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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岁月

      山海秘闻录 作者:仐三

    那个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刻了。

    我从小自从出了那次从床上摔下去,差点儿被憋死的事情以后,睡眠就直不好。

    妈妈看的心疼,也曾经说过,这孩子,怎么心思那么重,睡觉也是皱着个眉头小时候,可爱,做着梦也会笑呢。

    可是我哪里是心思重?我只是从来没有安心过莫名的不安心,zhè gè 结论是跟在云老头儿身边的那晚后得出的。

    所以,我总是醒的很早,这样安心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几乎从小时候那次以后,就没有过了。

    在云老头儿和正川哥还在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被比我起得早的正川哥叫醒,但是这天却没有,在醒来还不甚清醒的时候,我看见了放在枕头旁边的象棋,用很漂亮的木头盒子装着,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是正川哥的bǎo bèi ,几乎他都舍不得离身,如今为什么会在我的床头?

    “妈,妈”我喊了几声,片刻就看见妈妈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现在了我的小房间。

    “醒了啊,儿子,来,把早饭吃了。”jīng guò 十几天的休息,我的气色已经日渐的好转,之前那场莫名的病折磨的我就快要皮包骨头,只是短短十来天,我就长了好些肉,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最让爸妈开心的是,我好像长了点儿个头。

    而这十几天来,我的早饭几乎每日都是这种带着淡淡中药香气的粥,有时候加点儿鱼肉,有时候加点儿鸡肉那种淡淡的药香,shí jì 上是云老头儿带来中药丸子加在了其中化开的。

    他给我妈妈留下了瓶,说是给我补补身子,说是这些年来我的身体不好,也是因为自身的力量太强大了,肉身的负担太重。

    什么力量大强大了,肉身负担太重?我妈是不懂,她就觉得云老头儿拿出来的东西jiù shì 不凡,非常有效给我吃的很积极,直到那瓶药丸子吃完,她还在可惜。

    她自然的忽略了云老头儿给她说的另外句话,其实我身体huī fù 的那么快,补也是有些许作用的,但大的原因在于他稍微压制了下我疯涨的力量。

    我曾经很好奇,那力量是什么?直到那个年月,师父用金刚来形容我以后我才明白,应该是指我强大的灵魂力。

    jiù shì 那么个平淡的早晨,我妈妈面有喜气的端着粥,可是我的心情却有些压抑,问我妈妈:“他还有正川哥呢?”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云老头儿,还是那样的感觉,总是觉得叫师父才hé shì 。

    我妈妈坐到我的身边,拧了下我的脸蛋儿,说到:“你睡的跟头小猪样,他们早上就走了。”

    走了?为什么不和我打声招呼?我心里很憋屈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孤独,失去了小渣,然后两个真心待我qīn qiē 的人又走了。

    “先吃饭吧,儿子以后,也总能见到的,你十岁以后,他们”我妈妈似乎心情很好,外面的阳光bsp;làn ,笼罩在厂矿区那么久的,压抑的灰雾也是不见了,所以心情才变得舒缓起来?

    我不知道原因,也说不出内心的失落,木然的接过妈妈手里的碗,想要先吃饭妈妈却拍着我的nǎo dài ,让我去洗漱。

    在那瞬间,我忽然觉得内心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忽然就掀开了被子,穿着拖鞋就跑出了门妈妈在后面嚷着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

    快接近正午的阳光很暖,跑起来微微带凉的风,也好像可以安抚人心中的焦躁。

    厂矿区里的每个人都好像身轻松很开心的样子,我的内心却觉得很茫然只是个念头,走了为什么也不和我说声。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只是跑出了厂矿区,朝着东郊路口跑去我只是知道,要从这里离开,无论是去哪里,总是要jīng guò 东郊路口的。

    那里离厂矿区并不远,我路跑着,也只是二十来分钟,就跑到了东郊路口在这里依旧是熙熙攘攘的热闹,进城的,下乡的的人们忙忙碌碌,熙熙攘攘各色的车流汇聚,叫嚷的小贩,催促着人们上车的售票员,似乎zhè gè 路口永远都不寂寞。

    我的鼻尖上全是汗珠,路不停歇的跑来口中喘着粗气,到了这里,我才茫然的发现,这么人,我哪里又找的到他们?说不定已经坐车离开了吧?

