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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不苟的态度,二哥就欣赏得很,区区噶尔图,治了也就是了,何必为他坏了咱兄弟的情分。”

    胤禛谢过太子,彼此分头落座,使人奉茶,随口聊了会山西的风土人情,太子突然面色整,道:“四弟心办差是好的,只是以后不要帮人背了黑锅还不知。”

    见胤禛露出不解神色,太子微微笑,端起茶盏啜了口,方缓缓续道:“听说这次煽动饥民上门逼捐,是胤禩出的主意,怎的最后倒是你去出头了?小心被人利用,当了靶子。”

    胤禛心头剧震,只觉得手中茶盏就要滑落在地。

    当时说起这办法时,在场的只有数人,太子又如何得知的,难道其中还有太子安插的人?

    胤禛勉强稳住心神,道:“谢太子殿下教诲。”

    太子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震慑住他,又趁热打铁道:“我知道你与老八关系亲近,但是就算再亲近,也得防着几分,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旁的心思呢,否则他怎么自己不出头,反倒是你在皇阿玛跟前请罪?”

    胤禛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总而言之,你自己小心,古往今来,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事儿也不少。”

    良 妃

    康熙在奏折上写下最后句朱批,便直盯着奏折,看似在细阅,又像在神游太虚。

    梁九功瞧瞧时辰不早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万岁爷……”

    康熙回过神,将笔搁下,揉揉眉心。“去良嫔那里,晚膳也在那里用罢。”

    作为个皇帝,需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到他有时候常常会忘记自己下刻需要去做什么,连静静独处也成了种奢侈。

    古往今来,能在位三十四载的皇帝也不,大清开国以来是没有,康熙内心深处其实常常有种自豪与骄傲,擒鳌拜,平三藩,定台湾,如今又要征噶尔丹,这些事情放在哪个皇帝身上,也未必能完成其中件,而他却全部做到了。

    近来他有时会觉得自己老了,四十不惑,这个位置,他还能待几年?八岁登基至今,生命里重要的人离他而去,偌大的紫禁城内,每天总是有人降生,有人死亡,来来往往,如云聚云散。

    太子还不能独当面,大阿哥也过于急功近利了,不能将太子当成储君去好好尊敬,让他怎么放心?

    康熙微微叹了口气,弃了步辇,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夜风掀起他的袍角,在黑暗中带出些许弧度。

    宠幸个貌美却出身低微的女子,很容易就被传为好色之君,因着种种疙瘩,康熙对卫氏,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但是卫氏很幸运,她有个儿子,并且这个儿子还比较受皇帝宠爱,所以她的身份与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从个辛者库罪籍的宫人到贵人,又到嫔。

    没有人能知道她这路走来,历尽少艰辛,受尽少白眼,清朝后宫讲究出身门第,她就算再受宠爱,就算再生十个儿子,也不可能当上皇后,反之,自己的身份清楚地摆在那里,哪天皇帝不高兴了,完全可以将你落罪,罪名就是辛者库贱籍者还妄想以色惑君。

    康熙进院子,瞧见的就是卫氏跪在那里迎驾,垂着头,弱柳扶风的模样。

    印象中,她从未恃宠而骄过,就连丁点的逾距也没有,不仅在他面前,在人后也是如此,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就是他对这女子的观感了。

    当初偶然之下碰上她,因为迷恋她的美貌将她收入后宫,后来不止次地想过,这是不是卫氏得知自己要经过那条路,特意跑上来冲撞御驾的。

    但是这么年来,除了那次初见的意外,卫氏再也没有任何跳脱出宫规的行为。

    她只生了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因为出门办差,被压在废墟下,差点就出不来了。

    她总是柔顺地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数十年如日。

    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过苛刻了?

