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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弱许。

    胤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情变化,只是伸出手去摆弄着身前株有些枯萎的葵花,微微皱眉。

    “四哥近日除了衙门,最好都不要出门了。”

    胤禛怔,只听得他道:“我虽然守孝百日,但是外头风言风语也没少听,皇阿玛对索额图党的态度愈发狠厉,只怕近日就要有所决断了。”

    这三个月里,京城局势并没有缓和,反而因为索额图的下狱显得剑拔弩张。

    兴许因为胤禩的求情,李蟠并没有如同前世那般被流放,只是令其降职留用,罚俸年,这已经是所能想象的最轻的处置了,只是另位副主考姜宸英,终究因为年事已高,经不起囹圄劫难,病死狱中。

    对于李蟠的发落,显然有些雷声大雨点小,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但也没有人敢去质问康熙,只能暗叹他的好运气。

    康熙关注科举案,却将索额图轻轻撂下,仿佛忘了他这个人,冷眼看着太子党上蹿下跳为索额图开脱,也并不出手。

    但是忍耐终究会有限度,这位帝王的底线究竟在哪里,连胤禩也看不透。

    只不过风雨欲来的气息,却还是能察觉得到的。

    胤禛闻言颔首,心思自然而然地转到朝政上来。

    “我素来就很少与朝中官员来往,你不必担心,其实你这次,未尝也不是躲过了场祸事。”

    胤禩去求情,势必触怒皇阿玛,他若是硬扛,指不定又要遭罪,恰巧却是因为良妃去世,让康熙心软,眼见儿子天天消瘦憔悴,他对李蟠案,终究也是手下留了情。

    胤禩沉默片刻,轻道:“也许是冥冥中额娘直在庇佑着我。”

    胤禛心中后悔,自己不该提起这茬,边执起他的手,低声道:“身体可还难受,我让人去熬姜汤?”

    说这句话的时候,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四阿哥难得觑着对方的表情,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用了。”

    那人淡淡的语气令他有些不安,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却发现他虽然神色平静,垂下的睫毛正微微颤抖,泄露了身体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再细看些,甚至可以发现平静的脸色其实也不是那么平静,在淡然的掩饰下,还有丝微微的别扭。

    胤禛心中甜,却也没再说话,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胤禩看了他眼,没有说话,挣不开,只得由他握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已经渐渐柔软了。

    心病去,身体自然也恢复得很快,加上胤禩年纪轻,并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过了几天,已经可以进宫请安,康熙并没有表现出如何高兴的情绪,面恢复了他的差事,面赐下不少好药,回头又唤来太医给他把脉。

    胤禩记得上辈子额娘去世时,父子俩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所以就算自己伤心过度至于无法行走的地步,康熙也并没有过地去关心他,也许那时候这位父亲已经被儿子们接踵而来的夺嫡争斗弄得身心俱疲。

    在照顾额娘期间,康熙也来看过几回,他所难得流露出来的温情,让胤禩对这位至高无上的父亲有了深的认识。

    他首先是个皇帝,其次才是父亲。

    他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但这些情绪是建立在没有触及帝王底线的前提下,就像太子,康熙倾注了作为父亲和帝王的双重心血,给了他所能想象的身份和荣耀,然而旦太子有了不轨之心,当作为父亲的耐心和包容渐渐褪去,剩下的就只有帝王的冷酷了。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有着这样那样的软肋,所以当年才会败北,甚至于在他那位四哥登基之后,也没能翻身吧。

    那头太医把了脉,告知康熙八阿哥的身体还是虚弱了些,但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切莫劳累过度。

    康熙的脸色愈发柔和了些,让梁九功跟着太医下去开方子拿药,独自留了胤禩在西暖阁,问起些家常,还有良妃在世时的琐事。

    人活着没有珍惜,等到去了,又是何必?

