个堂姐夫在,所有的事情都很容易解决。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好不容易等到爸爸来医院,宁浅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把他也给气的不行,直骂宁文佳不是东西。现在家里乱成团糟,他倒好,在医院打人,兄弟两个都被关了起来,这回就潇洒了。

    “那现在怎么办?医院不让住了,大哥他们又不在,不然让三婶过来?”

    “这事儿我跟他们商量,你去看看医生的伤怎么样了,好好道个歉,看能不能大事化小。”

    宁浅只好点头,去问了护士,医生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正在病房里休息。宁浅下了好会决心,才敲门进去。

    那人额头上抱着纱布,也看不出来严重不严重,此时脸色苍白,正半靠在床上,显然刚才他正在休息。看见宁浅进来,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宁浅十分别扭,假咳了声,这才僵硬地陪着笑脸向他道歉。

    男人表情淡漠,他看着宁浅,说:“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实在是很抱歉,您的医药费我们会出,我弟弟他今天情绪失控,因为他爸爸快不行了……”宁浅前言不搭后语,试图让医生稍微心软点

    谁知道男人只是看了她眼,说:“你放心,我已经提出起诉,到时候法院会有人通知你们的,不会让你们来回跑。”

    他句话,将宁浅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只好尴尬地说了声抱歉,然后退了出去。

    如果弄不好,宁文杰两个真的要弄去坐牢。

    宁保国看见她垂头丧气地回来,知道是碰壁了,安慰她说:“人家挨了打,肯定心里有气,没事儿,等明天我再去求求他。”

    宁浅无奈,这件事他们有错在先,只能看求着人家。不过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三叔要怎么办。

    “三婶什么时候来?宁文杰跟宁文佳怎么办?又去哪儿借钱去保人?”

    “明天再说吧,我跟你大伯商量下。”说完叹口气,对宁浅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你妈跟你弟弟拿研研没办法,你的回去看女儿。明天我不上班,晚上在医院陪夜。”

    “也行,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下午我再来。”明天还要忙,宁浅拿了东西就离开了医院。

    这天发生的事情太,宁浅实在身心具备,这会就想回去睡觉什么都不想。不过刚从医院出来,就感觉被人跟上了。宁浅没好气,在原地了会,那人也知道被她发现了,干脆走了过来。

    “舒夜白,你跟着我干嘛!”

    男人身材特别高,双腿又长又直。他皮肤光滑健康,是很干净的小麦色,加上那张英俊的面孔,很容易吸引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女人。

    宁浅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所有让人迷恋的资本。

    “浅浅,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他说着话的时候,精神颓废,眼神迷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宁浅实在厌恶他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男人也不放弃,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惹了路侧目。直到宁浅回了家,他依旧在楼下久久不愿离去。

    宁浅又累又困,回到家洗了个澡就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十点半,宁浅躺在床上给朱元元打了个电话,朱元元说她还在面试,两人聊了几句宁浅才慢慢悠悠爬起来。

    林凤琴直习惯早起,通常六七点就吃了早饭,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出门去散步了。今天却有点特殊,宁浅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原来三婶跟来了,正在客厅跟她说话,见宁浅起来,连忙笑问:“这都中午了,你怎么才起来。”

    “忘了调闹钟。”宁浅打了个哈欠,径直去洗漱。边刷牙,边还想着待会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去警察局问宁文佳他们的情况。谁知她洗漱完出来,却看到她妈拿着她的银行卡,正在跟三婶说着什么。

    宁浅眉头皱,问:“妈,你拿我的银行卡做什么?”

    “你三叔要转院,钱不够,浅丫儿,待会你去跟你三婶去把钱取出来。”

    “可是我们没有钱呀。”宁浅伸出手,想要把自己的银行卡拿回来。

    林凤琴知道现在真的没有什么钱,卡里那点继续还要负责自己跟女儿的开销。见她不愿意,赶紧劝道:“浅丫儿,你三叔身体不好,他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孩子向懂事,咱们都是家人,这种时候咱们正应该帮把。”

    “妈,我又没有不帮,昨天我问过爸爸了,咱们之前不是已经拿了五万了吗?现在家里就靠爸爸那点工资,宁重又要上学,我们实在是没有钱呀。”

    三婶刚开始还带着笑,听了宁浅的话之后,笑容也没了,哼了声说:“浅丫儿你可别骗你三婶,家里谁不知道你有钱,你可是富家少奶奶,家里连丫鬟都有的,只要给你家女婿打个电话,别说钱,就是医院也能买回来的。”