    康熙想着,淡淡道:“起身罢。”

    卫氏在宫女的搀扶下起来,康熙看出她的脚步有点虚浮,显然因为胤禩受伤的事情而日夜担心,身体并不如何健康。

    但康熙从来没有听过她抱怨,就连向自己求情让胤禩早日返京也不曾。

    两人的相处模式与康熙和其他人在起时有些不同,其他人尽管再柔顺,也不至于句话不说,碰上活泼伶俐的宜妃,有可能妙语如珠。

    而卫氏,康熙在说话的时候,她可以静静地在旁聆听,脸上带着微笑,并不插话。

    能让人感觉得到她的认真,康熙觉得这样的感觉很舒服。

    曾经康熙很喜欢宜妃那样的女子,但是后来发现,身边有个卫氏这样的女人,好像也不错。

    冬梅秋菊,各擅其场吧。

    “你去看过胤禩了?”用过晚膳,康熙随手拿了本书翻起来,边跟她话着家常。

    “是,今早奴婢刚去看过。”

    “你不用担心,太医说可以治好的。”顿了下,康熙又道:“他眼睛好了,朕还有大用的。”

    卫氏柔柔笑。“谢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皇上也无需过于担忧了。”

    康熙觉得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卫氏的声音轻柔婉约,有种安慰人心的能力。

    “皇上,奴婢有事相求。”

    康熙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新鲜,他从没听过卫氏来求他什么事情。“说罢。”

    “是关于胤禩的婚事。”卫氏垂着头,边为康熙斟茶。“奴婢出身低微,本没有说话的份儿,只是胤禩毕竟是奴婢的儿子,奴婢想为他跟皇上求个恩典。”

    “哦?”康熙的表情淡了些。“你想让朕给胤禩指个门第高的人家?”

    “不,”卫氏跪了下去。“奴婢想求皇上给胤禩指个平常点的人家,无需门第太高,只要女方贤淑稳重,能够跟胤禩和和美美过日子,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康熙愣了下,只听卫氏续道:“奴婢这微末贱躯,直时好时坏,将来只怕寿元也有限,本不敢有辱皇上清听,只是心头就这桩事情放心不下,如果能够看着胤禩娶媳妇,奴婢也就安心了……”

    她的语调平缓和顺,没有任何哀怨,听在康熙耳中,却觉得心微微抽了下,涌起些不知名的滋味。

    他看着卫氏跪在地上,良久,才伸出手去扶她。“你不用担心,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会给他留意的,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先与你说。”

    “谢皇上。”卫氏低低道。

    胤禩,额娘没用,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了。

    太子那边抓住时机挑拨胤禛与胤禩的关系,大阿哥这边却也在趁机拉拢。

    胤禩拆了纱布,看到桌上堆上好的补品药材,不由微微皱起眉。

    高明在旁为难道:“主子,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送些到惠妃和额娘那里,余下的,你就先放着。”

    胤禩说完就陷入沉思,如今大阿哥与太子之争,正如前世样,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演愈烈,上面还有正值壮年的皇阿玛,下面就迫不及待地做些小动作出来。

    前世他当局者迷,也跟着起掺和,结果就是圈禁废黜,这辈子他却绝不想再卷入任何党争之中了。

    但是自己不想,并不意味着别人就能放过他,幸好他现在眼睛有伤,大可借口休养躲避这些事情,只不过四哥那边,就不太好过了吧?

    胤禛这会儿确实不太好过。

    太子那番话,还未让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太阿哥又将他喊去,极力夸奖了番,将他说得地上无天上有,末了才轻飘飘道出自己的目的:你以后若能成为大哥臂力,大哥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胤禛叹了口气,不过是逼 奸商捐个粮,怎么在旁人眼里看来就那么复杂?

    从毓庆宫出来,他本想往胤禩那里,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想起太子的话,硬生生捺下去与胤禩商量的念头。

    八弟眼伤还没好,不应让他费神的,何况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跑去向太子告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原已踏出半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爷?”苏培盛诧异道。

    “回府吧。”

    他们兄弟俩自小的情谊,总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分了才是。

    那天之后,两人都不再提起那个荒唐,那段记忆如同被淡忘了般,了无痕迹。

    没过久,良嫔被晋为良妃。

    康熙在对待后宫上的态度是比较苛刻的,除了早年跟随他生有子嗣的那些女子被封为妃,其他年纪较小,资历稍轻点的,再怎么受宠爱,至也就是个嫔,算起来,能够被封妃的,屈指可数。

    何况卫氏的出身之低,不说康熙朝,就大清开国以来,也算独份了。

    这件事情让宫中上下都掀起不小的议论,较为致的说法是,因为胤禩的眼伤,康熙想要弥补卫氏。

    否则为何这么年来都没有晋位,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封妃呢?