    胤禩暗叹声,敛下波动的情绪,尽可能心情平和地应答。

    这来往,倒也不觉时间飞逝。

    康熙又留他吃了午膳,这才让他跪安。

    胤禩刚出殿门,便瞧见太子远远走来,步伐比起平时要疾快不少。

    “给太子请安。”胤禩停住脚步,待太子走近,行了个礼。

    太子匆匆点了头,胤禩甚至觉得他压根没看清自己是谁,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胤禩心中犹疑,却不想管闲事,脚步顿了顿,依旧向外迈去。

    然而还没走远,便听见里头隐隐传来阵叱骂声,伴随着瓷器落地的脆响。

    胤禩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翌日,康熙下旨,将索额图处死于幽所。

    消息出,举朝皆惊。

    “索额图因结党妄行,议论国事,心怀不轨,背后怨尤,朕念其乃先皇后叔父,当朝太子叔公,再三忍让,然索额图不仅不稍加收敛,反而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揽权卖官,与明珠权势相侔,互相仇轧,甚至怂恿皇太子行逾距之事,今劣迹种种,罪证确凿,赐三尺白绫,着其于宗人府自缢。”

    索额图听着来人宣旨,神情木然呆滞,似乎早就失去了反应。

    暗 涌

    索额图死了。

    他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辅佐帝王平定三藩之乱,出使尼布楚,与当朝权相明珠倾轧半生,满朝文武百官,半出自其门下,到头来却落得个被赐自缢的下场。

    他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有少人盼着他死,但当他真正死了,又有许人如同做梦般,不敢置信。

    毕竟索额图看起来就像棵参天大树,坚不可摧,然而突然之间,这棵树就这样轰然倒地,不复存在。

    兔死狐悲,有人伤感,惶然,自危,也有人窃喜,冷笑,嘲讽,无论如何,**少了根擎天之柱。

    整整三天,太子将自己关在毓庆宫没有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

    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康熙就会对太子下手。

    但帝王的心永远不可揣摩,康熙非但没有拿太子开刀,反而将源源不断的赏赐送往毓庆宫,以示抚慰。

    朝中的氛围伴随着天气转热而逐渐窒闷,每日规律的上朝,下朝,陛见,办差,每个人都有差事在身,但每个人都觉得心里仿佛压抑着什么,不吐不快。

    就在这个并不令人舒畅的时候,胤禩却得到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好事的消息。

    张氏有孕了。

    印象中,这个张氏直是安安分分,沉默寡言的模样,就算人的地方,她也能躲到不被众人注意的角落里,就是半天不说话。

    既是宫里指进来的,又是这般的性子,廷姝也无从发作起,这几年来府里倒是相安无事,上下太平。便连胤禛那般家教严谨的府里,私底下也会闹点争风吃醋的小把戏,在胤禩这里,竟是从未出现过。

    胤禩很少去张氏那里过夜,但是也不能丢在那里不闻不问,偶尔才会过去次,所以也没想到廷姝还未有孕,这张氏倒先怀上了。

    “恭喜爷了。”廷姝福了个身子,笑道。

    她心里自然是有丝苦涩的,原本府里两个女人都没孩子的时候,还可安慰下自己,但如今张氏都有了,自己膝下依旧空空,不由得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张氏温顺不争,胤禩也不是好色之人,可总归天意还是不落在她身上。

    胤禩怔了下,心里虽然也有几分欣喜,却没有太大的激动,他拍拍廷姝的手,两人分头落座。

    “赶明儿去找大夫来看看那,兴许有什么办法,我们都还年轻,不用着急。”

    廷姝心头酸,泪差点就流下来,忙强笑道:“瞧爷说的,这都是老天爷的恩赐,哪里能强求得来,妹妹也真是的,自己有身子了还不知道,整整三个月了这才觉得不舒坦,可见孩子将来也是个懂事的,不闹腾。爷去看看她吧?”

