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男人 作者:桔子树

    已经擦到边了，索性就大着胆子问出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是你先喜欢我啊！”靳辰竟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早知道我喜欢你？”志皓激动起来。

    “我又不是瞎子。”靳辰浅笑。

    “可是……”志皓定了定神：“那么人喜欢你，为什么选了我？”

    “不知道……觉得舒服，不想拒绝，所以就……”

    “但是他们，都那么漂亮……”不能怪他自卑，有几位，委实生得倾城倾国。

    靳辰笑起来，伸手摸摸志皓的脸颊：“漂不漂亮，看得了，其实也就那样了，何况你又不难看。”这话倒也不全是为讨他开心，志皓生得清秀，长眉凤目，鼻梁挺直，好好收拾收拾也是英俊小生名。

    “但是我脾气冲，人又呆，嘴还笨，没情趣没花头没节目，连安慰人，都只会说对不起……”志皓越说越低，自己都开始要鄙视自己。

    “啊，这么缺点……” 靳辰做出头痛的样子：“不过也好，反正你缺点，又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也不用努力维持形象，编排各种节目，逗你开心。”

    “你对我偷工减料！？”志皓显然还不够笨。

    “老兄，你又不喜欢那些料。” 靳辰有些无奈。

    倒也是……志皓皱眉，但心里仍有小小不平。

    摩天轮转得很慢，景物寸寸的移，只觉时间与空间都变得遥远。

    今夕何夕兮？

    今日何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志皓记得小时候妈妈常常哼的首歌里有这样的句子，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在南台湾的雨水和阳光里哼唱，他直到很久之后才把歌词找出，极古老的词，说永恒的故事。

    此夕，他最痴迷的人正在他身边，他自觉应该要满足，但是这人太怪，他完全不懂他的想法，他似乎什么都可以接受，无论伤心的事，从他口中说来都只像叙述，全无激烈抱怨，也从不记恨任何人。

    “你是否从来不会崩溃？”

    “当然会。”靳辰完全明白他要说什么：“遇上晴天霹雳打下来，也会头脑空白，手足无力。不过时间可以冲洗切，任何事存心要熬过去，三天就可以放下。”

    “可是有人会纠结生。”志皓仍然记得他母亲，在南台湾潮湿的空气里咽下最后口气时，眼中仍有深切的仇怨

    “我比较看得开。”

    呵，果然，他有何事看不开？

    志皓确信，若有日他离开他，此人断然不会有三秒的崩溃，也无需三天去恢复。他心情沮丧，伸手牢牢抱住他肩膀，不肯放手。

    “怎么了？”

    “不要吵！”志皓皱眉，抬头吻上他的唇，管他呢？反正这双唇现在他还可以用，那就享受了再说。

    “你技术有进步。”靳辰半眯起眼。

    “什么意思，是说我原来技术很烂吗？”

    志皓卷袖再战，施尽浑身解数，终于靳辰按住他手，轻声喘息，促狭道：“你是打算在这里做吗？”

    志皓脸色黑，郁卒的埋头数手指，靳辰呵呵笑，将他抱进怀中。

    这孩子，靳辰有淡淡的诧异，他从不是老虔婆，他最不喜欢与人细数当年的苦难史，他不爱做可怜人。

    不要诉苦不要博取同情，不要装可怜，否则被日久了连自己都会相信，便成为了永恒的失意人。

    但是，志皓热切而诚挚的目光会让他变得软弱，诉说时会有种快感，像泪水宣泄时的快感，这都是他很久不曾体会过的。

    36.

