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顾着十郎，连丫头们都忘记啦，可真是十分偏心。”

    君老太太被打趣了句倒也不生气，她虽然早年丧夫，常年守寡，却是个好脾气心胸宽的。自从家里头有了孙子，颗心就扑到了十郎身上，跟张氏的关系也越发融洽起来，伺候家里头大小事情从不插手，婆媳俩倒是好得跟亲母女似的。听了这话只是说道：“我可是明白了，十郎啊，你母亲这可是吃了你的醋了。”

    君十郎闷声笑，也不放开老太太的手，就这样搂着坐在她旁边的榻上，这才说道：“这可怎么办，老太太，不如把那日你送我的红珊瑚摆件给了太太吧，免得娘亲回去要罚我背书啦。”

    君老太太笑得都没眼了，捏了捏小孩的鼻尖儿说道：“就你个鬼灵精，哪有拿别人送的东西，再送给旁人的，放心，你娘要是罚你背书，尽管躲在我屋里头来，看谁敢委屈了我的小孙子。”

    张氏偷偷瞪了眼耍怪的小儿子，暗道自从跟了那路清河老师学习，那些书她都已经不再识得，平常让他背书也不过是听个流利与否，这孩子记性好得很，从来没有让她抓到过错处，这会儿说出来不过是为了逗老太太开心罢了。

    也是，老太太早年身体就损伤太过，当初十郎生下来跟着阵阵的担心，这些年身体是坏得了，大夫的意思也只有荣养着罢了。那边君玉宣从小在老太太身边养大，最是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太太，你可别信他，这小子财迷着呢，收回去的东西从来不舍得拿出来，又是个会读书的，母亲哪里捉得住他的错处。”

    老太太听却是加高兴，虽然她常想着十郎只要平安长大就好，可但凡长辈哪有不希望孩子出息的，十郎会读书就证明君家有希望了。倒是君十郎瞧了眼大姐姐，笑着说道：“老太太，你瞧大姐姐都不疼我，原本我还打算给她准备箱子的首饰添妆呢。”

    这话出君玉宣就是再温柔稳重也红了双颊，原来她已经十七岁，去年的时候已经定了亲事。原本按着张氏的心思，是要给她找个诗书传家的门第，就算是清贵些，难道君家还吝啬那份嫁妆不成，夫家要依靠女儿些，将来日子也好过。

    但君玉宣在老太太身边养大，老太太自然有发言权，听了这话不置可否，清贵人家说得好听，谁知道内里是怎么样的，如果遇上了个外头锦绣内力糟粕的，那不得苦死了家里头的姑娘。她也明白张氏的心思，无非不想让嫡长女嫁给同样商户的人家，平白入了贱籍罢了。要是贫苦却有了功名的学子，像是路清河这般的，不是已经说定了人家，就是有种种的不好。

    其实按照君十郎的想法，找个贫困学子嫁了才是最不靠谱的，将来人家要是发达了，说不准第个看不起的就是自家姐姐的出生，以后他要是也进了官场那还好，如果不是的话还不得被人欺负死。那真真是年轻时候跟着吃苦，等到年纪大了就要被当做黄脸婆嫌弃，这可真不是君十郎心理阴暗。

    最后君家三巨头围在起，那是把宁邑县里头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毕竟是君家的嫡长女，要是嫁的不好的话，少少还会影响了后头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就看准了宁邑县令林大人的个远房侄儿，说是侄儿，其实不过是叫名的，早就出了五服，不过同样姓林罢了。

    这位林子墨也是家道中落，只剩下个寡母，家中财产被旁亲占了去，不得已带着寡母投奔了名义上的叔叔，也是他父亲的好友林大人。林大人见他举止有度，倒是比自家的几个儿子都好些，就收留下来。

    林子墨也是个好强的，虽然投奔了林家但并不愿意直依附，靠着仅剩的银两在附近租赁了个院子，安置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平时除了闭门苦读之外就是给人写书信赚钱，因林大人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把，对他十分感恩，去年跟路清河同届，也是中了秀才。

