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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幽灵棋手 作者:空灯流远

    手,很少能出成绩。真正的围棋只有正误之分,没有风格之别。”

    言语不和,我笑笑:“不好意思,我是例外。”

    他没说什么,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倒回来:“阁下大名?”

    “沈昭。”

    他这次没说什么,干脆的走掉了。

    十天之后,我翻《围棋晚报》,正好看到他的照片。照片下小字写着名字:小林拓也。

    他是来看耀然下棋的。

    默默的看,看完把自己摆的棋谱抹掉,再默默的走。

    所以三国战坐在他对面时,我心里其实很没底。

    不光是说在165手内赢他。

    只是气势上我就要输截。

    第战对日本,三张并排的棋桌,耀然坐在左起第个位置,林染坐第二位置,我坐在第三个位置。

    摄像机早就架好了,裁判次第落座。对局室外我看到了韩潜,他就在旁边对局分析室门口接受记者的采访。张镜和几个其他棋手签约了他围棋俱乐部的棋手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韩潜看到我,远远的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些其他职业棋手相继匆匆进了分析室,会儿里面有烟味飘出来。个小姐过来低声说:“沈先生,能不能挪挪位置?您这样坐挡住广告商的标识了。”

    我刚被换了个位置摆放,正好看见小林入场。他跟在石田刚和另位高段棋手背后,西装革履,进门时只对耀然微微欠了欠身,然后坐在我面前。

    隔着林染,耀然跟我咬耳朵:“平常心态下,你就当他是林染。”

    林染就怒了:“为什么是我?!”

    耀然很无辜:“因为我比较强。要是当小林是我,昭昭会紧张的。”

    事实证明小林还记得我。他见我第句话不是问好,而是倨傲的伸出手:“沈先生,我以为围棋理论的正确与否在于对局的胜负。阁下要是坚持自己的下法,今天只有输棋了。”

    我和他握手:“不好意思,我和人打了赌,今天不能输。”

    作者有话要说:在下在思考个严肃的问题。

    40算不到却看得到的东西

    对局的时候恰逢小雪,雪花从高远灰暗的天空落下来,悄无声息。

    三国战用的是电子计时,连指针滴滴答答的声音都没有。

    安静得让我以为时间停止了。

    耀然修长的手指握住茶杯,合拢,又松开。他拿起枚白子拍在棋盘上,声音清越。当时我不知道石田刚在日本是超流棋手,我只看到他脸色又青又白,而耀然落子的姿势依旧优雅从容。

    林染靠着垫了米黄色靠垫的椅背,仰起头,手掌覆在额头上,长考。他的盘面似乎不妙。

    而我的盘面不妙。

    我执白,小林拓也执黑。

    这么年我对局的棋手也不少,像他这样毫无风格的对手还是第次遇到。

    黑棋很冷静得像杯白水。

    没有试探,没有冲动,没有偏爱的定式,杀棋还是做活,完全根据自己的计算结果。

    这种冷静我只在耀然身上见过。

    我落子的时候,看到灰色的鸽子从小雪下的天空飞过,影子映在深暗的天幕上。

    他的棋像张挂着刀子的网,不知不觉我就发现白棋的步履沉重起来。走步被刮刀,等带着孤棋重出重围,自己棋形早就千疮百孔。

    他下棋的时候不看对手,只看棋盘。

    他飞罩住我意欲出头的白棋时,倒是倨傲的看了我眼。

    子飞封,封住了我最后条逃生的路。

    我不看他,我看鸽子。

    小林拓也背后是高高的木质窗户,我抬头,就看见窗台上的鸽子扑啦啦的飞起,搅起小团小团的雪沫。

    那瞬间我想起小时候和耀然对局,也是这样的雪天,师傅家窗前烧着炉火,暖融融的像个梦境。

    当时我把耀然逼得很苦,我笑得那叫个得意:“你肯定冲不出去了。”

    当时耀然还是个孩子。他安静的看了我会儿,指着窗外觅食的鸽子说:“你看,鸽子也飞不出风雪,所以它们不做这种无用的事情。”

    那盘棋是我输了。耀然的白棋虽然被我包围,可他在我的包围圈内做了连环劫,应了十五手我劫材不够,被他中央开花就地活棋。白棋活,黑棋棋形溃败,我投子认输。

    所以这次,小林三段把棋子砰的掷在棋盘上投子认输时,我只说了两个字:“鸽子。”

    他有些恼怒:“为什么我算不到这手?”