    有很事，日子久了就会习惯，比如说睡觉时被支手臂压在胸口。

    志皓总是贪看靳辰的睡颜，此人睡觉有如搏命，会牢牢抓死怀里的任何东西，在那刻志皓会恍然发觉自己如此重要，瞬间的满足，像天长地久。

    在起久了，两月，三月，四月？

    会不会直这样下去，忽然就过了四十年，便成为生世。

    不过，谁知道呢？

    他自己也笑，搞不好，某天早上醒来，感觉如流水般退去的人是他，而不是靳辰。

    现代人的清晨都似打仗，急匆匆起床，梳洗，早餐前日订好，会直接送到公司。他们已经同出同进很久，靳辰虽然是狗仔的爱物，但镜头所向总在最鲜艳的颜色，志皓成功隐形，窃喜不已。

    可是这天，从电梯里下来，还没走到大厅，呼拉拉百十来个记者像是凭空从地下冒出来，涌而上。

    唔？最近没什么新闻啊？两人狐疑对视眼。

    真是奇了怪了，志皓面疑惑，面挡到靳辰身前，只需半秒钟职业装甲已经披挂好：“先生，这是私人住所，有什么事……”

    嚓嚓嚓，闪光像是约好了般齐刷刷的亮起，志皓眼前白，几乎暴盲。

    妈的，什么愣头青？角度都对不好，全晃到我这里来，他大怒，杀气大炽：“各位，都请守点规矩，有……”

    “萧先生，今晨有报道指出，你与靳辰已经是同居恋人……”

    “有人拍到你与靳辰在摩天轮亲密接吻，请问……”

    “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请问……”

    “请问……”

    “请问……”

    哦？啊！

    志皓目瞪口呆，身杀气消弥的干干净净，忽然手软脚软，立不稳。

    这，这，这……怎么办？

    总算是靳辰机灵，把将他拉进怀里，奋力杀开条血路，架车逃离，车子驰到公司，却发现场面比在家里还要精彩，无奈中只能打了电话进去，排出百十个保安来赶人。

    “现在要怎么办？”

    报刊杂志本本摊在桌面上，伙头军师组，要开绯闻战时研讨报告会。

    呜……

    想当年，这种场面本是志皓的日常行政，艺人的绯闻向都是作为项通告来对待的，如何运作，如何煽动，将负面降到最低，轰动放到最大，都是门技巧，娱乐圈里安生立命的法宝。只是此刻战火烧到已身，志皓只觉他所有的智慧都被抽干，脑袋里空空片。

    “拍很清楚啊！” 靳辰翻过报纸来看，真是机灵，居然可以抢先坐进摩天轮的前个包厢，用小小镜头藏在角落里直接对牢了拍，内容翔实画面清晰，果然神乎其技：“似乎只有承认了啊？”

    “啊？”志皓大惊。

    “连这样的照片都被拍到了，还要否认，恐怕需要你借层脸皮给我。”

    哦！志皓神色又黯下来。

    他们两个自在讨论，身边几个小弟连大气都不敢喘口，如此诡异局面，只有少说少错。

    “通知媒体，准备开新闻发布会。” 靳辰锤定音。

    啊？！志皓大为惶恐，露出哀求的表情：“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

    “当然可以。”靳辰微笑，拍拍他的手背，以示鼓励。

    周遭圈男男女女都露出怪羡慕的表情，志皓越发窘得呆不住，耳朵烧到透明，逃命样的离开。

    靳辰向桃花满溢，于是为老板办粉红工早成为宣传组的日常事务，熟门熟路。

    其实要平息场八卦艳闻，如果当事人不介意的话，当众承认是最好的釜底抽薪的方法，所谓八卦就是要虚虚实实、似真又假的才吸引眼球，旦坐实，众人最哗然声，像烟花闪过，再无痕迹。

    靳辰的桃花盛，直都是靠这项方针护法，才没有被狗仔烦死。

    然而这次，毕竟还是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消息传出，证实，立时舆论大哗。靳辰的历任情人无不是绝色名模，这次居然钟情平凡的幕后工作人员？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从来只有不同寻常的事才会被关注，狗咬了人只能算报道，人咬了狗才叫是新闻。于是公众的胃口被吊起，媒体的目光聚集，狗仔们磨亮了齿爪。

    37

    x内部自然也有闲言碎语，有厚道的，说：这次总监终于有点眼光，萧先生人品端正，比原来那些狐狸不知道要好少倍。自然也有人刻薄：原在想怎么升得像直升机样快，原来人家有背地里的功夫，在床上做。

    不过无论是好言恶语，此刻都传不到志皓的耳朵里，他躲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直播，心情杂乱难明。