    只是林子墨已经二十弱冠，前些年不过是因为家境缘故定没能定亲，林家在宁邑县又是毫无根基的。君玉宣嫁给他的话，来不用担心被婆家欺负，而来也是跟林大人拉拢了关系，再有点是君老爷仔细观察过这个年轻人，断定他是个有情义的，如果年的观察还能看走了眼，他也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最后由林大人的内眷做了大媒，两家说定了这事。等到四月初的时候君玉宣就得出嫁，当时他们在课上看到的锦绣，就是准备当做嫁妆用的。但凡女儿被打趣肯定有些害臊，君玉宣扭了身子去张氏身边坐下不说话了。

    倒是老太太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门亲事也是顶好了。林家虽然没钱，但也是大家族没落下来的，林子墨又是旁支末系，家里头点儿借不上力，以后肯定有倚靠君家。她也相信儿子的相人本事，林子墨但凡知道礼义廉耻，以后也会对大姑娘好些。他若是进了官场，以后说不准还能照顾十郎些。

    “瞧瞧，咱们大姐也害臊了。”君老太太笑着说道，又转身说道，“十郎的东西就自己放着吧，奶奶这边早就给玉宣准备了东西呢，正好都在就来瞧瞧，若是有些老旧了，就让人去重新打了，可不能丢了君家的面子。”

    说话间大丫头翡翠已经进去拿了个小箱子出来，老太太接过之后直接当着大伙儿的面打开来，扫视了圈姑娘们，笑着说道：“你们呀个个也别眼红，等到出嫁的时候都有这份，君家可不会亏待了自家的姑娘。早早的就给你们准备下来了。”

    只见偌大的盒子里头珠光宝气莹目，有些首饰看着果然老气了些，但不管是上头的珠子还是宝石，都分量十足，可见老太太可不是随手准备的：“玉丫头过来瞧瞧喜不喜欢？”

    君玉宣脸颊通红，但还是说道：“老太太给的自然欢喜，只是太贵重了些。”

    君老太太却只是笑道：“怎么会贵重，你可是君家的嫡长女，就是你这些妹妹，以后嫁出去的时候我也是少不了添妆的。”

    君十郎这些年下来，对这些好东西已经没了新鲜度，毕竟君家从来没短缺他，因为是唯的孙子，月钱还是姐姐们的双倍，凡是好东西从来不会少了他那份，这会儿也不嫉妒，只是说道：“姐姐快收起来吧，不然我们可要抢走啦。”

    张氏扑哧笑，其实添妆的事情老太太早就跟她透过气，即使是庶女的份儿也早就准备好了。张氏不觉得在银钱方面克扣她们有什么好处，这会儿大大方方的让君玉宣收起来，笑着说道：“好啦，咱们又是在老太太这边见识了番，玉宣就收下吧，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奶奶。”

    屋子头姑娘又开始说笑起来，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君玉宣的婚事，无非是自己想要送个什么当做添妆什么的。又是说老太太送的东西真的好，年纪大的几位姑娘想着自己也就是这几年了，顿时羞红了片。君十郎看了看跟女儿似的大姐姐，心中有些怅然，这么小居然就要嫁人了，自己以后的媳妇会是什么模样呢！

    13、巧遇

    君玉宣的婚期就在眼前，君家还是第次嫁女儿，又是张氏的嫡长女，还是老太太从小养大的孙女，重量自然不同般。即使林子墨只是小秀才，君家不能太过于富贵显得妻贵夫贱，但全家人都不肯委屈了女儿，股脑儿琢磨着将婚礼办得体面又不过分盖过了夫家的面子。

    这里头的大学问君十郎是帮不上忙的，谁也不指望自家才四岁的小孩儿帮忙不是，他别去捣乱就成了。张氏出生好，在家的时候也是锻炼过的，又是操持了家事快二十年，里头的沟沟道道比谁都清楚，自然有办法办得面面俱到起来。

    君十郎瞧着含羞带怯，嫁妆都绣了半的大姐姐，心中有些感慨。有种自家大女儿要嫁人的酸涩感觉，他不是没想过要去见见那位林子墨，看看是不是确实是靠得住的，但方面是他萝卜身材，家里头不可能放心让他出门，闹得不好林子墨还以为君家看轻自己，才让个小孩出面不是。

    再有个就是，君十郎知道消息的时候，君玉宣的亲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是林子墨有些许不好，只要不是太过分，君家都不可能提出退亲，毕竟这个年代对女人不公，退了亲的女孩哪里还找得到好人家。