    各人心中,自然都有几番计量。

    胤禩因着眼伤的缘故,康熙只让他去吏部学习,却也没有具体派给他什么差事,余下的时间就是去太医上门来问诊开药,每每有人上门来,闻到的就是满院子股药味,令人掩鼻退避三舍。

    久而久之,除了胤禟等几个年纪稍小点的阿哥,也没什么人愿意往这里跑,胤禩乐得清闲,每日除了去吏部转圈,回宫时再去良妃那里请安,便回来读书写字。

    胤禛则忙着之前没有做完的八旗生计勘察,又常有太子与大阿哥来拉拢,让他不胜其扰,竟连去看望胤禩的时间也有数。几个月下来,整个人也瘦了圈,却看起来愈发精干,平时也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日子就这样慢慢滑过。

    而此时京城索额图的府上,却来了两个意外的访客。

    来 客

    眼前的这两个人,发饰穿着,与京城街道上那些百姓并无二样,就连举止也看不出端倪,惟有他们开口说话时,带了微微的口音,字句都咬得甚重。

    化外蛮夷,败军之将。

    索额图看着他们,将这句话在肚子里转了遍,脸上的矜傲显露无疑,也不让那两人坐下,便道:“你们也算好胆色,居然敢从准噶尔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难道就不怕老夫将你们告发吗?”

    两人对望眼,其中人扬起笑容,却是不亢不卑。“中堂大人,您若要告发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同我们说话了,这是大汗的信物,请过目。”

    说罢从怀中掏出枚物事,管家忙上前接过,转呈给索额图。

    因着康熙对准噶尔的重视,索额图也曾为此下过番苦功,这枚东西所标记的意义,他自然认得,看罢搁在桌上,淡淡道:“有话快说,趁老夫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那人眼中闪过丝恼怒,随即笑道:“我们此来,是想与中堂大人做笔交易。”

    “哦?”索额图挑了挑花白的眉毛,面露不屑。“你们蒙古每年从大清这得到的资助不少,却从未听过有什么值得朝廷交易的。”

    “请中堂大人屏退左右。”那人看了索府管家眼道。

    “不必避讳,有事就说,他自然是我信得过的人。”

    那人顿了下,道:“听说康熙皇帝又想亲征?”

    索额图啪的声击向桌面。“放肆!这也是你们能打听的,赶紧说完要说的就滚出去!”

    “中堂不必恼怒。”那人似乎看出索额图言不由衷,笑了下,这才缓缓道出来意:“我们大汗愿意以大清皇帝的命,来换取对蒙古全境的管辖权。”

    索额图脸色大变。他之所以留下两人,无非是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些情报,却万万没想到他们所说的交易,竟然是这样句话。

    “你先出去。”这句话是对管家说的。

    管家不敢迟疑,忙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关好。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再有这种大不敬的话,你们的人头就要落地!”索额图冷笑道。

    那人面色不变。“我们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中堂大人扪心自问,难道我们所说,不是您心中所想吗?”

    “放肆!”索额图冷下脸,但若细看,却能发现他脸上其实并没有少怒色。

    那人成竹在胸,切自然了然于心,见状继续笑道:“如果太子殿下真能坐拥江山,我们大汗所求不,只要蒙古而已。中堂大人老成谋国,不妨好好想想,这笔买卖究竟划不划算。”

    他见索额图沉默不语,知他已然动心,拱拱手道:“如果中堂大人想找我们,到外城运来客栈便是,我们会直恭候佳音的。”

    索额图冷冷道:“不送。”

    待那两人出去,管家折返回来,便看见索额图独自坐在书房内,闭目冥想的模样。

    “老爷……”

    良久,索额图睁开眼,淡淡道:“准备下,我要进宫。”

    毓庆宫内,太子难得心情甚好,正提笔疾书,忽闻外门报传索额图来了,心中诧异,却也撂笔相迎。

    “屋外寒冬腊月,叔公何故形色匆匆,满头大汗?”太子笑着调侃道,边随即人端来热毛巾,索额图随手拿起来擦了把。

    太子最近心情不错,他与康熙相处颇为和乐,父子间仿佛如从前般亲密无间,加上康熙也许又要亲征准噶尔,到时候他必然又是监国。

    索额图却面沉如水,并没有急着说话,太子见他模样,便知他有话要说,待挥手屏退左右,方道:“叔公,这是有事?”