    胤禩本想点头,转念想,却是摇首笑道:“晚些再说,有你照顾我放心,你也很久没回娘家看看了,正好明日我休沐,陪你同回去吧。”

    廷姝想了片刻,点点头,兴许额娘那里有什么偏方也说不定,进府两年,她毫无所出,心中早已急得不行,暗地里也找过太医询问,可连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古女子生儿育女乃是天职,在这点上,满汉并无大差异,虽说满人不兴“七出”,也不可能因为福晋无子就可以休弃,正妻照样可以将通房或侧室的儿女归到自己名下,廷姝却不愿那么做,说到底总归不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必然会晓得自己的身世,何况隔了层肚皮,也觉得不亲近。

    “爷……”廷姝的表情有些迟疑,“若是我真不能……不若等选秀的时候,请宫里头再指几个妹妹进府吧?”

    “你也知道子嗣是强求不得的,庄亲王博果铎如今五十岁,纳了不少妾室,却连子都没有,这岂非也是天意?”胤禩淡淡笑,“我自小看着额娘受尽百般冷落白眼,可不愿意家里头再生风波,鸡犬不宁了。”

    见他提到良妃,廷姝呼吸窒,不由覆上他的手,柔声道:“爷别想了,我不提就是。”

    这头胤禩因为家事而安慰廷姝,那边四贝勒府中却因为政事而片沉凝。

    “四爷,如今情势已是刻不容缓,若等那位真废了太子,怕就来不及了,您得赶紧做个决断。”

    沈竹见胤禛沉吟不语,又道:“圣上虽还没有废太子,可看起来也离此不远了,若真有心想要保全太子,定不会处死索额图。索额图乃先皇后之叔,当朝太子叔公,没有人比他希望太子好,皇上想必也清楚这点。索额图死,**就群龙无首,圣上的心意,难道四爷还不明白么?如今大好时机,正该将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招揽过来,为我们所用。”

    “希贤,你看呢?”胤禛开口,问的却是另外个人。

    戴铎道:“小的不这么看。”他假装没有注意到沈竹投来的,略带不满的目光,续道:“索额图死,未必是皇上想抛弃太子,恰恰相反,皇上有可能想借此看看太子的反应,如果太子纯孝忠君,幡然悔悟,自然会知道怎么做,如果太子执迷不悟,皇上的这步,却可谓加高明。”

    沈竹与戴铎,皆是胤禛跟前得力的幕僚,加上身在翰林院的年羹尧、任御前侍卫的傅鼐,外放福建巡抚的沈延正等,甚至还有交好的胤禩,在不知不觉中,他身边已经凝聚起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只不过他处事低调不张扬,比起其他门人遍布的皇子阿哥来说,少有人会注意到他。

    胤禛不置可否,沈竹却忍不住追问:“怎么高明?”

    戴铎微微笑,拿起个茶杯,将它放在桌子中间,又将其他杯子与茶壶都扫至旁。

    “太子如今等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以成为皇上用来试探其他人用心的棋子。”

    沈竹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处置太子,是因为想看其他人的反应。”他自己说罢不由忽觉阵冷意,喃喃道:“不至于吧,毕竟是父子,太子又那么受宠爱……”

    戴铎淡道:“天家无父子。”

    胤禛深深看了他眼,为这次密谈下了结论:“希贤所说,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这种情势,的是想往前跳的人,我们没必要再去凑热闹,静观其变即可。”

    事实上,如今太子尚在,还有大阿哥、三阿哥压在头上,就算太子被废,皇位怎么说也不该轮到自己头上。

    若说自己没有野心是假的,生在天家,谁不曾在心里有过念想,嘴上虽然谁也没说,但暗地里不知道有少人盼着太子被废,如今索额图已死,太子党颓败之势初现端倪,所以心中最着急的,并不是他,而是大阿哥吧。

