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识二十年，相伴也有六年了，过了年就是第七年，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七年之痒这说。君长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信不过自己也不会不相信燕弘，那家伙做出的承诺，从来都没有失守过。

    开始的时候，君长宁还是有些别扭的，毕竟从女人变成男人，对象的转变可不仅仅是单纯的性别，燕弘有几分独占欲，性格又是较为霸道的家伙，虽然对着自己的时候收敛了许，但因为小事吵吵嚷嚷也不是没有，幸好两人相识年，都知道对方的性子，最后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时候倒是燕弘认错低头，为此这家伙爬床的技术上升了不少。

    只是六年的时间，就是铁杵也磨成针了。个月中，不管么忙碌，燕弘总是要快马赶来，有时候能放松几日，有时候却只是为了见他面，但凡他喜欢的东西，千难万难也要找来，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即使跟自己的利益有些冲突，也会选择支持，君长宁又不是铁石心肠，相反他对这人原本也是有几分情谊的，自然很快就被融化了。

    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都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作为承受的那个，他是有些难受，但的还是欢愉，当然，要是那家伙知道节制那就好了。君长宁想着放下了玉佩，心中又有些惆怅起来，年底的时候，皇帝身体越发不堪，到底还是下了死命令让燕弘进京，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未见了。

    除去中间分离的那些岁月，他们还真的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离别，这也是为什么君长宁是急着回京。看了看身旁的家书，君长宁又是叹了口气，母亲的信中偶尔会提到顾玉荷，言语之间似乎对她颇为满意，又说姑娘贤惠，又说姑娘孝顺，只可惜六年的时间，顾玉荷大概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而他注定是要让母亲失望了。

    开始的时候，母亲信中还会旁敲侧击的询问在这边有没有女眷，君家的来人也会细细打听番，后来几年却没有再问起，君长宁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露出了痕迹，让君家的人发现了，还是母亲已经放弃了。

    君长宁这却是误会了张氏的心意，因为顾玉荷的坚决，张氏心中满是感动，开始的时候只觉得儿子未必不能短时间回来，如果只是三年的话，玉荷也不用等很久，她比十郎小三岁，到时候成亲不算晚，当时听了赵管家说这边并没有女眷，便放了心，想着十郎向来不重女色，即使有个通房丫头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做主给打发了，也是对得起玉荷。

    张氏在信中话里话外夸赞顾玉荷，自然也是为了让儿子上上心，谁知道阴差阳错，第封写着重要事情的信花了，君长宁并不知道顾玉荷为了自己还在等待，张氏隐晦的暗示在他看来，不过是长辈唠叨自己错过了个好姑娘罢了。

    这年头即使是未婚夫妻，也不会做太过于奔放的事情，君长宁先有了已经退婚的概念，加上顾家跟君家的关系直不错，张氏跟顾氏还是好友，夸赞下顾玉荷实在是正常的事情，比起这个他倒是加关心几个姐姐的生活，大姐君玉宣随着升迁的林子墨到了京城，偶尔也能回家趟，她现在育有两儿女，从母亲的信中可以看见，日子过得似乎十分不错。

    二姐君怡宣也有儿女，二姐夫孟玉明又是个专情的，虽然身边也有通房丫头什么的，但生了庶女庶子的也没有给抬房，都是养在二姐身边，以这个时代的观点，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只是在君长宁看来，二姐姐过的估计并不舒坦。

    几个庶姐的事情张氏并不常常提起，只知道三姐、五姐、六姐、八姐的都还可以，有些不顺的地方，但也都不是过不去的坎儿。只是四姐姐君琳宣的日子有些难过，她是嫁进官家，又是个庶子，刚开始看着似乎千好万好的，但渐渐的便知道，婆婆不是亲婆婆，庶女丈夫也是给养废了的，为人懦弱也就罢了，还颇好美色。

