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行于荆棘与繁花 作者:小柿子君

    斯内普教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起身，他的黑袍扫到了椅子上，他还没走进实验室，就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他的脚步下子跨得大了，马尔福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我直在旁边炼制魔药突然听到了串奇怪的声音，我以为是麦她被蛇吓得没拿稳，结果……”

    “行了，先去把你的魔药收拾好，我今天不想再给你们收拾堆烂摊子！”

    马尔福惊呼了声，他的魔药！他转过身，挥魔杖，把沸腾的药水全部清理干净，他紧张地在了边。

    斯内普教授半蹲下来，皱着眉拍了拍克莉斯的脸颊，很好，点动静都没有。“快快复苏！”他念了个咒语还是没用。马尔福抓紧了自己的魔杖，他在发抖：“教授，她会直醒不过来吗？”

    “安静！”斯内普教授说道，他掀开她的领子看了眼烫伤，无碍。他翻了翻她的眼皮，也没有异常。他的目光落在克莉斯烧得破破烂烂的巫师袍上，他将千疮百孔的袖子扯下来，露出大片的烧伤。

    “出去！”他突然大吼了声，把旁的马尔福吓了大跳。

    “教授……”

    “出去！现在！马上！”

    马尔福疑惑地朝门边走去，他从未见到斯内普教授如此地失态。他边走，边望着躺在地上的克莉斯，纸样的脸，狰狞的伤口，他还想再看眼，斯内普教授又开口了，这次，他的声音平稳得了：“去拿我柜子里的治疗烧伤和烫伤的药，我叫你进来的时候再进来。”

    马尔福在柜子里翻了好会，才找到了需要的药品。他安静地在门外，满脑子里都是克莉斯她该不会要死了吧？她会变成幽灵吗？像那个整天啼哭的桃金娘。波特知道后会怎么说呢？马尔福，你个蠢蛋！你害死了不，这跟他点关系也没有，可是，要是他能，要是他稍微早点转过头，或许事情就不是这样了……噢，不，他现在不是应该满心欢喜吗？为什么他现在……

    个白色的东西突然从他面前飞进了实验室，马尔福惊魂未定地扶着门，他不愿意再下去了，片刻的空闲就会让那丁点愧疚与害怕充斥了他的大脑。他觉得几乎过了个世纪那么长。

    “进来吧。”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终于响起，马尔福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情绪，拿着药瓶快速地走了进去。

    “教授，这是药。”他说着，偷偷地瞥了眼克莉斯，发现她还是之前的那个表情姿态。

    “给她擦上。”

    “什么！”马尔福几乎要跳起来，让他给个格兰芬擦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的教授是不是糊涂了！

    斯内普教授低下头看了他眼，马尔福赶紧点了点头。

    他这才仔细端详着克莉斯身上的伤口，淡淡的眉毛很明显地抽搐了下。真可怜，他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他把药涂到克莉斯的伤口上，动作笨拙但还算轻柔——要不是因为这是教授的药，他真想直接倒在上面。

    “抹好了就回去。”斯内普教授再次命令道。

    马尔福不情愿地收拾好药品，朝门口挪去，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斯内普教授，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堆药剂，正在重新熬制。

    他没胆子询问关于克莉斯的情况，只好闷声闷气地说道：“那教授，我回公共休息室了。”他挺希望教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他得到的只是声嗯——斯内普教授直接打发了他。

    地窖的实验室里慢慢地散发出股奇怪的味道，要是克莉斯醒着，她定会惊讶地长大了嘴，因为斯内普教授把好几瓶珍贵的药剂混合在起。坩埚里腾起了浓浓的白雾，把熬药人的表情全部藏了起来。

    半晌，斯内普教授把粘稠的液体倒进了玻璃瓶里，他用了个咒语让它冷却下来，然后，他把它灌进了克莉斯嘴里。

    他起来，把空瓶子搁在了边。他不带任何表情，迅速地挥舞着魔杖，像是指挥着场跌宕起伏地交响乐，实验台上的物体纷纷飞起来，各就各位，稀里哗啦地响成片，突然，他停了下来，只玻璃瓶来不及飞进柜子里，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醒了？”声音还是冰冰冷冷。

    “是的，教授。”克克莉斯小声地说道，她竟然在炼制魔药的过程中昏睡过去了，教授定很生气。她努力地想要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烧伤和烫伤，冰凉的药膏也没法完全压制那火辣辣的疼痛。

    “那么，已经清醒了的麦克米兰小姐是否可以坦白告诉我，你左胳膊上的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他突然转过头，黑夜样的眼睛严厉地瞪着克莉斯。

    “左胳膊？”克莉斯有些茫然地抬起手臂看了看，“有什么？”

    斯内普教授的魔杖下子就滑了下来，他的声音似乎又冷了层：“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道白光落在克莉斯的皮肤上，些深灰色浮了起来，“你自己看看！”他又说了次，克莉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令人生气的。

    “这是上次在盥洗室，遇上巨怪那次撞上的淤青。”她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道。

    “淤青？”斯内普教授似乎生气了，“我还从未知道麦克米兰小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没有用任何的修辞，直白的话语让克莉斯的脸下子红了起来。