    翌日廷姝归宁,胤禩陪着她起,富察府上下早已准备妥当,马齐亲自迎了出来,彼此见礼之后,廷姝被富察夫人带到内院,胤禩则与马齐留在书房叙话。

    “八爷对如今的情势怎么看?”彼此刚入座,马齐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彼此成了亲家之后,走动就加频繁,连带着关系也密切起来,胤禩办事得力,谦和温雅,在诸皇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再加上两世为人,即便没有刻意去拉拢,往来应对的手段,比起许人来也要高了筹。

    自良妃薨逝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心觉亏欠,康熙对胤禩比过去好上许,不仅常当众夸赞他,逢年过节的赏赐也没少过。

    如此来,让朝中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明里暗里没少旁敲侧击地打听,胤禩故作不知,每日依旧衙门家里两头跑,除了宫里和胤禛府上,便鲜少再出门。

    现在马齐冷不防抛出这个问题,却让他皱眉:“岳父何出此言?”

    马齐沉吟片刻,道:“这里没有旁人,我们翁婿场,八爷也莫要瞒我,难道您真就点想法都没有?”

    “岳父莫非是受了谁的托付,来当说客了?”胤禩微微笑,见马齐尴尬表情,立时猜了个**不离十。

    “难道岳父觉得,皇阿玛是真的要舍弃太子了么?”

    马齐的为人,胤禩倒还信得过,只是他有个毛病,旦心思动摇,就极易被鼓动利用。

    马齐叹了口气:“上次听了八爷所言,我也不再心存妄念,只是如今有个人,却是不好推托。”

    胤禩略思忖,就知道他在说谁。“佟国维?”

    马齐点点头。

    索额图死,佟国维就成了头号炙手可热的人物。

    同样是皇亲国戚,佟家也不遑让,不仅立下赫赫战功,家族中还有不少战死沙场的,从孝康章皇后到孝懿仁皇后,个是当今皇上生母,个是当今皇上嫡妻,名副其实的世家大族,高门阀第。

    明珠虽然与索额图斗了半生,也是权倾朝野,家族势力毕竟比不上佟国维,所以如今佟家,上承皇恩,凌驾百官,竟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

    对于佟国维为何两世都挑上自己,胤禩并不意外。

    胤褆羽翼已丰,又有明珠在侧,佟国维就算投靠了他,将来也不会是首功。

    胤祉成日与文人墨客厮混在起,佟国维对他不大看得上眼。

    胤禛冷面冷心,做事低调,待人不苟言笑,虽然因为养母而与佟家扯上关系,但毕竟先皇后过世已久,他也曾在政事上驳过佟国维几回面子,两者关系并不算亲密。

    余者不是年纪尚小,就是无心朝政,都不会在佟国维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只剩下了胤禩。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有人来报,说佟中堂带着儿子隆科上门拜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马齐看着胤禩苦笑。

    胤禩倒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理了理衣摆,起身笑道:“贵客上门,我与岳父起相迎吧。”

    以佟国维的身份上门,算是有点纡尊降贵的,但是胤禩在此,又是不大样,他们还得反过来向胤禩见礼。

    “佟中堂无须礼,隆科与我也是老相识了。”胤禩笑道,拱手还了礼,佟国维地位尊崇,他就算是皇子,也不敢托大。

    隆科见着胤禩,也是面露喜色。

    江南行,两人算是打下交道,隆科是御前侍卫,胤禩则经常要进宫,互相之后也没少往来,关系也算融洽。

    彼此寒暄阵,佟国维却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丝毫不提及正题,眼见天色渐晚,他却不说告辞,兀自老神在在。

    胤禩暗道声老狐狸,面上却笑道:“今日碰巧凑到块儿了,中堂大人若无事,不如留下来用个便饭。”

    佟国维顿了顿,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不知可否请八爷借步说话?”