    自认帮不上忙，其实也确实帮不上忙的君十郎有些无奈，想着怎么样自己也得送大姐姐个好东西做嫁妆才是，只是他手里头的好物件，肯定都是老太太或者张氏给的，而且偏向男孩子用的东西，那些摆件什么的虽然贵重，但总显得敷衍了些，要知道其他的姐妹都是亲手做了荷包什么的，绣工怎么样另说，至少心意在了。

    君十郎犹豫许久，终于去求了君老爷想要出门去趟银楼，君老爷自然是不放心，但想宁邑最好的银楼就是君家开的，小儿子要过去的话也是安全，再派两个人跟着就是，毕竟孩子也四岁了，还从未自己出过门，以后要是上了学堂也许会露了怯，见见生人肯定是好的。

    君老爷把这话跟张氏说，张氏果然没有再反对。男孩子总不能当做女孩子教养的，这方面她自然是乐意听君老爷些，只是暗地里派人偷偷跟着，可不能让孩子磕着碰着，别不长眼的招惹了。

    其实这也不是张氏心，儿子越长越好，端端是个金童玉子，平常的时候没有人不喜欢的，要是有不长眼的拐子看中了，那还真是要惹出祸事来。不过在宁邑县，君家好歹是有些脸面的，大部分人都不会跟贯行善的首富为难。

    除了两年前的时候去了趟大悲寺，这还是君十郎第次出门，上次那都是留在马车里头，哪像这次可以带着人到处溜达。齐家自然是要跟在他身边的，又有两个长随是君老爷的亲信跟着。

    君十郎照旧是身红衣裳，没办法，不管是张氏还是君老太太，都喜欢把他往鲜艳里头大半，红色的还成，那些粉嫩粉嫩的脸色，完全就是女孩儿才穿的，两相比较君十郎还是选择了红色，至少这个没有明显的性别倾向不是。扯了扯身上的深红袍子，君十郎想着等回家定要跟张氏强调，自己的审美都要疲劳了。

    君十郎却不知道，在外人的眼中，穿着大红袍子的小公子可不就是跟金童似的，小脸颊那叫个精致，如果不是他头上的童子髻，不少人都以为是个小姑娘呢。只是看他身后跟着几个人，瞧就是富家子弟的样子，自然不会有人贸贸然来招惹。

    君十郎虽然对古代城市生活十分感兴趣，但也就是边走边看，路朝着银楼的方向去，毕竟他可是答应了君老爷的，要是第次出门就不守信用，以后再要出门就不成了。再说他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如果因为贪玩误了事的话，那不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两个长随倒是没料到，才四岁的小少爷居然能坚持住没到处乱走，明明他瞧着周围的摊子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瞧瞧书童齐家的眼睛都收不回来了，不过小主子是这样的性子自然好，如果他想要胡闹的话，他们也只能跟着不是。

    很快就到了银楼，因为做的是女眷的生意，店面分成了两部分，不想让旁人瞧见自己的女眷就可以在隔间里头看，当然，大部分的太太小姐，其实都是让人将册子送回去选的。店面里头伙计十分殷勤，但又不会太过，不管是珠光宝翠的夫人，还是穿着粗布的小姐，招待的都十分尽心，可见君家的成功不是没道理的。

    小伙计不认识君家的小少爷，但认识直跟在君老爷身边的两个长随呀，能让这两位陪着出来的，除了君家的小凤凰蛋儿还有谁，马上有眼色的走到跟前，也不拆穿他的身份，只是笑着说道：“小少爷想看什么，我们银楼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那边掌柜的也瞧见了这边的动静，给小伙计比了个手势，自己过来招待。这样来君十郎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想也觉得理所当然。有了这样的方便，君十郎先绕着店里头转了圈，因为他年纪小，就算是有其他的小姐夫人在看，对他的出现也并不在意，有几个甚至还打算动手掐把的。

    君十郎躲过女人的魔爪，想着君家银楼的东西确实不错，不仅仅款式新颖质量十足，有几分别出心裁的，怪不得家里头几位姐姐们的眼光都好着呢，那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他抿了抿嘴巴，暗道幸好老子也是练过的。