    他们还不知道宁浅跟舒夜白的事,就算知道了,也觉得就算要离婚舒家也该给宁家拿大笔钱的。见宁浅没说话,林凤琴挺尴尬,柔声对她说:“好了浅丫儿,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们知道你其实也没有少钱,可咱们都是家人,能帮把就帮把。”

    宁浅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三婶见宁浅不松口,开始掉起了眼泪:“是呀,你三叔眼看就这样了,我们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求到你跟前。再说,你从丁点儿大就到了我们家,我们家人将你把屎把尿养大,可从来没有亏待你。浅丫儿,做人可要讲良心,你三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生病了,还是你三叔带你去找大夫打针吃药……”

    “三婶,我又不是不帮,我再想想办法好吗?钱的问题我也知道,等我想到办法就来找你。”

    女人沉着脸,不说话。

    林凤琴加着急,身伸手,想将宁浅手中的银行卡拿过来,可惜宁浅直接揣进包里了。她的这个动作无疑惹怒了两个女人,林凤琴深深觉得宁浅不听自己的话,让她很没面子。

    “把银行卡给我。”

    “妈!”

    “你给不给,浅丫儿,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

    “那就把银行卡给我。”

    “这个绝对不行。”

    林凤琴气的不行,下子扑了过来准备夺卡。宁浅捂着裤兜,边让边喊:“妈,你究竟要干嘛?”

    母女两人拉拉扯扯,旁的女人看不下去了,嚯下起来,骂道:“我他/妈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哇!养了二十年都养不熟,现在飞黄腾达了,我们好不容易求会却见死不救。以前有人劝我们,说不是亲生的养着也是白养,我们还不听,好心好意地养了这么大,现在自己叔叔要死了,自己有钱都不愿意借点儿,天底下哪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凤琴也是红眼,大声对宁浅说:“浅丫,把钱给我,算妈借你的,等有了钱就还你。”

    “我不要你们还,妈,我又不是说不借,但是过两天要给研研交学费,三叔那里我会马上想办法凑钱的好吗?三叔那里我没帮吗?现在又不是以前,你还想怎么样?我有钱什么时候不拿出来?我狼心狗肺?四年前谁拿书做手术花了二十八万,我个人拿了,现在是我没钱,我要是狼心狗肺我现在还在这跟你们耗?”

    “你这丫头,把卡给我。”

    林凤琴跟何玉花起过来要抢,两人边按着宁浅边掐她想让她松手。宁浅边捂着裤兜边哭,“妈,我真的没钱,我要跟舒夜白挣研研,总要就经济能力才行,要是连学费都交不起,我还怎么当妈?妈,你也是妈妈,你怎么能这样。”

    “研研有她爸爸,女婿那么大的家业还会少了女儿的学费,也就是你没事找事要离婚,要不然咱们家怎么会这么艰难……”

    “什么?她要离婚!”三婶听了林凤琴的话,愣了。继而盯着她道:“你说胡话呢吧,宁浅怎么可能离婚。”

    见宁浅和林凤琴都不说话了。女人鼻子里哼,怒道:“哟呵,我算明白了,你们这是不想帮我们,连离婚这谎话都编的出来,真是苍天无眼,让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吃香喝辣,雷王爷怎么不劈死你们!”

    宁浅哪里理她,只道:“三叔那里再想办法,现在这钱谁也不能动!谁来抢我出门就报警,我看谁能把我的钱拿出来。”

    宁浅顶着口气不松口,两人终于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松了手。林凤琴脸通红,还不死心,还在劝她:“事有轻重急缓,你想给研研报名也好,那又不是要人命的事,可是你的三叔,现在真的等不了了。”

    “妈,你松手,我们慢慢说。”

    “那行。”

    林凤琴松了手,何玉花也松开了,宁浅重获自由,从地上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然后转身个箭步夺门而出。

    何玉花看她跑了,立刻大吼大叫要来追,可是两个女人上了年纪腿脚不利落根本追不上她。林凤琴只好喊宁重的名字,让他来追宁浅。

    宁浅没跑远,听到她的话,才知道原来宁重在家。

    果然,不过会,宁浅就看到宁重面无表情地跟了出来。

    “姐。”

    少年表情平淡,走到她面前叫了声就住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补习?”宁浅边退,边问。

    少年见她不准备回去,也跟了上来,活:“请假了。”姐弟两前后往出走。

    宁浅知道刚才在家里他听到他们的话了。心里有些别扭,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少年大约感觉到她的情绪,说:“姐,我知道你的,你不是故意不想借钱给他们的。”

    “我会想办法的。”