    富察府的后花园建得极好,虽则没有什么名贵草木,但小则小矣,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去布置的,亭台楼阁,都有点江南园林的影子,傍晚时分,日落西山,微风轻拂,静而不沉,恰是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沿着小道走了路,却都没有说话,胤禩心情宁静,望着远处落霞染天,也并不急于说话。

    “八爷您看。”佟国维忽然指着天上处。

    胤禩循声望去,只见只雄鹰飞过,在云间掠下声长啸,身姿矫健,令人不由驻足。

    “这雄鹰高飞,俯瞰世间万物,确实令人向往。”佟国维叹道,感慨无比。

    倒是打起机锋来了,胤禩有点哭笑不得,却顺着他的话,指着池中锦鲤道:“雄鹰虽展翅翱翔,却不知水里自由自在的快活,也就不知道鱼的乐趣了。”

    佟国维微微拧眉。

    他不知道胤禩这番话,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无意于储位。

    如今正是趁势而起的时候,除了那些没有实力角逐的皇子,他并不相信真的有人会眼看着机会摆在前面,却不去争取。

    “八爷这是何必,放手让时机溜走,并不是聪明人所为。”

    “中堂大人,胤禩想劝您句。”胤禩忽而敛了笑容。

    佟国维怔。

    “天心难测。”他淡淡道。

    佟国维没有说话。

    在他心里,自然是不以为然的。

    只觉得这八阿哥的胆子未免太小,想来是之前被冷落的那段日子,已经将他吓怕了。

    心中却仍是不甘心:“难道八爷愿意眼睁睁地将机会拱手相让?”

    胤禩笑,眼神却带着了然的淡漠:“中堂不妨再看几日,这生杀大权,总归是皇阿玛说了算。”

    陈平攥紧了怀里的玉佩,回到住处。

    就算再压抑,也掩饰不住丝丝喜意从这张脸上透出来。

    若不是怕人发现,他这路早就把玉佩抓在手里把玩了。

    如今好不容易忍到回来,边推开门,边却伸手去拿那块玉佩,脑子里不住地盘算。

    找个时间,将嫣红赎出来,然后带来给姐姐看,姐姐想必会喜欢她……

    门推开,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佳盈正坐在床边,帮他缝补着衣裳,抬眼瞧,见他在门边,微微露出笑容:“愣着做什么,过来试试衣裳。”

    “姐。”陈平走过去,脸上并没有少喜色,他匆忙往床铺里头的方向瞄了眼,强笑道:“你怎么来了?”

    “爷带着福晋回娘家了,那边没什么事情,我过来看看,正好帮你把衣裳补了。”佳盈拿起衣裳帮他换。

    陈平闪身想避开,有点赧然:“姐,我自己来就好,都大了!”

    佳盈笑吟吟地,也不勉强,便停下手让他自己穿上。

    两人早年相依为命,与其说是姐弟,不如说做姐姐的直照顾弟弟良,如母如姐,彼此之间也少了许顾忌。

    只是这挣扎躲闪之间,块东西从陈平怀里滑落下来,跌至地上,发出声脆响。

    避 暑

    玉佩落在地上,上面了条裂痕。

    陈平来不及懊恼,忙弯下腰想捡起来,却有个人动作比他快。

    佳盈拾起玉佩,端详片刻,咦了声:“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她跟在福晋身边时,也算见过些世面,手中这块玉佩成色极好,入手温润,绝不是陈平所能买得起的。

    陈平支支吾吾:“爷赏的。”

    知弟莫若姐,佳盈看到他躲闪的神色,心下已有几分狐疑,便笑道:“这玉佩模样可爱,姐姐看了也喜欢,反正已经摔裂了,不如就送了我吧。”

    这玉佩本是陈平想送给嫣红的,但此时此刻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道:“姐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佳盈笑了笑,没再提起这事,转而张罗着为他试穿衣裳。

    从陈平住处离开,佳盈越想越是不对劲,便向管家高明告了个假,说是要出门趟。

    她平日性情温和,与府内上下相处极好,高明自然很痛快就应允了。

    佳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