    君十郎作为林昌的时候不过是贫民出生，自然不可能跟这些东西挂钩，要知道他年纪小的时候奋斗都来不及。只是后来有钱了，第任女朋友却是个过日子精细的，他陪着走过几次商场，对些东西少少有些印象，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却是只流苏金步摇。

    对于俗人来说，重要的当然不会是簪子好看，而是那昂贵的价格。那支流苏金步摇并不华丽，却显得别出心裁。金子打造的簪子镌刻着祥云的花纹，尤其是顶部却是用金丝拉成了只蝴蝶的模样，用粉玉做了蝴蝶的身子，生出股别致清雅来。

    君十郎甩了甩脑袋，那时候他似乎是花了大价格将簪子买下来送给了那位女友，之后两人就分了手，在他看来花了这么钱买簪子那简直就是浪费。谁知道时来运转，现在他还得自己画图让人打造簪子，果然富二代和穷□丝的心理还是有许不同的。

    那掌柜的也是有真材实料的人，瞧那图纸就笑着说道：“少爷这个花样倒是少见，只是上面金丝做的金镶玉的蝴蝶，恐怕得花费番功夫，如果少爷相信我的话，就先把图纸留下，在下先让工匠去做做看，等成品出来了才能看到效果。”

    君十郎自然也知道这点，自家的银楼有什么不好相信的，人家手艺传承几千年，怎么样也不会贪图他个新鲜。只是说话的功夫，却有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也是走到首饰那边看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这边齐家却下子打起精神来，凑在君十郎耳边说道：“少爷，那位就是咱家大姑爷，上次我瞧见过。”原来上次林家来提亲的时候，君十郎正在读书，又是年纪太小，家里头便没有让他出去见客，齐家却被派去偷偷瞧了眼。

    听了这话，君十郎倒是把注意力转到那男人身上，见他瞧的首饰花样都十分年轻，暗道这家伙不会是还没有娶到自家大姐姐，外头就有了小三儿吧！这样想君十郎可淡定不起来，虽然这个世界小三也是合法的，但般的人家，正房夫人进门前是不准闹出事儿来的，何况林家之前那环境，也没有通房丫头的存在。

    君十郎咬了咬牙，仗着自己年纪小挤了过去。林子墨正琢磨着未来的妻子会喜欢怎么样的，却见身边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低头看，那娃娃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差点没有晃花人的眼睛。

    林子墨到底是经历过些事儿的人，马上就回过神来，瞧着小娃娃盯着自己手中的镯子看，以为是哪家夫人带过来的小孩，便笑着说道：“小弟弟也想要看看吗？”

    君十郎心中冷哼声，却用稚嫩无比的声音问道：“大哥哥，你要买镯子送给谁？我帮你瞧瞧哪只好看！”

    林子墨微微愣，这话其实是有些越矩了，但因为问话的是个不到自己膝盖高的小娃娃，长得又是粉嫩可爱，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童真，林子墨倒也不生气，想着说不准小孩的眼光好些，反倒是笑着说道：“却是买给我未过门的媳妇儿的，小弟弟瞧着哪只好看。”

    原来林子墨也是个对首饰窍不通的人，心中想着君家的嫡长女嫁给自己，其实是有些低嫁的，林家说得好听是世家，但他跟林家主家早就没了联系，唯依靠的也就是林大人罢了。君老爷对他也有提携之恩，不管君小姐是个怎么样的性格，自己以后也要对她迁就些。所以才有了今天来买东西送给未来的夫人作为定情信物的事情。

    君十郎听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这个姐夫倒是挺会讨女人欢心。其实他这次倒是真的冤枉了林子墨，他哪里想得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寡母提醒了才想到的。不过买给自家姐姐自然比买给别人好，君十郎露出笑容说道：“大哥哥买的东西，大姐姐肯定都会喜欢。”

    这边君十郎跑着走了，暗道瞧着林子墨的模样，倒像是不知道银楼其实是君家的资产。那边林子墨微微愣，倒也没在意这个插曲，仔细看了看那些首饰，到底是分不出什么好坏来。只是想着母亲说过那君家大小姐看起来温柔娴淑，就还是挑了个白玉的镯子，虽然不是最好，但应该也是相配。