    然后手机铃声响，他本想要扔掉，但是看到人名，又不得不接起来，是封清，该来总是会来。

    “喂！”志皓惊讶自己的声音这样沙哑虚弱。

    “我刚刚看到报纸。”她从来不习惯说开场白，句话直入主题。

    “嗯！”志皓没来由的羞愧。

    “你功力果然比以前增加，我看了五遍才敢确定名字。”

    还可以开玩笑，可见并不十分生气，志皓心中亮起线光明。

    “我来不及赶回家偷报纸，我妈正在房里暴走，说要揪了你来问罪，她不能接受宝贝女儿居然输给个男人。”

    “应该的。”志皓苦笑，换作是他，他也样不能接受。

    “但我跟她讲，她没生没养，年三节有礼亲切周道是你做人懂事，身为长辈不可以不知趣，她很黯然但是泄气。”

    “哎，你怎可以这样说。”志皓着急。

    “所以你有空尽快采购名贵补品和水果，到我家门上来负荆请罪，我妈心软，十分好哄。”

    “好的，好的，定……”志皓大喜。

    “阿皓，”封清正事说完，终于顿顿，迟疑下来。

    志皓知道她有话要说，也不急，默默的等。

    “你可爱他？”

    “嗯！”什么问题都需好好思考权衡，只有这个不必。

    “你可知道后果？”

    “嗯。”会有怎样的后果？最坏也不过是他萧志皓从此身败名裂，不可以在娱乐圈里混，大不了回高雄老家，开间小店也是生，至少此刻放肆狂欢过。

    “好。”封清轻声道？

    ？志皓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她说？好？

    “我直梦想，可以遇到个让我神志不清的男人，随他刀山火海，在所不惜。阿皓，这样难，你都甘心，可见总有什么让你值得……”她顿顿，又道：“我羡慕你。”

    志皓怔，心头大暖，眼泪又流下来。

    封清在另头听得分明，笑道：“又哭，双鱼座的爱哭男生。”

    “干嘛？”志皓抱怨。

    “唉，生平最讨厌男人哭哭泣泣，只有你哭起来不觉得恶心，真是奇怪。”封清感慨：“前世欠了你。”

    她自小就比他早熟，聪明有主意，路指点他长大，真像是欠了世，不过志皓当然也有他的好，他单纯挚诚，从来知恩图报，为朋友可两肋插刀。

    爱情能有久？繁华散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她宁愿个好友，或者，家人。

    当靳辰找到志皓时，他正抱膝缩在沙发角，脸上满是泪痕，这本是靳辰的姿式，他看得了，也就全盘接收过来。

    志皓本就不曾熟睡，听到响动，马上惊醒过来，急急的问：“记者会开完了？”蓦然间大约是觉得脸上有些粘，随手抹两下，继续盯牢来人。

    “嗯！”靳辰贪看他此刻容颜，不觉微笑。

    或者这便是他的魔力，自然不做作，难过时便哭出来，自掉眼泪自擦干，全不是为了炫耀柔弱与悲怆，所以从来不讨人厌。

    志皓呼口气：“接下来要怎么办？”

    靳辰失笑：“你问我？你是职业行家。”

    “也对……”志皓颓然：“可惜医人者从来不能自医。”

    “有什么关系，把萧志皓当作个人名，照常处理。”

    志皓大笑：“那我会让这个名字，永远不与你在个面出现。”

    “如果做得到的话，也很不错。” 靳辰微微笑。

    如果做得到的话，唉，志皓想起那些定会发生的事，十分无力，长吁短叹。

    “阿皓……”靳辰静静看他的眼：“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

    志皓诧异的回望，转瞬间醒悟过来，怒目，大声道：“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他手脚冰冰凉，从脊柱的缝里冒出冷气来，是的，这是场战役，但只有他人奋战不休，靳辰只会在旁观望，若是他脱力退却，他只会劝他说：不如投降。

    靳辰怔怔看他的利眸，锋利如黑色矅石般的光泽，无畏而坚持，忽然间也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

    38

    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本来靳辰的绯闻已经消停很，忽然间个弹子暴开，媒体变本加厉。各式小道消息满天飞，种种访问与通告雪片似的来，志皓埋头处理，因为心怀鬼胎，总疑心自己不够凛公办理，苦不堪言。