    我指着窗外重复了遍:“鸽子。”

    那是和耀然当初样情形,白子被围,突围无望。所以我及时放弃了逃棋,转而在黑棋内部做劫。小林为了围困我,手段严厉,也就留下了不少劫材。也是那么瞬,我看到了那个三连环劫,胜负相关120目的生死劫。

    我对小林拓也说:“飞不出风雪的鸽子,可以选择不飞。”我指指脑袋,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有些东西算不出来,但看得到。”

    我侧过脸看窗外,我看到了韩潜。

    刚刚那群鸽子,就是扑棱棱从他头顶上飞过的。

    好好的对局分析室不用,他倒他个人在窗外,隔着玻璃看我们对局。

    韩潜的位置离我们不远不近,刚好能看清棋盘。他的肩膀上落满了薄薄的雪花。可能是外面冷,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看到小林投子的瞬间,他看着我,嘴角扯出了个微笑。然后张镜就急急忙忙跑过来拿了件外套帮他披上,似乎责备了几句,可能是雪天外面冷之类的。韩潜摇摇头,眯起眼睛指指我笑,附在张镜耳边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张镜激烈的反对,韩潜没理他,披好衣服就走了。

    出对局室的时候,耀然和石田九段已经开始收官,林染和他的对面的男人尚在中盘。

    小林阴着脸向日本队休息室走去,几个记者小跑着跟了上去,而我则被的记者包围起来。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第次感受到如此热烈的语气和兴奋的眼神。

    “恭喜沈初段三国战首胜!请问您对局前心理如何,面对强敌紧张吗?”

    “沈初段,能不能谈谈获胜后的感想?你怎么看待这场意外赢棋?”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问:“沈先生,是直接去二楼休息室还是在这里接受采访?”

    我挤回休息室关上门的时候,骨头都要散架了,趴在长沙发上动也不动。这是才发现,刚才对局时出了身虚汗,贴身棉衣都湿透了。趴了会儿,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我以为休息室只有我个人,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时大吃惊。

    “下得不错,最后那个连环劫做得非常巧妙。所有人都以为你赢不了,然而你赢了。”

    我这才看见张镜。雪天光线本来就暗,休息室窗帘半拉着,他坐在房间角落的张高背椅上玩扑克,把张纸牌放进右手袖子里,再从左手袖子里取出来:“刚刚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有人要我转达的。”

    大白天的没开灯,半落的窗帘让整个房间笼罩的半明半暗的阴影中。

    我从沙发上猛的爬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整个三国战都是韩总赞助的,我当然可以来。”他指了指胸口的a类通行卡:“别那么吃惊,你不知道?”

    原来这次三国战是由韩老板独家赞助。

    那么对局前我挡住的,是韩老板盛世集团的广告标志。

    要知道是他家的广告,打死我都不挪地方。

    我问:“刚刚记者采访的时候也这么说,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会输?”

    “陈耀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样下去不是培养同门师弟,完全是培养白痴。” 张镜叹了口气:“小林拓也在日本棋坛的影响几乎当于七年前的陈耀然,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去对阵,不输才怪。三国战这种牵涉到国家荣誉的棋赛,赛前记者千方百计的想采访,《棋艺》连在日本的小林都电话采访了,你却死活联系不到。陈耀然用自己的关系私自压下了你所有的采访邀请函,怕你有输棋的心理压力。”张镜把牌收起来,斜眼看我:“我想即使是你输了,他也有能力压下所有对你不利的报道。”

    窗外的雪簌簌的下,不知哪里有乌鸦短促沙哑的鸣叫。

    张镜起来,走到我面前:“你以前的事情韩总跟我说过了。你放心,我会保密。韩总想问你,愿不愿意回来继续跟他合作?”