    14、迎亲

    见过林子墨面之后，君长宁但是安下心来，至少以他心理专家的刁钻眼光来看，这个男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以后会不会有小妾什么的他不知道，但林子墨双目坚定，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放到任何时候都是良配，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家老爹对这个便宜女婿赞叹有加了。

    定了这件事，君十郎暗暗想着，君家有九个女儿，其中三个嫡出，六个庶出，容貌都是不错，毕竟爹娘样貌都端庄，不可能生出十分丑陋的来。张氏对女儿的教养也颇为用心，毕竟在她看来，女儿嫁得好对儿子的将来也能有些帮助。所以圈子里头的太太也都知道，君家即使是庶女，也都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教养的。

    但九个女儿就要有九个女婿，姐姐们的年岁又相差不，几乎都是两岁的相差，也就是说，从今年嫁了大姐姐开始，自家老爹忙着挑女婿就得花费很时候。不过君家能给得起嫁妆，姐姐们教养也不错，就算是找不到高门，也都是不愁嫁的。

    君长宁也知道姐姐们嫁得好了，说不准就要给他添上几分助力，但作为成年人来看，姑娘们的幸福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个年头可没有离婚这说，就算是和离，般也是在男方实在是欺人太甚的时候，出嫁妇旦和离，以后大半也是要守活寡了。

    因为是少东家要的东西，很快银楼就传来东西已经定制好的消息，还是直接把东西送到了君家，白白打破了君十郎趁机再出门次的打算。张氏看着外头人送进来的小梳妆盒，瞧着儿子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忍不住跟旁边的君老太太打趣儿说道：“瞧瞧，咱家十郎这是想着出去玩呢，帮她姐姐挑嫁妆指不定为了谁。”

    君老太太把搂着孙子，笑着说道：“有你这样当娘的吗，我家十郎哪里都好，又友爱姐妹，哪家四岁的孩子想得到帮姐姐准备首饰的，快打开来让咱们瞧瞧，不知道是个么精致的玩意儿。”

    旁边的君玉宣脸颊又有些泛红，几个姐妹都怂恿着她当场打开来看看，旁边也是四岁的君幼宣被张氏抱在身边，这会儿有些苦恼的叫道：“娘，我把这个玉佩给姐姐吧，大家都有礼物。”

    张氏听了又是笑，因为十郎开始上了学堂，在她身边的时候少了起来，故而对于幼女的关注倒是比以前了些，君幼宣又是个懂事乖巧的，平时十分可人疼，那边君十郎已经笑着说道：“妹妹放心，这份礼算是咱们起送的，玉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众人纷纷劝说，君玉宣自然不可能要了四岁小妹妹最钟爱的玉佩，只是笑着将盒子打开来，却见两只流苏金步摇放在盒中，金步摇原本略显端庄，只是粉色的玉硬生生催出几分动人来，莹莹蝴蝶像是要飞起来般动人。

    君十郎也是第次看见这个簪子，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好看些，论技艺的话，这时候的技术自然比后世加精巧。君怡宣已经忙不迭的给君玉宣带上试试看，两只蝴蝶簪子上头，果然美得不同寻常，君玉宣看了看明珠拿出来的镜子，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屋子的姐妹羡慕的羡慕，嫉妒的嫉妒，最后缠着十郎说定了，以后成亲都要这份礼才满意。张氏跟君老太太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的眼光居然十分不错，他们这还是不知道君十郎自己画了图纸。

    很快就到了四月初的时候，君家里里外外都显得喜气洋洋的，这天就是君玉宣出嫁的日子，张氏大早就里里外外敲打了遍，生怕有不长眼的在女儿出嫁的这天闹出事儿来。像七姨娘这种刺头早就被看在屋里头，就算是想要捣乱也没有办法。

    群姑娘夫人去了君玉宣的新房，君十郎毕竟是男孩，虽然年纪还小，但自认已经可以担当起拦门阻挡新郎的重任，就跟着君老爷去了外头。君家三代单传，君老爷并没有什么近亲，这次陪着他作为最后道关卡的就是君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个叫金明个叫金阳，都是金家的表哥，以前也曾见过几次。

    金明金阳是嫡亲兄弟，个二十五，个二十，金家这些年不如君家财势渐大，颇有几分开始没落的趋势在，平常有依仗君家的地方，幸好金家人倒是都有几分小聪明，懂得看人眼色，平时倒是并不十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