    君琳宣不过是中人紫色，生了孩子之后加白胖，自然比不得那些风吹就倒的小妖精，据说是吃了不少苦头，幸好她是婆婆亲眼看中的，又连生了三个儿子，那些通房小妾想要踩着她也是不容易。只是当初单纯，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估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八小姐的事情，张氏是从来不会提起的，倒是九姐姐算是高嫁，当初君长宁高中的时候，日子过得实在不错，但随着亲弟弟到了秦关走就是六年，那施家话里话外便有些看不起。幸好施文华对妻子有几分情谊，这样才能过了下来。张氏自己生了三个女儿，这几个女儿却都擅长生儿子，九小姐也是胎双胞，都是儿子，施家看在这个的份上，也不会对她太过分。

    君长宁每次看完便有些惆怅，即使跟燕弘情深意切，他却从未放弃过回去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对不起君家次，若是留在这边直不回去的话，君家是等于没了自己这个儿子，到时候还不是谁想要欺负都能欺负，是帮不上那些姐姐的忙。

    赵明德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君长宁眉宇间散不开的忧郁，即使是见惯了大人的模样，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其实在他，或者是在所有秦关百姓的心中，都是巴不得君大人辈子留在秦关的。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君大人是大才之人，肯定不会辈子留在这个山窝窝里头，如今燕将军已经回朝，大人跟燕将军贯交好，朝中有人说话之后，肯定能快的回去。

    “大人，歇会儿吧，公事虽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赵明德笑着说道，又恭维了句，“这些年如果没有大人，秦关的百姓说不准还过着以前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大人做的已经足够了。”

    君长宁笑了笑，他是秦关的知州，为百姓做的却是分内事，事实上这些年他赚到手的也不少。即使不贪污，但葡萄酒利润极大，些商人为了拿到好的渠道，自然要从自己这边下手，而秦关的百姓富起来，送上门的东西也就了。君长宁不用搜刮民脂民膏也是富得流油。

    “今日怎么没有看见齐家？”这可是难得的事情，君大人不喜别人近身，唯个贴身服侍的也就是齐家。这些年下来，君大人可说是守身如玉，大家私下没少各种猜测，毕竟以大人的才貌，送上门的丫鬟婢子不说，就是小姐也是许的。

    君长宁想到齐家倒是微微笑，他跟燕弘的事情，瞒得住天下人却也瞒不住齐家，当初说服齐家可真是花费了番力气，这些年下来，齐家倒是跟当地的个女人看对了眼，由君长宁做主成了亲，毕竟这位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些，又不是喜欢男人的，再不成家可真是晚了。

    齐家的媳妇是当地人，也习得些武艺，在女人之中算得上是魁梧的，为人十分爽利，是个顾家的能手，六年的时间给齐家生了三个胖儿子，个比个调皮，齐家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整天都是喊打喊杀的，就是她媳妇也说要好好教训，那三个熊孩子知道，唯能救他们的就是君大人，对他分外的亲热。

    “齐家媳妇生辰，几个小娃娃整天在我耳边念叨，索性让他们父子四个都回去，让嫂夫人头疼了。”君长宁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笑，齐家家五个人，都是大嗓门，个院子待着的时候可是热闹的很。

    赵明德似乎也想到了那个场面，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来，正想要说什么，却见外头有小吏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人，赵大人，京城那边有使者来了。”

    75、回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秦关知州君长宁，在任期间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以涵煦生养，蕃息齐民；以并容徧覆，扰服异类。若其宏才大略，不乐于小官而无闻焉者，使两制得以非常举之。

    今赐予黄金三百两，白银千两，绫罗绸缎千匹。命卿速回京城，不得有误。”

    君长宁听了圣旨有些头雾水，暗道六年的功夫，那皇帝还是有些不着调，这圣旨里头的好话也太了吧，什么爱民如子、宏才大略，简直是要把他夸到天上去了，奖赏也是十分丰厚，虽然他自问这几年来在秦关的政绩十分出色，给皇帝带来了意外的税收，但被这样夸奖着还有些不心安。

    再有个，圣旨里头并未说起回去京城之后他的职位，君长宁叹了口气，这时候想无益，只是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又顺手塞给那大太监个红包，才笑着说道：“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还请进内休息番。”