    提起韩潜,就不得不想起我们起度过的那两年时光。那是韩潜的还仅仅是个六段棋手,而我还算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勉勉强强走在起,最后分道扬镳。

    “我搭档也很希望你加入我们。他看了你今天的棋,很惊讶。你的棋里有陈耀然的冷静,有林染的坚韧,还有你师父丁南八段以前的大气。果然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笑笑:“谢谢表扬,但是我不回来。”

    张镜有些恼怒:“沈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片刻后他的眼神柔了些,问:“为什么?韩总和我的搭档都很看好你。”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我无法苟同你们的做法,也很后悔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棋弈有道,我不认为离开脱离了棋道的商业行为,是真正的向人们推广传播围棋。”

    张镜沉默片刻,仿佛在考虑说还是不说,最后他开口:“韩总非常想你回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为你付出了很。”

    我挑眉:“那是,比方说《棋艺》上的绯闻?”

    “韩总那天是时冲动,他事后也后悔了。给你的致歉声明不是刊登了两次,直到你满意为止么?”

    张镜抬腕看了看表,匆匆道:“我会儿要去参加棋具推广活动,先告辞了。”

    他说完却在房间中央没动,转身望着半拉起的窗帘。窗帘和细长的落地灯间构成了个隐藏在阴影里的空间。我直没注意,那里着个人。

    韩潜掀开窗帘走出来,路过我时忽然住:“以前我说过的话都收回。”

    我讶然:“什么?”

    “能和我起下棋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个。我的时间不了,小东西,回来吧。现在我们的神话才刚刚序曲。”

    作为个商人,韩潜精明,冷静,手段狠毒。

    他今天在对局室窗外的时候,瞬让我想起收起羽翼的秃鹰。他看我的眼神不是看个过去的搭档,也不是看未来的合作伙伴。他是在看猎物。他向我笑的时候,眼睛里装着片灰暗的天空。

    “我最鄙视这种人,想问什么不自己问,还要躲在边观察你的表情。”

    “而你也没露出什么好表情。”

    张镜退后步让韩潜,然后紧紧跟上。休息室的门沉闷的合上。我觉得有点暗,四处找灯的开关。找了会儿,忽然听到礼貌的敲门声。噔噔噔、噔噔噔,带着试探性的,反复敲三次。

    我开门,看见脸疲惫的小林拓也。没等他说话,我就指着走廊你那头说:“走错了?日本队的休息室在那边。”

    “我考虑了很久,想想找阁下复盘。” 他表情很认真:“我请教,‘有些东西算不出来,但看得到’是什么意思?”

    输了就来找我复盘了,之前不是傲得很么?

    “我记得小林先生说过,你只跟两个人复盘。”

    他点点头,日本人式的四十五度微微鞠了躬:“我只跟我输过的人复盘,阁下是第三个,拜托了。”

    我悲伤了。他败给过石田刚石,但是还没有跟耀然对过局。难道耀然已经强到让对手看棋谱就知道赢不了的程度了……

    算时间,耀然也快下完了,楼下却迟迟没动静。我在休息室找到副折叠的旧棋盘,搬到玻璃茶几上:“只有将就用。”

    作者有话要说:很大大人反映了v文质量的问题,经过深邃而长久的思考,我决定顺应民意,将此文换为双日,以保障质量。

    因为工作忙,灯泡不能做到每条评都回,只能尽量回,但是评论我都会认真仔细的看。既然不能每条评都回,也就不能要求大家每章都留言,因此,发各位大人有rp霸王卡张,持此卡者可不降人品霸王此文。