    “老大，八大发传真过来请你上‘超级明星’。”助手把页纸放在他面前。

    这是新晋正红的清谈类节目，但是，志皓疑惑：“不是上个月刚刚上过了吗？”

    “老大，看清楚了，是请你，不是请万人迷。”年轻的助手笑眯眯，眼中颇调侃，这几个都是并肩撕杀的手足，除开公事，志皓为人最亲和厚道也不过，所以大家都处得像兄弟姐妹。

    啊……志皓脑中砰得炸开：“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明星？”

    “怎么会，您如今是最当红炸子鸡。”

    是的，公众最爱看转折巨大的戏码，为什么尼古拉斯的第二任妻子比前任令人津津乐道？正因为她是单薄的韩国寿司妹，不是猫王女儿。

    “真是有胆色！”志皓自嘲：“把我弄上台，那画面能看吗？也不怕拉下收市率。”

    “怎么会？”帮子员工怪叫：“萧先生向是英俊小生。”

    志皓瞠目：“就为了那么点薪水，不必连良心都出卖。”

    “这才是良心话啊！”朱朱靠过来，眯着眼上下仔细打量，再次确定：“老大你其实直都清秀好看，最近加英俊起来。”

    志皓大窘，心里发虚不敢抬头看人。

    “对啊对啊，以前是乱穿衣，劝也不听，现在衣服大概是由万人迷经手，马上就不样。”

    “头发也弄过，适合了，真正有型。”

    “其实啊，我觉得老大就是那种不知道自己有帅的样子，最帅……”

    “唷，有理，有理……”

    ……

    这年月男女搞平等，尤其是在娱乐圈里混的女生，个个都有色心色胆，放肆评论男人的外形，决不羞涩。

    媒体的行动力惊人，不过几天功夫连祖宗八代都被挖出来，志皓看到报上登出的小学毕业成绩单，十分感慨，几乎想要买来收藏，只是想不通这东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靳辰倒是自如许，这次媒体的焦点不在他身上，他十分开心，时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令志皓抓狂。

    横竖都已经是破了光了，靳辰便缠着志皓陪他去上金钟奖，志皓闻言大惊失声，只个词咬死：“不去。”

    “怕丢人么？”靳辰故意挑眉，萧志皓能有少死穴，还不是抓个牢

    “老大你放过我，我真的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连激将法都没有用，可见是真的怕。

    “没见过怎么知道啊！”硬得不行就来软的，反正关系都上报了，同事之间也就不用防了，靳辰悄悄凑过去，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只修长的手已经滑到了某人的腰际，正蠢蠢欲动的要往下走。

    “你……”志皓把按住他，身体又僵起来，脸色尴尬，只能在心里暗骂……

    “我不管。”那人眼低，头歪。

    志皓简直想暴走：靳辰！sam jin！！你好歹也是知名大设计师了，成熟点好不好？不要撒娇了啊！求求你了，乖……该死的，他娘的，偏偏……他真的吃这套。

    “我没有衣服啊！”志皓唉声叹气，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果然他声说出来，连旁边人都‘卟嗤’笑，对着sam jin说我没有合适的衣服，那根本就像对着比尔?盖兹说我没有钱样的可笑。

    哦……萧志皓同学，你究竟是不想去呢？还是想随便骗件什么衣服穿？

    “这样啊！”靳辰托着下巴，上下打量。

    “还是算了吧，不要麻烦了。”志皓仍在做垂死挣扎。

    “怎么可以算了！”靳同学笑眯眯，把拉了他起来：“去我工作室量尺寸。”

    志皓莫名其妙，这人有雷达电光眼，冬天见粽子都能看出她是a是b，自己全身上下给他不要说看，摸都摸过几遍了，还用量尺寸？

    靳辰走得急，他还没转过神，已经被拉走。

    小时之后，萧志皓同学脸色青红的从工作室出来，临走时只问了句：“你每次都是用这种方法给人量尺寸的吗？”

    靳辰倚在门边：“般都只要用眼睛看就可以了，不过对于某些特别的人，用手会比较精细点。”