    那公公也是个人精，不然这样的好差事皇帝也不会派给他，再有个见君长宁风姿俊秀的人物，又是状元出生，对自己这样的阉人却也是礼仪齐全，并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心中便有些喜欢，再捏那红包，便笑着说道：“君大人礼啦，下任接任的秦关知州随奴才齐来了，还请君大人尽快交接，也好随奴才起回京。”

    君长宁眼神微微闪，原来刚才的动作间，那太监又偷偷塞了个纸团过来，君长宁心中便有些猜测，笑着迎了几人进去。跟着太监起来的新任知州是个中年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并且眼神坚定，至少不会是偷奸耍滑之辈。

    君长宁薇薇安心，将批手下介绍给新任知州认识，忙完了之后才有空去看那纸团，看之下倒是安了心。果然为了让自己回去，燕弘没少花力气，毕竟六年的功夫，皇帝早就把自己当初看好的状元郎抛到了脑后，毕竟又有两次科举，状元郎也不是独此家。幸好秦关的税收年年增加，燕弘开口倒也并不困难。

    而这个接任的人却是燕弘手下的，这样来君长宁倒是放心了些，至少不用担心接任者跟自己政见不和，将秦关大好的局面给毁了。当然他这六年来也培养了不少人手，这位大人就算是想要手遮天也是不容易的，赵明德可不是摆着看的。

    看信上燕弘的意思，还是想让他放个外任，毕竟现在京城正是气氛紧张的时候，他原本就碍着那几位的眼睛，这个时候很容易被人当成敌对方下手。只是这次燕弘却舍不得让他来这种荒凉的地方拓荒，想着至少该是江南风景秀丽适合养人的地方。

    君长宁也觉得自己放外任好些，倒不是他吃不得苦头，只是来是他跟燕弘的关系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真要闹得天下皆知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再有个他根基太浅，而燕弘也是，他们并不想要最高的那个位置，这样来留在京城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君长宁背后还有个君家，他可不想冒险。

    只是放外任的话，到底不能尽孝膝下，君长宁有些愧疚的想着，随即苦笑了声，想去哪里可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最后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虽然现在皇帝身体日益衰弱，但最大的权利还是在那位的手中。

    秦关的事情交接并未花费少功夫，这也跟君长宁喜欢使用的吏治制度有关，整个燕朝他做不了什么，但秦关这个小地方还是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保证即使他不在两个月，也不会出大乱子，好歹也是后世来的人物，虽然后世的吏治也有许弊病，但比起燕朝已经好上许，他可是看过不少国家不同制度的人物。

    君大人要离开的消息传出去，秦关的老百姓如同雷击，个个都回不过神来，在他们的心中，君大人的地位肯定是要比皇帝还要重要，如果没有君大人，哪里会有他们现在的好日子。谁知道接任的大人会不会还那么爱民如子。

    只是百姓的意愿可不是皇帝会考虑的，有圣旨在，君长宁早晚都要离开，等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倒是享受了番十里长街送总理，啊呸，是送大人的场面，就是来宣旨的大太监也看得惊奇，心中暗道莫非传言都是属实。当然他也是燕弘派的人物，看在眼中嘀咕在心中，嘴上是断断不会说句话的。

    比起君长宁，张大虎虽然也受到了番褒奖，但到底还是留在了秦关，虽然张大虎现在自己个儿也不想回去，他家里头只有个老母亲，早在四年前就派人接了过来，在这边娶妻生子，在当地也是个土皇帝的人物，要是回去京城的话，那还是得过着低人等的日子，张大虎接过奖赏，对君长宁倒是不羡慕。

    马车走在坦荡的路上，很快就把秦关抛在了身后，君长宁放下帘子有些感慨，毕竟是他待了六年，花费了无数心血的地方，不仅仅秦关的老百姓舍不得他的离开，他何尝不是有几分留恋。也是在这个地方，他与燕弘相伴度过了无数的岁月，感情随着六年的沉淀，将他整颗心都留在了那个人身上。