    “教授！”她忿忿不平地喊道。

    “显形药水飞来！”他挥魔杖，看也不看接住飞过来的药瓶，他拉过克莉斯的手臂，把药水倒在了胳膊上：“睁大你的眼睛！你脑袋里究竟装了少芨芨草才会以为这是淤青！不要告诉我你连最基本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你好好看看！”

    药水顺着皮肤滑了下去，有什么逐渐显露了出来，克莉斯宝石蓝的眼睛瞬间鼓得如铜铃般：“不……不……这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突然，她拿起魔杖发了疯似得对着自己的手臂念咒语，可是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那条穿过骷髅头的长蛇标记依然存在，它像是从她的血管里生根发芽，任她如何折腾，也不消减。

    “教授——”她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揪住他的袍角，拼命地摇晃，“您能帮我弄掉它吧，您定能！您知道我最怕蛇了！我不要，我不要它在我身上！”

    斯内普教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似乎想要用眼神剖开她惊慌恐惧的面孔，直视她内心真正的面目，但是除了眼泪和无助，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张了张嘴，又艰难地把要说得话噎了下去。

    她才十岁，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掏出个白色的药瓶，将膏药擦在了克莉斯左胳膊的标记上，他死死地盯着她，动了动唇。

    克莉斯的脸上出现了阵恍惚。

    “啊，教授……”她的眼睛突然下子又澄明了起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刚才不知道怎么了……”

    “晕倒了，是吧？我是见识过了，分院帽上麦克米兰小姐就当众晕倒了次不是吗？”斯内普教授冷笑了声，了起来。

    克莉斯低声念了个恢复如初，她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巫师袍长出了两只长袖，遮盖住了她的伤口。

    “教授，不会有下次了。”就算斯内普教授不说，她也无法容忍自己在熬药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差错，魔药是严谨的艺术……她自责的想法被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没有下次？麦克米兰小姐你是拿你那令人担忧的脑袋向我担保吗？”他把刚才熬好的魔药砰地声放到了她面前：“每天喝盎司！从下次课起，开始学习配置这种药水。”他俯视着震惊的克莉斯，大大的鹰钩鼻投下片阴影，“麦克米兰小姐，你都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长不高吗？”

    克莉斯机械地接过了药水。

    “今晚折腾得也够久了，出去，带上门！”斯内普教授下了逐客令。他把那几块碎玻璃渣扫到垃圾桶里，向办公室里走去。克莉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斯内普教授今晚好奇怪。她瞥了眼时钟，发现已经过了九点半，她赶紧将药水放入兜里，跑了出去。

    “哎呦！”她的伤口被人撞得不轻，忍不住叫了声，她抬起头，发现马尔福愤愤地瞪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克莉斯诧异地问道，她被厄尼拉到了边。

    “克莉，你还好吧？”厄尼紧张地打量着她。

    马尔福轻蔑地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想有人等不到他的宝贝妹妹，冲进教授的办公室——你知道我向都很敬重教授的。”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样子，麦克米兰你又能活蹦乱跳了，真可惜。”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下炯炯有神，“再见，希望下次能有机会解剖活蛇，那定，相当有趣。”

    “马尔福！”

    “哥哥……”克莉斯扯了扯厄尼的袖子，“我想休息了。”

    路上厄尼的心情都非常的糟糕，可是他又不能指责克莉斯让那个无耻的小子躲过劫。在校医院的门前，克莉斯小声地说道：“哥哥，其实你不知道，是他救了我的命……”她说这句话时，心情有些复杂。

    她很清楚自己昏迷起来意识全无，笼在袖子下的伤口那么狰狞，如果他心怀歹念——

    “说不定，我就得在这里躺上半个月了。”

    厄尼的脸色勉强好看了点。

    克莉斯敲了敲门走进去，庞弗雷夫人正在收拾药品，当她看到克莉斯手臂上的伤口后，冲着厄尼大声地嚷嚷道：“男士出去！”

    “哥哥，帮我告诉赫敏声，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克莉斯快速地说道，以免庞弗雷夫人把怒气撒到了厄尼身上。

    “你们这些孩子，就不能小心点吗！我都要以为你在壁炉里打了个滚了。”

    “抱歉，庞弗雷夫人。”

    “这是谁给你上的药？他以为他是在给蛋糕抹奶油吗？”

    “唔，那时候我昏迷了，就像上次那样。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克莉斯无辜地说道，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用根头发就能想得出来，定是马尔福家的少爷的杰作，他当时的表情定跟喝了杯鲜榨苦瓜汁样难看。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算了，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药剂，我直接给你上绷带吧。”她挥魔杖，洁白的绷带把克莉斯的手臂缠成了两条棍子，脖子和锁骨处也覆盖上了纱布。

    “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想。”她给了克莉斯杯加药的热牛奶。克莉斯吐了吐舌头，万幸，还有这个，不然，她今晚可别想睡得着，她摸了摸怀里的药瓶，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