    “呵呵！”志皓假笑数声：“果然精细。”

    “还有精细的。”靳同学挑挑眉，眼睛半眯起来：“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哦？”志皓条件反射性的好奇，句话说完就恨得直咬舌头。

    果然，靳辰轻轻凑过去，舌尖转便卷住了志皓的耳垂，悄声道：“用舌头。”

    志皓身体僵，两秒钟后，拔足狂奔。

    真是可爱，靳辰笑得脸桃花灿烂……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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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靳辰神秘兮兮的推了架子衣服出来，志皓看他神色就知道有鬼，办公室里已经片欢呼声。

    “来来来，试衣服。”靳辰随手拎出件，拉开衣罩的拉链，便手抛了出去。

    志皓接过来抖开，顿时石化，手上件过膝的长风衣，黑色丝绒的底子，用暗色银线绣花，妖娆曼丽，每个花蕊都是墨蓝的水晶珠，胸扣是黄铜质的鸢尾，袖口用粗的银色织线盘花做扣。

    偶滴天来，那里搞来这么件嘎穿越的戏服啊。

    “这……这……”志皓惊恐的像卡带般，字不成句：“你要穿……这个？”

    “是你穿，穿上试试。”靳辰云淡风清的挑挑眉。

    “不穿。”志皓又妄图施展骨气。

    “试下又不会死。”

    果然……志皓呕血，又来了，又来了……

    “穿下看看嘛，嗯？我想看。”靳辰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划过繁丽的刺绣，直从志皓的掌心划过去。

    志皓倒吸口冷气，看看四下里注目的眼光，再看看手中的华服，又猛得提口气……

    “我了整整天的时间来设计图样，你穿下试试都不肯么？”靳同学脸垮，嘴扁，顿时志皓感觉被数道不满的目光所穿透。

    妈的，我就说试个衣服哪里不好试，眼巴巴的还推到办公室里来，原来是要制造舆论压力！

    嗒，嗒，嗒，三秒钟后，志皓总算是识时务，言不发的抱着衣服离开。

    全套上身，里面穿黑色细条纹衬衫，蓝紫色方巾，下面配线条硬朗的西裤，黑色亚光磨毛短靴。

    志皓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方圆十米，阵抽气声，他顿时涨红脸，结结巴巴道：“换件啦！”

    “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我又不是去唱戏，和明星抢什么风头。”志皓真正苦恼。

    靳辰手托了下巴看阵，终于叹口气，从架子上另外摘下几件衣服扔出来，志皓打开看，不禁窃喜，像是生怕那小子变卦似的，马上抱了进去试。

    仍然是长外套，但这次的视觉效果要比上件柔和的。

    深色偏银的衬衫，同色系浅号的外套，靳辰在男式的正装上有军服情结，肩章是时时都会出现的标志物，磨旧银质的纽扣，袖口仍然用了银绳，但是没有盘花，只是简单的系牢。

    没有的装饰，纯以流畅的线条和剪裁取胜，十分贴合身体，志皓穿上便显得整个人都修长了几分，而且隐隐然有贵气出来。

    “你挑哪套？”

    “这件。”这还用问吗？志皓忙不迭的答。

    “好吧。”靳辰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看斯人黯然的神情，志皓的愧疚感又开始作祟：“那么，那套怎么办啊？”

    “也送给你啊，不要吗？”

    “这……”志皓看那绣工就觉得眼酸：“我要它没用啊，做成这个样子，连洗都不能洗。”

    “不要洗。”

    “那脏了什么办？”志皓呆。

    “脏了，就扔掉，”靳辰伸手揽过他的肩，把下巴搁上去。

    “太浪费了吧。”志皓无奈。

    “时装本来就是浪费，件晚装抵得台车，也只得个晚上的风光。不过是看浪费的值不值得。”他懒洋洋的低语，神色如猫，呼出的气全吹在志皓的耳朵上……

    其实志皓并不是个没见过场面的，实事上，他还是金钟奖的常客……只不过，那时候他通常都在——保姆车上！

    他本以为参加个颁奖嘛，他陪着在下面观众席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