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 作者:渊郁

    卡卡西并不需要老师安慰，世上没有言语可以挽回，所以不说也罢。伤痛和死亡促使少年飞快成长，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对于有些事情，他只能承受不能抗拒，所以他坦然承受，哪怕再怎么疼痛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就出去了。

    波风皆人心情复杂无比。卡卡西走了，纲手姬挽着袖子走进来，检查了番又离开了。接下来是大蛇丸的冷嘲热讽，自来也的豪爽的安慰……捡回条命总是好事，值得庆祝。

    终于人们都走了，波风皆人坐起来披好了衣服，蓝色的紧身衣墨绿色的马甲，火影袍扔在旁边，污渍斑斑实在没办法见人。

    他走到营帐边掀起帘子，清新冰冷的空气涌进来。

    墨蓝色的夜空璀璨无比，钻石星辰镶嵌了万里黑绒，水之国起伏的山脉、森林，隐隐约约的海潮低吟，凛冽又清寒的山风，宛如幅美妙灿烂的画卷。

    白天的战斗结束，木叶顺利把战线推开。写轮眼的新变化时间还无法适应,隐隐有些疲惫,富岳不耐烦和别人打交道,找了个无人的山谷洗了澡烘干了衣服，浑身清爽舒服了不少.

    想到路上人们玩味的目光和那些若有似无的热情视线，饶他是个面瘫都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卡卡西面前,简直是落荒而逃……说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啊，不过就是救了个人罢了。

    “夜空……真是美丽呢。”

    夜风下,白袍烈烈迎风,火影大人在身后嗓音软和低柔.

    富岳微微怔，转头看着走来的身影,唇边微微勾起抹笑意.

    “你很喜欢这样的风景吧。在高处，俯瞰森林，仰望天空……”波风皆人在他旁边坐下来，手撑着地上，身体放松的后仰，眼睛愉快的眯起来。

    “嗯。”富岳低声应了声,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笑意：“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了……纲手前辈很厉害，”波风皆人微微侧过头，看着男人平静又冷淡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你担心了。”

    那句话若有深意，富岳瞥了他眼，没有说话。

    波风皆人知趣的收敛了下格外灿烂的笑容：唉，如此别扭的同伴旦知道了那时候他还清醒着，搞不好会真的恼羞成怒吧……虽然在自己看起来也很有趣就是了。

    他不想道谢，说了“谢谢”的话，好像把什么都撇清了。

    点都不想撇清，那些纠缠起来的羁绊，宁愿深、加强烈的纠缠……永远都分不开，缠绕成谁都没办法分开的死结才好。

    山谷里的风声呜咽缭绕，像是哭泣般的吹拂着树林之间。明明木叶已经是萧索的秋天，水之国的景色仍然如同不肯离去的夏夜般，连星空也极尽灿烂。

    谁都没有说话，心情微妙的宁静下来。这片山崖和他们之前栖身的山崖相比狭窄逼仄，宛如剑刃般凸出块干净的地方，他们坐在那种似乎下秒就要掉下去的石头上，头发和衣服都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很久以前，我……有个人告诉我，如果能够像星星样看透人世间发生的切，就能够抢来想要的东西，”回忆起穿越前的生活，恍惚如同前世那么遥远，富岳低低笑了起来：“太愚蠢了……因为真心想要的东西，没办法抢到呢。”

    从高处远远的俯视下面的风景，骄傲无情，绝不掺杂其中，唯有如此才能情绪看透蛛丝马迹，利用切可以利用之物……

    不要把软弱的情绪放任堕落，你是我最优秀的孙子……也是最像我的孙子。

    那个老人是这么淡淡说的。

    老人有很的孙子，拜他那个花心浪荡的儿子所赐，他也是其中之。但是所有人都要学会抢夺，强者才配得到想要之物……从小到大，甚至老人死后，他都是这么深以为然的信奉着。

    美好的，想要的东西，世人都会喜欢，凭什么属于个人？当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根深蒂固，感情就变得越来越疏远……但是亲情不同，孩子，继承着他的部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不需要任何抢夺就是他天然的宝物。

    拥有他的血脉，蹒跚学步的孩子……他会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通通抢过来，哪怕只是这样的念头都让他觉得喜悦的无法形容，世界宛如变成生机勃勃的另面，每分每秒都缓慢的让人焦躁。

    他翻过了许书，为了挑个不错的名字，订好了最好的医院，闲暇时甚至兴致勃勃的和助理讨论什么样的学校好，幻想着十几二十年后的生活，连呼吸都变得轻松写意……直到，那个电话过来，妻子的声音颤抖而骄傲。