    宁重不同意她的想法,他皱眉道:“自从你跟姐夫结婚之后,每年给了他们少钱了。以前你上学的时候,他们分钱不给不说,还天天来我家劝爸爸不要花钱让你读书。你之前直没有上班,给他们的钱全是姐夫的,现在你要跟姐夫离婚,又想要研研,要是再在钱上面纠缠不清,肯定不行的。”

    “总会想到办法的。”宁浅也不想再给那些叔叔婶婶钱,可是她要是不给他们钱的话,他们会骂她白眼狼,骂她狼心狗肺,骂她养不熟。

    所有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是她们宁家的亲骨肉,他们对她有恩,所以她得报答。

    宁浅不是不承认他们的恩情,但是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能拿出来的话她肯定已经拿了。

    “好了宁重,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恩,也不对,等你回去,要帮我给妈妈说说好话才行。”

    “好,我知道。”宁重点头。

    林凤琴长的比较胖,而且曾经得过小儿麻痹,又有点跛脚,好不容易嫁了个死了老婆的宁保国,人都说她捡了大便宜。

    实际上也是,宁伟武虽然死了老婆,但却有份看的过去的工作,人长的又不错,要不是带着宁浅这么个拖油瓶,想找个对孩子好的女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跟她结婚。

    林凤琴没有工作又没有人才,原本就在夫家人面前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生了儿子,才稍稍挺直了腰杆。可是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讨好婆家人,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儿子的利益,她是连自己都能去给人家当牛做马的。

    宁保国是个粗人,而且对林凤琴的确没有少感情,对于他们的儿子他不是不看重,可他的耐心也实在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他觉得男娃嘛,都样,放开了养就是,大家都是这么么过来的。这样来,在林凤琴心中,就是儿子和儿子都不讨丈夫的喜欢,这加让她在意婆家以及兄弟连襟的看法。

    “姐,你别担心,我妈那人是糊涂,我说说她就好,你先在外面待会,等三婶走了,我打电话给你,你再回来。”

    结果宁浅到了半夜才回家,因为宁重回去又跟三婶吵了架,结果在她家碰了壁的三婶砸了她家的客厅才走。

    宁浅回去后无语地看着边哭边收拾房间的林凤琴,干脆躲回房间,第二天天亮她就出门了。

    打人的事情闹得很大,医院是住不下去了,宁浅给爸爸去了电话,说大伯已经到医院了,他们正在准备出院。

    宁浅到的时候,朱文杰朱文佳兄弟居然都在医院里,看见宁浅,朱文佳立刻高兴地朝她招手:“姐,你来了?”

    “……”

    他们不是被关到警察局了么,怎么这才天就出来了,她还在发愁去请谁帮忙到警察局提人呢。

    “嘿,是阎哥帮的忙,这回可真亏阎哥了,姐,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宁浅到病房看,可不是阎曦烨么。

    那人终于不再衣服冷冷淡淡的模样,面对着宁家家大小的乡下人冰冰有礼。

    阎曦烨正在跟三叔说话,看见她来,立刻扯了个大大的笑脸。

    “浅浅,你来了。”

    宁浅对他点点头,转过去看朱保国:“爸,这是怎么回事?”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三叔今天出院,至于你哥他们,恩,你自己问去吧。”

    大伯对宁浅说:“你在别扭什么,小阎这孩子挺好的,人家帮了咱们的忙,早上都还没有吃饭呢,浅丫儿,你带小阎去外面吃个饭。”

    阎曦烨虽然是宁浅的邻居,但是他小时候很少出门,他们家除了爸爸之外,其他人应该都不认识他,都知道他是怎么让他们这么容易接受他的好意的。

    他们让她带他去吃饭,显然是想让她帮忙道谢,宁浅无奈,向他招了招手:“那走吧,去吃饭。”

    反正自己也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呢。

    医院旁边本来就没有什么饭店,唯二的两家不好吃还贵的跟什么样。宁浅跟阎曦烨没有说话,过了两条街才找到个小餐馆。宁浅点了份酸辣粉,又给阎曦烨点了份白粥和小菜再要了笼包子。

    那人很不乐意,“你这也太小气了,我也要酸辣粉。”

    “你胃受得了么?”

    “……”阎曦烨咧咧嘴,“好感动,浅浅你太了解我了。”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把我哥他们弄出来的?”

    男人听她问,马上开启装逼模式,“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察局正好有我认识的人,就去打了个招呼。”

    “谢谢你帮我哥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事的?”

    男人没有说话。

    宁浅冷声质问:“你调查我?”

    “你是只金丝雀。”男人被质问,却笑得很开心。“没有了舒夜白,现在就应该换我来给你遮风挡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