    “现在有事,需要殿下决断。”

    “何事?”索额图说得郑重,胤礽也敛了笑容。

    索额图探过头去,慢慢道:“殿下可曾想过,进层?”

    太子脸色变,半晌,才露出些苦笑来,道:“莫要害我。”他叹了口气:“康熙二十九年那场变故,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叔公难道忘了?”

    那年康熙第次御驾亲征,太子与索额图两人联手私下克扣后方粮草,企图置康熙于死地,却没料到康熙行至半途突发疟疾,不得不折返回京医治,由此也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殿下放心,那次的事情,知情者均已暴毙,除了你我,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索额图沉声道。

    “虽然如此,但我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胤礽神色复杂。

    当年时鬼迷心窍点头答应,以致于后来每次面对皇阿玛时,他总禁不住心虚,即便皇阿玛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件事情。

    索额图面无表情道:“殿下可还记得,四阿哥他们自平阳归来,万岁爷与您说了什么?”

    太子的脸微微僵住。

    胤礽,这封弹劾噶尔图的奏折,不是你授意的吧?

    儿臣惶恐,皇阿玛何处此言?

    朕也只是随口问……

    索额图人老成精,自然能看出他的细微变化,微微叹道:“殿下,并非是我挑拨离间,您仔细想想,皇上若真待您好,又何必扶持大阿哥与您作对?”

    这就是帝王心术,即便儿子,也是臣下,就算再如何宠爱,也不会忘了防范。

    太子不再说话,只是起身负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殿下大可不必踌躇,咱们这并不是要篡位,若殿下能身登大位,届时效仿唐太宗之事又何妨?”

    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弑兄夺位,将父亲尊为太上皇,奉他安享晚年。

    太子依旧不发言,但神色之间已有些松动。

    “古往今来,太子这个位置坐得越久,太子就越危险,尤其当上面那位精明强干时,总会觉得儿子种种不足,又有谗言左右进耳,久而久之,就会从喜爱,变成厌弃。”索额图慢慢道,“汉武帝的太子是如此,唐太宗的太子亦是如此,难道殿下非得等到大阿哥逼上头来,才肯出手么,到那会只怕为时已晚了!”

    太子咬咬牙道:“皇阿玛不曾薄待过我,我怎能行此不忠不孝之事?”

    索额图笑了:“殿下虑了,您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噶尔丹那边顺利成事,届时皇上亲征,若有不测,您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君么?”

    胤礽摇摇头:“皇阿玛亲不亲征,还待分说,又如何……”叹了口气道:“叔公,可不可再,康熙二十九年的法子,万不可再用。”

    “殿下放心,这是自然。”索额图道:“先皇后去世前,曾嘱咐我要好好辅佐殿下,我刻也未曾忘记,我百般筹谋,也都是为了殿下。”

    胤礽垂眼出神,自己岁半时便被立为皇太子,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眼看着兄弟们天天长大,年长些的如胤祉、胤禛,甚至胤禩等,都已能独当面,皇阿玛不止次当着众臣的面夸赞他们,还有在边虎视眈眈的大阿哥……相反的,皇阿玛对自己的要求却越来越严苛,就连在他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都换了好几批。

    这是疑他,还是信他?

    胤礽苦笑,良久,敛去笑容,轻轻道:“叔公说说你的法子罢。”

    这边胤禩正坐在吏部考功司里,盯着自己手上的卷宗看得出神,冷不防只手按在卷面上,吓了他跳。

    “四哥。”胤禩松了口气,揉揉眉心。“怎的这会子有空过来。”

    “看你都废寝忘食了。”胤禛冷冷看了他眼,伸手抽走他手上的东西。“跟我吃饭去。”

    “去哪儿?”胤禩愣,脑筋还未从卷宗上转过来,只觉得眼睛隐隐作痛。

    胤禛有点无奈,表情柔和下来。“你连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

    48生 辰

    早晨出宫前,高明还与他唠叨了阵,惠妃良妃那边也送来贺礼,只是他急着出门,匆匆看,也没放在心上,这会被胤禛提醒,才醒过神来。

    胤禩继而失笑。“还真忘了,亏得四哥惦记。”

    惦记二字无意间说出来,脑海里便突然浮出胤禛抱住他的情景,脸随即热了下,忙用手抹去痕迹,笑道:“那四哥准备了什么礼物,不值钱的我可不要!”