    深情拥抱各位大人

    41qs

    我很佩服日本棋手这点,他们尊重强者。耀然这样跟我说过,如果你赢的是名韩国棋手,他会默默回家操练,希望下次对战将你斩于马下,而如果你赢的是名日本棋手,他会立刻点头哈腰向你请教,发誓必定将将你斩于马下。敢于向对手低头的棋手最为可怕,而日本四面临海的困岛环境,成就了批勇敢的对手。

    所以小林和我复盘的时候,态度出乎意料的认真。我们从第个落子起开始讨论,直到中盘。他略微困惑:“明知道我是实战型棋手,善于计算,阁下却还选用大雪崩定式?”

    “我执白棋开局的时候喜欢雪崩定式,这是个人趣向。”我笑笑,指着棋盘上的点:“就向你,也有个人趣向。”

    “不可能,个人趣向这种东西,我应当早已经舍弃了。围棋只关胜负,胜负以外的东西,自我成为职业棋手以来就舍弃了。”

    有些东西,算不出来,却看得到。

    我指着盘面:“这步,黑132,在我试图逃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退让步,让我走畅孤棋,分半实利。可是你没有,你在自身棋形存在严重问题的情况下,强行围堵我的白棋,不可谓理智。”

    “在右边黑棋尾巴上扳,这里再扳,两扳之后加上本生没消的劫,可以做出个三连环劫。通常的三连环劫是和棋,但这个不是。右边这个劫你不能消,你消了我也跟着消,最后成为紧气劫,而且我这边预先铺垫了个‘靠’长出三口气,这三口气对于你的大龙来说是致命的。我劫活之后,你棋形就崩溃。”

    接近中午时雪渐渐大了起来,光线暗淡的光线下小林的神情有些委屈,像为指出错误的孩子。他问我:“为什么,我算不到?”

    他毕竟才二十岁,刚度过少年时代,才华横溢,初涉世事。

    这种才华让我想起李立峰小朋友,要强得要命,很少服输,而且锋芒毕露。

    我给他倒了杯热水,推过去。他礼貌的接了。我说:“在丁南八段以前,我还有个师傅。我围棋的底子,招式都是他亲手教会的。他曾这样跟我说,围棋里真正神之手,是算不到的。”

    “中国有本古书叫《梦溪笔谈》,里面算出围棋变化的总数是3的361次方阶乘。这个数据比我们宇宙中的原子数量还要大。所以我师傅这样跟我说,与其逼自己用脑子算,不如用心看,不经意间,说不定能瞟到线生路。”

    小林有些困惑:“阁下的话我不懂。”

    我闭上眼睛回忆师傅的话,我的手指划过冬天冰凉的棋盘表面:“围棋是人发明的,源于我们的生活,最终归结于我们的生活。对弈的过程中,你可以感受到战场的厮杀,寸土必争,你也可以感受到邻里之间,彼此退让份的祥和。和真正的高手对弈是件愉快的事情,你可以从他的棋理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学到很对局之外的道理。师傅喜欢随性下棋,只有下出错招,才下得出妙手。”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妥当,我慢慢说:“我的棋是活的,而你的棋是死的。”

    “阁下说的有道理,尊师是个很令人尊敬的人。”

    我默然:“哪有,错觉。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正抱着老猫看美国小姐选美大赛。”

    小林笑了,我第次见他笑,绷得紧紧的脸柔和起来:“你真幸运。我的师傅很严厉。师傅门下入室弟子五个,我们做不出他出的诘棋,冬天排跪在师傅家门外的空地上,做出来了才能回屋。我初次参加定段赛的时候,他对我说‘小林君,不全胜就长跪不起’。那是冬天,东京下大雪,我输了盘棋,在门外瑟瑟发抖了三个时辰。”

    我也笑了,表扬他:“你的中文说得真好。”