    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女人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那么疯狂的想让他痛苦动容。口口声声的指责也好，忽如其来的忏悔也好——

    所有切都来不及了，死亡远远比他的力量加强横。那个成形的男胎，还来不及叫他声爸爸，就被不负责任的父母扼杀了。他努力期待的切，生机勃勃的世界和未来，瞬间化为泡影。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美琴把襁褓中的孩子塞给他的时候，他瞬间完全愣住了，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孩子漆黑水润的眼睛，天真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柔弱得像是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他。

    他狼狈又惊奇，压抑着情绪波动小心翼翼抱着鼬，听见他嚎啕大哭，抽噎的声音那么柔弱温软，他教他说话，用为数不的记忆搜寻着这个世界“爸爸”的音节，骄傲冷漠理智把火轰然成灰。

    跌撞的走过来，在他的小心翼翼的引导下学走路的鼬，认真用力扑过来，撞在他怀里，嘟囔着让他用力抱起来，细细的胳膊抱着脖子，安静乖巧的让人无法不喜欢。那是他的儿子，毫无疑问。

    “真心想要的……是鼬吧？”四代目大人微笑着，同伴又切换到蠢爸爸的状态，他不知道才奇怪，温柔的说：“要是我也有个孩子就好了。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吧，战争结束后，大家都会有很时间留在村子里了。”

    他和玖辛奈也很快会有样的感受吧，为人父母的喜悦和愚蠢……还有那种无论何时想起都压抑不住的甜蜜温柔。

    富岳没有说话，愉悦的望着夜空……他还是喜欢木叶，喜欢坐在庭院里慢慢的喝酒，看着树影晃动下的澄澈的夜空。

    “战争结束的话，打算做什么，火影大人？”

    “嗯？”波风皆人侧过头来，睫毛下透出淡淡的影子，声音温柔又安静：“……做个好火影吧，毕竟，这也是我直的愿望啊。”

    富岳侧过脸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细碎的头发拂过白皙的脸颊，像是纯净的阳光样动人的男人的脸上盈满了安静又温柔的味道。波风皆人缓缓侧过脸，湛然的眸子蓦地睁大，迟疑了下摸了摸脸颊：“怎么了？”

    “没什么。”富岳生硬的移开视线。

    果然又是这样的答案啊。波风皆人不意外的叹了口气，失落的笑了笑，有时候真是没办法明白，富岳到底在想些什么，思考什么。

    “火影……是能够真正保护大家的人。现在的我已经很强了，敌人的畏惧也越来越深，结果，还是没办法保护琳。”温柔的嗓音带着丝落寞，波风皆人静静的望着远处的风景，低声道：“老师曾经说过，人们互相理解的那天定会到来，我也是这样相信的……只是现在的我还远远无法达到吧，找到那个途径，让大家都不必无谓战斗的方法。”

    富岳微微垂着视线，嘴角却挑起模糊的笑意，搭在微微曲起膝盖上的手臂动不动，另只手撑在身侧，不动声色的攥紧了地上的石子，用力扔了出去。

    半空划过道高挑的弧线，石子无声落下山崖。

    他们都听不到声音，只是耳廓里模糊的传来落地时细微的轻响，仿佛连平静的空气都被石子猛然间砸碎了。

    波风皆人转过头，看着富岳骤然冷淡讥嘲起来的表情，眼底的温柔依然不变，笑意慢慢敛了起来，肃静又诚挚的望着他。

    “人们互相理解……真是天真！忍者的立场，基本上决定了他们的选择，除了成为叛忍没有拒绝的权力——彼此相互理解，就算真的实现了这点也毫无用处，”富岳微微垂下视线，冷冰冰的嘲笑道：“我们是木叶的忍者，为了村子而战，对方也是样。就算是我们之间，有天立场对立，也会成为敌人……明白了么？”

    不知不觉，这样的话就说出口了。

    漆黑的眸子微微凝，冰冷的光芒陡然掠过眼底，静静落在身侧的好友身上——那是何等冰冷暗淡的光芒，撕裂切脉脉温情，仿佛……切都已然实现。

    “不会的，我们是同个村子的好友啊。”波风皆人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尴尬笑了起来，有些受不了他的认真态度，叹了口气：“富岳你啊……”

    “是你太不切实际了。”富岳冷冷的看着他，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情绪。

    半晌，他垂下眼，掩去眼底抹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锁了……

    这章也是大修过了。

    下次新在礼拜三晚上。