    我感觉到很迷茫,又失落心中也有淡淡的委屈,撇嘴,想哭,但很快又习惯的把情绪压了下去,jiù shì 很难过的样子。

    在zhè gè 时候,件衣服包裹住了我,然后我被高高的抱起,我转头看,是爸爸正看着我,眼神温暖。

    “傻儿子,穿着背心内裤就跑了出来,这都秋天了,也不怕冷。”他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心疼的念叨了几句。

    这些日子总是为我dān xīn ,我发现爸爸好像比以前老了点儿,头浓密的黑发之中竟然被我看见了根白头发,我也不会表达,只是觉得看那根白发不顺眼,伸手就帮他扯掉了。

    爸爸轻哼了声,然后看着我手中的白发,hā hā的笑了几声,然后抱着我往家走。

    “我想来和他还有正川哥说声再见。”我在爸爸的肩头,很认真的说到。

    爸爸拍了下我的屁股,说到:“这哪儿还来得及?以后他们回来接你的,这些日子就陪陪爸妈吧,儿子!”

    他说的随意,但是却转头看了下远处,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我不就该和爸爸妈妈在起吗?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听见爸爸稍微有些粗重的喘息,对他说了句:“我自己可以走的。”

    “hē hē ,对啊,叶正凌是小小男子汉。”爸爸放下了我,牵着我的手,路走在上午的阳光里。

    我莫名的抬头,问到:“叶正凌是谁啊?”

    “叶正凌jiù shì 你啊,以后你改名字了,就叫叶正凌!是个很好的名字,身正气凌云,身正气凌天唯有身正气是永远不可以磨灭的东西。”爸爸牵着我的手给我讲解着zhè gè 名字。

    我点头,这些话太深奥,我不是很理解,只是不排斥zhè gè 名字,也觉得挺好,和正川哥的名字挺像。

    其实名字是云老头儿给我留下的,在我父母答应我入山门以后我就得到了zhè gè 名字!爸爸给我讲解的jiù shì 云老头儿留名的意思zhè gè 牛逼的山门取名,从来都是直抒胸臆,带着对下代的种期待,或者处世的态度来的。

    见我点头,爸爸莫名的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自己轻声嘀咕了句:“内心火热的小子,原来云师傅从来没有说错过叫了这名儿,这缘分也就跑不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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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惊天动魄的往事到了这里应该就算告个段落了。

    从那天以后,我很快就huī fù 了正常的上学的日子依旧和陈重还有周正是最好的朋友,依旧不怎么和其他的同学亲近。

    至于那个废厂区留下的阴影固然还在,但是时间自然知道将它深埋,哪怕是藏在内心的深处,也不影响平常的日子了。

    而那个地方,从那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封锁了,在云老头儿离开后的天,不管是奇怪的威严的穿着制服的人,还是那些出尘的陌生人都纷纷离开了厂矿区。

    就连那个老领导也是跟着huí qù 了只是留下了几句话,那个地方倒是可以去了,但没事儿最好也别去,让现任的领导修了道铁门,算是把那个地方彻底的关闭了。

    曾经,路过那里,隔着铁门,看着也越发的觉得那里加荒凉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即便云老头儿和正川哥让我难忘jīng guò 了定的岁月,也被我沉淀到了心里,渐渐也就被每天的日子覆盖过去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而小孩子的生活也总不缺乏各种自认为新鲜的事情,慢慢的这种沉淀也变淡了,又过了段日子,我几乎快要忘记生命中还出现过这么两个人了。

    只是不能忘记小渣,想起小渣的时候,偶尔才会想起他们。

    这样的生活每天过的新鲜也不新鲜,总还是会为考试和作业烦恼,也总还是会为小玩意儿和零食开心。

    到了三年级,我的个子开始疯涨似乎骨头缝里都透着股麻痒痒的酸意,在催促着我的生长。

    在这年,没有什么大事儿,厂矿区搬来了对母女,算不算是新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