    想到回去京城之后，自己免不得就要回宁邑君家，到时候对老父老母就要有个交代，君长宁便觉得有些头疼，心中已经开始想着，几个姐姐里头，哪个会愿意过继孩子给自己。考虑到张氏的心情，几个庶姐估计是不太可能，但大姐九姐嫁的都是官家，就是她们同意，她们的夫家也不能同意。二姐姐却只有个儿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看庶出的关系，其实三姐、五姐、八姐都非常合适，她们孕育的儿子都不止个，夫家也需要借助君家的财势，过继给自己的话，好处比坏处。只是这也不过是自己心中想想，到底要如何做还是大问题。

    想到这些，原本要回去京城，能见到燕弘，能回去君家的喜悦便散了大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君长宁上辈子就明白这个道理，上辈子他为此宁愿孤独生，而现在却要伤害别人。正想着，却听见外头唧唧咋咋的声音，会儿就看见三个小萝卜头钻了进来，三个孩子长得都像齐家，副憨厚的样子，性子却遗传了他们的母亲，带着几分活泼爽利，最大的那个已经五岁，小的个四岁个两岁，都结实的很，向来都是被放养的。

    齐家的媳妇是秦关人，但家里头老母老父早前已经去了，只有个哥哥，之前关系还不错，后来了嫂子，自然就生疏起来。女人虽然性格泼辣，但好歹是土生土长的燕朝人，听说君大人要回京城，自然是二话不说眼跟着起回去的，三个小子平时野习惯了，让他们直待在马车上还真的委屈了他们。

    君长宁挺喜欢孩子，尤其这还是齐家的儿子，自然加疼爱，见最小的齐乐差点没有摔进来，连忙把扶住，笑着捏了捏小孩红彤彤的脸颊说道：“笨小子，要是摔疼了可别哭。”

    齐乐才两岁，但看着比两个哥哥都要机灵，听了这话便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才不会哭，爹爹说了，我可是男子汉。”

    “哦，我倒是从未见过这么矮的男子汉。”君长宁笑着把人抱在怀中，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小子，自然看见那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也只有这时候他会觉得，其实跟齐家似的憨厚好忽悠也是挺好的，这几个小子聪明着呢，最不好打发，“怎么不陪着你们娘亲，到处乱跑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最大的齐安摸了摸脑袋，笑起来跟齐家似的那么憨厚，但瞧瞧那话显然就不同了：“娘亲不要我们陪，只要爹爹，我们要给爹爹腾地方啦。”

    君长宁想到齐家哄着媳妇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捏了捏齐安的鼻子说道：“人小鬼大，小心我告诉你们娘亲。”

    齐安听这话就苦了脸，暗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可怜，爹爹喜欢揍人也就罢了，娘亲也喜欢，人家娘亲都是贼温柔贼温柔的，就跟君大人似的。想到这里，齐安小子偷看了眼君大人，见他两眼含着笑容，显然不是真的生气，便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大人大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不然娘要揍死我们的，揍了我们不要紧，要是伤到肚子里的妹妹就不好了。”

    原来出发之后才发现，齐家婆娘似乎又怀上了，因为连续生了三个天怒人怨的小子，这次可着劲想要个乖巧懂事的闺女，以前还有人打趣说齐家跟他婆娘都长得魁梧，要是闺女也是这样可要嫁不出去了，为此齐家还真真担心了段时间，最后还是君长宁做主，要是生了个胖闺女，婚事以后自己给包办了。

    几个孩子话得很，又是从未离开过秦关的，路走来唧唧咋咋问个不停，君长宁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嫂夫人要把三小子打发出来，坐在辆马车里头就别想要清静了。别说她也是从未离开过秦关，哪里回答得了这三熊孩子奇奇怪怪的问题。

    君长宁耐心好，说起两边的景物来也是头头是道，有时候还能做主停下车，让几个孩子去看看当地的风俗，虽然皇帝下旨是即可进京，但也不能让他们真的快马加鞭不是。这又不是有什么重大军情，再说了，就是君长宁他们扛得住，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太监也是扛不住的。

    行人停停走走，花了两个月的功夫才走完了以前半个月能走完的路，固然有马车跟骑马不同，走得不快的缘故，也是君长宁有些近乡情怯，想着立刻要面对君家的事情，自己跟燕弘的关系要是告诉两位老人的话，肯定是要让他们伤心番了，他并不后悔，却十分愧疚。