    小林饶饶头:“我师傅是中国人,在日本棋坛发展。这么年对中国围棋的了解都是尊师言传身教。这次来中国,师傅说,只许胜不许败,可能我又要在雪地里天了。”他嘿嘿笑,然后叹了口气:“师傅说棋手天生就该有股不服输的傲气。他说我的对手只有两位,位是我国超流棋手石田老师,另位是中国雅门的掌门人陈耀然老师。这次三国战前他说,‘我当初输给张隐九段,我弟子定要赢回来,见到雅门的人,要拿出傲气!’——啊,这是我师傅的照片。”

    他从西服贴胸的套袋里取出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位温文尔雅的男子在月桂树下,叶影落满身。他旁边靠着的人就是小林拓也,比了个“耶”的手势,我第次看见他笑得这么灿烂。

    男子大约三十五岁,我问:“你师父这么年轻?”

    “是的,他是那个年代你们中国的天才棋手,来日本发展时才十七岁。”小林看照片的表情柔和而专注:“这次回去我罚完后,要跟师傅说你师父的话,还要说除了陈耀然九段,在中国,我又了名叫沈昭的对手。”

    “和朋友。”我补充道。

    他点头同意:“和朋友。祝阁下对韩之战也取得胜利,我们在决赛的时候再决胜负。”

    三国战本赛有四天,第天中国vs日本,第二天中国vs韩国,第三天,韩国vs日本,取胜的国家进入第四天冠亚军争夺赛。

    看来小林拓也对他的实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以后你不要叫我‘阁下’了,堵着我难受……你你你直接叫我沈昭。我叫你小林。”我指指地板:“楼下那个下棋的林染是大林。”

    他有点忧愁:“我竟然输给了个十五岁的孩子,真没脸回去见师傅。回去他要罚死我的,怎么办?”

    楼下忽然片喧哗,隔着层楼板我都听到闪光灯卡擦卡擦响。小林抱歉的笑笑:“我要去我们休息室等石田老师回来。”我叫住他:“其实你没有输给十五岁的小屁孩。”

    他回头“诶?”的时候,耀然正好推门进来,小林礼貌的四十五度鞠躬离开。

    耀然走过来抱我:“久等了,我们现场复盘,费了点时间。”

    我赶紧问:“成绩怎么样?”

    耀然身后有人阴沉沉的说:“他赢了,我输了。”

    林染把大衣挂上衣架,单穿了件高领毛衣,轰然仰倒在沙发上,手掌遮住眼睛:“竟然会输,是我太轻敌了。”

    耀然看他眼:“你又不是没输过。输棋是正常的。”

    林染比较悲愤:“五年没输过棋的人没有资格说我!”躺了会了攒足力气他又翻身爬起来,走到我面前:“小昭,刚才那盘棋真的很精彩。我在旁边看着都捏了把汗。”

    你下棋还能往旁边看,输了也是自找的……

    林染出去找服务员小姐泡茶,耀然冲着他出门的背影抬下巴:“林染没事,早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棋手输棋很正常,不输才不正常。”

    耀然走到窗户边的棋盘前,低头审视我和小林的复盘。雪地里几只鸽子扑啦啦的飞起来。我蹭过去问他:“都说小林骄傲,刚刚我们复盘,他很随和啊?”

    耀然瞅着我笑笑,没说话。半天,他过来从背后环住我的肩膀,低声道:“因为你折断了他的骄傲。你这盘棋,下得很好。”

    他的声音像叹息,落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终将有天,你会折断我的骄傲。”

    那刻我有点惊慌:“我怎么可能赢的了你?我不能赢你!”

    耀然指着窗外:“鸽子。”

    我茫然:“啊?”

    “对局的时候,我听见你说鸽子。那句话就什么来着?飞不出风雪的鸽子,可以选择不飞。”

    耀然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我的背脊感觉到来自他胸膛的温暖:“这句话以前我说过,跟另个沈昭说过。你说,这像不像巧合?”

    我心跳慢了拍。

    我知道耀然的记忆力超强,但不知道他连句儿时的戏言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梗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