    胤禛忍下笑意,白了他眼。“没礼物,就请你吃顿饭,去不去?”

    “不去白不去。”胤禩笑道,与他并肩走了出去。

    胤禩原本以为胤禛只喊了自己人,两人到了何氏酒楼,进了包间,打开门,却让胤禩意外了把。

    “八哥!八哥!”

    胤祥才十岁,在几个兄弟中算是最小的,此时见了胤禩推开门,存心要给他点惊喜,便叠声喊着,扑了过来。

    胤禩忙接住他,又看着里间几个人,诧异道:“五哥,七哥,九弟,十弟,这……”

    “若不是四哥说,我们都还不记得今个儿是你的生辰,来得匆忙,只备了点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与否。”五阿哥胤祺笑得温和敦厚。

    七阿哥胤佑接过话头,笑道:“只是辛苦了四哥,挨个来喊我们,把人都喊到这里来,说你喜欢兄弟齐聚堂,莫怪你跟四哥最好,看他对你最是体贴不过,哪像我和五哥这么粗心。”

    两人话里行间,都把功劳塞给胤禛,胤禩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没想到他在百忙之中还记得自己生辰,心中也有些感动,转头望了他眼,那人也正看着他,不复平日冷峻,满脸笑意盈盈,看上去颇为柔和。

    几个小的却没想那么,难得今天能借着八哥生日,让自己从上书房师傅的念叨中解脱出来,他们已经很高兴了,坐也坐不住,几人簇拥着到窗边看风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胤禩看着他们的笑脸,不由暗叹声:前世几人小时候也未必就疏远了,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各人有了各自的心思,这才慢慢分道扬镳,眼看历史就快走到那步了,只是这次没了他,九弟和十弟,还会陷入党争之中吗?而胤禛眼中最亲厚的十三弟,又会如何选择?

    “小八?”

    “嗯?”旁边的喊声让胤禩回过神来,他歉意笑道:“我是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会我们何尝不是和九弟他们样无忧无虑的,现在事情了,兄弟们却是好长时间没有聚在块了。”

    他的话或或少勾起旁人些心思,胤祺和胤佑脸上也浮出些许惆怅,太子与大阿哥相争,众兄弟还小,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胤祺胤佑两人生性不争,却没少被两边拉拢,自然也有不少烦恼。

    时间席上有些沉寂,几人却都不说话了。

    “八哥,你们在干嘛呢,还不快上菜,我快饿死了,吃完了好去逛逛,嘿,听说前门有杂耍的,还能把刀剑吞到肚子里去,我倒想去瞧瞧……”

    十阿哥胤俄回过头,见了众人沉默的模样,不由嚷嚷道。

    “停停停,这是你生辰呐?还看杂耍,堂堂皇阿哥跟乡巴佬进京似的!”胤禟打断他的话,嗤笑道。

    “你就会动嘴皮子,有本事咱打架?”胤俄像个炮仗,点就着,在外人面前尚且能装个模样,但眼下全是兄弟,真面目就彻底暴露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胤禟施施然走到胤禩旁边坐下。“你总是动手,说明你是个小人。”他生怕胤俄不够生气,还转过头做了个鬼脸,重点强调最后两个字。“小人!”

    胤祥显然是见惯了两人吵架了,见状也不惊讶,只笑嘻嘻地看着。

    几人被吵得脑壳仁生疼,却也觉得席上沉闷因此扫而空。

    说话间菜陆续送上来,胤禟和胤俄也顾不得吵了,拿起筷子开始抢。

    他们生于天潢贵胄之家,又何曾没吃过好东西,只不过这两人在起,总喜欢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抢起来,却并不是真的感情不好。

    胤禩心里好笑,也不去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