    齐家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这几日的眉头都是紧紧皱着，就是他媳妇也看出几分不对来，心中想，君大人在家中是唯的嫡子，肯定是十分受宠的，如今这般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些。再有个，看看那大太监的表现就知道，皇帝对君大人肯定也是满意的，事实上在女人的心中，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君大人好的官儿了，心中便十分不明白。

    这日女人忍不住问了句，齐家向来什么事情都跟她商量，但这次却只是抿着嘴巴不开口。女人知道丈夫的脾气，倒是没有逼问，心中便有几分猜测起来。而这日离京城还有两三日路程的时候，见到个意料之外的人，女人便觉得自己大概是猜到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马车前的燕弘风尘仆仆，君长宁心中却是微微惊，他也是知道，燕弘现在地位尴尬，皇帝对他不放心，那几个郡王亲王也是警惕着他，虽然没有禁止出京的命令，但举动都在别人的注意之下，肯定是要分外小心的，而现在他特意出京只为了迎接心上人，可见是真把人放在了心上。

    算起来前前后后他们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未见，君长宁也是番思念，当下居然忘记了反应，还是齐家向来注意保护自家少爷的名声，下意识的觉得两人这番对望持续下去可不好，笑着说道：“燕将军远道而来，肯定累了吧，不如进马车休息休息。”

    君长宁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都红成了片，三个小萝卜头被齐家拽了下去，那边燕弘微微笑，跳上了马车，等车帘子放下已经紧紧握住他的手，嘴角带着快要溢出的笑容：“有没有想我？”

    君长宁下意识的瞪了他眼，燕弘这次却有些不依不饶的，硬要让他说出羞人的话，君长宁见他两只眼睛都带着红丝，可见是日夜赶路过来的，说不定为了赶时间，快马加鞭才能赶到这里迎接。便按捺住心中的恼意，回头说道：“自然是想的。”

    没等君长宁再说什么，禽兽燕弘却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思念，直接把人抓过来拥在怀中，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地方。

    76、约定

    虽然是奉旨进京，但皇帝并没有立刻召见君长宁，从燕弘带来的消息看，皇帝这段时间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但储君之位却直没能定下来，几个备选人逗得眼红脖子粗的，互相使绊子，倒是给皇帝不少空挡排除异己。只可惜那几个王爷也不是蠢人，损失的都是不轻不重的人物罢了。

    皇帝身体不好，自然不会急着见君长宁，这等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君长宁倒是也不着急，当初他在京城的宅子是送给了冷自远，但这位三年前就被放了外任，临走的时候却将宅子还了回来，特意写信去秦关说到这件事，这些年两人倒是偶尔通信。

    君长宁知道冷自远的骨气，也就将那个宅子收了回来。在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时候，君家早就派人打扫干净，只要人过去就能入住。燕弘倒是想让他入住自己的将军府，但想到家里头那些烦心事儿，也就作罢了。将军府看起来是他的地方，但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长宁去了反倒是不自在。

    那个两进的院子照旧还是显得清幽，君长宁住的那个房间，冷自远却是直放着没动，即使后来他接了老母亲跟妻子过来也是这般，为此他那妻子没少说起闲话，倒是老母亲对此颇为看重，觉得虽然君家状元郎是好心好意，但他们不能做人没良心，坚决同意儿子的决定，不把媳妇似真似假的抱怨放在心上。

    君长宁走进屋子没有看见老掌柜的，这才想到两年前君家来信的时候提到过，老掌柜因为年纪实在大了，做不了掌柜的活计，已经别家里头的子侄接回去养老。君长宁抿了抿嘴，暗暗想着这几天皇帝要是不召见的话，便趁着这时候去探望老爷子番，当初也是亏了他的照料。

    收拾院子的时候，燕弘也是出了大把力气的，不然君家是有钱，也不能处处摆置都那般精致。倒是君长宁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估摸着不会在这里常住，收拾的这样整齐倒是浪费了。”

    燕弘挑了挑眉，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